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體道 第五章《突破的代價》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甲區內那枚具有吞噬其它魂火能力的那枚上位魂火就是一枚變異魂火，魂界賦予了他吞噬的天賦，只能說這枚魂火是幸運的，魂界原生魂火出現變異魂火的概率太小了，每逢變異魂火出世都會在魂界掀起腥風血雨，因為變異魂火的成長潛力太大了，一個門派，一個家族，一代王朝的興盛都會於此息息相關。變異魂火只有更強沒有最強，這也就是變異魂火受到瘋狂追求的原因。如果甲區內那枚變異魂火成長起來的話，那麼可以肯定的是在今後的百年之內魂界的江湖不會在平靜。

    經過了上次魂火進化的風波之後，蒼瀾鎮又回復了往日的寧靜，看守培養區的魂吏也恢復了以前的生活節奏，他們整日除了每日必備的巡查之外剩下的時間都是在晃蕩，表現出一副對什麼事情都漫不經心的樣子，或許是這樣的工作完全就是浪費時間，又或許是因為他們這一生都無法在取得突破，只能以魂體的形式存在這個世界了。魂界的那些無法在進一步的魂體都要面臨生命一點點流逝，自己會在什麼時候消散的無奈和悲哀。要活下去，能活下去才是無數魂體首先要考慮的問題.

    「走了蒼樹，我們去巡視甲區吧」，蒼溪顯得很是積極絲毫沒有察覺到一旁蒼樹的反常，「我今天不去了，你自己一個去吧。」蒼樹說完便繼續打坐冥想，蒼溪望了望在一旁打坐的蒼樹，沒有多說一句話也沒有多餘的表情便獨自出了休息區，向著甲區盪去了。「魂湖好像又變低了」，蒼溪望著甲區內部那個已經快要見底的魂湖自言自語著，蒼溪清晰地記著上次補充魂湖距離現在才一年時間，那也正好是轉移魂火的時間，這怎麼才一年時間魂湖就要乾涸了？怎麼會吸收的這麼快？蒼溪很不相信他現在魂眼所看到的事實，不過蒼溪帶著滿心的疑問用晶石檢查了一遍之後傻眼了，「半年前檢查魂火少了五枚，當時也不怎麼在意，畢竟當時注意力全部都在那枚上位魂火身上，這時隔半年再次檢查怎麼一下子少了九枚？」蒼溪看著晶石上面顯示的數字內心是崩潰和充滿疑問的。

    當然他現在也找不出一個可信的之前能夠說服自己的理由，所以蒼溪帶著滿心疑問回到了休息區。「丙區的和乙區的，你們有沒有發生過魂火消失的事情？」蒼溪在全部魂吏都回到休息區時向著一旁準備打坐的蒼東和蒼勁以及乙區的兩名魂吏詢問著。「怎麼可能會有魂火消失那樣的事情，說出來恐怕你自己都不相信吧」蒼東稍作停頓便回答蒼溪。乙區那兩個魂吏也跟著附和著表示自己也沒遇到過。

    「喂，蒼樹，咱們甲區魂火消失了，你看這可怎麼辦？」蒼溪焦急的問著一旁依然悠閒地蒼樹，「問我？問我我也不知道啊，我今天下午可沒去甲區，出事了你自己承擔吧，我還想舒舒服服的離開呢！」蒼樹仍舊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聽到這蒼溪坐不住了，「媽的，蒼樹你給老子再說一遍，什麼叫做我自己承擔？這還沒被上頭知道呢你他媽就開始推給我了，好個今天下午沒去甲區，還有什麼你要舒舒服服的走？舒舒服服？哈哈…嗯？不對，你這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從蒼溪抖動的魂體可以看出蒼溪此時是非常非常憤怒。「我沒別的意思，這是如果被上頭知道了你就全部推給我了，反正他們也查不出來是我乾的對不對，你就全部推給我好了，這也是咱倆共事這麼多年我送你的一個人情。你可不要拒絕我哦！」蒼樹說完也不顧一旁一直詢問的蒼溪，獨自慢慢從休息區角落用魂線牽引出一個布袋，向著乙區的蒼胖蒼南還有丙區的蒼東和蒼勁扔去，「這是我多年積累下來的魂幣，你們拿去用吧，雖然不是什麼稀奇東西，但至少可以讓你們的魂體變得飽滿一些，不用謝我，這算是我多年壓榨你們的補償吧」，此時此刻休息區是死一般的寂靜，無論是剛才還吵吵的蒼溪還是手拿布袋一臉震驚的四個魂吏此時都沉默了，蒼樹也在此刻顯得很是疲憊。最後還是由蒼溪打開了局面「樹哥，這裡也沒別人，你實話對兄弟們說，你是不是要………去了？」話剛落地，蒼溪便像是沒了力量任由魂體一下子癱在打坐時的蒲團上。

