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秀園,蘇少青正在翻閱著那些送來的資料,那裡有她想要知道的東西,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那個看起來貌不驚人的方氏居然也曾經被選為秀女,如果不是因為那一場意外,恐怕一切都會改變。一窩蟻 m.yiwoyi.com直到蘇少青無意之中看到李維的名字,她的心頭才不由得微微一顫:在諸多曾經疑似和方氏有關的事件之中,只有這一件事情,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的——原來自己對方氏的惡感從來都不是沒有來由的,那麼,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釋了?那麼,接下來對付吳潛,可不只是跟孟夫人要做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一切都關乎自己的榮耀。
可她卻不太明白,為什麼父親會招惹那麼多人?方氏既然一心選秀,為什麼後來又改變了主意呢?難不成她的身上還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嗎?大概還是因為家勢吧?畢竟那時的李家,雖然稱不上是富可敵國,但也是數一數二的人家,而且父親還是出了名的風流公子,雖然沒惹下那麼多的風流債,可和母親成親之後,似乎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父親總是會莫名其妙地接到一些禮物。
蘇少青摸了一下自己的臉,自己的臉再不是從前那般模樣,那是一張跟父親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早已經不見了蹤影,恐怕就算這個時候父母再度出現在她的面前,也無法認出來她就是他們的女兒。那是一段讓她感覺痛不欲生的日子,雖然自己在巧手神醫的安排下,擁有了一張令無數男人傾心的臉,可她卻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勉強接受這張臉。
「是時候到了還債的時候,只是你們可千萬別讓我失望。」蘇少青的心裡閃過一抹寒意,她知道,憑著那些人的手段,恐怕事情一開始,就不會再有挽回的可能。
當洛陽推選第一才女的消息傳出去之後,所有的人都像是瘋了一樣,原本只不過是一件好事之徒宣揚出來的事情,逐漸演變成了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甚至還有商會借著這個機會推出了一系列的贊助,當然就是為了打出自己的名氣。
方氏自然也不甘示弱,雖然她自己沒有女兒,可還是把她的幾個娘家侄女都接到了自己的家裡,為的就是準備隨時參加比賽,好為她爭口氣,甚至她還透出口風說,不管是哪個能進了前十位,她都會賞一筆不小的銀子當見面禮,不僅會被自己收作義女,將來不管是出嫁還是別的,都會給上一大筆錢。
這讓她娘家人震驚之餘又頗有幾分擔憂,尤其是她的嫂子,更是清楚她的秉性,生怕到頭來空歡喜一場,直截了當地提出要讓方氏立下字據,省得到頭來再被她賴掉了。
「你怎麼不信嗎?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過?拿我的人品來保證,我絕對不會食言的。」方氏狠狠地拍著自己的胸脯道。
「你說出的話還不是像刮一陣風,說過的話可從來都沒有算數的時候。就算是找來證人,你也未必會承認吧?」方氏的嫂子曲氏連聲道,「好吧,十兩銀子,算是定錢,否則的話,我馬上帶姑娘回去,我們雖然不怎麼富裕,可也不用就這樣拋頭露面的,省得將來授人話柄。姑娘的本事大,那就上趕著自己生養一個,不比什麼都強嗎?」
方氏氣得差點兒背過氣去,可眼下的確到了該求人的時候,無論如何都得低聲下氣,所以不得不賠上了十兩銀子,這才勉強將自己的嫂子安撫住。
與此同時,孟夫人自然也不甘示弱,她不只從自己的家裡挑出了幾個頗有姿色的丫頭,還暗地裡寫給自己最信得過的人,讓他們想辦法從京城派幾個人過來。她理所當然地認為,這一次所謂的選才女事件,一定是柳展鴻在背地裡指使,為的就是替將來的選秀女做準備。當今太后最討厭的就是有人講門底,凡是身世清白的女子,只要能被太后選中,自然就有入宮的可能,多一個人入宮,他們自然就多一份的把握。還有,那個在宮裡的人,似乎一直也沒有太大的進展,或許是時候派一個人進去,助她一臂之力了。
她當然需要探聽一下柳展鴻的口風,自然唯一能出面的就是錢謹言,雖然外面風聲已經漸漸鬆懈下來,可看起來花月奴似乎並不打算就此罷手,坊間傳言說,花月奴這幾日都躺在病榻之上,而且已經有京城之中與她交好的人發下話來,若是柳展鴻處理不好這件事情,那偌大的洛陽也就不用交給他處理了。
「是到了讓康兒出面的時候。」孟夫人終於還是吐了口風,伺候在她身邊的春兒表情微微有些古怪,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有些事情,無論如何都應該讓他學著處理的。」孟夫人的臉上閃過一陣悲哀,連她自己的心底,都閃過一抹寒意。
春兒拍了一下孟夫人的肩膀,只是低聲道:「小姐還是擔心……有朝一日公子會發現了真相對嗎?他畢竟是跟著夫人一起長大的,再怎麼樣……」
「可他終究……」孟夫人慾言又止,她閉上眼睛長長吐了一口氣,到現在為止,連她自己都在疑惑,這一步棋走的到底是對還是錯,有些事情,恐怕註定不可能瞞得過一世的。
她還記得那樣一個悶熱的黃昏,所有的一切都如她預料之中的一樣,自己最心儀的那個男人就在躺在那裡,臉色有些潮紅。她知道那是她唯一的機會,所以雖然有些臉紅心跳,但終究還是如她事先安排好的一樣,順利得連她自己都在疑惑,是不是有人對自己耍了一點兒小心計,她原本以為事情會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萬萬沒想到的是……一切的結果讓她不知所措,而她也甚至無法再去面對那張臉,更沒辦法面對自己想要的那個結果。二十多年了,那樣的事情,應該早已經被忘記了。孟夫人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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