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村莊,喧鬧的人聲漸漸歸於平靜。
事情算是告了一個段落,短短的幾天時間大家都處在一直緊繃的狀態,當放鬆下來後到也覺得自在,他們已經許久沒有像此刻般這麼輕鬆了。
大家之前僅是心脈受到牴觸,身體並無大礙,不用多時便生龍活虎,在經由木正平的同意之下,所有人一致決定慶祝一番。
「太好了,平日我就是吃一塊肉都要藏著掖著,怕被這兩個小混蛋發現,我這就去抓只野豬回來,今晚我要吃個痛快。」
「一隻野豬怎麼夠我們三十幾個人吃?起碼要兩頭,不,是三頭,我這些年都快被憋死了。」
「哈哈,最好再去弄個百壇清風釀回來,平日被我家那口子管的嚴,三月不曾嘗過酒香了。」
「你說三月?別以為老娘不知道你床底下有什麼東西,你每天偷偷的蹲在地上偷喝幾口,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不知道那酒的味道有多濃烈?」
「額,這酒有味道?我怎麼聞不出來?」
……
平南村,方圓好幾百里荒蕪人煙,就算不是與世隔絕也沒差多少,由於職責所在,兲璇一脈的傳人受盡了百般無聊的日子。
如今需要看守的魔心以不再需要看守了,需要瞞著兩個少年的動機也沒有了,往日『天道的壓制』這幾個字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他們如今就像是普普通通的凡人一般,享受著一絲放縱的愜意。
此刻村內家家戶戶炊煙裊裊,酒香四溢,他們並沒有動用一分一毫的修為,因為他們很是享受親自揭開酒罈,親自下廚的那一份快感。
人性就是如此,當放下一切芥蒂之後,內心真實的一面便徹底釋放出來,哪管的了別人的眼光,只需今朝有酒今朝醉。
依舊是簡陋的兩間茅屋。
軒銘坐在床沿上,看著熟睡的母親,伸手將她凌亂的髮絲撥正,而後再拉了拉那塊薄薄的被子。
他的父親曾是兲璇一族的族長,而他的母親卻只是一個普通的人,更是受到了血脈的牽連,病痛纏身,他自己也僅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甚至無法修仙。
「娘,孩兒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除了讀讀書寫寫字,其他就什麼都不會了,是不是很沒用?」「就算知道你有病痛纏身,卻什麼也沒為你做過,是不是很不孝?」
「不全他是個非常非常厲害的人,他就要成為一個仙人了,就是那種可以飛在天上的仙人,其實我是很羨慕他的,雖然張大叔,趙大嫂都不是他的親生父母,可他們的感情很深很深。」
「我們以前跟父親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無憂無慮,每日歡聲笑語,孩兒已經許久沒見過你笑了,你其實一直都很不開心對不對?尤其在剛才知道了父親的死因後,你更不開心了對不對?」
「對不起,是我太沒用了,什麼都做不了,什麼時候才能再次看到您的笑容?」
「會有這麼一天嗎?」
軒銘輕輕握著珞甄的手,她的手是這麼柔弱,這麼的冰涼。
他低聲抽泣幾下,輕輕的將母親的手放入被子裡,然後轉身離開。
珞甄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她的嘴唇在動,一丁點一丁點的努力想要上揚,她想笑一笑,哪怕是強顏歡笑她都在努力的嘗試著。
她已經盡力了,可她的心卻不肯答應。
淚水滑了出來,怎麼止也止不住了。
……
軒銘走出了屋子,目及之處,全村的人都在忙裡忙外,大張旗鼓的擺起宴席來,酒香、肉香,處處飄香,一人叫喊,十人回應。
「壇香,薰香,香滿四溢。」
「歡聲,笑聲,聲動九天。」
「人世間的繁華莫過於此吧。」
軒銘獨自一人來到溪邊,這溪水雖然清澈,少了龍涎卻以不再甘甜,就像此刻的他,少了什麼又不知是什麼。
他坐在一塊石板上,用手指划過水面,無念無想,無聲無息,這只是一個毫無意義的動作,就只是用手指划過了一片水僅此而已。
「雪兒姑娘當時的心境應該也是像我一般,空空蕩蕩。」