    「其實甲區魂火消失我是知道的，正好我做個順水人情，你也不必還我了，是的，我現在用我最後一點的魂力維持著我的魂體使他沒有崩潰，實際上我魂心早已經枯萎萎縮了，魂火也都不在燃燒了，今天子夜吧，我便要離去了，呵呵，我想我本為魂界原生魂火，一步步進化成為魂體，只是沒想到只是停留在了魂體，現在好了我不必為了培養區而煩惱了，也不必為了補充魂體能量而每天打坐冥想修煉了，一切都是塵土啊，風吹過我便消散在了天地之間，能有個這樣的結局挺好的。你們也不必為我悲傷，像我們這樣子的不能成人的魂體這無疑是最好的歸宿了。」說完蒼樹便沉寂了，他在等待子夜那一刻。

    就在馬上子夜時候，蒼溪和其餘魂吏不約而同的起身向著蒼樹瀕臨解體的魂體深深地彎下了腰。子夜那一刻終於來了，「我要走了，各位」蒼樹用盡最後一絲魂力向蒼溪他們告別之後，蒼溪他們便感受不到蒼樹的魂力氣息了。

    沒有絢麗如煙火綻放般的場景，也沒有天生異象，黑夜裡只有那已經沒有魂力氣息的慢慢消散的魂體，蒼樹的魂體魂火已經不在燃燒，他的魂體本是三彩魂體，然而此時此刻呈現在蒼溪他們面前的是就像嚴重縮水的衣服那樣魂體內部慢慢萎縮，還像那盛開過後的花朵一樣慢慢地縮成一團，而外部地魂體已經化為魂氣一縷一縷地被休息區內流淌的來自蒼龍山脈的微風帶走，最後散在了天地間。從蒼樹魂力氣息消散到最後魂體崩潰瓦解消散只用了十分鐘，這十分鐘對於蒼溪他們來說無疑是魂體生命里最傷心的十分鐘，同樣的，這短短的十分鐘讓蒼溪他們看到了自己魂體消散的那十分鐘，更是讓蒼溪他們看到了魂界天為母地為父的原生魂體生命中最光輝的十分鐘。

    蒼樹就這樣離去了，魂界就是這麼殘酷。蒼溪他們不會因為蒼樹離去而得到任何休息和想念的時間，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蒼溪便去了管理區像蒼霸匯報了蒼樹已經死去的事實，在蒼溪意料之中的是蒼霸並沒有想像中的悲傷，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可憐了一具好魂體了」。蒼霸告訴蒼溪因為蒼樹死了，雲司下派的接替蒼樹的魂吏下午就到，屆時就讓蒼溪去帶著熟悉培養區的環境和規矩。值得一提的是每年年底雲司下派的轉移飽滿三級魂火的日子就要到了，蒼霸警告蒼樹到時就把魂火消失的責任一股腦兒都推到已經死去的蒼樹身上。

    國字臉男子如期而至，再次以神秘手段降臨到蒼瀾鎮，不過這次好像正式了許多還帶著幾張牛皮紙，據說是要蒼霸簽字，還要留下魂力標誌。於是蒼霸在泛黃的牛皮紙上滴血畫押，並輸入自己的魂力。做完一切必要手續之后蒼霸帶著甲區的蒼溪和新來的蒼貴陪著國字臉去了甲區。在甲區當國字臉問起魂火怎麼消失的事情後，不由分說蒼霸搶在蒼溪前面回答國字臉，意思就是蒼樹大限已到，苦於自己沒有突破的希望便對雲司實施報復，故意弄丟十四枚魂火，最後死去了。聽到蒼霸如此說蒼溪魂體一陣顫抖，但他也只能強掩住悲傷，因為他知道換做自己自己也會如蒼霸一樣將責任推到蒼樹身上來保全自己。

    好在魂火挑選很是順利，國字臉漸漸對魂火消失一事失去興趣，這次總共挑選了三級飽滿魂火一百零二枚作為轉移對象，那枚上位魂火併不在此之列，雖然他已經在這短短一年裡從二級魂火突破到了三級魂火的等級，但是由於剛剛突破不久魂火生長不夠飽滿並沒有被國字臉看中所以被繼續留在了甲區，包括國字臉在內的所有人如果知道消失的魂火和那片即將乾涸的魂湖都是因上位魂火進階所致，那麼一定會對上位魂火進階所需魂力感嘆不已，進而對這枚上位魂火視若珍寶，但很遺憾並沒有人把這甲區發生的一切和這枚上位魂火聯繫到一起，只能讓無辜的蒼樹來默默承擔著本不應由他來承擔的後果，雖然蒼樹已經離去不會在出現。

    國字臉帶著魂火離去了，去了離蒼瀾鎮有些距離的蒼瀾城，在那裡將會輔助這些魂火進行進階，因為蒼瀾鎮畢竟只是一個鎮，硬體設施很有限，也只能擔任培養魂火從一級到三級的重任。包括國字臉在內的今天一同去甲區的魂吏都不會想到因為這次沒有將那枚上位魂火一起帶走，他們後半生會因此深陷遺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