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修羅變 270,他欠踢

    聽到了黑衣男子這麼一說,那梁大公子的臉色也終於變了,他倒是沒有想到,一直以來令得他在這史畢城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梁家,竟然會被這麼一個黑衣男子給鄙視了。全\本//小\說//網\

    這怎麼可以呢,當下,那梁大公子瞪圓了一雙眼睛,直直地看著黑衣男子:「你小子竟然敢看不起梁家,不過小子,算你今天好運,本大公子今天心情不錯,所以,現在就網開一面,讓你自己來選擇,你現在要麼,跪在地上,給本大公子叩上九個響頭,然後恭恭敬敬地說上一聲,大公子,我錯了。我今天就可以看在景小姐的面子上,放過你。要麼嘛,你就橫屍當場。」

    黑衣男子聽到了這裡,那臉上不但沒有任何的一點的恐懼,反而還是微微一笑。

    不過男子懷中的景颯卻是有些擔心地變了變臉,然後伸手拉了一下黑衣男子的袍袖,那張紅唇微動,剛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卻被黑衣男子阻止住了:「颯兒莫要擔心,一切有我!」

    一句一切有我,令得景颯的一雙妙目竟然微微泛起了幾分的水汽,天啊,還記得那是在自己很小的時候,也是有著這麼一個人,對自己說過同樣的一句話,但是時隔了這麼久,那個人,卻一直到今天都是杳無音訊,那個記憶中的身影啊,你到底在哪裡呢。

    「小玲。」黑衣男子輕聲呼喚了一聲。

    「姑爺,小玲在這裡。」隨著聲音,那景颯的貼身侍女小玲便跑了過來。

    「颯兒先交給你了。」黑衣男子溫柔地緩緩地放開了那緊緊地環著景颯纖腰的手掌,將她推到了小玲的身邊。

    小玲連連點頭:「姑爺放心,小玲會照顧好小姐的。」

    而身後那景颯的父親,景園卻是到現在都沒的高清楚,這個黑衣男子到底是什麼人,而且看目前這情況,這個黑衣男子明顯是與景颯還有小玲不但認識,而且還很熟。剛才被男子攬在懷中,景颯根本是沒有一點的反抗,小玲更是在這種場合下,一口一個姑爺的叫了起來,不過,可以不可以,有人先和他說一聲,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這個姑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又是什麼身份啊。

    當然對於景家老爺子景園的心裡活動,納蘭離天可是沒有時間卻多做理會。

    他正一臉笑容地對著那位高傲的梁大公子:「梁大公子,你說過什麼橫屍當場的,對於這種事情,我倒是十分的期待。」

    「你有病!」梁大公子也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會有人,這麼渴望死亡,那不是有病是什麼啊。

    「哈哈!」黑衣男子仰天狂笑,那笑聲當中,竟然有著說不出來的張狂。

    笑聲未落,他的身形竟然動了,然後那梁大公子便立時覺得自己的脖子處,竟然一涼,一隻冰冷的手掌正好扣在了他的咽喉上。

    「啊!」梁大公子不由得一張臉孔變成了青白色:「救我!」

    梁大公子身後的那些梁家的強者們,剛想動彈,但是那黑衣男子清冷的聲音卻是再次響起了:「如果想讓他早點死,那麼你們竟管來吧!」

    「呃!」對於這個危脅,當然很有效果,那些梁家的強者們,果然沒有人再敢移動一下了。

    這可是梁家的大公子啊,雖然有些不學無術,還有些白痴,但是沒有辦法,人家的身份在那裡擺著呢,是大公子,若是他真的有個好歹,那麼自己等人才是真的杯具了。

    「這位公子,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一位看上去在梁家也頗有身位的老者,上前兩步,對著黑衣男子堆著笑臉。黑衣男子用眼睛掃一眼,走出來的老者,看年紀,有著六七十歲的樣子,身材高大,骨節粗壯,一張四方大臉,須以皆白,那雙眼睛頗有特色,竟然是一雙三角眼,諸位可以想想看,一個四方大臉,配上一對三角眼,那麼這麼一個人,會是怎麼樣的一番形象啊。

    而那雙三角眼中,眼珠子骨骨地直轉,精光四射。黑衣男子低頭冷笑了一下,這個老傢伙不簡單啊。

    「這是梁家的管家,名字叫做梁闖。」景園也知道,在這史畢城根本就從來沒有看到過有這黑衣男子一號的人物,所以,也猜到了,怕是這個黑衣男子,應該也不知道,梁家在這史畢城的地位,更不認得,這些人,

    但是不管怎麼說,人家現在幫自己景家,自己怎麼著也得幫點能幫的小忙啊。

    聽到了景園的話,黑衣男子點了點頭:「我這個人啊,一向都是很好說話的,不過剛才你們家的大公子可是說,想看什麼橫屍當場。這種景象也是我所喜歡的,所以啊,我就想,那麼不如就讓他來親自體驗好了。放心,不用謝我,我這個人啊,一向是個熱心腸,把助人為樂,做為了快樂之本,所以,不用謝我!」

    聽到了這麼一番話,那個梁家的管家,梁闖同志差一點沒有氣得跳起來,指著這黑衣男子的鼻子罵了,有你這麼說話的嗎,哦,讓大公子親自體驗,那是說得好聽的,你還不如明說,想殺了大公子呢。還說什麼,你是熱心腸,喜歡助人為樂,靠,有你這麼助人為樂的嗎,把人都級助死了。呀呀呀呸的,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傢伙啊,以前在史畢城裡,沒有聽說過有這麼一號人物啊。

