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夢大唐 第369章 秘辛

    說起顏天佑的身世，李清婉頓時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她從自己的經歷開始講起。

    「天佑，娘其實是大唐皇室宗親。」

    就這一句話，就說得顏天佑頭腦發蒙，震驚不已。

    儘管他有過猜測，猜測母親是世家大族裡出來的人，但他卻從沒想過母親是大唐李姓皇室宗親。因為，無論如何，這幾乎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看著兒子目瞪口呆的表情，李清婉沒有停頓，繼續講道：「我的祖上李叔良，是高祖李淵的從父弟，大唐建國後，被封了新興郡王。而我的父親，也就是你的外祖父，李晉，不僅襲爵新興郡王，而且因功還被加封為了『新興王』，那時候，我們家是最鼎盛的時期。」

    說到這裡，她的話音一變，聲音也有些悲哀了起來，「可惜，好景不長。儘管我的父親勞苦功高，威名赫赫，但是他站錯了隊，跟錯了人。」

    這時，顏天佑腦海里已經有了一個清晰的輪廓，聽到母親說到『站錯隊』，他忍不住出聲道：「外祖父跟了太平公主？」

    李清婉挑了下眉，很是意外兒子的反應速度，她點點頭道：「嗯，你說的沒錯，當時太平公主勢大，父親就擁附了太平公主，後來的事，你也應該能夠想到了。當今聖上率先發動政變，一舉殲滅了太平公主集團，而身為太平集團核心的父親，自然被株連。在我只有三歲的時候，有一天，突然有無數的士兵闖進家裡，見人就殺，見人就殺……」

    說到這裡，李清婉的情緒很是激動，仿佛那一幕殺戮的情景就在眼前出現，她害怕地捂著自己的臉，身子也顫抖了起來。顏天佑連忙過去摟住她有些顫抖的身子，他輕輕地拍著李清婉的背，一邊說著安慰的話。

    「娘，你不用說了，我都能想得到，不用說了！」

    過了好一會兒，等李清婉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顏天佑才放開了她。

    李清婉喝完拿起顏天佑給她倒的水喝了一口，這才繼續講述了起來。

    「我們家一百多口子人，最後，只剩下了我們十幾個老弱婦孺」她的聲音有些發顫，顏天佑擔心地握住了她的手。

    李清婉搖搖頭，繼續說道：「之後，當今聖上李隆基登基稱帝，我們一家被流放越州，改為厲姓，永世不得身免。」

    聽到這裡，顏天佑有點明白了，李隆基做了皇帝，自然要對太平公主的餘黨進行清算，母親一家幾乎被滅族，只剩下了老弱婦孺，還被流放到了越州。既然母親是被流放的，那肯定是因為什麼緣故意外地逃出來了。

    「娘，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李清婉搖搖頭道：「我父親身亡的時候，娘當時只有三歲，家裡剩下來的只有幾個姐妹，還有母親和幾個姨娘，以及一對老僕。」

    「之後，娘在越州那個囚禁我們的小院裡暗無天日的活了十五娘，直到那件事的發生。」

    看著李清婉臉上驚恐的表情，顏天佑也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看守我們的一個看守軍官，見娘出落地標緻，他就生出了覬覦之心，三番兩次騷擾我，只不過礙於我們是宗室，他一開始不敢胡來，可是後來，他有些變本加厲，我娘，也就是你的外祖母，怕那人失去耐心，做出不好的事，她就讓我逃出去。」

    「娘，那你是如何在看守下逃出來的？」

    「說起這事，那就要感謝你王婆和李老爹了，他們倆個原來就是我們家的廚娘和伙夫，在我們被囚禁的十幾年裡，李老爹暗中挖出了一天地道，我們就是通過那條地道逃出來的。」

    顏天佑終於知道王婆李老爹和他母親的淵源了，這時，他不禁又有一個疑問，「娘，既然你和王婆李老爹逃出來了，那我的外祖母她們呢？她們怎麼沒有逃出來？」

    李清婉微微一嘆，說道：「逃出來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我們要是集體出逃，目標太大，沒準逃不出多遠我們就會被抓了回來。」

    顏天佑靈光一閃，明白了，說道：「外祖母讓娘一個人帶著王婆李老爹逃出來了？」

    李清婉點頭道：「嗯，有一天夜裡，趁著夜色，我和王婆李老爹逃了出來。」

    顏天佑終於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可是，關於他的親身父親，李清婉還沒說，他主動開口問道：「娘，那之後的事情呢？」

    「之後，我在北上的途中意外地和王婆李老爹走散了。」

    「走散？」顏天佑皺眉道。

    「嗯，我原本是想投奔我的外祖父一家的，可是……」

    顏天佑眉毛輕佻，若有所思，問道：「娘，他們不接受你？」

    李清婉沒想到自己只提了一下，兒子就全都想到了，她不由地點著頭道：「嗯，他們害怕惹禍上身，就給了我一些錢財打發了我們。」

    「他們是？」顏天佑臉色偏青，語氣不善地問道。

    李清婉明白兒子的心情，她一臉釋然的說道：「天佑，你不必氣惱，我理解他們，畢竟我是罪人之後，他們收留我是要擔大風險的，他們是一大家子，也不能冒著滅族的風險開收留我在他們家。」

    儘管顏天佑心中有些氣惱，但他也知道那是人之常情，也就不再多問了。

    李清婉繼續講述：「出了我外祖父家，因為王婆是齊州歷城人，我們當時就一心往北跑，結果卻是在途中意外走散。」

    「之後的事情呢？」

    「我被人販子賣進了青樓！」

    這一句話如石破天驚，讓顏天佑勃然變色，臉色變得慘白，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

    李清婉看見兒子的神情，哪裡還不知道顏天佑想些什麼，她嗔怒美眸一瞪，解釋道：「娘當然沒事了，我被賣進青樓後，老鴇就要調料我，讓我順從他們。而娘，由於不甘心淪為娼妓，就一直試圖逃跑，一次偶然的機會下，意外地被你父親給救下了。」

    「我父親？」顏天佑眼睛一亮，重複了一句。

    李清婉點頭附和道：「嗯，對，就是你父親他在危急關頭救下了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