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齊天一死,線索中斷,其它追查工作也暫時沒有實質性進展,案件似乎真的到了「山窮水復疑無路」的境地了。然,誰也沒想到的是,「柳暗花明」來得那麼快——小林那邊一直苦苦尋找的李洪福竟然有了消息,而且,這個李洪福是在一大早主動給東方木打的電話。
「東方警官,我就是你們要找的李洪福,我想和你見一面,說些事情。」電話那邊是一個嗓音略顯沙啞的中年男子的聲音。
「你怎麼能證明你就是李洪福?」東方木警覺地問道,單憑一個電話號碼是不能說明問題的,別人也可以借用這個電話。
「見面後你就知道了,我要告訴你的那些內幕就能證明我的身份。」李洪福的聲音聽上去很著急。
「你,為什麼要和一個警官見面,要知道,我們的會面可能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東方木一邊說,一邊暗示警員啟用技術手段,尋找李洪福手機信號的位置。
「因為……李齊天,是我的弟弟……」李洪福頓了頓,言語間能聽出他情緒的低沉。
李洪福和李齊天果然有關係,而且是親兄弟,那麼,極有可能,胡桂華之死、白晶晶失蹤還有「蔡老大」自殺都有著密切的關聯,而李洪福就是解開這一系列謎案的關鍵!
「請你說出見面的時間和地點。」東方木直奔主題,以利於警員進一步鎖定手機信號來源地。
「不好,他們已經來了……」李洪福還沒來及說出見面的時間和地點,電話便「嘟」地一聲掛斷了,東方木再撥過去,電話那頭便已無人接聽。
「行動!」東方木一聲令下,幾個警員便跟著他迅速衝出辦公樓,躍上警車,一路奔向李洪福手機信號的來源地——惠寧街中段。而L市刑偵大隊正在這條街的西段,想必李洪福是想到刑偵大隊附近與東方木見面,誰料走到半路突然出了狀況。
當兩輛警車一路呼嘯到達惠寧街中段的時候,從街面上看,警員們並未發現什麼異常,就在這時,東方木的電話又響了,「東方警官……我開車向東……他們在追我……」電話那頭傳來李洪福緊張的聲音。
「追!」東方木低喝道,隨即,警車一路呼嘯向東而去。
惠寧街東段連接著一段立交橋,因為限高限重,再加上此時並非上下班高峰期,所以來往的車輛並不是特別多。因此,當警車行駛到這兒的時候,遠遠地,東方木便看見有兩輛黑色的豪車正在追蹤一輛白色的車,那白車的主人應該就是李洪福,他的車拼命左躲右閃,卻依然無法避開兩輛黑車的惡意夾擊、碰撞。
「衝上去!」東方木吩咐負責駕駛的警員開足馬力追趕——很快,他們就趕上了一輛黑車,警車猛地一個側轉彎,將這輛黑車壓迫到一旁的橋欄邊,只見那輛黑車在橋欄上狠狠地剮蹭了一段距離後,便停了下來。兩個警員迅速跳下車,將烏黑的槍口對準了那輛黑車,「不許動!」
東方木跨到駕駛員位置,連同另外一輛警車一起繼續追蹤。可是,就在兩輛警車與另一輛黑車以及李洪福的白色車越來越近的時候,開著白車的李洪福卻突然減慢了車速,大概他是想等警車上來,讓警察來保護自己的安全。然而,讓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是,那輛黑車竟然趁著李洪福白車減速的的空當兒,方向盤一轉,猛然加速,狠狠地撞向了李洪福的車……白車和黑車,各自在空中劃出了一道耀眼的弧線後,便直直地墜向了立交橋的底部。
「媽的!」警車戛然而止後,有警員憤憤地罵道,這種自殺式的襲擊還真不多見,而那兩個先前下車攔截迫停黑車的警員,也在對講機里懊惱地匯報:那個黑車的主人先是舉著雙手從車裡走出來,然後突然一個翻身,跳下了高高的立交橋。
「趕緊去橋下封鎖現場!」東方木幾乎是咬著牙說出的這句話,他是從來不罵人的,可是此情此景卻讓他忍不住低聲罵了句「這些可惡的王八蛋」!