    目光狐疑地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這個黑衣男子,梁闖更是確定了,這個人,不是史畢城的人,而是一個外來人,畢竟也只有那外來的人,才不會知道在史畢城,梁家根本就是一個土皇帝,哪個敢隨便招惹啊。

    「敢問這位公子尊姓大名啊?」梁闖好不容易壓下了,自己心頭的怒火,沒辦法,現在形勢是人家那邊強,自己不得不低頭,但是心裡卻是暗暗地下定了決心,這次只要救出大公子,那麼明天就讓這個黑衣男子還有景家一起在這史畢城裡消失。這種事情,梁家可不是第一次做了,而這種事情當然是做得越多,也就會越得心應手。

    「哦,你家大爺我,尊姓離,大名為天!」這黑衣男子不用問了,正是納蘭離天女扮男裝,要知道,她這可不中第一次女扮男裝了,這一次扮起來,更是順風順水,讓人一眼看來,根本沒有辦法分辯男女,剛才那景颯還是聽到了納蘭離天的聲音,才認出來納蘭離天的身份的。

    「哦,原來是離少爺啊!」梁闖管家打著哈哈,拍著馬屁:「離少爺,雖然這是老夫第一次與你見面,但是我看離少爺,年紀輕輕就有著如此的身手,而且還風度翩翩,想必是哪座城中的,名聲響噹噹的少爺吧,這一點,老夫倒還真是有些眼拙了。」

    納蘭離天心裡暗樂,這個老傢伙,果然是人老成精啊,竟然妄想著套自己的老底,心念一轉,也就有了主意了:「喂,老傢伙,你什麼意思啊,難道你不知道,英雄莫問出處的嗎,想套我底啊,可是我就偏不告訴你啊,生氣了,氣死你啊,有本事,你過來咬我一口啊,我等著。」

    梁闖那隱在袖子中的手掌緩緩地握上了,他眯著一雙三角眼,再次看了看納蘭離天那臉上戲虐的神情,卻是發現,他這閱人無數的眼力,竟然看不透,這個年輕的男子。這個男子一會溫和如玉,一會精明得要死,現在又來了一個裝瘋賣傻,最讓他有些哭笑不得,還是這個離天最後所說的那幾句話,分明就像是那市井波皮的話語一樣。

    「你到底是什麼人?」梁闖再次問道:「我梁家在這史畢城內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這史畢城中,稍有點身份的人,就沒有我梁家不認識的,但是離公子,不巧的是,我還真不認識你。」

    「我看啊,這回可以巧得很啊,我離天,倒是與你梁家有著太多的緣分了,你看看,你家大公子,竟然會與我搶女人,還有啊,你這不是也與我,聊了這麼久的天嘛,哈哈,我一向就很喜歡和老人家聊天的,畢竟,你想啊,都那麼大歲數了,黃土都快埋到頭頂了,還能再說上幾句話啊,所以啊,我也就勉為其難一下子嘍。看吧,我這個人,是不是一個熱心腸啊!」

    饒是,梁闖其人,一向認為自己是喜怒不形於色,但是聽到了這話,那臉色也是沉了下來,這話說得,分明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年輕人,俗話說,聽人勸,吃飽飯。」梁闖老頭,也真是夠可憐的了,再次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將心頭的火氣壓住,然後對納蘭離天道:「只要你放下我家大公子,那麼,今天的事情,我們可以就此揭過,如何?」

    景園臉色焦急地看向納蘭離天,他可是聽明白了梁闖的話了,梁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不欲與納蘭離天為敵,畢竟,現在沒有摸清納蘭離天的底兒,單看納蘭離天的這不似扮假的氣派,他的身後就應該有著很強大的勢力,所以,這梁闖就算是納蘭離天含沙射影地罵了他,他也是忍下了這口氣。

    但是一旦納蘭離天點頭答應了下來,那麼等到納蘭離天一離天,那梁闖,還有那個梁大公子,一定會將這口氣,都撒到景家的頭上,到那時,椇正杯具的就是景家了。

    只是令得景園失望的卻是,納蘭離天根本就沒有看一眼,他那充滿著渴求的一張老臉,而且似乎有些意動的樣子,撫著自己的下巴。

    「如果離公子同意,那麼我梁闖可以做主,請離公子您,去史畢城裡最好的,最豪華的燕楓樓去,專門為您擺上一桌,就算人梁家為您接風洗塵了!」

    這個梁闖果然不是一般人,竟然在三言兩語之間,從言語上,將梁家與納蘭離天的敵對關係,給解除了。

    「可是,管家老頭。」納蘭離天微微一笑,看上去倒是十分高興,十分喜歡的樣子,可是吐出來的話,卻是直接能讓人氣得吐血:「我剛才也說了,是你們這位大公子在搶我女人,有道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可不報啊!我倒是還真的不相信,如果這事,發生在管家老頭的身上,你就可以大大方方的揭過了。不過,你也別說我不給你機會,我剛才也說了,我這個人啊,沒有別的缺點,就是一點,那就是我的心腸太好了,不但熱心助人,而且還軟得狠呢。」

    「要不,我看就這樣吧,管家老頭,你也把你梁家的那些什麼大姑娘,夫人啊,小媳婦啊,什麼的,都給我送來,我也不用多,每一個人就陪我一夜就成了。放心,我離天,那可是一向說話算話了,就一夜。放心,歲數大的,我不嫌老,歲數小的,我不嫌嫩。有道是,這老有老的味道,嫩有嫩的吃法。」

    「蘿蔔,青菜,各有各的好!」納蘭離天臉上的笑意更盛了,但是對面那梁闖的臉色卻是已經馬上就黑成了鍋底了。

    至於那景園,聽到了納蘭離天的話,也著實是嚇了一跳,這個年輕人,這說話,也太,太…。

    景園額頭上一滴冷汗緩緩地滑了下來,他發現,自己都有點找不到詞兒來形容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姑爺了。

