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同體,神圖(tu)更是爆發耀眼星芒,可那八道紫黑之氣卻是有過之無不及,任何一道都強大無比,這是一場實力懸殊的戰鬥。
忽然白光一閃,粉末不揚,風不過隙,所有畫面在軒銘眼前定住了,而後一切事物近乎消失。
「呼」
軒銘猛的睜開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氣,眼中一抹紫黑異色稍縱即逝。
軒銘發現此刻仍是躺在一個山洞之內,什麼父母雙親,什麼邪魔妖靈全都不存在,而且洞內原本亮如白晝,而此刻只剩下一些暗淡的晶石粉末四處飛揚。
「我……」
「剛才是怎麼了,我是在夢中嗎?」
「可夢境為何會如此真實?就連那身心之痛現在都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那就是修仙之人的世界嗎?我竟顯得如此渺小。」
他看到自己浮在黑潭之上,想要坐起身來,手向下撐了撐,卻撲了個空,然後如溺水一般撲騰一陣,他感到連身體都不聽使喚了。
「咳咳咳」他被嗆了幾口。
這水潭本就只有一米多深,他鬧騰一陣,而後傻愣愣的站了起來。
他記得自己用劍把胸口刺穿,便急忙翻開自己衣襟向下看去,發現連道傷痕都沒有,用手掌摸了摸,再錘了幾下,結果什麼事都沒有。
而後又看了看手中的那把短劍,前後左右,上上下下,除了份量很輕之外依舊是毫不起眼。
他驚奇的看了看四周,發現連那些黃白晶石都不見了,心想『難不成除了我跟不全確實是進了這山洞之外,什麼吃人的藤蔓,無骨的魚,亮白的晶石全都是幻覺?」
他再次把自己全身摸了個遍,就差沒有脫衣服,忽的感到右手十指略微一痛,抬起來一看,發現那個被晶石劃開的地方以是不再流血,但傷口還在,他一陣摸索下觸到了傷口。
「看來我跟不全遇到危險,然後逃進洞裡,一直到被晶石劃傷都是真的,只是不知道之後的虛實了,想來這九曲宮格有迷惑心智的能力,大概就是受了這個的影響吧。」
「對了,不全他人呢?」
他左顧右盼,也沒看到張不全的人影,呼的發現在黑水之上浮著一個極不明顯的異物,由於那東西也是黑乎乎的一團,若不是仔細看的話定會將其忽略。
軒銘向前走了幾步,腦袋貼著水面看個不停。
「這難道就是龍涎精華?不對,長的有點像泥鰍,有菱角的泥鰍。」
而後伸出手指輕輕點了一下,『噗通』一聲,黑乎乎的東西沉入水中又浮了起來。
「這觸感軟乎乎的,像是什麼動物的皮膚,這東西不會真的是條泥鰍吧?」
畢竟他今天看到過太多奇奇怪怪的東西,認為興許像那條無骨的紅魚一般,這也只是一條長相奇特的泥鰍而已。
接著又點了一下,那東西再次浮起來的時候忽的睜開了眼睛,那是一對湛藍色的眼睛,雖然很小,可長在它身上卻顯得很大,相當別致。
軒銘嚇了一跳,後退半步。
那小東西『吧唧,吧唧』眨了幾下眼睛對他不理不睬,然後翻了個身用那兩對細爪奮力的往岸邊游去。
細爪劃的很用勁,可速度卻慢的很,一直到了岸邊,那小東西便『呼嗤呼嗤』爬了上去,顯然累的不輕,而後接著繼續趴下睡覺去了。
軒銘一直跟著它,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
他有想過這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仙獸『龍』,畢竟這裡是龍涎之水的源頭,可這模樣差的實在太多,怎麼看都像是一隻肥胖的,稍微大一點的泥鰍罷了,而且有誰見過連游個泳上個岸都很費勁的龍?