跳下橋的那名黑車主人當場死亡,而另一名黑車主人和李洪福則是因重傷而陷於昏迷。當救護車趕到後,救護人員往救護車裡抬傷員的時候,李洪福不知怎麼突然醒了,他眼睛直直地盯著東方木似乎有話說,東方木趕緊上前握住了李洪福的手,真誠地說道:「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
聞聽此言,李洪福似乎有些感動,但是身上的傷痛卻使他無法說出更多的話來,他張了張嘴,艱難地吐出了幾個字「沉……屋……石鼓山」,隨即,他便再次昏厥過去。
「沉屋……石鼓山?」這是什麼意思,東方木吩咐警員去醫院保護李洪福後,便開始琢磨起這幾個字來,石鼓山倒還好理解,沉屋又是什麼東西?為此,東方木甚至還在網上查閱了大量資料,也沒能查出什麼頭緒。
「看來,只有守株待兔了。」東方木在心裡默默念道,他抬頭看了看天,此時,已經日近中午,也許待到夜色降臨的時候,該來的一切都會來。
深夜。李洪福病房。
李洪福頭上和身上綁著繃帶、戴著呼吸機,依然昏迷不醒。兩個守在病房裡的警員也已經非常睏倦。正在這時,他們突然聽到隔壁房間似乎有什麼動靜,其中一個年紀較輕的警員立馬警覺起來,說:「不會有什麼事吧,隔壁是那個黑車主人。」
「不用擔心啦,東方隊長已經派人守在那裡了,我們只管保護好李洪福就是了。」另一個年紀稍大些的警員回答道,說著,他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道:「我實在堅持不住了,你先盯著,我睡一會。」隨即,他歪在床邊的一張椅子上,很快便響起了鼾聲。
年紀較輕的警員聽同事這樣說,心裡似乎也有了底,他站起身在房間裡開始踱步,企圖趕跑睡意——踱來踱去,也不知過了多久,這個小警員突然感覺到肚子有點不舒服,他走到門外四下看了看,只見醫院的走廊里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只有昏黃的燈光幽幽地照耀著一切。看到沒什麼異常情況,小警員便捂著肚子,一路小跑去了醫院另一端的衛生間。
小警員剛走不久,醫院的走廊里便出現了一個人,他身穿高領夾克衫,帶著帽子和口罩,雙手插兜,腳步輕而快地直奔李洪福房間而來,走到門外,他停下腳步,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到另一個警員正在熟睡,他便躡手躡腳地進了屋,小心翼翼地走到李洪福床前,伸手摘掉了李洪福的呼吸機,隨即他掏出懷中的一把軍用匕首狠狠地扎向李洪福的頸部——
驀地,床上的李洪福一個利落的翻身滾下了床,而蒙面人握匕首的手則被另一隻手給緊緊抓住了,原來躺在床上的人並不是李洪福,而是警員假扮的,而那個在椅子上睡覺的警員也只是在裝睡。與此同時,從房門外面衝進來幾個警察,包括剛才去衛生間的那個小警員,他們一齊將烏黑的槍口對準了蒙面人,低聲喝道:「不許動!」
蒙面人吃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很快,他鎮靜下來,對著出現在警員身後的東方木瓮聲瓮氣地說道:「看來,你算得很準。」
「是啊,我算得很準。如果李洪福能清醒過來的話,他所知道的一切『秘密』都將大白於天下,所以,為了掩蓋罪行,你今夜必須要鋌而走險。」東方木冷冷地說道。
聞聽此言,蒙面人有些惱怒,他想要擺脫那名警員的鉗制,卻在掙扎間被扯下了口罩,露出了一張讓東方木和警員們為之震驚的面孔——此人,正是L市公安局分局局長,吳尚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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