    起初,看到了納蘭離天出現,他的心底深處還是有著幾分慶幸的,以為今天的麻煩可以揭過了,但是沒有想到,這個年輕人,這張嘴啊,對,壞就壞在他的那張嘴上,這說出來的都是些什麼話啊,還什麼,歲數大的,他不嫌老,歲數小的,他不嫌嫩。有道是,這老有老的味道,嫩有嫩的吃法。

    這不是當著人家男人的面兒,還光明正大地討論,如何玷污人家女人嘛,這只要是男人的,無論是誰都受不了啊。

    這分明就是將梁家與景家的矛盾激化嘛。

    景園不用想都知道,就算是梁闖今天帶人離開了,但是以後景家只怕也在這史畢城內,寸步難行了。

    但是事已至此,就算自己現在跳出來,指著納蘭離天說,這個小子不是自己女兒的男人,那麼梁闖會信嗎,絕對不會啊,剛才自己的女兒,可是在他的懷裡呆得安安穩穩的,還有,自己剛才也沒有否認啊,如果現在跳出來,不但不會讓梁闖相信,同時還會得罪這個假姑爺。

    心裡一時之間,竟然是轉過了數個念頭,然後景園不得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現在的他,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只能在心裡祈禱了,祝禱,這個叫離天的小子,可以搞得定這梁家,雖然他自己從心裡來說,都不相信,但是現在除了麻痹自己的神經外,他還真的沒有好主意了。

    「小子,你混蛋!」一臉鐵青色的梁闖,終於從嘴裡擠出來這麼五個字來。

    「嘻嘻!」納蘭離天也不生氣,反而是右手上的力量再加大了一點:「似乎我手的這個,更混蛋啊。」

    「唔…管家…管家。救…救…救我…」梁大公子勉強地從喉嚨里擠出來這麼一句斷斷續續的話來。

    這句話,明顯地將梁闖的理智,喚回來一些:「離天,你到底想要如何吧,說吧,要怎麼樣,你才會放了大公子。」

    「哦,這個嘛?」納蘭離天苦著一張俏臉,認真的看了看手裡那個臉孔因為呼吸不到充足的空氣,而有些變得青紫的梁大公子,想了又想,最後還是帶著幾分苦惱地,對著梁闖,歉意地一笑:「那個,我還沒有想好!等我,什麼時候想好了,再告訴你吧!」

    「呼!」梁闖的胸口處,明顯地很快起伏了幾下。

    而那後面的小玲與景颯還有景園,以及那些聚在這裡的景家的人,這才發現,納蘭離天,竟然最擅長的就是,氣死人不償命。

    至於那個一直隱身在納蘭離天身邊,為她做貼身保護的邢天神將,卻是捂著嘴巴,在那笑得肚子都疼了,反正又沒有看得到,所以,笑就笑嘍,不出聲就成了。

    邢天也是才發現,似乎跟在納蘭離天的身邊,也是一件很讓人快樂的事情,起初,他以為,這個納蘭離天的本事,只是在那惹禍上,但是現在發現,她氣人的本事,似乎比那惹禍的本事要來得更高了。

    看來,自己不會再無聊了。畢竟對於邢天來說,那神之界,可是一個有點冷冰冰的世界,哪裡會有歡聲笑語,讓人開心啊。

    再說邢天,本來也是一個閒不住的人,不然的話,他也不會自己跑到那神之界的賓房中,裝起了囚犯。更不會屁顛,屁顛地跑到了下界來,在那雲層里,看納蘭離天的情況。

    當然了,邢天在那裡笑得成了什麼樣子,納蘭離天也不知道,更不知道,因為這樣,原本邢天對夜叉神將自己派給納蘭離天當保鏢一事,還有些小小的怨懟呢,現在卻是十分慶幸地成了這個保鏢。

    「你到底想怎麼樣?」梁闖突然發現,自己的怒火竟然變成十分輕易地就能被挑起來了。

    「我這不是正在想呢嗎!」納蘭離天說著,還晃了晃自己手裡的梁家大公子。

    「你…」梁闖突然發現,跟這個叫做離天的人,真的是沒有辦法進行溝能了。

    「呼,呼…」梁家大少爺,一向都是養尊處優的一個人,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罪啊,本來他被納蘭離天捏住脖子,就已經是呼吸困難得不能再困難了,現在再這麼一晃悠,這位梁大公子,便已經是出氣多而進氣少了。

    這時梁闖的眼神突然間跳動了一下,一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成形了,那就是何不借著納蘭離天的手,來殺死大公子,那麼以後家族中,取代大公子身份的人,無疑就是二公子了,二公子為會精明能幹,而且最為關鍵的一點就是,二公子的娘,正是他梁闖的親妹妹。

    梁闖本來不姓梁,後來因為梁家的家主,梁懷仁,看他對梁家忠心耿耿的份兒上,於是便讓他改了梁姓了,他本姓王,他的妹妹,也就是梁家的二夫人叫做王媚仙。

    而他的親侄子,梁家的二公子,名字叫做梁雪冰,此人,無論是相貌,身材,聰明才智,還是奧氣修為,都要比這位草包的梁大公子強上數倍不止。

    只是因為這梁大公子,那可是梁懷仁,正妻所生的兒子,所謂的正兒八經的,長子嫡孫。

    也就是只要這梁大公子在,那麼梁雪冰,就別想要坐上樑家繼承人的位置。這是規矩。

    至於梁闖,王媚仙,還有梁雪冰,三個人也是早就動了想要讓這位草包的梁大公子消失的心思了,只是一直苦於沒有機會下手,畢竟那梁懷仁,對於自己的長子,還是十分的寵愛的,在他的身邊布下了太多的暗衛,還有眼線,就算是梁闖,王媚仙,還有梁雪冰,三個人也不知道,梁大公子身邊到底有多少的暗衛和眼線。