軒銘也上了岸蹲下來戳了戳它。
「喂,小東西你是泥鰍對吧?是泥鰍那我就把你給吃了,我現在肚子餓的很。」
那小東西忽的立起半個身子,盯著軒銘用一對細爪奮力的比劃著,嘴裡發出『咿咿』的叫聲。
「莫非,這泥鰍能聽的懂人話,知道我要吃它所以生氣了?」
「吼」
小泥鰍忽然張嘴大吼,聲音竟如海浪潮汐般震耳欲聾。然後只見它騰的一下,將軒銘的手指含在嘴裡。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軒銘一跳,條件反射下用力的甩起手來,可這小泥鰍也不知怎的,怎麼甩都甩不掉。
軒銘以為這泥鰍會把他的手指給咬斷,不過甩了幾下之後,發現手指並沒有想像般疼痛,只是有點被吮吸的感覺,隨即也安下心來。
他發現這隻泥鰍正在含著他那根受傷的手指,那道傷口以是裂開,鮮血進了它的肚裡,小傢伙發出『咿咿』的叫聲,似乎很是興奮,認軒銘怎麼拉扯甩動都不肯鬆口。軒銘一手揉了揉被震的生疼的耳朵,一邊盯著那小東西。
「你這小東西,我不吃你,你到是想先吃了我不成?」軒銘苦笑連連。「莫非你是妖靈?可看起來也太弱了些吧。」
就在這時候。
一個人影跌跌撞撞的從陰暗之處走了出來,正是張不全。他的手裡依舊抓著那把好幾百斤重的長戟。
「我恨,恨,恨」
軒銘看到張不全本是喜出望外,不過在看到他的表情後,頓時變得沉重起來,因為張不全此刻仍是面目猙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他的眼裡以是沒有任何事物,因為任何事物都是憎惡的根源。
軒銘對上他的眼睛暗叫一聲『糟糕』,猜想張不全之前奇奇怪怪,應該是跟自己一樣被迷惑了心智,以是六親不認。
「是你?你為什麼還不死?是你害了我,害的我好苦,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只見張不全如瘋子一般朝著軒銘沖了過來,手中的長戟鋒芒冷冽,對著軒銘一揮而下。
「不全,是我,軒銘。」
軒銘大叫一聲,顧不得那隻泥鰍,連連後退。
張不全的力氣有多大他可是親眼看到的,自己用盡全力都難動分毫的長戟在他手中如同玩物一般,如果被他拍到,就算不死也要落得骨折癱瘓的下場。
軒銘閃躲幾下被逼到了牆角,避無可避下,他抬起短劍奮力的抵擋著。
「當」
短劍被長戟掃到,雖然僅僅是擦了個邊,但以是震的他手臂發麻,虎口崩裂,軒銘半個身子好像失去了知覺一般,不聽使喚。
張不全一擊不中,收回長戟從右至左橫掃過去,槍尖刮到岩壁,掃出一片碎石。
軒銘沒有辦法,只得抬起短劍擋在胸口,只聽又是一聲震響,他整個人連人代劍被掃飛了出去,而後撞在七八米之外的岩石上,頹然的倒在地上。
「不全,是我……我是軒銘啊。」軒銘渾身欲裂,連說話都很吃力,漸漸的失去了知覺。
張不全以是殺紅了眼睛,根本就是充耳不聞,一步一步的向著軒銘走去。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正當張不全舉槍之際,忽然又有一個人出現,那人正是木正平。
木正平看也不看便能猜到其中原委,從原地爆射而上,在他的後肩上輕輕一點,張不全頓時昏迷,向後倒去,木正平上前將他拖住。
而後也有人陸續趕來,一個個面目凝重,步伐精妙,百米過道僅需一瞬而已。
當張老漢夫婦趕來,看到昏迷的張不全時,急忙沖了上來。
「不全,軒銘。」
兩人皆是心急如焚,好在確定他們只是昏迷之後便放下心來。
原來之前木正平等人正在外邊干著急,忽的一下,魔心的壓制消除,眾人修為立刻恢復,木正平立刻展開神念向山內探去,發現他的神念毫無阻礙,洞中一切如同親眼目睹一般。
隨後出手在山腰上打出一個入口,九曲宮格沒有了禁錮,沒有魔心的壓制,就算再怎麼玄妙也就只是一處普普通通的石頭山洞而已,以他們的修為打開一個洞口易如反掌。
眾人心緒複雜的看著兩個昏迷的少年,除了軒銘身體有些微的損傷之外並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
看來在這之前,除了他們之外這洞中根本就沒有其他人出現,難道真的是他們其中一個得到了魔心嗎?而且還是兩個沒有半點修為的少年?
……
此時以是深夜。
珞甄一直站在院門外守著,軒銘從未有過夜不歸宿的例子,不僅如此,她之前曾去找過村裡的人,可全村的人好像一起消失了一般一個不見,這怎不讓她焦急?
而且她的胸口又開始鎮痛了,記得上一次到現在只過了三日而已。
珞甄扶著柱子,面色蒼白,她連腳都邁不出一步,全身近乎被汗水浸濕。就算如此,她也要繼續等,今日等不到軒銘,她就等兩日,等三日。
她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繼續等,因為全村三十多人突然失蹤實在難以想像,甚至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可自己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女流罷了,除了等她還能做什麼?
「軒兒……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那麼我……就沒有再活著的必要了。」
珞甄此刻是多麼的無助,仿佛天底下只有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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