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焱山,原本是一片遼闊的山脈,其內充斥著取之不盡的火源,是藥師必來之地,傳聞有九天業火墜落凡間,初始時候僅是米粒般大小的火苗,這簇火苗不斷的吞噬火源,日積月累本源逐漸壯大,不但將山脈中的火源盡數吸收,更是焚燒了這片山脈,變成了如今一副絕地模樣。
「小傢伙,你一定要平安無事,待瓏瑤十年演武之際,我會趕回來,到時……」
仙羽沒有留下來,因為她給不了任何幫助,她相信軒銘一定能夠憑藉本我天心凝練出神識之火,所以她打算繼續東行前往昆麟島,去尋找胤清的下落。
她走的心安理得,只因找到了一個恰當的時機,還有一個恰當的理由,可是她若真想離開,何需找種種藉口?
半年時間,仙羽每日陪伴左右,如今離開讓得軒銘有些失落。
第一天,軒銘向前行了十里,腳下的沙地十分炎熱,視線內連空氣都變得扭曲,尋常人若來到此地,連一個時辰都呆不了。
「連最外圍的焰氣都如此酷熱,炎焱山內將會如何?」
他以神識觀望,發現在自己的四周有許許多多小小的游離之物,一簇簇一團團的離火歡快雀躍,仿佛剛剛初生的弱小生命,它們不敢離開太遠,這裡是一處樂園,亦有強大的保護傘。
他碰到了一些人,全是人族的修士,派門雜亂,他們正在煉化那些游離之物,有些是將其練入本源脈紋之內,助其修為的成長,有些是為了淬鍊靈器。
這些人互不干涉,都有自己的領地範圍,多的有數十人,少的也有六七個。
軒銘隻身一人,引來所有人側目,他們並沒有動作,只要不妨礙他們,他們也就視而不見,不過仍有不少人看見他之後被生生嚇了一跳。
因為軒銘長的實在太醜了,除了有著人的形體,其他與妖魔一般的長相,而且整個人散發出一股邪邪的味道,難以讓人見好。
軒銘沒有急於求成,他也同那些修士一般,用神識與游離之物溝通,他的神識比先前拓寬了數倍,不但能看清它們的脈象,連脈紋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這些游離之物脈象平穩,看似與世無爭,其實卻是十分暴躁,除了與本源相近之物,碰到其他的東西都會頃刻間化為高溫的焰火,將其焚燒。」
軒銘頭一次看到淬鍊靈器的一些過程,那些器物是由低階的靈石靈鐵鑄成,有少許的靈紋環繞,比尋常的金石之物都要堅硬一些,他們不斷的將游離之火練入靈器內,一旦鑄成靈器便能獲得離火的脈象,揮動間熱浪襲人。
當然,離火十分暴躁,要想練入靈器之內十分困難,時不時間軒銘便能聽到陣陣爆破的聲音,那些淬鍊失敗的修士一個個黑頭黑臉,被離火的熱焰灼燒。
軒銘好奇之下,向一小堆修士走去,他們約莫十人,身著一樣的衣服,皆是同門,他們此刻正團團圍坐,雙手合十,在他們中間位置懸浮著一把赤色的鐵劍,有五道靈紋環繞,是中品靈器。
在四周方圓十米之內,有一道陣紋,閃動瑩瑩之光,這道陣紋吸引了附近的一些離火過來,圍著這些修士上下翻飛。
軒銘看的出來,他們此刻的處境非常兇險,離火近在余尺,全靠陣紋護身,稍有不慎離火便會將他們焚燒,少不了受皮肉之苦,嚴重的話沒有十天半月休想復原。
赤色劍身上漂浮一團離火,正被慢慢的引導進劍身之內,其內散發的熱量比頭頂上方那些還要濃烈許多,十個修士此刻全身汗如雨下,被熱氣蒸騰起來,有幾個年紀低一些的人已經嘴唇發白,體內大量的水分流失。
軒銘沒有走的太近,知道在緊要關頭,一切外界的因素都可能成為阻礙,他在細細的觀察。
「師弟,再堅持一會,我們已經引練了九團離火,僅差最後一團靈器便能成型。」
「師兄,我……我快堅持不住了,我的皮膚已有不少地方被燙傷了,疼的厲害。」
「你們誰還有散熱丹,快給幾位小師弟,我們絕不能功虧一簣。」
大師兄只見所有人面色沮喪,心道『是啊,連我都把散熱丹可用光了,他們又怎會有?』