    所以,他們不敢動,也不能動,一旦剛露出來一點小小的苗頭,就被梁懷仁發現的話,那麼依著那梁懷仁的脾氣,百分之百地,肯定會將自己三人,挫骨揚灰了。

    不過現在這倒是一個機會,借著這個離天的手,來解決掉,梁大公子,然後那梁懷仁必定會一怒之下,滅掉景家,到那時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這個叫做離天的小子,也會玩完的,到時候,人死如燈滅,所有的恩怨也就都一舉了結了。

    想到了這麼多的事情,那梁闖的臉上不由得浮現了出來一抹得意的笑容,雖然他收斂的極快,但是卻還是被納蘭離天心數地收入到了眼中。

    「離天,你這個人,真的是好狠的手段吧,竟然生生地將我梁家的大公子,掐死了!」突然間,梁闖一下子就跳了起來,伸手指著那納蘭離天手中的已經翻起白眼的梁家大公子,叫著。

    聽到了他的這句話,那些梁家的強者,一個個也都慌忙將視線落到了梁大公子的臉上,果然,那模樣,根本就是已經救不活了。

    「管家大人,這,這,這如何是好啊?」一個梁家強者,也是有些發慌了,這若是讓家主梁懷仁知道了,那麼自己等人,一定會落下一個保護不利的罪名。

    再加上,這次死的不是別人,而是那家主的長子,那麼他們這群人,不死也是脫層皮啊,一想到梁懷仁的那些手段來,這群梁家的強者,不由得生生地打了一個寒顫,光是想想都覺得可怕。

    納蘭離天並沒有說話,只是冷笑著立在那裡看著那梁闖在那邊演戲。

    「諸位,大家冷靜一下啊,聽我說,大家也都看到了,我們歡歡喜喜地帶著彩禮來景家向景家的小姐提親,可是這景園竟然不知好歹,知道我們前來提親,竟然引外人進入史畢城,並且,還在景家設下埋伏,令我們中計,最為可惡的是,景園老狗,竟然還讓他女兒使用美人兒計,將大公子騙走,然後夥同這個叫做離天的人,一起殺害了大公子。」

    納蘭離天微微一張著嘴,看著那邊唱念坐打,這種演戲的功夫,相當出色的梁闖,心裡直叫可惜,這麼一個演戲的天才,怎麼就沒有出生在二十一世紀呢,若是出生在二十一世紀的話,那麼絕對又是一個影帝級的人物啊。可惜了,可惜鳥啊。

    景園在一邊也是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那梁闖的話,這不是將屎帽子,瞪著兩個大眼睛,就明擺著往自己的頭上扣嗎。

    於是景園剛要說話,卻是被納蘭離天伸出一隻手臂給攔住了。

    「你。」氣得瞪了一眼納蘭離天,景園心說,若是沒有你這個小子,我景家怎麼會這麼倒霉呢。別人不清楚那梁懷仁,他可是了解得很啊,若是讓那個傢伙知道了,梁家大公子死在景家的話,那麼景家上上下下,老老小小,只怕沒有一個可以留下活命的。

    至於那梁闖交待完了,那些梁家的強者,一個個也都點頭稱是,畢竟,先不說,這麼做卑鄙不卑鄙的,反正是將自己等人摘得乾乾淨淨,這就比什麼都好。現在這世道就是,自己能活下來,就行了,還管別人的死活,那不就叫有病嗎。

    梁闖滿意地看著面前這些梁家的強者們的反應,然後扭頭,帶著一絲的嘲諷瞥了景園和納蘭離天一眼,接著便一揮手:「走!」

    便帶著那些梁家的強者們,離開了,在身形消失的時候,還不忘記傳來一句話:「景家,你們的好日子這回是到頭了。」

    ……。

    景家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那梁家的人,消失了,一片的沉寂之後,於是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感便爆發了出來。

    「家主,怎麼辦,怎麼辦?」一個景家的強者,就如同失魂落魄一般,撲了過來,一把就抓住了,那景園的衣袖,拼命地搖著,就仿佛那衣袖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一般。

    景園也是有些手腳發冷,他也沒有想到,這事情怎麼一發展,就發展到了這一步了,這可是,這可是,讓他怎麼辦啊。

    景家,無論是強者的等級,還是那強者的數目,沒有一樣可以比得過梁家,這個時候,惹到了梁家的頭上,那豈不就正應了那麼一句話,老壽星上吊,找死啊。

    「啊,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又一個景家的強者,大叫了起來。

    納蘭離天隨意地將手中的梁大公子,丟到了地面上,然後饒有興致地看著這景家大廳中,這極為戲劇性的一幕,這人啊,一旦到了生死的關頭,那麼種種的醜態也就彰顯了出來,這就是人性啊。

    梁大公子的身體,直接下那地面來了一個親密大接觸,所發出來的聲音,直接將大廳中景家人的視線吸引到了納蘭離天的身上。

    「是你,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的話,那麼我們景家怎麼會招惹到梁家呢?」終於找到了源點了,一個景家的強者,立馬尖聲地叫了起來。

    他的這個聲音,就像是點燃那炸藥的導火索一般,於是這大廳當中的所有的景家的人,立馬形成了統一戰線,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納蘭離天。

