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戰天下 第469章 玄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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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影從來沒有說過自己達到了何等的境界，唐羽也難以揣度。只知道，比起洪老全盛時期，灰影的實力更加的強大與恐怖。但就是這樣一個強者，卻是被逼得把自己封印，將肉身置於石棺之中。

    對於唐羽來說，洪老就像是一個長輩，而灰影更多的是一團迷。雖然，兩人都對唐羽不錯，但他們並不了解灰影的過去。

    「轟隆隆！」

    一陣劇烈的震動，從地底之中傳來。唐羽回過神來，身形一動，停在了虛空之中觀望。在那山峰之上，已然沒有光芒湧入洪老體內。此刻，洪老盤坐著，雙目緊閉，神色安詳平靜，在吸收著新得到的記憶。整個魂體，更是看起來與常人無異，根本看不出是魂體的形態。

    而且，隨著魂體的凝實，一股股力量直接朝著洪老匯聚而去。

    此時，一股更加恐怖的氣息，從地底之中傳來。這一股氣息，直接使得唐羽臉色一變，倒吸了一口涼氣，就連山峰之上的洪老，也是霍然睜開雙眼，看著震動的地面，眼中帶著駭然。

    這一股氣息太強了，絲毫不比在無邪崖下所感受到的那一股氣息要弱，甚至這一股氣息還在持續的增強中。若非這一股氣息沒有絲毫的敵意，只怕僅是這氣息就足以將唐羽斬殺了。

    地面顫動，大地直接撕裂開來，那龍氣所化的山峰，也一同被撕成了兩半，一股股磅礴的龍氣，沿著裂縫涌下，落入裂縫中的石棺之內，隨後再次從石棺之中湧出。每一次的來回，都使得龍氣變得更駁雜一些。當那山峰之中，再沒有精純的龍氣出現之後，那石棺之內，傳來一聲聲沉悶的聲響。

    「咚……咚……」

    一聲，一聲……並不劇烈，但卻給人一種沉重的感覺，像是有人在石棺之中敲打著石棺，又像是心臟跳動的聲音。隨著那聲響的傳出，一圈圈漣漪，直接從那石棺之中四盪開來，硬生生將本就裂開的大地，再次橫推了開來，形成一個足有百丈寬的深淵。

    那石棺極為的普通，但卻沒有看到絲毫的斷痕，整個石棺完全一體，難以發現灰影是如何進入其中的。剛開始，那沉悶的聲響，間隔時間不短。但是漸漸的，那聲響傳出越來越快，隨後更是化成了一片道音，虛空之中，各種花瓣湧現灑落，在石棺之旁綻放開來，將整個石棺襯托得極為的神聖。

    這種情形，唐羽還是第一次聽說，滿臉的不可思議。洪老更是嘴巴微張，神色呆滯，看著那灑落的花瓣。那可不是普通的花瓣，唐羽看不出來，但是他卻可以看得出，那完全是以各種法則編制而成的花瓣，每一片都可以將稀魂界的一國磨滅。這聖潔的情形中，帶著強大的殺機。

    而那漫天的花蕾，更是沒有一朵是一樣的，這每一朵就代表著一種法則一種道。

    「九百九十九朵……九百九十九種法則……這傢伙，竟然這麼恐怖。」洪老吞了吞口水，駭然道。

    唐羽心中一動，疑惑的看著洪老。洪老深吸一口氣，而後沉聲道：「在魂師之時，修的是天地之力。但是到了聖境之後，所修的就是法則了。與天地之力相同，法則也不是越多越好。但是，修煉越多的法則，對天地越是了解。以九種最常見的天地法則，來演化出九百九十九種不同的法則，這代表的是他對天地了解的程度。當他將天地法則演化到極致的時候，或許他可以執掌整片天地，甚至將自己化為天，或者超過天。」

    唐羽倒吸一口氣，神色駭然。「化為天？超過天？這種事情，有可能嗎？」

    洪老搖了搖頭，苦笑道：「不知道，傳說一直有人在走這一條路，但是卻沒聽說有人成功過。」

    洪老神色迷離，許久之後，輕輕一嘆，道：「別說化為天，就連天是什麼，至今怕是也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在天的眼中，世間萬物皆為平等，沒有人和螻蟻的區別，僅僅只是一條生命與另一條生命而已。然而，人卻又最近於道，成為了天地之間的主宰，經過無盡歲月的成長，達到了現在的地步。但是那又如何，這片天地極為的廣闊，當八界合一之後，怕是有很多人有生之年都無法踏足整個天地。但這廣闊的天地，終究也不過是一個牢籠而已。沒有人登上過那星辰之上的世界，也沒有人知道那星辰之上有什麼。阻攔在這之間的，是天。但保護這片大地上生靈的，也是天。」

