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3章 志不在妖域
「兩百萬年前?」蕭逸一驚,但轉頭一想,對於這等層次的強者而言,那似乎也算不得太久。
拿他自己來說,就現今這般修為,壽元動輒在百萬年以上。
等他往後修為更高,壽元也會跟著繼續增加。
只不過他還年輕罷了。
聖櫻老妖尊點了點頭,「老身那時,已經是老妖尊實力了。」
「我們聖櫻一族,從櫻魂古樹上誕生,本身和冥域便註定了有著不可劃分的命運連繫。」
「歷代聖櫻族長,可以說都在抗衡冥域。」
「黑湮,確實來自於冥域,會從冥域入口處溢散。」
「但,便是因為巨大的櫻魂古樹存在,方封鎖了這一個冥域入口。」
「而歷代聖櫻族長,便操控著櫻魂古樹,憑櫻魂古樹的力量,徹底封鎖黑湮。」
聖櫻老妖尊瞥了眼蕭逸,「老身,其實早就知曉黑湮的來歷。」
「當初特地去神木王國一趟,不過是去見見你小子罷了,看看你潛入妖域後的境地如何。」
蕭逸擺擺手,追問道,「這些都小事,那之後呢,兩百萬年前之後的事呢?」
聖櫻老妖尊點了點頭,道,「歷代聖櫻族長,其實都幾乎是死於黑湮。」
「我們植物類族系,壽命比一般族系更長,一身生機也更加龐大。」
「如果不是黑湮的話,我們歷代聖櫻族長,都有著比其他十大族系的族長更悠長的性命。」
「便是因為抗衡黑湮,歷代聖櫻族長亦會自身沾染,壽元因此不斷被侵蝕。」
「本來。」聖櫻老妖尊沉聲道,「老身,大概也會如聖櫻先輩一般,一直抗衡黑湮,直到身軀承受不住,最後壽元耗盡而隕落。」
「當然,這個歲月會很長,起碼老身不會比狂獅老妖尊、巨象老妖尊之流更早隕落。」
「這之間,大抵,也不會有什麼變故。」
「但,兩百萬年前,老身在櫻魂古樹上,卻發現了一顆種子。」
「櫻魂古樹存在的歲月,比你,比老身,甚至比任何人想像的,都要悠遠。」
「這還是櫻魂古樹第二次出現種子。」
「櫻魂古樹,本身存冥域;其種子,也定在冥域法則纏繞之內。」
「老身保了這顆種子,後果,便是道心險些崩塌,陷入了瘋狂。」
「不過,結果是好的。」聖櫻老妖尊露出了滿意笑容。
「種子被我帶回聖櫻族地,悉心栽培,寒來暑往,年復一年,兩百萬年歲月過去,終於茁壯而生。」
「數十年前,櫻樹緩緩誕生了靈智。」
「便是櫻月公主?」蕭逸問道。
聖櫻老妖尊點了點頭。
蕭逸追問道,「之後,便如傳言那般,老妖尊你被獵妖總殿主阻下了?」
聖櫻老妖尊點了點頭,「那時,老身道心險些奔潰,陷入瘋狂。」
「若道心徹底崩塌,其後果,便是身死道消。」
「但,死,並不是最可怕的後果。」
蕭逸皺了皺眉。
聖櫻老妖尊臉色肅然,「最可怕的,是生不如死,道心被黑湮徹底侵襲掌控。」
「老身的命,便交到了冥域手中。」
「也就是所謂的…冥使。」
聖櫻老妖尊臉上一陣後怕之色,「老身這般身份,若受制於那群妖魔鬼怪,冥域彼岸大門便會瞬間打開。」
「那是最可怕的後果。」
「我聖櫻一族,將首當其中,必在那群妖魔鬼怪手中煙消雲散,傳承不復。」
蕭逸皺眉道,「獵妖總殿主,有辦法幫你壓制黑湮?」
聖櫻老妖尊點了點頭,「上古八絕之一,獵妖殿所屬手段,具體的,得總殿主自己親自告訴你了。」
「那一戰,總殿主付了足夠大的代價,作為回報,老身之後便替獵妖殿總殿傳遞情報。」
蕭逸眉頭皺得更緊,「可出賣妖域,對老妖尊你這等身份而言…」
聖櫻老妖尊擺擺手,「我是在救妖域。」
「兩百萬年前那一次,老身徹底明白到那群妖魔鬼怪到底何等可怕。」
「僅僅是為了遏制,困住它們,便付出了上古之時幾乎最巔峰的一批強者。」
「六極帝君、十八賢君,一個個全栽在了裡頭。」
「沒有什麼是永恆的,總有一日,禁錮將煙消雲散。」
「妖君還有妖域,擋不下那群妖魔鬼怪的。」
「但八殿能。」聖櫻老妖尊認真說道,「八殿,最擅長的,便是創造奇蹟。」
「八殿存在的意義,從來不是殺伐,而是守護。」
「而這一代獵妖殿總殿主,本就是那個年代中最驚才絕艷之人,強入妖域,生擒八大妖王,力戰妖域各大強者。」
「雖是拖著染血殘軀而離,卻也證明了他的能耐。」
「八殿,若說哪一殿最固守本心,最恪守八殿職責,非是修羅殿、非是魂殿、天機殿,各殿的存在,都有它們另外的意義。」
「唯獵妖殿,堅守本心,無數年來,恪守八殿天職。」
聖櫻老妖尊直視蕭逸,「最值得信任的一殿,出了位最驚才絕艷的總殿主,自然的,老身選擇了將希望交在總殿主身上。」
「八殿各位總殿主,都各有…私心。」聖櫻老妖尊驀地壓低了聲音。
「老身和別的老妖尊一樣,確是真切屬意你,認為你是這一代的希望。」
「有些事,你自己好好考慮清楚,有些事,亦不可不防,此事,老身只能言盡於此。」
聖櫻老妖尊恢復了原有的語氣,「說回和總殿主的事。」
「唯獵妖總殿主,無數年來想的,一直都是這片大陸的大局,布著一盤大棋。」
「這些,老身倒可以與你直說,這一百八十萬年來,憑著老身的情報,獵妖總殿主做了許多許多事。」
「你可知,為何在東方家流傳的傳言中,都是獵妖總殿主如何如何,而未聽聞別的總殿主如何如何?」
「唯獵妖總殿主,一直穿梭東方家與妖域之間,做的,便是這些準備。」
「老身甚至可以確定,若之前妖君和九大妖尊當真選擇開戰,他們會敗得很慘的。」
「慢著。」蕭逸眼眸一眯,「你的意思是,總殿主之志,根本就不在妖域,而是冥域。」
「他想端了冥域…」
聖櫻老妖尊臉色一變,「老身從未說過此話。」
蕭逸眼眸一冷,「即便只是隻言片語,雖你往往說到重點便一語帶過,但我要推斷並不難。」
聖櫻老妖尊眯起眼,「你只需要知道,總殿主不會害你,即便他死,也會給你一片可讓你安然成長的樂土。」
「再者。」聖櫻老妖尊輕笑,「那不過是你的推斷,作不了真,你也不必多想。」
「還有兩月,一切自明。」
蕭逸眯著眼,沉默著。
第三更。
今日更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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