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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南溟填飽肚子,剃去一臉的鬍子,洗漱乾淨,換上簇新的衣袍,坐在桌邊喝參湯補身子的時候,風澹淵也總算緩過勁來。
傷沒好,渾身也沒什麼力氣,但腦子倒是能動了。
見翹著二郎腿,優哉游哉喝湯的南溟,風澹淵眉頭幾不可見地一蹙。
南溟沒回頭,涼涼說道:「我也不想坐在這裡,你放心,等說完該說的,我立刻就走。」不想看你那張讓人討厭的臉。
風澹淵沒有回懟,孰輕孰重他是分得清的——其實方才在發鳩山,他本不想懟,可不知怎的,話就說出了口。
反正,他是絕對絕對絕對不會承認,當看到南溟出現時,他有如釋重負之感。
南溟繼續道:「你想問,這些日子我發生了什麼?又為何會出現在發鳩山?我把來龍去脈都告訴你。」
「那日,我被吸進去後就陷入了昏迷。等醒來時,發現自己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周圍有山,有水,有樹木,樹木上有果子,可沒有鳥獸,更沒有人。」
「我便采了草藥療傷,想等養好傷便去尋出路,可找了許久,發現那個地方並不大,但卻沒有出口。我被困在一個巨大的牢籠里,只能靠日升月落計算時間。」
說到這裡,南溟苦笑一聲:「當然,也沒有落日弓。」
風澹淵心道,這只是赤水族扯出的一個謊言,當然不會有落日弓,落日弓在崑崙雪山里。不過,他沒有打斷南溟的敘述,用眼神示意他往下說。
南溟便繼續道:「就這樣,我在裡面過了數月,一直到了八日前,我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自遠方而來,循著這股力量,我一路前行。然後,我發現我離開了那個牢籠,來到了一處暗沉沉的地方,東南西北都有光亮,我便跟著那股力量往前行,最後抵達了發鳩山。後面之事,你也知道了。」
風澹淵抓著南溟所述里的一個關鍵點:「你說,你是在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力量,才抵達的發鳩山。熟悉?你知道那股力量是什麼嗎?」
南溟直言不諱:「崑崙鉞。」
風澹淵脫口而出:「蚩尤九件神兵之一的崑崙鉞?」
南溟頷首:「是。準確地說,崑崙鉞不僅是一件兵器,更是一件祭祀神器。當年,我取崑崙雪玉打造之後,將它送給了天虞,沒想到天虞將它埋在了發鳩山。」
風澹淵聽罷,亦微微頷首:「如此說來,一切便都解釋得通了。你被吸入的空間,應該與赤水族相關……」
南溟不由插了一句:「赤水族?」
風澹淵道:「赤水族之事,稍後我詳細與你解說。我們先把你這些日子經歷的事捋一遍。」
他沒意識到自己用了「我們」這個詞,但南溟注意到了,心裡不禁升起一股異樣:好像從風澹淵嘴裡聽到這個詞,也沒有覺得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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