外傳—蚩尤戈(一)這是一個寧靜的夜晚,,溫柔的月光高高掛在天上,蕭瑟的秋風把夜空吹得乾乾淨淨沒有一絲烏雲,地面枯黃的落葉伴著秋風輕輕滾動。
在一個寂靜的大宅院裡忽然傳來一聲男人的怒吼。
「我不管,反正你們找得到也得找,找不到也得找!」一個穿著華服的中年男子拍著案幾大聲指責案幾前跪著的五個人,看樣子應該是很嚴重的事,不然不會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
「哈哈哈哈哈,主公,你想想,你不管,我們也沒法管,那誰來管?」跪在正中間的一名男子大笑著問。
「夏焱!你、你、你別以為自己立過幾次功就可以對我肆無忌憚,信口雌黃!」這位穿著華服的主公氣得都快要從椅子上摔下來了。
這位叫夏焱的男子大約二十四、五歲,身上穿著黑色的緞子長衫,衣襟和袖口用灰色的絲線繡了些奇怪的花紋,一條火紅色的繡花腰帶將他的腰緊緊束起,顯得身型格外挺拔。案幾下跪著的另外四人,裝束大致和夏焱的一樣,唯一不同的是腰帶的顏色和他們腰間別著的令牌。
夏焱的最左手邊一位削瘦的老者別著「土」字的令牌,他的腰帶是褐色的;左手邊第二位是個身材纖細的年輕人,淡藍色的腰帶上別著「水」字的令牌;再過去右手邊的兩位年輕人體格健碩,虎背熊腰,一位束著淡黃腰帶別著「金」字令牌,另外一位束著暗綠色腰帶別著「木」字令牌。至於夏焱,他的令牌和他的名字一樣,是「火」字。
夏焱笑了一陣之後,認真地說:「主公,並不是我們辦事不利,只是那神器實在太難找,派出去十個細作只有一個回來,還身負重傷……屬下認為,平息征戰不能以暴制暴,更加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一個子虛烏有的兵器上面。」
「我現在有叫你去戰場嗎?!我只是叫你們給我把神器找出來!這場戰爭拖延的越久就越多無辜百姓遭殃!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皇上也不會叫我們死馬當成活馬醫,想通過厭勝之術來結束這場戰爭。」主公把案幾拍得砰砰響。
「主公息怒,雖然神器具體下落無從知曉,但所幸這次細作帶回來些微線索,屬下必定會竭盡全力去追蹤神器下落。」是把沉穩的女聲,別「水」字令牌的年輕人說話了。她抬起頭看著主公,俊俏的臉龐被搖曳的燭光交相輝映著,如果這是張男子的面孔的話,那一定是個美男子。
「喂!你說得出口就要自己去找啊!別拉別人下水。」夏焱聽了趕緊壓低音量小聲地對年輕人說。
「夏焱!你給我閉嘴!唉……頭疼……還是沈懿你懂事啊。」主公痛苦地扶著額頭,「那個,老墨啊,細作帶回的線索你看了沒有?」
「回主公,看過了,但還需在翻閱古籍查對詳細路線,我今晚會把地圖繪製出來。」被稱作老墨的老者說。
「很好,很好。你今晚儘快完成,明天一早叫夏焱帶上地圖給我滾!找不到神器就別回來!」
「主公,你這是強人所難啊,就我一個人去,死了都沒人幫我埋屍。」夏焱抱怨地說。
「強什麼人?所什麼難?你要是能這麼容易死早就死一百回了!你這傢伙,真是鬼見了都怕!哎喲……頭疼啊頭疼……」主公痛苦地揉著自己的前額。
「主公,懿兒願意陪同夏焱一同前往找尋神器。」沈懿自告奮勇。
「好、好、好!你就和這傢伙一起去吧,我要休息一會兒,你們都退下吧,散了吧、散了吧。」主公揮揮手,把這五人一同趕出了書房。
夏焱一走到花園就拉著沈懿說:「你一個姑娘家,就不能學學別人在家裡刺刺繡,在花園裡撲撲蝶?這麼拼你也不能升官發財啊。」
沈懿瞪了他一眼回答:「我加入三奇會不是為了升官發財……」
「是為了拯救黎民百姓於水火嘛,我知道!鴻鵠之志吾等亦知,但就目前情況來講,你最重要的事難道不是嫁人嗎?你今年有二十歲了吧?」
夏焱話音剛落,沈懿的拳頭就砸了過來,夏焱靈巧地一扭身迅速地鉗制住沈懿雙手並轉到她背後,沈懿一下子就被控制住動憚不得。
「你是不是忘了,你的武功可是我教的。」夏焱輕佻地在沈懿耳邊用氣聲說道。
「哼,那又怎樣?」沈懿輕笑了一聲,她掙扎了幾下後忽然低頭狠狠地在夏焱的手上大咬一口。
「嗷——!你怎麼咬人啊!」夏焱鬆手跳起來大叫。
「你活該啊!焱哥!」別著「金」字令牌的男子站在遠處大笑。