    「是啊,是啊,都是她,若是沒有她的話,那麼梁大公子怎麼可能會死在我們景家呢!」又一個景家的強者叫了起來。

    「把她交給梁家,告訴梁家,這個人,根本就是與我們景家沒有半點的關係!」一個景家的強者的號召,立即就得到了所有的大廳當中景家人的一致的贊同。

    「對,對,將她交給梁家,將她交給梁家。」這聲音喊得倒是一個整齊啊,那整齊的聲音,令得納蘭離天不由得有些懷疑,這景家的人,是不是有參加過,軍訓啊,不對,就算是參加過軍訓的人也不可能喊得這麼整齊啊。

    真是啊,這生死關頭,也是真的就能激起人的潛力啊,只是這景家人的,被激起來的潛力,著實是有點不敢讓人太過到恭維啊。

    而納蘭離天雖然沒人做聲,但是心裡卻是有些明白了,為什麼,景家在這座城市裡,勢力竟然會如此的微小,有著這麼一群的族人,想不弱小都難啊。

    看來,是天要滅景家啊。

    想到這裡,納蘭離天的目光,正好與小玲投過來的目光對上了,小玲看到納蘭離天看向自己,扯了一下嘴唇,露出來的一個微笑,那意思,納蘭離天明白,那意思就是,放心,你已經有了想要與我主子合作的意向,所以,在你還沒有見到主子之前,我不會讓你死在這裡的。

    納蘭離天也還以一個微笑,她倒是之前有些眼拙了,竟然沒有看出來,小玲那笨拙的實力,竟然是在故意隱藏的。

    只是納蘭離天的這笑臉,看在那些景家人的眼裡,卻是變了味了。

    「看看,這個小子,竟然還在笑呢,他一定是在笑我們!」

    「是啊,是啊,他一定是在笑我們,笑我們引狼入室了!」

    「哼,真是不知道我景家的厲害!」

    「就是,我們一起上,把他捉拿住,不然的話,等過一會兒,那梁家的人來了,我們可就沒法交待了。」

    納蘭離天微微地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腳掌。

    於是那景家的人,竟然叫得更歡了起來:「大家一起上啊,她要跑啊!」

    「可別讓她跑了啊,一旦她跑了,那麼我們景家就真的完了!」

    ……。

    於是,景家強者的動作變得前所未有的快了起來,竟然一轉眼的功夫,就團團地將納蘭離天圍了起來。

    「父親,父倒是說句話啊,快點救救她啊!」景颯有些著急了:「她也是為了救女兒,才會這麼做的啊,說起來,倒是我們景家拖累她了!」

    低頭看了看景颯那張懇求的小臉,景園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大手在景颯的小手上拍了兩下:「孩子,現在以大局為重吧!」


    聽到景園這麼一說,景颯的一張俏臉就白了起來,她明白,自己的父親這話的意思,那就是說,她的父親同意家族這些人對於納蘭離天的處理方式,同意將納蘭離天交給梁家,以些來免除梁家對於景家的怨恨。

    這種情景竟然又一次出現了,相同的情況,竟然再次上演了。景颯的腦子裡,嗡的一聲,變得一片的混亂。

    「不,不,不!」景颯有些痛苦地抱著自己的腦袋,那兩個美目當中的淚水止不住地就流了出來。

    「小玲,把小姐扶回去!」景園皺了一下眉頭,對小玲道。

    「是,家主!」小玲乖巧地應了一聲,就上前兩步,剛要扶起景颯,但是卻被景颯一把推開小玲的手,然後瘋了似的沖入到了景家強者的包圍圈裡,然後張開又臂擋在了納蘭離天的身前。

    「小颯,你要做什麼?」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得景家的那些強者們,微微一怔之後,一個看起來是這群人當中年紀最大的那個,不由得冷聲問道:「她可是我景家的災星啊,莫非你要護著他了!然後任由著我們景家的人,被那梁家人,殺光,是嗎?」

    聽到了這個景家強者的話,景颯拼命地搖了搖腦袋:「不是的,不是的。」

    「小颯,你快點出來,你進去做什麼?」景園也是厲聲地呼喝著,說著,他身形一動,就要也進入到那包圍圈裡,將自己的女兒拉出來。

    「不,不,不能再這樣做了!」景颯猛然間抬起了頭來,令得眾人都大吃了一驚,那皂白分明的眸子,此時竟然變成了一處的血紅色,她的聲音里充滿著深深的悲哀:「不能再這樣了,你們永遠就只知道逃避,就只知道,做縮頭烏龜,然後推出去一個替罪羊來,暫進換得自己的平安,你們不能再這麼做了。」

    聽到了景颯的話,納蘭離天的心裡微微一驚,聽這話的意思,這種事情,好像景家已經不止一次這麼做了。

    「你在胡說什麼!」景園頗為有些老羞成怒:「還不快點出來,回你自己的房裡面呆著去。」

    「哼,說起來,這個小白臉,就是景颯帶回來的,若不是這個災星,景家能這樣嗎。」

    「是啊,那麼說不定,景颯與這個小白臉間,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這群景家的強者們繼續地爆著他們的想當然。

