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雲郡某座大城內,獵妖殿中。
蕭逸那滿身是血,無比狼狽的悽慘樣子,立刻引起了殿中人員的注意。
剛才那股驚人轟鳴,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是誰?」
「傷勢看起來很是嚴重。」
「看那身打扮,又來了獵妖殿,應該是獵妖師吧。」
獵妖殿內,時刻都會有大量獵妖師聚集。
說話的,正是這些獵妖師。
這時,殿內幾個執法隊,走了過來,皺眉問道,「你是何人?」
「可是獵妖師?或是哪裡爆發了獸潮,需要我獵妖殿執法隊前往?」
蕭逸全身重傷,雙手、雙腳,盡皆骨頭粉碎。
劇烈的疼痛,讓他說話都顯得費力。
只得直接操控體內元力,將乾坤戒內的獵妖師令牌,凌空吸攝了出來。
獵妖師令牌,漂浮於半空,執法隊人員接過,看了一眼,頓時臉色大變。
「易霄總執事?」幾個執法隊連忙行禮,並扶起了蕭逸。
「易霄總執事怎會受如此嚴重的傷?」
說著,執法隊對身旁的另一人道,「快去通知總執事,並將殿內的煉藥師喚來。」
「嗯。」兩個執法隊隊員,連忙離開。
獵妖殿,長期有煉藥師坐鎮。不過,品階一般不高,視這座獵妖殿本身的實力而言。
周遭的獵妖師聞言,紛紛面露景色。
「易霄總執事?」
「難道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紫炎?」
「戴著面具,又如此年紀輕輕,肯定是那位紫炎。」
「不過,傳言那位紫炎,可是連天元境武者都能擊殺的武道天才。」
「怎麼會成這副模樣?」
「整個炎武王國,能將他傷成這樣的,並不多。」
周遭獵妖師,議論紛紛。
蕭逸,沒心情聽這些議論。
「噗。」嘴中再次大口噴出鮮血。
他的傷勢,根本無法壓制。
體內器官、經脈,也破損得極為嚴重。
血霧穀穀主的憤怒一掌,著實恐怖。
從某種角度上看,他已經是半個廢人。
若不及時得到救治,穩住傷勢,他會活活重傷而死。
這時,獵妖殿大門外,憑空出現了一中年人。
中年人,臉色暴怒,如同一頭盛怒的雄獅。
正是血霧穀穀主。
蕭逸瞥了一眼,臉色難考到極點,卻怡然不懼。
血霧穀穀主,站於門外,和蕭逸只有兩步的距離。
甚至於,他只需輕輕伸出手,就能碰到蕭逸。
但,他並沒有伸出手,甚至沒有踏入獵妖殿。
因為,他怕,怕自己忍不住殺了易霄,或者當眾擒下易霄。
並非怕易霄死去。
而是怕背上『襲擊獵妖殿』的罪名。
獵妖殿,無數年來,從無人敢挑釁,更別說襲擊了。
挑釁,跟襲擊,是兩回事。
挑釁,只是單純的挑釁。
襲擊,可是發動攻擊,等同挑起兩方開戰了。
獵妖殿,作為全大陸最古老的勢力。
如此一個龐然大物,誰敢與它開戰。
且,獵妖殿在整個大陸,除了本身的武者力量外,還是一份象徵。
一份受億億萬人景仰的象徵。
無人敢無視它的規矩。
「咳咳。」這時,蕭逸嘴中再次噴血。
血霧穀穀主見狀,冷聲道,「紫炎,自己乖乖走出來吧。」
「受我一掌,傷勢嚴重到這個地步。」
「我可以強行替你穩下傷勢,救你一命。」
「否則,你會重傷而死。」
「呵呵。」蕭逸嘴中含著鮮血。
強忍著劇烈疼痛,冷傲道,「血谷主是不是忘了,易某是煉藥師。」
血霧穀穀主,頓時臉色一黑。
易霄的各個頭銜,他清楚得很。
天才獵妖師,天才控火武者,天才煉藥師。
特別是天才煉藥師,冠絕全炎武王國煉藥天才。
更是公認的七品煉藥師。
七品煉藥師,幾乎是全炎武王國煉藥水平最頂尖的品階了。
基本上沒有什麼傷勢能難得住他們。
果然,蕭逸此時,已用體內元力操控,吸攝出幾粒丹藥,送入口中。
