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靈心訣可不是普通的煉神功法,乃是藍雨宗無上神功,之所以沒有被外人所知,是因為這是掌門一系秘法,天靈心訣大成,任何事情都能夠靈機一現,戰鬥的時候總能夠施展出神妙一擊,平常也能夠將靈機一現使用在生活中,用法有很多,可以說藍雨宗之所以能夠傳承下去,這天靈心訣功不可沒。
可就是這樣的神功,白衣女子主動送出來,李浩然居然不削一顧。
原本對李浩然還很在乎的白衣女子頓時怒了,李浩然太不給她面子,太不識抬舉了,就算是普通的客人也不可能受到這樣的待遇吧!
她一開始看李浩然還挺順眼,在覆雨湖上,李浩然好不隱藏自己窺視女子身體的目光,那種赤裸裸的欲望是那麼的真誠,雖然有欲望,但是卻不淫邪,讓她非常驚訝,這個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這樣的男人。
正是因為如此,白衣女子才如此對他,否則她早就把這個登徒子給拍死了,看到此時如此無禮的李浩然,她真的想動手了。
「你真的不要?」白衣女子給他最後的機會。
李浩然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臉上的表情任何人看了都會覺得那麼欠抽:「謝謝上使厚愛,不過這天靈心訣和靈智丹對我真的沒有大用,就算這是絕世神功,我也不會收下。」
李浩然心中也是納悶,他不明白這白衣女子發什麼瘋,非要送他天靈心訣,無功不受祿,他李浩然何德何能?這讓他疑惑。
白衣女子感覺自己真是犯賤,居然拿自己的熱臉貼李浩然的冷屁股,臉上瞬間變得冰冷,眼中凶光閃爍。
哼——
大廳內突然生出寒氣,無端下起了雪:「不識好歹的東西,你以為自己很能耐嗎?本宮原本還想要送你一番造化,沒有想到你居然如此不識趣,以後你會後悔的。」
說完,白衣女子身影淡化,速度太快,留下了殘影,她已離去。
李浩然心中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卻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做錯了。
直到後來,他才知道這白衣女子居然看中了他的品質,想要培養他成為藍雨宗下一代宗主,廢掉他的修為,讓他修煉天靈心訣,這正是掌門一脈的傳統,她當年也是如此過來的。
她修煉天靈心訣的時候出現了岔子,心境時常波動。她的師父給她找了一個治癒的方法,需要一個男人使用靈魂交流的方式幫助她恢復靈魂上的缺陷,而這個男人,必須要擁有有欲望,但是卻真誠無邪的特性,這種男人太難找了。
心靈上的傷不是那麼好治療的,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可以治療她傷口的人,卻沒有想到會被對方拒絕,這種事情誰遇到都會惱怒。
白衣女子受到刺激,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那個冰冷的她又出現了。她怕控制不住自己而出事,獨自離開,在黃金城外五十里的新月河旁找了一個地方,自我冰封。
白水笙原本是跟著這個新師父來的,沒有想到師父出去一趟,就再也沒有回來,她到李家一打聽,才知道師父已經走了,卻沒有帶上她。她不知道藍雨宗在什麼地方,只能在這裡等待師父,這一等,就是兩年。
「浩然哥哥,你看我修煉得如何?」白水笙兩年來變化很大,從一個少女,變成了大姑娘,十六歲了,身體豐腴了不少,看上去有女人味多了。
李家花園中,百花競相綻放,一襲雪白色連長裙的白水笙是最美麗的一朵花朵,長發飄飄,一套拳法在她手上練來,讓她如花中精靈在花中跳動,少女陽光青春的氣息散發出來,讓小花園都洋溢著活躍的元素。
原本李浩然只把她看作是一個小女孩,但是如今卻不得不讚嘆上天造物之神奇。
「浩然哥哥,你在看什麼呢?我剛才那一套拳法修煉得如何?」看到李浩然看著她而走神,白水笙嗔怒道。
「啊,什麼,剛才我看得入迷,沒有聽清,」李浩然終於從幻想中清醒過來。
聽到李浩然的話,白水笙臉上一紅,小嘴一撅:「哼,浩然哥哥真壞,不跟你說了。」
李浩然尷尬一笑,自己這麼多年修心養性,沒有想到就這麼毀在了一個小女孩子手裡,這個時候他臉皮再厚,也忍不住感覺羞羞。
也許真的如前人所說,戀愛中的男女,智商都會降低,他感覺自己的腦中智商快變為負數了。