    「那麼我們就連這景這有的逆女一起拿下吧,說不定,這對兒狗男女,早就生米成熟飯也說不定啊!」

    「是啊,要不然,景颯怎麼會這麼護著這小子呢!」

    ……。

    這話倒是越說,越不能聽了。

    納蘭離天沒有動,也沒有回嘴,她倒是當真想好好地看一看,這景家人的嘴臉,到底能有多麼醜惡。

    景颯氣得身體不斷的顫抖著,淚水無聲地滾滾而下。

    但是隨著那些惡毒的話語越來越難聽,景颯的身體反而不抖了,眼淚也停了下來。

    景颯抬起頭,伸手撫去了臉上的淚痕,唇角微微一彎,那蒼白的俏臉上,竟然浮現出一道諷刺的笑容:「你們說夠了嗎?」

    淡淡的聲音,淡得不能再淡了,而且聲音也並不響亮,但是就是這道聲音,卻是成功在讓那些逞著口舌之強的景家強者們,一個個都閉上了嘴巴。

    納蘭離天的眼裡也是划過了幾分的笑意,這景家的人,倒還是有意思得緊啊,口口聲聲地說,要捉自己送給梁家去,但是叫囂了半天,竟然沒有一個敢先動手的,看來,是因為剛才自己捉到梁家大公子的時候,那身法奧技,凌波微步,把他們嚇到了,都怕做那個出頭鳥,被自己一招格殺,都想著,讓別人先投石問路,而自己在後面揀便宜。

    看著這些景家的人,納蘭離天越發地發現,自己的那些夥伴們,竟然是那麼的可愛,那麼得讓人心疼,那麼的讓人想念不已。

    「小颯。」感覺到了景颯的變化,景園有些擔心地輕輕喚出了她的名字。

    「哼,你們一天天口口聲聲地怨這個,怪那個的,一旦遇到了事情,都恨不得躲到別人的身後,看著其他人去送死,然後自己再繼續活得心安理得。這就是你們想要的生活,但是我,我受夠了,我也忍夠了!」

    景颯那豐滿的胸脯上下的波動著,她的情緒明顯很是激動。

    「最開始,那梁家借著他家的什麼狗屁大小姐,摔斷了腿,是我哥哥導致的,讓你們將我的哥哥交出去。呸,那根本就是那個大小姐,喜歡我哥哥,但是我哥哥,不願意理采她,她自己跌傷的。然後你們竟然因為害怕梁家,便乖乖將我哥哥景陽交了出去。」

    「好,好,交出去了,當時父親,你還安慰我說,哥哥不會有事的,就是去陪那個梁家的大小姐幾天而矣,可是呢,三個月後,梁家人卻是來通知我們,說是,哥哥,溺水而亡,而且連屍體也找不到,並且還得寸進尺,說是大小姐的怒氣沒有消,讓我們景家再送一個人過去。」

    「於是,我表哥,又被你們推了出來。兩個月後,表哥生生地被折磨成了瘋子,跳崖而亡。而你們這時又將眼睛晴盯到了我小弟的身上,小弟自幼體弱多病,而且那裡小弟才剛剛過完十二歲的生日,於是三天,才三天,就傳來了小弟落水而亡的消息。」

    「就這樣,我的至親們,一個個地被你們推了出去,用他的生命,來換取你們的暫時苟且偷生。這麼活著,你們活得很舒服嗎?這種日子,你們過得很開心嗎?這種沒有尊嚴的日子,是你們想要的嗎?」

    「我天天一個人在偷偷地哭,終於有一天,我不再哭泣了,因為他來了,楊柳來,是的,他就是我的未婚夫。」

    「但是卻因為一次在街上,楊柳動手救了一個,差一點就被梁家大少爺給姦污的少女,於是你們便又乖乖地將楊柳綁了起來,立馬就送到了梁府,至今一點音訊也沒有。」

    景颯的聲音,平平靜靜的,沒有任何的平仄起伏,但是納蘭離天卻是聽得出來,在她的心底那些已經被壓抑了多年的悲憤,已經全都爆發了出來。

    「你們,這一切都是你們做的,你們就沒有自己摸摸自己的胸口來想一想嗎,你們也是人,也有著尊嚴的,那麼為什麼不讓自己有尊嚴地活著呢,竟然還不斷地讓自己的晚輩去送死,你們,你們都是劊子手,對,對,你們一個個的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

    景颯說著,伸手挨個兒地虛點著眾人:「我的哥哥,表哥,弟弟,還有楊柳,都是被你們親手殺害的。我恨你們,很恨,很恨。」

    「而離天,也是為了保護我,才會得罪梁家人的。當年我的哥哥,表哥,弟弟,楊柳,當他們被你們推出來的時候,我沒有及時地阻止,令我一直後悔到現在,所以現在我不要自己再後悔了,我要保護我的朋友!」

    納蘭離天有些震撼地看著自己眼睛,那個削瘦的後背,之前從小玲的口中,納蘭離天已經知了,景颯的身體不能承受任何的奧氣修為,所以,說起來,她根本就是一個不能修煉的弱女子,但是這個弱女子,在這一刻,卻是如此真實在擋在自己的身前,還堅定地告訴所有人,自己是她的朋友,她要保護自己的朋友。

    「小颯,別胡鬧了!」景園也是一臉的鐵青,剛才景颯的話,就如同是一把重錘一般,每一錘都重重地砸在他的老臉上,讓他深感沒有面子,但是卻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的兩個兒子,一個外甥,還有自己的姑爺,這四個人,之所以會死,都是自己親手造成的。

    但是景園不但沒有想要悔改,反而有些惱怒,景颯,竟然會在這個時候,來揭自己景家的老底。

    「怎麼,生氣了?」景颯的眼中浮現出來幾分怒火:「我問你,我娘是怎麼死的?」

    聽到了這話,不但是景園愣了,就連那些一直圍住納蘭離天與景颯的強者們,也都愣住了,特別是那些有些上了年紀,經歷過之前事情的景家強者,都沒有想到景颯竟然會提起那件事情。

    只是沒有人知道,是景颯自己知道了什麼,還是根本就是她在胡猜亂想。

    景園的一張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他一直以為那件事情不會再有人來提起了,但是卻沒有想到今天,景颯竟然會主動提起來。