「金鑫,人家這是在耍花槍,你識趣點別打攪。」別著「木」字令牌的男人接話。
「誰和他耍花槍!林松你別亂說!」沈懿聽見他們取笑自己,立馬就紅了臉。
「哈哈哈,好好好,是我們亂說,我們先回去,你們慢慢收拾行李,明天一早你們還得一起出發呢。」林松笑著搭上金鑫的肩膀,兩人說笑著離開了。
「夏焱,懿兒,你們鬧夠了就來找我,關於這次尋找神器,我有話和你們說。」老墨捋了捋自己鬍子,笑著從兩人面前經過,「年輕人嘛,血氣方剛的,挺好、挺好……」
「連墨老你也笑我,真是的!」沈懿嬌羞地一跺腳。
「哎呀,這下誤會大了,這要是傳了出去,你以後還怎麼嫁人?要不然我勉為其難……」夏焱輕佻地做出想撫摸沈懿臉蛋的姿勢。
「滾!」沈懿毫不留情地怒吼著給了他小腹一拳。
「愛汝玉山草堂靜,高秋爽氣相鮮新。哎呀,今天真是個好天氣啊!」夏焱在馬背上舉手眺望,不禁詩興大發。
「虧你還有心情吟詩,我們都連續兩天沒有見到人煙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走錯了路。」沈懿情緒低落的騎在另一匹馬背上,這是他們出發以來的第十一天。
「根據老墨的地圖,這赤枷寨的入口應該就離我們現在的位置不遠,最多再走個一天半日的就能找到,你留意一下四周,看看能否找到楓樹林。」夏焱拿著羅庚又比對了一下位置。
出發的前一晚,老墨交給夏焱一張地圖,上面密密麻麻地標註了地名,其中最顯眼的無異於西南方的一片紅色。
「這片紅色,是楓樹林,也是進入赤枷寨唯一的入口。」老墨指著紅色的區域說,「如果你見到楓樹林,那就意味著危險開始靠近了。」
「難道說這林子裡有吃人的妖怪?」夏焱不以為意地笑著說。
「非也非也,據書上說,這林子裡風景如畫,美不勝收,由於過於美艷使得途人眼花繚亂,無法分辨方向,一片小小的林子能讓人在裡面轉悠三、四天無法出來。」
「這不是鬼打牆嗎?我帶點黑狗血去就好。」
「呵呵,你出門在外,不方便帶太多東西,黑狗血還是留著救急吧。如果你真的進入林子後無法分清方向,那你就觀察溪水河流走向,寨子在上游;若是沒有水源,那你就看樹木的年輪,寨子在林子的西南邊。不要指望日月星辰,據說細作說林子裡的天象極為詭異,一時有兩個太陽,一時有兩個月亮。」
「這點小事,老墨你就放心吧。我比較在意的是真若進了那寨子,他們真的有傳說中的神器嗎?若是真的有,那會同意我們拿走嗎?我始終還是不希望因為一個子虛烏有的東西而和當地百姓有任何紛爭。」
「這個……恕老朽無知,我也實在無法確定,古籍上只說最後流落到西南方的血染之地。相傳當年蚩尤在逐鹿之戰後被黃帝生擒,黃帝擔心蚩尤逃走,於是黃帝命人給蚩尤戴上枷栲,直到殺死蚩尤之後才取下枷鎖,這枷鎖取下之後落在地上,化成一片鮮艷如血的楓樹林,都說這楓葉便是蚩尤血的化身。照書上看來,這『血染之地』和赤枷寨在字眼上是極為吻合的,而且根據細作的情報,寨子確實是有件不為人知的上古神器,只可惜他們無法進入當地人說的『神域』當中一探究竟。那神域四周毒氣瀰漫,常人根本無法靠近,而且神域中心還被一條詭異的溪流圍繞,人只要一碰到那溪水便會立即死去。這也是為什麼這次細作死傷如此慘重的原因。」
「雖然我不想用暴力解決問題,但赤枷寨那邊,是荊蠻之地,聚集了很多異族部落,其中不乏能人異士、神婆巫師,荊蠻之地文化語言皆與中原不同,如有誤會,說不定會招致邪術殺身,我孤家寡人毫無牽掛,死了就當為國捐軀,但懿兒她……」
「呵呵,這你就不用操心,無論是什麼文化,只要你禮數做足了,對主人彬彬有禮,我相信不會出什麼大亂子的。至於懿兒,我反倒覺得你帶上她會更好。聽說赤枷寨現任的祭司是個年輕女子,這祭司唯一的任務就是是守護神器,自然也應該知道神器的收藏地點和使用方法,同作為女子,相信懿兒更加能取得祭司的信任,即便是拿不回來神器,至少也能知道其中奧秘一二。」
「焱哥你快看!那紅紅黃黃的是不是楓樹林?」沈懿一聲驚叫將夏焱從回憶中喚醒,順著她纖細的手指望過去,遠處是一大片熾熱如火的楓樹林,一眼看不到頭。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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