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別西卜這麼直接地攻擊她,還炸傷了耳朵,這不是主動攻擊,是什麼?
白光如此耀眼,卻凸顯出別西卜小小的陰影,和陰影之下的那枚勳章。
「不是……不是吧!」林小姐的天塌了,心都被活生生扯出來了,紫羅蘭的根須切割著她的心臟。
「約書婭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按時吃飯,準點睡覺,要和現在一樣,一直漂漂亮亮的……」不過這些只有她提醒我的份吧?
石英箭矢的無盡威光直轉而下,勢不可擋。
它,完全有資格,擊碎這枚小小的勳章。
光太耀眼了,都快看不清東西了。
「我希望你的病好一點,每一天都比昨天過得開心一點。」小彌撒微微欠身,滴下了熱淚,在冰冷的雨水中蕩漾,「爸爸媽媽看見約書婭變成一個很厲害的女孩子,一定也會很開心的——」
「不要啊!」林小姐嘶吼著,但她束手無策。
別西卜確實會死了——倘若那通電話沒有打通的話。
「啪!」軌道炮捅入了地面,直面無盡的閃耀。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扯住了別西卜領子,把他拽到了後方去。
他滾入了水坑之中,轉過滴水的頭,卻見一個偉岸的身影替他擋下了光輝,投下了陰影。
「重申,我司從未,也無意進行暴力審訊。」大尉吐著白霧,擋在別西卜的身前,俯瞰著身前那枚信物,手憑藉著肌肉記憶,如同撥舊時的轉盤式電話,撥動上面的小圓盤,到數字上。
鬆手,發條扭動,復位,然後又再撥下一個數字。她就像在給一位老掉牙的朋友打電話。
箭矢自然不會後退,流星般隕落。
「躲遠些,孩子。」科爾架著別西卜的肩膀,往後扯,手臂黑化,「這是一個狠傢伙。」
暗雙月又擋在他們的面前,雙槍交疊,鑄起一面血盾。
同時,裝甲車也開啟了黑金屏障,減免二次衝擊。
所有數字旋轉完畢,陳舊,帶著銅鏽味的軌道炮,亮起了閃耀的金光,炮口擴張又重組,其間不知有什麼粒子正在對撞,傳出穿梭的空靈音效。
「然而,倘若有第三方勢力介入我司正常的質詢流程,甚至企圖傷害我們的重要人證……」
大尉脫下了黑制服,露出內部緊身鎏金作戰服,膠質防水防強酸還防罪孽,一腿踢起軌道炮,震動沿著大地傳來,繞著肩膀轉了兩圈。
重重踏地的同時,腳下潮濕的淤泥化作了黃玉,並如潮水一般向四面八方擴張,周圍又升起琺瑯質的巨型獸牙,濺落出金粉。
〔怠惰〕大罪,完全共鳴,領域展開。
石英箭僅一米之遙的剎那,她雙手掄動軌道炮,每個閥門都迸發出焦熱的黃色火焰。
「這,某人就不能袖手旁觀了。」
撞擊,衝擊,打擊,兩股巨力相互搏殺,宛如白銀天龍同金角犀牛角力,兩股色彩分裂天地,而交界線,是一片涌動的虛無,與偏折出的五光十色。
她的武器切切實實是軌道炮,但事實上,手上那根厚實沉重的柱子只是動能炮彈。
真正的大炮,是她自己。
南北戰爭時期,在罪孽力面前,那些沉重臃腫的大炮拉上前線無疑是活靶子。
而像她這樣的破陣將軍就不一樣了,只需要從飛機上一跳,不需要降落傘,自由落體都嫌太慢,得把自己塞戰鬥機炮筒里射出去,扛著炮彈隕落,落地時直接暴扣,一錘就是一片廢墟。
眼前,光彩太耀眼,很難相信南北戰爭戰場上會是何等壯闊的場面。
每個人都無言。視線被光彩吞沒。
暗雙月的屏障都被干碎了,被強大的光壓撞在科爾和別西卜身上,三人一起翻滾出十幾米開外,抓住裝甲車才免於被繼續刮跑。
十秒過後,一陣大爆炸,但所有衝擊力都被壓向了兩股罪孽力交界線的另一頭。
在大尉所處的這邊,〔怠惰〕屏障的這端,沒有一縷火苗能飄過來。
那支箭被一擊敲碎了。
光芒又持續了十幾秒,才得以逐漸看清大尉的身影。
她依然挺立,就和身為S公司的標杆炮兵那時一樣,合起岔開的雙腿,轉了一圈燙紅又冒煙的軌道炮,砸入泥濘中。
共鳴解除,領域收縮。
她抬起了手,差點敬禮,向耳機匯報清除攻擊目標,直到發現耳機炸了,帽子也飛了,才甩甩手,單手叉腰,深呼出一口氣。
藏在帽子下的淺棕色毛絨熊耳朵露了出來,很少打理,有些炸毛。
不得不說,生吃還是很難,雙手現在一點力氣也沒有,不修整一個小時,是開不出下一炮的。
「倒讓我想起了當年……唉。」她鬆開了武器,彎下了酸痛的腰,撿回泥濘中的帽子,彈了彈,嘆息,「願家國永安。」
她很少感時傷懷,但這股熟悉的受壓感半面勾起了她一些震撼的回憶。
那枚勳章,毫無疑問,被衝擊波干碎了,飄著金色的煙。
「那個……」別西卜指向那本躺在泥濘中的魔法書。
「得嘞……哎呦我這腰。」科爾扒著車身站起,捂著差點被對摺的腰,跌跌撞撞拿來那本書。
先前,他倆壓在暗雙月胸口,活生生把他壓暈過去了,口吐白沫。
別西卜稍微挪近了一些,翻開了書頁,豎起,對著那枚破碎的勳章。飄散出的金霧爭先恐後湧來,鑽進了書頁之間,完全吸收,最後把書一合。
〔怠惰〕,收容成功。這樣就能防止這些罪孽四散而逃,繼續禍害妹妹了。
終於,妹妹得救了……
喜歡魅魔男娘,大姐姐們都想感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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