這兩年,白水笙住在了他們家,與李浩然,明月同進同出,已然不分彼此了,就連李元煞和陸無雙也將她看作是自己女兒。
李家小院,正是春天,柳絮飄飛,柳樹下一朵朵水芫花盛開。這水芫花只是一種野花,有三種顏色,白色,粉色,天藍色,盛開的時候一片片藍的,白的,粉的,煞是好看,這是白水笙最喜歡的花朵。
這兩年白水笙的師父沒有回來,她只能留在這裡等待,修煉白衣女子傳授給她的唯一一套功法,天靈心訣。
她的天賦其實並不差,只不過這天靈心訣修煉起來太耗費時間,兩年過去,連入門都沒有做到。
閒著無聊,她就跟在李浩然屁股後面,看著李浩然修煉腹式呼吸吐納術,黑熊冬眠功,蛇盤食獸功,還有就是靈壓三重天。
她有時候想到自己與李浩然還真差不多,一個只能修煉恢復類的功法,恢復身體與神魂,另一個沒有師父的允許,只能修煉唯一一套看不出效果的功法。
李浩然修煉的時候,她也跟著學,她的天賦不錯,這三門基礎鍛體功法很快學會了,從此,同李浩然一起修煉。
基礎鍛體功法嚴格說起來並不屬於功法範疇,並沒有涉及到真氣,只是對身體的控制,說是養生功法還差不多。
兩人相處的久了,對彼此都產生了愛慕之心,只不過誰都沒有說破。
李浩然沒有傳授她內功心法,畢竟白水笙是白衣女子的弟子,他怕哪天那女人回來了,又要生出事端。
不過白水笙其他武功招式卻學習了不少,她自己就看過不少武技,李浩然這裡也有不少,兩人一交流,樂此不彼。
剛剛她修煉的是一套名為五魂手的秘法,乃是白家秘傳。如果讓白玉堂知道白水笙將這家傳秘法傳授給李浩然,不知道會有什麼想法。
這五魂手確實神奇,利用一套特殊的拳法動作,卻可以對靈魂產生作用,就好像是道法一樣。五魂手一共只有五式,每一式都有不同的作用,鎮,攝,收,養,滅,五種力量已經包含了一切。
五魂手養字訣,可以溫養靈魂,一指指天,身體三次特殊的規律震動,然後雙掌按照奇怪的軌跡不斷的運轉,大約十五次一個周期,然後換成另一個軌跡,繼續施展十五次,如此過後,她的雙掌之間,會出現一個特殊的能量波動,趁著這個時候,將這能量波動打入自己或者別人靈魂深處,就會有養魂的作用,其他幾式也是差不多,只是最後的運用方法不同。
能夠擁有如此神妙的方法,怕是白家先祖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白水笙之所以修煉這個,就是想要幫李浩然一把,可惜五魂手雖然神奇,但對李浩然的傷勢幫助甚小,這畢竟不是專門的修復神魂的功法,想要完全修復李浩然的神魂損傷,怕是需要三十多年的時間。
三十多年,對於壽命悠長的高手來說還能接受,但李浩然三十年後已經是一個中年大叔了。
白水笙想要將天靈心訣傳給李浩然,但是被李浩然拒絕了,他既然已經拒絕了白衣女子,再修煉天靈心訣,他自己都過意不去。
他自己的靈壓三重天也能修復神魂,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修復。
「浩然哥哥,你說這天上的月亮真的是一個球嗎?為什麼它不掉下來呢?」
白水笙挽著李浩然的手臂,小腦袋靠在李浩然的肩膀上,縷縷青絲將李浩然半邊身體包裹,坐在屋頂上,對天仰望,說著那些神秘而又遙遠的故事……
「浩然哥哥,大海的另一邊真的還有陸地嗎?那裡會生活著同我們一樣的人嗎?」
光著腳丫子,挽起褲管,露出一雙冰肌玉腿,細滑光澤的皮膚如凝脂,在夕陽下反射出淡淡粉紅色,白水笙拉著李浩然在大河玉璧灘上輕快的奔跑,李浩然的臉上露出幸福的傻笑。
……
李浩然給白水笙講了很多東西,她對這個世界變得十分好奇,每次都會將一大堆的問題丟給李浩然,讓他現在聽到問題就頭痛。
李浩然臥室,白水笙再次提出了疑問,明月跑了進來。
「少主,不好了,那個女人又來了。」
聽到明月大呼大叫,李浩然一開始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畢竟兩年時間了,那白衣女子毫無消息。
等到明月說明白,他才恍然,看向白水笙,嘆了口氣,這一天終歸會到來,雖然不願意見她,但是李浩然知道自己無法逃避,還是帶著白水笙出去。
李家醫館大廳,李浩然再次見到這白衣女子,嚇了一跳,才短短兩年未見,這女人怎麼突然大變樣了。
眼角出現了皺紋,滿頭白髮,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這種情況在修為高深的人身上根本不該出現啊!