    說道最後，洪老搖頭苦笑，到底天是什麼，天又是正義還是邪惡，是有情還是無情，沒有人知道。這也是很多人一直想要知道的一切，想要知道天是什麼，也想要知道天之後的世界又是什麼，是否真的天外有天？

    唐羽一陣沉默，看向石棺的眼神滿是激動，灰影憑藉自己，以九種天地法則演化出九百九十九種不同的法則，這是他難以仰望的存在。雖然洪老說法則並不是越多越好，但那說的是戰力。而灰影所做的不是對戰力的探尋，而是對境界的追逐。或許，當灰影將天地演化到極致之後，能夠開闢出一個更高的境界也不一定。

    「轟！」

    一聲劇烈的炸響中，整個石棺轟然破裂。在那石棺破裂的瞬間，九百九十九朵花蕾瞬間旋轉，化成一道道匹練，交織成法則的長河，環繞那石棺中的身影而動。隨後更是碎裂開來，撒下一點點光芒。那光芒落地之後，地面之上花草生成，鬱鬱蔥蔥。一片荒蕪的大地，轉眼化成一片花草園林。隨後，在花草園林之中大地開裂，一絲絲水汽湧現，轉眼形成一條長河。

    整個聖魂珠內，一片生機湧現。不僅如此，漸漸地，唐羽從其中更是察覺到了蟲鳴之聲，那長河之中有游魚在嬉戲。整個世界，變得生機勃勃，那本就即將成為藥王的五蘊神芝，更是直接成長成了藥王，甚至還猶有過之，朝著半聖藥成長著。那五色光暈，化成彩帶，在神芝四周舞動，藥香四溢。在那更遠的地方，草木之中有幼兔出現，一雙長長的耳朵搖動著，宛如寶石的紅眼，茫然四顧。

    這雖然不是真正的開闢天地，但是卻近似開天闢地。一切無中生有，打破了自然的法則，硬生生將聖魂珠內化成一片生機勃勃的世界。這個情形，讓唐羽和洪老都是一臉的呆滯，兩人都不曾看到過這樣的情形，這種手段太逆天了，儼然真的可以成為天地的主宰一樣。

    而灰影身上傳出的氣息，也是內斂了起來，顯得莊嚴而神聖，讓人心中湧起一股頂禮膜拜的感覺。在其身上，沒有寶光四溢，但是卻讓人不敢冒犯。

    然而沒有多久，在那光芒散盡之後，原本生機勃勃的世界，開始一點點的枯萎，草木乾枯大地化成黃沙，那一頭幼兔更是瞬間蒼老，隨後化成枯骨，淹沒在黃沙之中。本來生機勃勃的世界，變得荒涼，唯有在那龍氣周圍，依然存在著一片鬱鬱蔥蔥，成為了這聖魂珠內荒漠世界中的一片綠洲。

    洪老深吸一口氣，而後輕輕呼出，臉上帶著一絲惋惜。「還是不夠，九百九十九道法則，還是不足以演化一個完整的世界。而且，聖魂珠也有所殘缺，天地之力不全，就算演化出了真正的世界，也難以保持下來。」

    雖是這麼說，但洪老依然極為的驚嘆，因為這是他所沒有達到的境界。甚至可以說，這是他以前從未想過的境界。

    灰影緩緩睜開雙眼，眼中無悲無喜，絕美的臉龐上，看不出絲毫的情緒。與以往相比起來，眼前的灰影，給唐羽一種隔閡的感覺，少了一絲煙火的氣息。

    許久之後，灰影臉上輕輕一笑。「雖然沒有完全的恢復，但已經不必再是魂體的形態了……」

    看著灰影臉上的笑容，唐羽感受到的那一絲隔閡頓時消失，見此，唐羽臉上輕輕一笑，一臉好奇的看著灰影，道：「前輩，你如今已經與肉身合一，記憶恢復了嗎？記起了自己的名字了？」

    灰影點頭，道：「雖然不全，但卻記起了一個名字，是我曾經的名字，卻不清楚是否是最初的名字。吾名玄曜。」

    「玄帝？！」洪老倒吸一口涼氣，不可思議的看著灰影，詫異的道：「你確定你是叫玄曜？！」

    灰影點了點頭，笑著道：「是不是玄帝不清楚，但曾經有人稱我為玄曜。」

    洪老一臉呆滯，怔怔的看著灰影。這個名字，在他當年，依然是一個傳說，而且這個名字是極為古老之前的名字。如果灰影真的是他口中的玄帝，那實在讓他有些難以想像。

    「玄曜？！」唐羽一臉興奮的看著灰影，忍不住搓手道：「嘿嘿……前輩你既然有可能是玄帝，那手頭上有沒有什麼強力的手段寶術，或者是那個聖獸的傳承啊。前輩這麼厲害，能夠演化九百九十九道法則，手頭上肯定有了不得的手段不是。」

    看著唐羽那一副賤笑的嘴臉，灰影的嘴角頓時一陣抽搐，一旁的洪老更是一臉的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