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湘紅鈺還是來了,她的強大軒銘已經領教過了,那是只需一根手指就能夠滅殺自己的人。
軒銘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了一句:「這個……安全嗎?」
湘潭苦澀著一張臉,因為自己確實不敢保證,如果母親真的承受不了的話,可不會只像自己差點廢了軒銘的一雙手這麼簡單,恐怕他這個人連渣子都不會剩下。
她確實沒有這個自信可以抵擋的住,就算是禁身大術也不起作用。
「你怕死?」湘紅鈺畢竟輩分極高,修為極高,向一個外人小輩求助還是讓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多少還是感覺不自然。
「怕。」軒銘淡淡了回了一句。
「我沒看出來。」
「因為你還沒有看見我怕死的時候。」
湘紅鈺點了點頭,在軒銘驚訝的目光中,緩緩張開嘴巴,能夠很清楚的感覺到有一道氣息從她的體內往上升起,亮光一閃之間,從她最內吐出一枚白色的內丹,煙霞流光好比極光一般擴散四周。
「母親,你這是……」
湘潭大吃一驚,母親吐出來的正是如同修士丹田內的金丹一般獨一無二的香丹,一個人一生的修為都寄存在這顆小小的香丹之內,一旦離開了本體就會變得非常的脆弱,如果受到了哪怕一絲絲輕微的創傷,可能需要幾年甚至是十年才能夠完全恢復。
「前輩,你這是?」軒銘僅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當下有些震驚。
「你不是問安不安嗎?你現在有了它……」湘紅鈺攤開手掌心,伸到軒銘的跟前,一個字一個字的沉聲說到:「很-安-全」
「嘶……」軒銘重重的吸了口氣,突然不敢伸手去接了。
那可是一枚真正的香丹啊,而且還是一個修為堪比三大仙宗宗主之人的香丹,如此重要的東西竟然隨隨便便就交給自己?那且不是等於把她整個人的性命交到了自己手上嗎?
一枚小小的香丹,實在是太沉重了。
「雖然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承受那種痛苦,但是就如你所擔心的那般,如果我沒有忍得住的話,這裡確實沒有一個人能夠阻止我,要是在驅散的過程中你覺得我有什麼異常的舉動的話,只要稍微在這顆香丹上施加一些力道,我就會變得軟綿無力。」湘紅鈺毫不忌諱的把弱點暴露在了軒銘面前。
這足以證明,她已經完全信任軒銘了。
還沒等軒銘想好要不要接過來的時候,湘紅鈺直接鬆開了掌心,看上去就像隨手丟了一塊石頭一般毫無顧忌,看著香丹緩緩墜落下去,軒銘心頭一震,慌慌張張的伸著雙掌去接。
香丹輕若無物,半百溫度,捧著它軒銘甚至覺得是捧著一顆會散發出濃香流光的小太陽一般,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如果說,這樣的東西出現在了天下樓的拍賣會會場之內,恐怕天底下根本沒有人出的起這個價格,除非手中有一部准仙決,或者是一把半仙器。
軒銘想到了什麼事情,忽然奇怪的問道:「前輩,我要驅散的可是依附在你香丹內部之上的那些苦香啊,香丹離開了你的身體會變得十分脆弱,萬一在過程中被淨世明焱傷到了該怎麼辦?」
「誰說苦鶴種在我身體裡邊的苦香在這枚香丹之內了?」湘紅鈺沒好氣的說道。
「不在這裡,那是在哪裡,難道前輩你有另外一顆香丹?」軒銘奇怪的問道。
「是的。」湘紅鈺點了點頭。
「嘶。」這回不單是軒銘,就連一族之皇的湘潭都倒吸一口冷氣,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母親有會有兩顆香丹的事情,一直以來她都十分好奇為什麼母親會擁有四對流光羽翼,可她的容顏看上去和自己卻並沒有什麼區別,藥女一生只能哭三次,第四次的時候便是死亡之日。
不過湘紅鈺已然打破了這個限制,已經踏入四對羽翼領域很久很久了,生命跡象一點也沒有呈現衰亡之勢。
「難道說,就是因為這第二顆香丹的緣故,所以母親方才能夠打破命理的限制嗎,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湘潭心裡暗自想著,這個發現確實很值得去考究,就跟湘靈自從出生起就從來不曾受過厄運的影響一樣。
軒銘苦笑一聲,這藥女一族當真複雜的很,不論老的小的都是這樣,體質特殊就算了,來歷更上如同天方夜譚一般,如果自己沒有踏足修真界,只會把這些當作神話故事一般看待。
