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小隊的戰鬥力還是非常驚人的,至少,上次從金沙排村帶回來的一大車土特產只用了一個多星期就被無所事事小隊的隊員們幹了個精光。日子很快到了燥熱的八月,雖然就快出三伏天了,但H市的熱度依舊沒有減弱,路邊綠化帶的樹木被太陽曬得都蔫了,灑水車一天跑兩趟都沒什麼用。炙熱的日光曬得路面上的積水都蒸發到空中,反而使室外的空氣更加悶熱。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不但女孩子越穿越少,連男人們都恨不得扒光全身來散熱。
在這樣炎熱的下午,小隊一行人正坐在陰涼的辦公室里熱火朝天地……閒聊!沒錯,是閒聊,除了閒聊他們還能幹些什麼事呢?反正沈清一也不在!
「小暗,你戴上這個頭盔給我看看。」光叔拿出一個插滿電線的奇怪頭盔給小暗。
「好奇怪哦,戴上這個以後就不會再被鬼怪騷擾了嗎?」小暗拿起來左看右看,擺弄了一陣子之後戴在頭上。
「我也只是猜測而已……你先別動,我點『開始』試試。」光叔舔舔嘴,好像是要發射火箭一樣按下手上的按鈕。
「呲——呲——」光叔手上的顯示屏出現一堆跳動的柱狀圖,柱狀圖的柱子頻繁地跳動著,並且機子發出雜亂的「嘀嘀」聲,不一會兒就全都升到頂端變成了紅色。「嘀——」的一聲,屏幕突然黑屏了。
「光叔……這是……?」小暗僵硬地戴著頭盔,不敢亂動。
「失敗了……」光叔泄氣地拿下頭盔,「看來這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你讓我再研究研究……」
鏡頭轉過來林蘭這邊,她正拿著辦公室的電話苦口婆心地說著什麼。
「寶貝啊,九九乘法表不是這樣背的……對,你今天就要背到四九三十六……為什麼要背?背了你就可以考上大學啊!……誰告訴你大學出來要搬磚的?!你知道什麼叫搬磚嗎?!……那我們就考博士啊!……誰告訴你女博士會嫁不出的?!……你先別和我扯這麼多,反正你今天一定要背完!」
最後看看金昊和夏尋非這兩人在做什麼吧。
「你今晚又要去相親啊?這都是第幾次了?」夏尋非吃驚於金昊的毅力,為什麼一件不成功的事他能反覆做上幾十遍呢?
「想當年愛迪生發明電燈,那也不是一次半次就能成功的,更何況小爺我這種人生大事!我跟你說,難度係數越高最後的獎品也就越值錢,我就喜歡這種高難度的挑戰!」金昊掏出手機點開相冊遞給夏尋非,「你看,今晚八人約會的小妞,有白領有護士還有幼師,不錯吧?」
夏尋非接過手機翻了一下,發現全都是大頭磨皮美白的自拍照,P得估計她們自己媽媽都不認得,隔著屏幕就能感覺到濃濃的網紅味,他瞬間覺得自己的品味比金昊高了不止一個檔次,「切,你那麼喜歡挑戰,你怎麼不去挑戰一姐啊?」夏尋非撇撇嘴說。
「哎喲,你可別嚇你哥我了,一姐的那個難度係數是人類能挑戰的嗎?屬奧特曼的都不敢上去撩她!你小子有本事挑戰一個給我看看啊!」金昊一臉惶恐狀。
「我挑戰?我……」夏尋非還沒說完,他的電話忽然響了,手機屏幕上顯示「沈清一」三個大字,嚇得他差點把手機掉到地上。
「白天別說人,晚上別說鬼,我先回座位,你慢慢接電話啊。」金昊腳一蹬,就坐著辦公椅滑回座位了。
夏尋非深呼吸了一口氣,按下接聽鍵。
「在哪?馬上回來總部!」沈清一的語氣聽起來非常急。
H市警察局總部的一條走廊里,夏尋非輕手輕腳地跟在沈清一後面,整條走廊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腳步聲,走廊里安靜得有點詭異。
「一姐……我們這是去哪?」夏尋非隱隱覺得非常不安。
「到了,你自己看。」沈清一停在一個鐵門前,鐵門旁邊掛了一塊牌,上面寫著「解剖室」!
果然和夏尋非猜的一樣,是看屍體來了!不然沈清一一臉嚴肅地帶他走進法醫鑑證科能做什麼呢?他頭皮都要發麻了!感覺雙腿都在微微發抖。在進這個奇特的部門之前他只是一個善於和稀泥的小警察而已,別說屍體了,他平時見到車禍現場都不敢走前去看熱鬧,現在要硬著頭皮去看人解剖屍體,能不腿軟嗎?