這時候木正平走了過來,站在他身旁,他沒打算把八皇魔心其實是在軒銘體內的事告訴大家,這是他的私心,因為別人若是知道了這件事,想必軒銘今後的日子會非常難過。
「木伯伯。」軒銘也看到了來人。
「孩子,也許是老天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你是我兲璇宗僅剩的血脈,卻被天道壓制的如此悽慘,你可有怨言?」
「我沒有什麼好抱怨的,天意如此,而我只是星空下的一粒塵埃罷了,待我老了死了,也就什麼都不剩下了。」
「你年紀輕輕便能明了這個道理,實屬難得,可知這最粗淺簡單的道理,世人往往最難體悟,也是最不能接受的。」
「木伯伯,因為我父親是兲璇後人,所以我母親才會被病痛纏身對不對?」
「嗯,是天降責罰,無人能解,即便是真仙也不能,除非你能逆天。」
「我甚至連修仙的資格都沒有,何來的逆天之說?」
「唉,你們母子二人日子過的實在太清苦了,天色漸晚,待會我們便在那顆槐樹下舉族暢飲,你若是想來便來吧,老夫也是很久沒有嘗過那酒的滋味了。」
「謝謝木伯伯,我會去的。」
「孩子,老夫相信你,你可千萬也要相信自己啊。」木正平說著哈哈大笑,揚長而去,他這句話意義非凡,不過只有他自己明白。
軒銘繼續百無聊賴的看著村中忙碌的景象,淺淺一笑。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那條肥胖的小泥鰍又出現了,睡眼朦朧,在軒銘懷中一陣擰動。
「你這小東西還真奇怪,要睡便睡,要醒便醒,方才這麼大的動靜你也睡的著。」
軒銘把它提了出來放入小溪之中,小泥鰍在溪水中一陣撲騰,甚是歡快『咿咿,咿咿』的叫個不停,它額頭上那片也是唯一的一片鱗甲異常的鮮亮。
「小東西,看你離了水這麼久仍是生龍活虎,想必有著旺盛的生命,你走吧,但願你能快快樂樂的活著。」軒銘揮了揮手對它說。
「咿咿」小泥鰍不管不顧,繼續在水中玩鬧。
「再不走的話,要是被其他人發現必定吃了你。」軒銘開玩笑的說道。
「吼」
小泥鰍以吼聲抗議——誰敢吃我?
原本安寧的村莊突然響起一聲怒吼,驚嚇了所有的人,軒銘也是被嚇的身子一歪,從石板上掉進了溪水裡邊。
不過那些族人很快便看見了在溪水裡玩耍的『囚牛』,沒有多加理會,只是他們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妖靈會跟著一個普通人。
「你……剛才那是什麼聲音?真是從你這小東西嘴裡喊出來的?」
「咿咿。」小泥鰍遊了過來,在他面前叫喚幾聲,看來是生氣了。
「難道你跟那條通紅的沒有骨頭的魚一樣,吸收了龍涎之水的靈氣,有了靈智不成?」
「咿咿」
小泥鰍可不只是有了靈智,而那條無骨魚只是它的食糧罷了,現在竟然被眼前的人拿來比較,當下生起氣來。
「看來真的有了靈智,難怪看上去嬌嬌弱弱的,不僅能聽的懂人話,還能發出這等吼聲,也就是說你是妖靈?」
小泥鰍得到了肯定,也不計較,高高興興的繼續玩耍去了。
軒銘苦笑兩聲從水裡站了起來,他的衣服已經濕透了,需要回去換才行,小傢伙見他要走,便又跟了上來,順著他的褲腳『呼嗤呼嗤』的爬了上來,站在他的肩頭上,速度比以往快了許多。
軒銘側過腦袋呆呆的看著它,很是無語,這小東西看樣子是黏著他不肯走了。
「看樣子你是打算跟著我了,你有了靈智又能發出海浪潮汐般的吼聲,那我以後便叫你『海汐』如何?很像是女孩的名字,你也是女子之身嗎?」
小傢伙點了點頭。
「要不再換一個吧,就叫你『海曦』好了,雖然字音相同,可卻是晨曦照海之意,更像女子的名字,也更有意境。」
小傢伙低下腦袋想了想,它可不知道這兩個字有什麼區別,只見那個小腦袋高興的點了幾下,看來很是喜歡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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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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