    看著景園那面沉如水的樣子,景颯的目光,沒有任何一點的躲閃:「父親大人,怎麼了,臉怎麼黑成了這樣了。你曾經對我說過,娘親是因為生弟弟的時候,難產而亡的,並且你根本就沒有想過,讓我來見見我娘的最後一面。而且你還專門給娘親立了一座空墳,你沒有想到吧,我竟然會將那座墳挖開吧!」

    景颯說到這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目光微微有些寒意:「其實我很想相信你,但是我卻越來越發現,你根本就不值得我去相信,於是我就一個人跑去挖開我娘人墳,當時我只是想找到證據,證明你還是一個可以讓我相信的父親,但是最後的結果卻是讓我明白了,你根本就不值得任何一個人來相信。」

    「說吧,我娘,被你送給誰了,是不是還是梁家,亦或是別的人家啊!」

    景颯的聲音平平靜靜,但是隨著這句話落下來之後,她的表情猛然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那張原本平表我臉孔,轉眼間,那所有的平靜,都完全崩潰了,取而代之的是,那扭曲,是一種痛苦的,痛到極點的,痛入心脾的扭曲。

    景颯的聲音也隨著那扭曲的表情的出現,而變得異樣的尖利:「你說,你把我娘送給了誰?」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到底是不是一個丈夫,是不是一個父親,是不是一家之主啊!」

    「你說啊,你說啊,你說啊!」

    「告訴我,告訴我,告訴我!」

    看到景颯那失控的竭斯底里的樣子,納蘭離天嘆了一口氣,她現在非常能理解景颯的感受,這個女子,在自己的心頭到底壓抑了多少的事情,憑著這麼一副柔弱的身體,她竟然生生地支撐了這麼久,而沒有讓這些事情將自己壓垮,她已經很了不起了,已經很堅強了。

    從後面拉住了景颯的手臂,納蘭離天輕聲地道:「小颯,好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離天!」扭過頭,景颯已經是淚眼婆娑了。

    「好了,一切有我在!」納蘭離天輕輕地將景颯拉到自己的懷裡:「別再壓抑自己了,想哭就哭吧,哭出來,你也就會好過許多了!」

    「哇!」景颯再也忍不住了,終於在納蘭離天的懷裡放聲大哭了起來。

    「殺了,他們倆個!」景園面沉如水地下著命令。

    既然景颯已經將之前的所有事情,都抖了出來,在這景家裡,說說也就說說了,一旦傳到了外面,那麼別人會怎麼看他景家,會怎麼看他景園,這個景家的家主啊。

    「離天,我不管你是不是身後有著什麼大勢力,便宜今天為了景家,你必須得死,我們景家被梁家壓得已經夠可憐的了,所以我們不能再放任你離開。」景園陰森森地道。

    納蘭離天輕輕地撫著景颯的後背,然後對著小玲點了點頭。

    小玲乖巧地走到納蘭離天的身邊,從她的懷裡接琮景颯:「放心吧,我會保護好小姐的。」

    「嗯!」對著小玲,納蘭離天點了點頭,然後這才譏誚地對上了景園那張有些猙獰的臉孔:「我總算是知道了,為什麼人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外,你們景家乍一看是可憐得緊,但是現在我卻是要送你兩個字,那就是活該,你們景家活該如此啊,而且,我看你們景家應該也存在不了多久了。」

    「豎子,胡說八道!」景園怒火中燒:「我們一起活剮了他,有這個小子在,那麼只怕以後我們景家也沒有寧日了。」

    這一點,景家裡一眾強者倒是都同意,於是這一次,景家的人,難得同心協力地一起攻向了納蘭離天。

    納蘭離天微微一笑,剛想要反擊,一陣聲音卻是傳來了。

    「景家,景園,滾出來,還我兒子命來!」

    這個聲音,就如同是一個定身符一般,竟然生生地,令得這些好不容血脈噴張的景家人,一個個收住了自己手中的動作。

    「這是,這是,這是…」

    「這是梁懷仁的聲音!」

    「壞了,這回怎麼辦啊?」

    「完了,完了,這下子全都完了!」

    「家主,怎麼辦啊?」

    「家主,你快想想辦法啊?」

    ……

    很快景家的大廳時在,就亂成了一團。

    納蘭離天有些好笑地看著這極具戲劇性的一幕,這,這,這變得也太快了,比人變臉都快,變臉也就趕得上翻書的速度,但是他們可是著實比那翻書的速度還要快出來不少。

    而這時景颯也停止了哭泣,抬起頭,冷漠地看著大廳中,那一張張熟悉,而慌亂的臉孔,一時之間,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有種想笑的衝動的,是的就是想笑,而且是那种放聲大笑。

    「想笑,就笑,我們看戲!」納蘭離天伸手幫景颯將她臉上殘留著的淚痕拭去。

    景園怨恨地看著納蘭離天與景颯兩個人,突然提高了聲音:「梁家主,殺死大公子的兇手就在這裡,我們已經將他圍起來了!」

    聽到了這個聲音,那個梁懷仁,立馬就如同一陣風一般,沖了進來,而緊跟著他而進來的人,有一個還是與納蘭離天之前照過面的,正是那個梁闖,在梁闖的身邊,立著一位面白如玉的,翩翩公子,只是那美好的風度,卻是被他眼中時不是掠出來的,那份得意與算計破壞了。

    「又是一個沒有用的貨色。」納蘭離天低低地在景颯的耳邊道:「一個連自己的心思都不能隱藏的人,能成什麼大氣候啊,這個小子,倒是應該好好地和你爹學習一下。不過,他卻也比你景家人要強得多。」

    景颯身體微微一動,但是卻沒有說話,只是那目光是卻是透露出來幾分擔心。

    就算她嘴上說得再狠,那景家畢竟都是生她,養她,是她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就算那景園再如何的畜生,但是對她,畢竟不錯,而且還是呵護有佳的。

