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塊散發著驚人寒意的冰塊砸來,宛如一顆逆飛的冰冷彗星。
懸掛在天花板上的伊莉絲只能通過速降的方式來躲避,她能用射出第二根蛛絲牽引身體的方式躲避,但在射出蛛絲之前她就會被擊中。
有八條腿的伊莉絲底盤很穩,優雅落地。見布隆的幻影持盾衝上了台階,她吐出大量蛛絲,其中一道直奔幻影的面門射去,其它的則全部落在了台階上。
粘稠的蛛絲糊住了幻影的臉,但他速度絲毫不減的沖了過來,一點也沒有想要撕開臉上蛛絲的意思,仿佛那雙空洞的眼睛只是擺設。
其餘的蛛絲在伊莉絲的編織下迅速結成了一道網,在階梯左右兩邊的欄杆之間形成了一道堅韌的屏障,這才讓衝鋒的幻影停下腳步,即使是沒有智商的蟲子也知道不能直接衝進網裡。
趁著幻影被蛛網拖住,伊莉絲再次向天花板上射出一道蛛絲,但那上面因為之前的攻擊結了一層冰,蛛絲粘上去輕輕一扯就拉斷了,根本粘不上去。
伊莉絲的任務是拖住幻影,而不是消滅幻影。她原本計劃編織一面大網從上方罩下,從頭到腳將幻影徹底捆住。只要被捆進繭里,人類只憑自己的手腳根本不可能掙開堅韌的蛛絲。
螞蟻可以舉起自身體重四百倍以上的物體,但是螞蟻也掙脫不了蛛絲的束縛,換成人類那就更不可能了。幻影連臻冰武器都能複製出來,就算他算是冰裔好了,那也沒有那種超人般恐怖的力量。
嘭!
強力的擊打落在蛛網上,居然發出了沉悶的聲響。伊莉絲漆黑反光的多顆眼睛看向蛛網,反射著詫異思索的神色。
幻影的任何行動不都是無聲的嗎?之前守望者用鐮刀在台階上留下痕跡的時候就是只有石頭崩開的聲音,完全沒有金屬與岩石擊打時發出的銳響。
這說明不堪受擾之燭抹除了他們發出聲音的能力,能產生聲音的只有被互動物體本身的結構變化。可是蛛網又不是膠帶,不會一扯就發出刺啦的聲響。
仔細一看,才發現蛛絲已經被寒意浸透,上面掛滿了冰渣失去了黏性,結構也比原先脆弱了許多,剛才的聲響就是結構崩碎發出來的。
在蛛網的另一面,幻影對著結冰的蛛網用力揮出一圈,竟然讓其像一塊鏡面般碎裂。
阻擋在身前的障礙破碎了,滿地冰渣沿著台階滑落,卻沒有見到伊莉絲的蹤跡。
前方沒有,頭頂沒有,身後更不會有……那麼大一隻蜘蛛說不見就不見了。幻影只是在原地觀望了一下,發現找不到伊莉絲就繼續踏上台階,去找先前跑開的另一個入侵者。
但沒等他走出兩步,一根銳利的節肢就從背後刺穿了他的胸膛。
這是伊莉絲常用的捕獵技巧,先蟄伏在常人忽視的盲區里,例如天花板上、或者是台階的背面,等對方放鬆警惕時,迅猛的撲上來刺出致命一擊。
沒有鮮血迸濺的激情,也沒有刺穿肉體的實感,老實說伊莉絲對這次狩獵很不滿意。她又用力攪動幾下蟲腿,擴大傷口的同時身體前傾想靠著體重把對方壓倒。
幻影像一顆勁松強撐著不倒,吃住了她的重壓,就在她想要將腿拔出來的時候,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腿尖。
原本作為獵人的伊莉絲此刻卻有一絲身為獵物的慌張,她將其他蟲腿刺進幻影的肩胛後背和脖子,用力的想要將其拔出來。但對方的手就如同鉗子般死死握住了她的蟲腳,任憑上面的倒鉤在拉扯中在手上割出深深傷口。
她舉起另一根蟲腳刺穿了幻影的腦袋,但幻影就跟沒事人一樣,轉身過來用腦洞大開的臉面向她的同時,硬生生的把卡在胸膛中的那根節肢扭斷。
深綠色的血液從傷口處噴灑一地,伊莉絲吃痛後退。那幻影只是有著人類的外表,其內在確實比怪物還要可怕的存在。
幻影沒有衝過來,他千瘡百孔的身體已經開始消散,在生命即將結束的前一刻,他將盾牌高高拋向空中,然後抱著它重重砸下。如同隕石一般,可怕的衝擊力將堅硬的台階都震碎了,巨石紛紛滾落,隨著幻影一起掉下去。伊莉絲剩餘七條完好的腿狂亂的扒著岩石,但還是沒能止住摔落之勢,也跟著一起掉進了深淵。
伊莉絲帶來的魄羅一直躲在階梯拐角處偷看不敢出聲,看到這一幕當即著急得在原地團團轉,徘徊在懸崖邊緣往下望,下面是濃密得攪不開的黑霧。
澤爾也看到了伊莉絲面對的是怎樣一個對手。
他本來以為伊莉絲打個人機布隆十拿九穩就沒給場外援助,幻影的上半身包括腦袋被貫穿了數個洞,這樣的傷勢就是讓布隆過來都活不了。但沒想到對方哪裡是人機,分明就是個碧油雞,根本就沒有血條,最後靠著地形殺才戰勝對方。
只能說布隆本身就是一個猛男,而他的幻影更是如此。
澤爾不相信伊莉絲就這麼死掉了,過了有一陣子,他聽到了利爪在岩石上爬行的剮蹭聲。伊莉絲沒有隨著幻影一起掉進深淵底部,而是從深淵中爬了回來。
巨大的蜘蛛脫力的趴在地板上,就像是被人踩了一腳,頭胸腹都貼著地面。澤爾看到她腹部上的腥紅條紋開始律動,這是變身的前兆。
蜘蛛怪獸的身體開始摺疊,後腿向後背集中,前腿扭曲伸長變成了人類的雙腿。隨後身體漸漸拉長,變成了一副嬌艷女子的身軀,近乎赤裸的蜷縮在冰冷的地板上,那模樣又是那麼的惹人憐愛。
在蟲殼樣的皇冠下,原本如同紅寶石的雙眼,目光已經不再深邃,此刻有些黯淡失神。
澤爾消耗了一點法力給伊莉絲使用了生命藥水,隨著生命暖流的注入,伊莉絲的精神好轉了一些。
「是你治療了我嗎?」伊莉絲抬頭看向魄羅,蜘蛛形態時魄羅不敢靠近,一接觸它就湊了過來,雖然還是謹慎的保持了一米多遠的距離,不讓她隨便伸手就能夠到。
「嘰?」魄羅不知道在說什麼,她也只能當成她想的那樣,畢竟這裡也沒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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