「呃——」
原本還有很多話想要說的李浩然突然說不出話了。
白水笙看到師父的樣子,嚇了一大跳,在她眼中完美的女人怎麼一下子變成這個樣子:「師父,你怎麼了?」
白衣女子臉上如寒霜,眼神冰冷:「沒什麼,修煉出了點差錯,如今已經沒事了。」
「這兩年師父沒有好好教導你,你修煉得怎麼樣?」白衣女子看了一眼李浩然,眼中幽怨之色一閃而逝,不想在自己容貌的問題上多做解釋,轉而問起白水笙來。
任哪一個美女突然變老,心情都不會好受,也不願意被人談起,她能夠如此淡漠,已經很了不起了。
白水笙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這兩年一點內力都沒有增長,不知道師父知道了會不會責怪:「徒兒不孝,這兩年修煉天靈心訣毫無進展,白白浪費了兩年時間。」
白衣女子兩眼放出幽幽的白光,將白水笙從頭到腳看了看,這是她施展了天靈心訣。
在白衣女子眼中,白水笙身上的精神力與靈魂情況被她看透:「咦——不錯,居然已經開了三個竅。」
白水笙被師父的眼睛嚇到了,那種冰冷無情的目光好似不是人類,而是神魔:「師——師父——」
白衣女子收了心神力量:「你做得很好,這兩年沒有修煉其他內功,專心修煉天靈心訣這很好,天靈心訣在大成之前如果修煉了內功,將會出現心魔,一旦心魔爆發,輕則內傷,重則瘋狂,你師父我當年就是不聽話,才造成了現在的後果。」
白水笙沒有想到還有這樣講究,長長吐出一口氣,幸好自己沒有修煉其他內功,否則怕是要有難了。
白衣女子轉向李浩然:「謝謝你這兩年照顧我徒兒,你有什麼要求盡可說出來。」
剛剛白衣女子使用天靈心訣的時候給李浩然的感覺很不好,這種狀態的白衣女子仿佛身上沒有絲毫感情,與那種狀態的她交流,他有種膽戰心驚的感覺,幸好現在恢復了一些。
從她所說的話,李浩然猜測白水笙修煉天靈心訣並不是沒有進步,只是他們無法觀察到而已,鬆了口氣。
心中對天靈心訣有些好奇,想要問問,不過看到白衣女子的臉色,他還是將這個心思收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白水笙的事情。
李浩然看了一眼白水笙,有些著急,有些忐忑:「你是要帶走水笙嗎?」
「當然,我會帶她回去一次宗門,兩年沒有回去,很多人該鬧騰了,」白衣女子冰冷的語氣沒有絲毫波動。
「我,還能見到她嗎?」李浩然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白衣女子眼中莫名神采一閃而過:「你喜歡水笙?」
「啊——啊不,呃,這個——我只是問問,」李浩然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不知道為什麼,臨到頭,自己居然退縮了。
白衣女子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會帶水笙回去,五年後會再帶她出來遊歷各地,有緣自然會再見。」
李浩然聽到需要五年的時間心中有些著急,但是卻沒有理由挽留,白衣女子是水笙的師父,他沒有資格挽留,至於水笙,她是一個聽話的女孩子,李浩然了解她,絕對不會違逆師父的安排,只能將心中急切壓下。
在這個冰冷的白衣女子面前,不僅僅是李浩然,就連是他的父母都說不出反對的話,那種無形的壓力,是一種精神力,很特別的精神力量。
傍晚,白衣女子就帶著水笙離開了。
「浩然哥哥,你要等我啊!我一定會好好修煉的,你也不能放棄,等到將來你我都會是高手的,」眼角紅紅的,白水笙哭過,一步三回頭。
李浩然看著眼中含淚離開的白水笙,心裡也不好受,內心強烈的欲望終於讓他鼓起勇氣,衝破那種精神力的壓制,對著白衣女子說道:「上使,我喜歡白水笙,她也喜歡我,不知道能否告知水笙修煉的地點,讓我可以時常去看看她。」
白衣女子很意外,自己的精神力領域雖然還不是很完整,但也不是普通人可以對抗的,李浩然居然能夠做到,真是了不起,不過李浩然越是表現出色,她的心裡就越嫉妒,女人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有時候完全無法理解。
她背對著李浩然,冷冷地道:「藍雨宗修煉密地不會告訴外人,水笙將來會是藍雨宗的嫡傳,你以什麼身份同她在一起?我看你還是想想自己怎麼修復神魂,治癒身體吧——走了,水笙!」
李浩然聽夠了這種話,沒有實力,他說什麼都等於放屁,別人根本不會理財你,喜歡,在別人眼中不過是消笑話,沒有實力,談什麼喜歡,你有資格談喜歡嗎?
白衣女子不管李浩然還要說什麼,直接拉著白水笙的手,施展絕世身法,很快消失在了李浩然的視線中。
「啊——」
李浩然一滴眼淚落下來,兩年與白水笙相處的點點滴滴如放電影般在他腦海浮現,他動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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