    「離天,求求你。」景颯,突然拉住了納蘭離天的衣袖。

    「唉,你想求我求景家?」納蘭離天嘆了一口氣,直接小聲地說出了,景颯的想法。

    「不管怎麼說,我做不到不管景家。」景颯低低地道:「我知道這有些過份,但是,我真的做不到,但是只是這一次,這一次就好了。」

    「好吧!」納蘭離天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放心,一切有我在呢!」

    小玲在納蘭離天的身後,看著景颯那張仍就是蒼白的小臉,心裡卻是在活動著:「這下好了,這回我就可以給主人復命了,相信主人這次會很開心。」

    ……。

    「殺我兒子的是誰?」一進到大廳當中,那梁懷仁,就瞪視著景園。

    景園在梁懷仁那幾欲殺人的目光下,生生地打了一個寒顫,然後目光飄向納蘭離天與景颯所在的位置:「就是他!」

    「家主,就是這個小子殺了大公子,您可一定要為大公子報仇啊!」那個梁闖這時也是擠出來兩滴眼淚,聲淚俱下地道:「家主,大公子死得慘啊,你看看這屍體還在這裡呢,大公子啊,都是老奴不好!」

    那個梁二公子,梁雪冰突然爆發出來一聲悲聲:「大哥啊,大哥啊,你死得好慘啊,大哥啊,大哥…」

    一邊掩面哭著,一邊衝到了梁大公子的屍體體旁,抱起那已經微微有些僵硬的屍體哭得更大聲了:「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放過那殺害你的兇手,我會讓他不得好死的。」

    其實,那衣袖下的臉孔上,卻是浮起一抹放心的笑意,梁大公子的身體已經變涼,變硬了,那麼就說明,他已經死去有一會兒,這下子,梁雪冰,終於可以放心了,這個草包既然死了,那麼這未來的梁家繼承人的位置,就只能是自己的了。

    「小子,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殺我兒子!」梁懷仁,恨恨地看著納蘭離天,那眼中的恨意,似乎恨不得,一口將納蘭離天生吞了。

    「喂,老傢伙,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殺了你兒子了!」納蘭離天毫不示弱。

    「我看到了,我親眼看到的,而且不光我一個人看到了,還有梁家的那麼多人都看到了!」梁闖一聽這話,忙跟到了梁懷仁的身後,出口辯駁著:「家主,沒有錯,就是這個小子,殺死的大公子,我們可是有著好的證人呢。」

    「哼,小子,這回你還有什麼話說!」梁懷仁,眼皮一低,然後再一抬,兩道凶光直射納蘭離天。

    「老頭兒,我怎麼聽你這意思,是想讓我再給你兒子捅上一刀,或是來上一掌柜對吧!」納蘭離天嘖嘖地道:「真是沒有見過這麼狠狠的爹啊!」

    「等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梁懷仁也不是一個笨蛋,他怎麼可能會聽不出來,納蘭離天這分明就是話裡有話嘛:「殺了我兒子,你還盡說風涼話。」

    「家主,這個小子,一向很喜歡逞口舌之利,還是讓我先殺了他,為大公子報仇啊!」梁闖一邊說著,一邊翻手取出一把匕首。

    「等一等,大哥的仇,應該由我來報!」梁雪冰放下樑大公子的身體,露出了自己的那張俊臉,那張俊臉上,竟然還赫赫然地掛著兩滴淚珠。

    靠,這小子這戲唱得也他奶奶地真了!納蘭離天在心裡稱讚著。

    「小子,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梁懷仁,就像是吃錯了藥一樣,第二次追問納蘭離天這個問題。

    「意思很簡單嘍,你兒子根本沒死,你卻口口聲聲地說我殺了他,那不是逼我殺了他,是什麼?」納蘭離天翻了一個白眼:「真是不知所謂。兒子沒死,還擺著譜來,說兒子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出門前腦袋被門夾過。」

    「不可能!」梁雪冰一聽這話,立馬有些失控地叫了起來:「我大哥的身體都硬了,而且也沒有呼吸!」

    「我看,是你希望你大哥早死吧,二公子!」納蘭離天嘿嘿地笑道:「所以,我這麼說,二公子,你的那顆心,是不是也一下子從那天上,掉到了地上了!」

    「我沒有,你胡說什麼!」感覺到聽到了納蘭離天話語的梁懷仁,那雙眸子,一下子有些微冷地盯住了自己時,梁雪冰的心不由得失聲跳了兩下,後背上也是一陣的寒氣涌動。

    「再說,大哥哥既然沒有死,那為什麼,還不起來呢!」

    「哦,你大哥是欠踢!」納蘭離天一邊說著,一邊四平八穩在邁著小方步,來到了梁家大公子的身邊,二話不說,一腳就正踢到那梁大公子的背心上。

    「喂,小子,你做什麼!」這一下子,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特別是梁懷仁,那背心,這一腳下去,可是會要了人命的啊。

    只是梁懷仁的聲音剛落下,便聽到了一聲「哎呀!好疼啊,哪個王八蛋,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踢你家梁大公子!」這熟悉的聲音一入耳,令得梁懷仁的臉上不由得綻開了一點笑意。

    而那梁雪冰還有梁闖的臉上,卻是一陣的青白,兩雙充滿怨毒的眼睛死死地落到了納蘭離天的身上。

    「爹,你怎麼在啊,還有,我這是在哪裡啊?」那位梁大公子,竟然真的從地上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有些莫名奇妙地看著梁懷仁。

    「看吧,我就說他欠踢吧!」納蘭離天一攤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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