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碎石遍地卻唯獨沒有植被的山地之中,烈日當頭,酷熱難當。一道年輕的身影艱難的行走著,仰頭望了眼天空,大罵道:「奶奶的,老子怎麼就這麼倒霉呢?」
年輕身影正是被傳送進通靈戰場的易塵,只是很不幸,被隨機傳送到了一個鳥不拉屎的荒涼之地。
來之前,他跟文伯了解過,通靈戰場其實就是一個小空間,跟外界無異,只是環境更加惡劣。至於其他的,文伯沒有再多說,只讓自己親身體會。
這也是一場無形的考驗。
畢竟了解的越多,難度也就越小。
易塵站在一個山坡上眺望了一眼,喃喃道:「這得啥時候是個頭啊」
他已經接連走了好幾個時辰了,卻依然沒有看到盡頭。
就在這時,視野里突然出現一個人影。
易塵身體驟然一繃,在這個地方可是誰都不能相信。
凝神一看,卻是一個光頭和尚,與他年紀相仿,細皮嫩肉的,只是在烈日的熾烤下,大汗淋漓。
和尚似乎也發現了易塵,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
易塵站在原地沒動,緊繃的身體卻沒有絲毫放鬆。雖然和尚沒有露出絲毫敵意,但保不準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即使是出家之人
和尚來到易塵面前,大口喘了口氣,雙手合十:「阿彌陀佛,終於見到人了」
感慨完後,和尚對著易塵施了一禮,道:「施主好,貧僧一藏,有禮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易塵還禮:「大師好,我叫易塵!」
一藏被易塵的稱呼和羞了個大紅臉,急忙擺手:「不敢當,不敢當,施主叫我法號就好!」
易塵被逗樂了,還沒見過如此害羞的和尚,笑道:「一藏,你被傳送到這裡之後,就再也沒碰見其他人?」
一藏搖頭:「沒有!」
易塵無語道:「這究竟是什麼鳥不拉屎的地方!」
一藏解釋道:「據貧僧所知,這裡應該是通靈戰場的碎石之地,入目皆是山石,是通靈戰場中環境最惡劣的地方,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被傳送到這裡來的」
易塵無語道:「也就是說,這裡很有可能就只有我們兩個倒霉蛋?」
一藏答道:「應該如施主所言,我們兩人的運氣有點差!」
易塵無語凝噎,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孽
而更讓他無語的是,好不容易碰見個人,竟然還是個和尚,這是要幫他洗滌罪孽嗎?
雖然,他前段時間剛剛殺了幾百人
易塵望著一藏,問道:「你要不要搶我的身份銘牌?」
一藏急忙搖頭:「不會,不會,貧僧本就不想參加通靈戰場,但拗不過師父,才來參加的」
語氣一頓,一藏又道:「要是施主有需要的話,我可以把我的身份銘牌贈予施主,好讓貧僧解脫出去。」
易塵咧嘴一笑,沒想到這一藏和尚竟然會如此呆萌,如此單純。
說話間,一藏摘下身份銘牌,遞給了易塵。
易塵急忙推回去,道:「大師,你還是大發慈悲,留在這陪我吧。我真是受夠了一個人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一想起在罪血之地剛剛走出深淵的那半個月,他就恐懼不已。
一藏撓撓頭,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他是真想出去啊。
在寺廟裡敲敲木魚,念念經書,多幸福啊,為什麼非要打打殺殺呢?
隨後,兩人結伴而行,雖然奈何不了周圍惡劣的環境,但至少能說說話,不至於太寂寞。
「一藏啊,你喝過酒嗎?」
「回施主,出家人不飲酒!」
「那你吃過肉嗎?」
「回施主,出家人不沾葷!」
「那你碰過姑娘的小手嗎?」
「回施主,出家人不碰色!」
「那你殺過人嗎?」
「回施主,出家人不殺生!」
「那你告訴我,你到底做過什麼!」
「念經」
「還有呢?」
「吃飯」
「還有呢?」
「說話」
「還有呢?」
「睡覺」
「還有呢?」
「沒了」
「」
沉默了好一會,易塵才問道:「你不覺得你的生活很無聊嗎?」
一藏一臉疑惑:「為什麼會無聊呢?」
他一直都覺得敲木魚,念經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樂此不疲。
易塵有種抓狂的感覺,面對這樣單調乏味的生活,這個傻和尚竟然還不覺得無聊!
他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要是換作是他,早瘋了!
相逢即是緣,易塵決定要讓一藏的生活豐富一些。
不說殺生,至少也得喝喝酒,吃點肉啊。
不都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嘛
不知不覺間,夜幕悄然降臨。
易塵和一藏尋了個地方休息,肚子早就咕咕叫了起來。
易塵對著紅著臉不好意思的一藏問道:「餓了?」
一藏點點頭,來到這裡之後,他還沒吃過東西,誰讓他被傳送到了碎石之地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呢。
易塵笑道:「我有吃的!」
話音一落,易塵大手一揮,三個盤子出現在兩人面前。
一盤醬牛肉,一盤叫花雞,還有一盤豬肘子
皆是葷菜!
這是臨來之前,文伯給準備的。
不得不說,文伯的手藝絕對是世間美味,他吃過一次之後便再也不想吃其他的了。連帶著丑妮和胖子、蕭瀟也經常去他那蹭飯吃,即使他不在也不會例外。
面對美味,易塵心中感激不已,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
若不是文伯,此刻他該跟一藏一塊忍飢挨餓嘍
而後,易塵又從空間戒指里拿出一壇好酒,一掌將封口拍去,酒香四溢。
這可是文伯親手釀的好酒,絕對是上了年份的陳年佳釀,在外面喝都喝不到。
一藏先是一呆,而後閉上眼,雙手合十,念起了經文。
有酒有肉,絕對豐盛,但在出家人眼中,卻滿是罪惡。
易塵笑道:「和尚,你不吃?」
其實,他的空間戒指里有不少素菜,甚至還有文伯自己種的果子。但他就是不拿出來,打定主意,一定要讓這個單純的小和尚破個戒,要不然,真對不起這蛋疼的緣分
一藏依舊念經。
易塵長嘆一聲:「那這些好東西就只能我自己享用了」
話音一落,敲開叫花雞,撕下一隻雞腿就往嘴裡送,一邊嚼著,一邊感慨:「真香啊」
咽下嘴裡的雞肉,又大口喝了一口酒,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大吼一聲:「爽!」
而後,易塵開始大快朵頤。
吧唧吧唧,好不自在!
就這樣,吧唧聲伴著誦經聲,在黑夜裡遠遠地遊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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