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正午,我才緩緩地睜開眼,雙目爆出兩道異樣的藍芒。這幾天損耗的精力,經過適才的調息,再加上雪兒處子元陰的沛助,已然全部恢復。我體驗能量在全身奔涌的快感,心神融入了廣漠無垠的宇宙中。就算此刻秦雷身至,我也有信心擊敗他。一時間,我不禁興起天下盡在吾手的奇異感覺。
身側忽然傳來一陣細微地顫動,卻是雪兒從夢中悠悠醒來,痴痴地看著我。「怎麼了?」我伸手摟過她纖弱的肩膀,愛憐地問道。
「風,帶我一起離開好嗎?」雪兒溫柔地撫著我的臉,眼中充滿了期待。
「這……」我明顯地遲疑下來,雖然不知道她到底了解多少,可我並不想讓她也一同踏上這趟危險的旅途。
「其實我乾爹就是塔戈現任的警署署長艾布。有次他來酒吧訪查,正碰上有一群惡人調戲我,便出手趕跑了他們,又怕那群人還來糾纏我,就收我當了乾女兒。你的行蹤也是我偷偷從他桌上的卷宗里看的。」以為我還懷疑她,雪兒的雙眼浮上了一抹殷紅,委屈地解釋道。
我心中一凜,頓時想起暗影收集的各地資料中關於艾布的評價:智深如海,剛正不阿,愛民如子。短短的十二個字,已道盡此人的不凡。這樣的一個人,現在居然在調查我。我暗暗吃驚,腦海里驀地閃過秦雷那瀟灑不羈的身影。
這兩人之間,一定存在著某種聯繫。我正想得出神,臂上突然一陣溫熱,這才憶起自己還沒給雪兒一個明確的回答。
「不是我不想帶你走啊。此行太過危險,我實在是不願看到你發生什麼意外。」我輕輕地拭去她眼角的淚水,一邊小聲地安慰道。
「呆子。」雪兒破涕為笑,聲音忽地細了下來:「難道你還不明白雪兒的心意嗎?就算危險重重,只要有你陪在人家身邊,雪兒不會在乎的。」我默然無語,望著雪兒堅定的神情,恍惚間,我仿佛看到了那雙相似的眼睛,心中莫名的感動。
人生如此,夫復何求。我仰首長笑:「也罷,有雪兒相伴,我羽風豈是那種畏首畏尾的人。就讓我帶你去闖出一片天地來。」在雪兒欣然的目光中,我飄然離去,時間不多,我必須早做準備。
****
清晨,邁拓大街上大霧籠罩,空氣里瀰漫著一股濃濃的濕氣。我摟著雪兒的腰身,步履飛快,耳邊帶起一陣極速的風聲。幾個起落間,便把一些別有用心的跟蹤者遠遠地拋在身後。
「到了。」我在一間不起眼的小房子前停下。說實話,在高樓林立的街邊,這樣的小房子確實很顯眼。希望那個約翰不是浪得虛名吧。我無奈地想,神念倏展,方圓十里之內的一切動靜盡收心底。確定沒有未知的危險,我拉著雪兒上前輕輕地敲了三下門。半晌,老舊的木門發出輕微的吱吱聲,一個高瘦的漢子出現在我們面前,大約三十出頭,右眼角掛過一道深深的刀疤。
「我是修斯,跟我來吧。」確認我胸前的別針並非贗品,他面無表情地說道,而後轉身走進了漆黑的小屋,我也牽著雪兒的小手急步跟了上去。
真是沒想到。我帶著雪兒在黑暗中行進,出乎我的意料,外面的小房子居然是一條漫長的隧道的入口。好大的手筆。我暗暗稱讚道,雖然一路上並無一絲光線,不過在我能量的運轉下,周圍的景象自然是纖毫畢現。看著修斯在前面走得輕快之極,我微微一笑,猛地將雪兒橫抱而起,在她的嬌呼聲中,瞬間來到修斯身邊,與他並肩而行。
走了半個多時辰之後,我眼前忽地一亮,一個龐大的倉庫就這麼毫無徵兆出現在我面前,偌大的場地上停滿了各式各樣的星際飛船。
「這是你的。」來到一架幻影 t—7 前面,修斯止住腳步,遞過來一張識別卡。好傢夥,不愧是聯邦的太空之鷹。我望著身前黑色的充滿力感的大鳥,心情一陣激動。曾幾何時,我也夢想成為聯邦的王牌飛行員,只不過世事不遂人願啊。
「好漂亮啊!」雪兒好奇地上前摸著修長的機身,歡呼雀躍道。我坐進駕駛艙,插入識別卡,雙手熟練地在虛擬的操作界面上來回按動,頓時機身泛起銀光。我招呼雪兒坐在身邊,然後回頭向修斯說道:「謝謝。」微微地點下頭,他一直古井不波的臉上終於浮出了一絲笑容。
機翼抬起,對面的石壁突然悄無聲息的向兩邊分開,露出一片廣袤的天空。在輕微的轟鳴聲中,戰機進入了亞光速,瞬間成為了天際的一個亮點,又馬上消失不見。纖,我來了。望著身旁的雪兒,我的心底湧上一股強烈的自信,不管對手有多麼強大,此刻的我都無所畏懼,因為我已經不再為自己一個人而戰鬥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