「幹嘛?不敢進去啊?」沈清一推開門拋給夏尋非一個鄙視的眼神。
「不是,這裡我不熟,還是一姐你帶路吧。呵呵……」夏尋非強迫自己表現出鎮定的樣子,他實在不想在沈清一面前丟臉。
解剖室里非常冷,裡面充斥著福馬林和消毒水的混合味道,頭頂日光燈的光線也慘白慘白的,灰色的牆和灰色的地板無一不飄蕩著「恐怖」二字。房間的正中間擺放了一張解剖台,上面很明顯躺了一具屍體,只不過此時被布遮蓋住了。一個穿白大褂戴著口罩的女人見到他們趕緊迎了上來。
「清一,來了?報告剛出來,正想通知你,其實你不用進來都可以。」女人摘下口罩,是個高顴骨的削瘦年輕女子,頭髮都梳到腦後紮成一個馬尾,她一臉幹練的樣子,讓人想起了《鑑證實錄》裡的聶寶言。
「謝謝你,夏陽,我還是想親自來看看。」沈清一回以她一個微笑。
「這位是?」叫夏陽的女子看著沈清一身後一臉不安的夏尋非問。
「夏尋非,幾個月前新加入我們部門的同事。」沈清一用冷冰冰的語氣介紹。
「哦,你好,你好,我們同姓呢,夏警官,以後多指教啊。」夏陽禮貌地和夏尋非握了個手。
夏尋非禮貌地笑了笑,心裡想:別!以後還是少見面的好啊……
夏陽走到解剖台旁一下子把布掀開了,露出屍體胸部以上的部分,夏尋非側過臉用眼角的餘光掃了掃解剖台上的屍體。解剖台上面躺著的是一位年輕的女性,樣子看起來整過容,厚重的雙眼皮,下巴尖得能戳傷自己,她染著金黃色的頭髮,耳朵打了一排五六個耳洞,胸部上方能看到半個蝴蝶紋身,能看到脖子和胸前有些許傷痕,不至於血肉模糊的。還好,不太恐怖,夏尋非摸了摸胸口,終於敢直視屍體。
「死者藍茵茵,23歲,鳳凰舞台的頭牌**,今天早上被人發現死在帝景新城的一個角落裡,死的時候衣衫不整,渾身濕透。附近的攝像頭沒有拍到任何可疑畫面。我檢查後發現,死者身上有幾處傷痕,屬於細長物體抽打的痕跡,手腳處被人用繩子捆綁過,但這些都不足以致命,死前也沒有被性侵的跡象,她的主要死因是心動過速,我在她體內檢測出有興奮劑殘留。」夏陽遞給沈清一一份文件。
鳳凰舞台和帝景新城夏尋非都知道,甚至整個H市的人都知道。鳳凰舞台是一間擁有三層樓高,數百間K歌房的大型夜店,第一層是普通的量販式K歌房,第二層是VIP包間K歌房,第三層是VVIP包間,他們家的VVIP包間經常搞一些很有噱頭的主題之夜,吸引了不少潮人名流來參加,因此背後靠山一堆,即使大家明知鳳凰舞台里有小姐提供打擦邊球的服務,但也沒人能動她們一根手指。而帝景新城是H市新開發的高檔住宅區,裡面的樓盤全都背山面水,還有不少別墅,住得起帝景新城的人非福則貴,所以不少鳳凰舞台的高級**會去帝景新城「送外賣」。
「所以死者是**過量致死?」沈清一問。
「這個真不好下定論,因為她體內的興奮劑含量並不高,最多也只是能引起暈厥,致死還不夠量。但像她們做這一行的,菸酒不離身,不知道死之前除了興奮劑之外還一同吸食了什麼,又或者是興奮劑不夠純引起了副作用而導致死亡。」
「像這些夜店小姐**磕死了自己的事,一年裡面也有很多啊,有什麼特別的?」夏尋非問。
「特別就特別在她身上的粘液。她被人發現的時候渾身都是透明的粘液,濕漉漉的,我檢查過那些粘液,發現不屬於人類的分泌物,是動物的……」夏陽有所顧忌地看著沈清一。
「所以你才向上頭申請要我們來調查這件案子?」沈清一問。
「死者生前不知道被什麼動物爬過身上,又或者是被什麼動物舔舐過,所以弄得渾身都是粘液,而且……這應該不是第一單案了,一年前也有一件相同的案子,女死者葉芸詩也是鳳凰舞台的**,被人發現死在帝景新城附近的公園草地上,因為當時下了場大雨,所有證據都被沖刷得一乾二淨,身上也沒有這麼大量的粘液,死因同樣是心動過速,也是懷疑**磕死的,不同的是死者身上有不少瘀傷,有新有舊,懷疑死前曾經受虐而且曾遭性侵,但因為死者身份特殊,所以當時死者家屬也沒要求繼續追查,事情也沒有到處張揚,最後不了了之。」
「你懷疑兩件案子是同一個人所為?」沈清一問。
「只能猜測有同一個兇手的可能性,但是人還是鬼我可就不知道了,我能提供給你們的證據暫時就是這麼多,接下來就靠你們去查啦。這份文件我會再做一份給死者家屬,畢竟有些事還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夏陽輕輕蓋上屍體。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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