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涵目光落在她的腿上,趙含章笑著解釋道:「不是什麼大問題,過幾天就能下地走路了。詞字閣 www.cizige.com」
只是扭傷和骨裂,其實現在已經不怎麼疼了,一瘸一拐也能走路,不過她一來怕給傷腿增加負擔;二也覺得一瘸一拐的不好看;三便是純粹偷懶了,所以寧願讓人抬著也不下地走路。
趙含章坐在坐輦上,而傅庭涵坐在一張矮凳子上,倆人對著說話便有些不方便,而且隔得太遠了。
趙含章就沖他招了招手,傅庭涵便起身走到她旁邊,低頭看她。
趙含章靠過去,小聲問道:「你剛才怎麼一直不說話?聽管家的意思,你摔傷了腦袋?」
她憂慮的看著他額頭上那一圈的布,小聲問道:「你沒有他的記憶?」
傅庭涵聽著她的話,面色有些古怪的看著她,「趙老師,你會說雅語?」
還是這樣純正的雅語。
他同樣壓低了聲音道:「有記憶,刻意去想的時候,大多數記憶都會慢慢浮現,不刻意去想,見到曾經熟悉的人,相關記憶也會出現,只是」
「只是有記憶,不代表就能夠馬上擁有他的一切,」傅庭涵道:「我試過開口,但口音相差很大。」
因為有記憶在,聽懂還是能聽懂的,加上中國的雅言其實一直大差不差,傅庭涵手底下這麼多學生,自然有來自全國各地的學生,也聽過他們當地的方言官話。
趙含章笑了笑道:「傅教授忘了我最開始在學校是教什麼的?」
傅庭涵:他忘了,這位趙老師是音樂老師,雖然教的是鋼琴,卻似乎很喜歡語言類的科目,不僅會法語和德語,據說她曾帶了一個俄羅斯的交換生兩年就學會了俄語。
就算不會俄語的盲文,交流卻是不成問題的。
「趙老師厲害。」
傅庭涵解釋了一句,「我祖籍洛陽,我小時候是和祖父一起生活的,雖說語音上有些差異,但有記憶在,很快就適應了。」
醒過來後,她可是在床上沉默了好幾天呢。
傅庭涵朝坐輦靠近了一些,壓低聲音道:「趙老師有什麼辦法讓我也能儘快開口嗎?」
這段時間大家都把他當傻子伺候,其實他也挺難受的。
趙含章同情的告訴他道:「我和家人宣稱的是我失憶了。」
傅庭涵「失憶也不會忘掉慣會的語言吧?」
「是不會,」趙含章笑道:「所以委屈傅教授了,不過我們可以找機會碰面,我可以教你。」
她道:「光靠書童讀書熟悉雅言是不夠的,你得自己開口說才能糾正過來。」
傅庭涵點頭。
管家覺得他們談得太久了,忍不住從院門口探進腦袋來看,只見他們家大郎君竟然靠在趙三娘的坐輦上低頭和人說話,頓時大驚。
大郎君和趙三娘這麼親密?
不對,不對,他們大郎君會開口說話了?
他忍不住又探進了一些身子,努力豎起耳朵,奈何兩邊相距太遠,他們說話又小聲,他竟然一點兒都沒聽到。
聽荷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從另一邊跑過來將管家扯回去。
管家討好的沖聽荷笑了笑,小聲問道:「小娘子,你家三娘和我們家大郎君從前有往來?」
「沒有!」聽荷直接否認,努力為趙三娘正名,「我們家三娘也是昨兒才從郎主那裡聽說傅大郎君的。」
好大的膽氣啊,就這麼直接找上門來了?
管家心顫顫,這婚事要成,將來他們家的主母得厲害成什麼樣?
趙含章還在和傅庭涵密謀,「我剛才到城門口那裡看了看,沒有異常,當時我們是突然出現在那裡的,要是回去,應該也是要從那裡回去吧?」
傅庭涵苦笑,「趙老師,這不是數學,已經是玄學的範疇了,我這段時間也一直在想,懷疑是和當時的地震,還有天象有關,如果是按照同等條件的進行靈魂置換,那我們起碼要具備當時的震動情況和天象,這裡面還具體到能量數值,但一來我們沒有當時的具體數值,二來,在現有條件下也很難製造出微變量的能量數值,所以我對於回去不抱太大的希望,只能朝此努力,然後期待運氣。」
趙含章的注意力卻在另一個詞上,「靈魂置換?你是說」
傅庭涵點頭,「不錯,我懷疑他們兩個人應該和我們一樣。」
趙含章坐直了身體,「怎麼得出的結論?」
「我們的經歷證實了時空是真實存在的,所以我將時空設定為一個量,我們是在這個量里,既然時空交換,我們從一個量到了另一個量里,同理,這個量也要有相應的量過去,不然量會失衡。」
趙含章:「就是兩個魂」
「在數學裡,就是小數點後的數值影響也很大,你忘了蝴蝶效應?我覺得量不會讓自己失衡。」
趙含章:「傅教授這麼說是把量擬人化了?」
傅庭涵但笑不語。
趙含章卻是直接相信了他的定論,敲著把手沉思起來,「這樣的話,不知道他們還活不活著,而且」
「而且,如果我們這邊發生了足夠可以交換的變量,但他們那邊沒有同時發生,那我們有沒有交換回來的可能?還是就此死亡?」
趙含章突然問道:「這裡每天都死這麼多人,這些量不算消失嗎?」
傅庭涵搖頭,「不算,死亡並不是消亡。」
趙含章:「都說數學的盡頭是玄學,傅教授將來也會信玄學嗎?」
傅庭涵低頭看著她道:「我們現在站在這兒了,不過,我不信。」
趙含章:
趙含章就這麼相信了傅庭涵的推斷,開始憂慮起來,「當時電梯下墜的速度很快,不知道我們的身體怎麼樣了。趙和貞只是個十四歲的小姑娘,突然失明」
趙含章嘆息一口氣,太可憐了,不僅一下老了十四歲,還一下就瞎了,在陌生的世界醒來,什麼都看不到不說,還有可能身受重傷。
趙含章有些煩躁,「傅教授,我們得想辦法儘快回去。」
傅庭涵當然也想回去,但他覺得不可能,他這段時間也一直在沉思和推導,並不覺得他們還有回去的可能,變量太大了。
不過看到趙含章面上的寒色,他放柔了聲音,「我會儘量的,趙老師也不必太擔心,在現代社會,至少他們能得到最好的醫治,而且還有學校和方教授他們呢。」
即便他們的身體和靈魂都出現了問題,他們兩個也能得到很好的照顧。
加上彼此的家底也不少。
趙含章蹙眉,抬頭問道:「傅教授有親近的親人嗎?」
傅教授笑容微淡,「沒有,我父母早亡。」
趙含章:「好巧,我也是。」
傅教授低聲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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