最明顯的,原本紊亂的氣息,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穩定下來。
蕭逸一直知道自己的敵人很多。
故,早就煉好了大量高品療傷丹藥,以防不測。
各種七品巔峰的療傷藥,或溫養經脈的,或治癒肉體的等等,大量送入口中。
不過數分鐘,體內傷勢,雖未痊癒,卻逐漸穩定。
門外的血血霧穀穀主見狀,臉色越發難看。
半晌,只得憤憤一揮衣袖,「我看你能躲在裡面多久。」
蕭逸冷冷一笑,「我也看看,血谷主能守我多久。」
「不,應該說,血無傷,能撐多久。」
「現在他還只是瘋瘋癲癲,武道之路,一蹶不振。」
「但再拖下去,心魔日漸強大,到時候怕就…」
蕭逸冷笑了起來。
現在的蕭逸,傷勢逐漸穩定,已無大礙。
身在獵妖殿,更是不怕血霧穀穀主敢強行對付自己。
故,現在已不必擔心。
是該談談條件了。
「小子,你真當我不敢動你?」血霧穀穀主聞言,勃然大怒,殺意凜然。
「敢。」蕭逸戲謔一笑,「血谷主,可是一代梟雄。」
「有什麼不敢的?」
「我相信,以血谷主的本事能耐以及膽量,絕對是什麼都敢的。」
「哪怕公然藐視獵妖殿的規矩,哪怕是襲擊獵妖殿。」
「哪怕是與王都主殿為敵。」
「哪怕是與天下獵妖殿千千萬萬獵妖師開戰。」
「也是敢的。」
蕭逸句句重語。
最後幾個字,更是帶著無比的譏諷意味。
「你…」血霧穀穀主,咬牙切齒,憤憤地舉起了手,手中血色隱現。
他縱橫炎武王國多年,何時有人敢如此對他說話。
又何時有人敢如此挑釁他。
今日,蕭逸能將他激到這副模樣,傳出去,怕又是一件駭人之事。
蕭逸本身,是不在意的。
反正已經和血霧谷落下了死仇,再多些仇怨,也無所謂了。
半晌,血霧穀穀主終究還是放下了手。
他可是炎武王國最上層大勢力的大人物之一。
城府、心智,皆非常人,豈會這麼輕易忍不住。
「紫炎。」血霧穀穀主壓下怒氣,沉聲道。
「你救我兒無傷,我血霧谷與你的仇怨,今日暫且不提,如何?」
蕭逸聞言,冷冷一笑,「今日暫且不提?那麼日後呢?」
「血谷主還真是會打主意。」
血霧穀穀主咬了咬牙,道,「日後再且不提,你我恩怨兩清,可滿意了?」
「當然。」蕭逸爽快說了一聲。
血霧穀穀主頓時露出了笑意。
但下一秒,蕭逸再次吐出三個字,『不滿意』。
結合之前的話便是,『當然不滿意』。
血谷主臉上的笑意,詭異地定格住。
蕭逸冷笑道,「血無傷當日欺我北山郡武者,狠下折磨。」
「別說我只是重傷了他,就是殺了他,也在情理當中。」
「你血霧谷殺手,多番暗殺於我。」
「今日,你又將我重傷。」
「區區一個日後再且不提,就想讓我滿意?」
「你到底想怎樣?」血谷主怒喝一聲。
「很簡單,兩個條件。」蕭逸伸出兩個手指。
「什麼條件?」血谷主陰沉問道。
蕭逸冷聲道,「一,我救了血無傷後,日後血霧谷,不得再追殺我。」
「可以。」血谷主點點頭,「第二個條件呢。」
「二。」蕭逸說道,「我要血谷主你身上的乾坤戒。」
「裡頭的所有東西,作為這次僱傭我出手救血無傷的報酬。」
「什麼?」血霧穀穀主頓時盛怒,「小子,你獅子大開口?不可能!」
蕭逸冷笑道,「那我們便繼續耗著。」
「但易某提醒你,若是再耗個一年半載,血無傷心魔加劇。」
「易某可不確定仍有本事救他。」
「是要血無傷的一生武道前途,還是你身上乾坤袋的寶貝。」
「血谷主自己選吧。」
「你…」血霧穀穀主,怒不可遏。
半晌,還是咬了咬牙,「好,我答應你。」
......
第三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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