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度一品是不可能回去了。
她現在不想看到任何跟霍闌川有關的東西,否則自己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開車回了臨港別墅。
這棟別墅是外公送給她的十八歲生日禮物。
從成年起,她就搬出來自己住了,到現在已經住了整整八年。
八年,這裡的一切她都無比熟悉,熟悉到晚上起夜下樓喝水,不用開燈也能完美地避開所有障礙物。
然而這才離開沒多久,再次回到這棟別墅,卻撲面而來一股陌生感。
哪裡都很陌生。
沒有人跑出來甜甜地叫姐姐,客廳里少了一套遊戲設備,沙發上少了一個玩遊戲的身影,廚房裡少了一個正在做晚餐的人,衛生間裡少了一個端著洗腳水出來的少年。
好像哪裡都少了什麼。
真是瘋了。
南晚跌坐在沙發上,疲憊地按了按太陽穴。
「姐姐是腦袋不舒服嗎,我給你按一下吧。」
耳邊似乎響起了霍闌川的聲音,南晚扭頭,卻發現沙發另一邊空空如也,什麼人也沒有。
是幻覺。
南晚煩躁不已,抓起抱枕朝著沙發空白的地方砸過去,那裡通常是霍闌川坐的。
「混蛋!」
「霍闌川你個挨千刀的王八蛋!」
為什麼要騙她,為什麼所有男人都騙她!
猛地站起身,直接把鞋子給踢了,大步走到酒櫃前,拿出一瓶名酒,砰的打開,給自己倒了滿滿一大杯。
噸噸噸灌下去後,抬頭,正好看到剛剛被自己踢飛的高跟鞋,正歪七扭八地扔在客廳地板上。
乾淨整潔的地板亂扔了兩隻鞋,看起來非常突兀。
在君度一品的時候就不會這樣,每次她忘了換鞋,霍闌川都會拿毛拖鞋過來,蹲下來替她換上。
地板永遠一塵不染,打掃得乾乾淨淨,也不會那麼冷清,每晚下班霍闌川都會在廚房忙碌,充滿了煙火氣。
正如霍闌川所說的,他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沒有背叛過婚姻,婚後照顧家庭照顧她,他做得很好。
超額盡到了一個丈夫的責任。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南晚渾身抖了一下,趕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肯定是酒喝得少了,否則她怎麼會想到霍闌川。
嫌棄倒酒喝得太慢了,她把酒杯扔到一旁,直接拿起酒瓶喝。
喝得太急,再加上酒烈,不知不覺趴在吧檯上睡了過去。
後半夜迷迷糊糊醒來,才發現外面下雨了,很大的雨。
腦袋有些痛,南晚揉了揉太陽穴,怎麼下雨了?
南城的雨季不是過了嗎,這個時候一般不會有雨啊。
吧檯後面的窗戶沒關,是她喝酒之前打開的。
南晚搖搖晃晃地走過去,正要把窗戶關上,卻發現別墅外面的路邊站著一個人。
雨太大了,而且還是晚上,視線看得並不清晰。
南晚也沒在意,只覺得那人神經病,下雨天不去避雨,在外面路燈下站著幹嘛。
他哪怕站在大樹底下也能躲一下雨啊。
啪的一聲把窗戶關上,重新回到吧檯,拿起手機,想看一下現在幾點。
這才發現,手機里有二十幾個未接來電,以及五十多條未讀信息。
全他媽是霍闌川發過來的!
南晚翻了個白眼,她對霍闌川發了什麼沒興趣。
打算把他拉黑。
拉黑微信就要先點開聊天框,她看到了他最後幾條消息。
「晚晚,開一下門可以嗎。」
「你不出來見我,我不會走的。」
「下雨了,好冷啊,你忍心嗎。」
南晚,「」
外面路燈下站著的那個男人,該不會是霍闌川吧?
身體的反應比腦子更快,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她人已經跑到了窗前,拉開了窗戶。
很認真地定睛看去,還真他丫是霍闌川!
神經病啊!
她趕緊把微信信息往上拉,他八點就來了,發信息讓她開門,給她打電話,然而她那個時候已經醉過去了,沒聽到。
九點開始下雨,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多。
也就是說,霍闌川在外面站了七個小時,淋了六個小時雨!
瘋了嗎!
她拿出手機,撥打霍闌川的電話。
深夜的雨幕里,站在路燈下的少年也拿起手機。
「姐姐。」霍闌川獨有的少年嗓音從手機里傳來,有些沙啞的聲音夾在狂風暴雨里。
雨聲太大了,他的聲音其實並不清晰。
但南晚還是從那沙啞的聲音里聽出了喜悅。
「霍闌川,你在做什麼!」
「姐姐,對不起。」
「你別再叫我姐姐!」一頭裝大尾巴的狼!
以前聽到姐姐這個稱呼,她覺得霍闌川心思單純,什麼都寫在臉上,如今再聽,特麼鬼知道他嘴上叫著姐姐,心裡野成什麼樣!
腦子裡浮現霍闌川把她壓在床上,一邊叫姐姐一邊用力的樣子,南晚就恨不得穿回去抽他一頓!
霍闌川倒背如流地改口,「老婆。」
南晚,「」
「開門好不好,今晚雨好大,我全身都濕透了,好冷啊,咳咳咳」
一連串虛弱的咳嗽聲從手機里傳來,配上風雨交加的聲音,虛弱到似乎隨時會暈倒。
南晚心臟狠狠一抽。
有種現在衝出去把他拉進來的衝動。
然而也只是衝動。
她這個人,理智永遠大於情感,哪怕再怎麼衝動,也能被理智壓下來。
「冷你就滾回去,苦肉計對我沒有用!你就算淋死在路邊,我也不會心軟,霍闌川,除非你帶著離婚協議過來,否則別出現在我面前!」
她說完後,手機安靜了下來。
霍闌川或許受打擊太大了,沉默了將近一分鐘。
南晚也拿著手機等了一分鐘。
良久,霍闌川才低落地開口,「你不開門,我不會走的,哪怕今晚的大雨把我淋死,我也不會走的。「
這算什麼?
拿自己的身體威脅她?
南晚胸腔怒意翻滾,正想說那你就淋死吧,然而話還沒開口,外面的滂沱大雨停了。
剛剛還狂風暴雨,這會兒突然就停了,像是水龍頭被擰上了開關,停的毫無預兆。
南晚,「」
霍闌川,「」
與此同時,睡得正熟的周硯南被馮黎明的奪命連環Call叫醒。
「你那邊怎麼回事,霍少不是說要人工降雨一晚上嗎,這才凌晨三點,怎麼就停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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