最終,幾個年輕的師弟沒有抵受的這煎熬,心神失守之際,懸浮在赤色長劍上方的那一團離火猛然炸開,轟隆震響,熱浪滾滾襲來。
好在他們早已布下了一道陣紋,並沒有受到過多的傷害,可是那把中品靈器卻被離火炸的四分五裂,失去了色澤。
「這……已經是第三把被毀的靈器了,我們回去要如何向師門交代?」十個人憂心忡忡。
軒銘看了好一會,大概了解了一個過程,他決定試著也嘗試嘗試,不為其他,只是為了想了解淬鍊靈器的一個過程,因為要成為一名藥師,其中一個條件,就是依靠自己凝練出藥器出來,他想了想,覺得靈器與藥器的淬鍊過程應該相差無幾,唯一的區別一個是以靈性之物鍛造,另一個卻全靠神識罷了。
「沁靈決,第一重魔身境。」軒銘動用了沁靈決,用第一重魔身境以神識摹刻那把赤色長劍。
與往常不同,以往他要將意境顯化,需要先在神識意境中摹刻出事物景象的輪廓出來,而後再細細刻畫,當刻畫完成之後,意境才會顯現。
可是這一次,隨著他的神識刻畫,眼前已然出現了刻畫之物,首先是劍柄,再是劍身,最後是劍上的圖案和五道靈紋,軒銘竟能夠用肉眼真真切切的看到衍化的過程。
不出一會,軒銘面前多了一把一模一樣的赤色劍身出來,神識衍化的東西有型無實,但是讓軒銘意外的是,又有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
因為他竟然能夠用手觸摸的到劍身。
「難道是我的神識拓寬了數倍,能將意境神識真實的衍化出器物出來?」軒銘震驚。
「不對,我當日從月王府逃出來的時候,亦然衍化了一道自己的分身,那道分身雖然僅能停留片刻,卻是有血有肉,能夠按照自己的意念行動,而之後數次衍化的東西卻都是異象罷了,這是為何?」
「難道說,因為我自己便是自己的本源,看的足夠透徹,而其他事物僅是看清了表面的脈象,所以衍化的東西才有真實與虛幻的區別嗎?那這把赤色長劍又是怎麼回事?」他思前想後,不得要領,只得棄之一旁。
他揮了揮手中的短劍,很快便發現了其中的缺陷,因為他從劍身上看不到一絲靈性的痕跡,其內空空如也,更不用說那五道靈紋了,完全就是五道花樣圖案罷了。
他將長劍插入沙地之內,『鏘』的一聲,劍身開始逐漸消散,不久之後便化作神識之光消散在空氣之中。
接著,他又開始摹刻另外一把長劍出來,不僅是長劍,他方才一路上走來,看到的那些靈器之物一共十幾件全都進行了摹刻,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沒想到卻在這裡發揮了作用。
不過,隨著他動用沁靈決的次數增多,明顯感到了體內魔性的激盪,好在他刻畫的東西都是尋常低階的靈性之物,並沒有受到魔心太多的牴觸。
那十餘件器物也都如那把赤色長劍一般,雖然其內沒有一絲靈性,卻是可以用手觸摸的到。
「果然,我的神識拓寬之後,意境顯化的虛幻之物已然變成了有型有質的東西,但是卻沒有靈性,僅是空殼,而且在受到一定程度的碰撞之後便會消失。」
軒銘非但沒有感到失望,反而十分的興奮,因為他又發現了一條屬於自己的修行之道。
沁靈決,可以用神識意境衍化世間萬物,而且再也不是虛幻的異象,他堅信,隨著自己的神識不斷的擴大,衍化出來的東西會越來越真實,甚至就連靈性之物都可以自行衍化出來。
「一念顯山,一念顯水,一念顯滄海,這些只有真仙方能做到,而我軒銘同樣也能夠做到。」
軒銘再一次體會到,無法修行卻不是無行可修的道理,這對於他的修行之道來說,無疑又是邁出了重大的一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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