既然湘紅鈺有另外一顆香丹,那握在手中的那一顆看上去也就沒有這麼沉重了,而且以軒銘的角度來看,逆天之人必有逆天之處,修羅王能夠有方法抵消藥童奪取神識藥方的痛楚,想必眼前的人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吧。
鬆了一口氣之後,軒銘小心翼翼的把香丹捧在手中,然後開始準備驅散的工作。
正在這時,外邊出現了騷亂之聲。
「不好,厄運之樹繼落下黑色小顆粒的晶體之後,出現了第二種跡象。」
「是……是……不好,沒想到那些樹冠上的小苦鶴真的可以活過來。」
聽到那些急切的呼叫聲,三個人臉上頓時被陰霾籠罩,同時外邊的光線也隨之暗了下去,看上去如同太陽落山之後,仍有些許餘光的那種昏暗,這在族地內還是頭一次出現。
湘紅鈺冷哼一聲,剛想要起身出去,卻被軒銘攔了下來,說道:「前輩,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幫你驅除體內不乾淨的東西,如果晚了到時候厄運之樹復生的話,你可能連性命都不保了。」
湘潭點了點頭:「母親,軒銘說的對,外邊的事情交給我,你安心在這裡等待吧,不會有事的。」
湘潭說著,身形下一瞬間就出現在了外邊。
抬頭看去,只見頭頂之上,自己設下的屏障之外,有大約上百道黑色的身影來回傳穿梭,那些身影一米兩米,身長不一,外表烏黑油亮,它們口中會發出一些十分古怪壓抑的叫聲,竟然在水中震出一圈圈音紋,因為被湘潭的屏障阻擋,音紋十去七八,剩下的一些透過屏障傳了進來。
看著數百道黑色的身影,根本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多,不過正因為比估計的少了太多太多,湘潭反而更加擔憂了。
因為當初看到在樹冠上的那些『枝葉』,數量上可遠遠不僅於此啊,那是一個非常龐大的數字,連數都數不清的數字。
「好奇怪,手腳,眼睛,鼻子,耳朵……」
一小部分修為最低的藥女出現了異常的現象,身體或多或少的被小苦鶴的聲音影響了。
十大長分十個方位,立在巨大的天王貝上,齊齊展現身後的流光羽翼,一道道光影斬了出去,黑色的身影一個接一個消失了。
不是消失,而是融入了水中,黑色的身子竟化作黑色的墨汁徹底染黑了四周的水域,一些魚類躲避不及,觸碰到那些黑色的水流,全都雙目一黑,接著身體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控制,不分先後,不計代價的衝擊湘潭設下的那道屏障。
「大長老,那些小苦鶴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我們該怎麼辦?」
「殺,不論數量多少,那些魚類被控制,但是遠遠沒有苦鶴來得危險。」
「唉,恐怕從今往後,這地下水域除了我們,將再也沒有任何生物了。」
十大長老每人身後都跟著一批族人,頓時穿透流水之聲,淒叫悲鳴之聲不絕入耳,這是她們有史以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戰鬥,而在數量上,明顯和敵人不能相提並論。
湘潭看在眼裡,眉頭緊皺。
小苦鶴並不是真正的苦鶴,她看的出來,那是成千上萬具化身,來自於那顆厄運之樹,而提供它們生命之源的正是她們自己,還有她們用作獻祭的其他生靈。
眼前面對的敵人竟然是自己這些人親手供養而成的,不由得自嘲起來,如果沒有軒銘的話,她們根本就沒想到是自己斷送了自己的性命,她此刻的心境除了羞愧就什麼都不剩下了。
「哼。」
湘潭身形一升再升,來到屏障頂端之下。
指尖輕輕的在流水中滑動軌跡,勾勒出一副美艷的陣紋。
三對流光羽翼,每對左右各有一丈長度,她此刻看上去就就像一顆綻放六角邊型的星芒,星芒所過驅散了黑霧,數十隻小苦鶴躲避不及,頓時如同灰燼一般消散了。
抬手投足間,便能夠黑夜變白,其他族人看在眼裡大感振奮,更加的賣力了,她們堅信,只要有女皇和皇祖在,不論如何,最終都會取得勝利。
反觀十大長老,她們可沒有這麼樂觀,那些外邊的黑夜剛剛被洗成了白日,轉瞬間,黑夜又再次降臨了。
(本章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s 3.648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