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打鬥之聲,將那些還在賣力開採鈷藍石的修土們吸引過來,透過風雪看到了軒銘和跪在地上半死的寒中天,如臨大敵,一個個殺氣騰騰。
軒銘雖然勝了寒中天卻沒有絲毫怠慢,他能贏純屬僥倖,因為沒給對方出招的機會。
他轉過身面對龍山,那才是他此刻應該注意的人,同時他也將背後對著寒中天。
仙羽看在眼裡秀眉一皺,當下提醒道:「小傢伙,不論何時都不要把背後對著你的敵人,更何況他還不是沒有還手的餘地。」
軒銘聽到這話頓時心生警覺,方才奄奄一息的寒中天突然爆射而來,體內有隆隆震響,渾身被包附在靈氣之內,那些靈氣逐漸凝實,像是一副淡藍色的鐵甲一般依附寒中天的身體。
「是靈甲紋,取自金石一類靈物的脈紋,從而獲得這些靈物的部分能力。」
軒銘只見寒中天手中本無一物,忽的多出一把由靈氣顯化的長劍出來,與他身上的靈甲一般看的並不真切,當下急急忙忙的避開。
寒中天靈劍刺空,軒銘反手一斬,頓時將它斬斷,只是那靈劍並非實物而是由靈氣所化,瞬間便又長了出來。
好在寒中天他右肩行動不便,這一動之下那些血冰頓時裂開,又有鮮紅的血液繼續噴出,對他造成很大影響。
這次輪到軒銘自己陷入了被動,寒中天的靈甲約有三寸厚,手中靈劍也比軒銘的短劍長了數倍,所謂一寸長一寸短,自己又全無戰鬥的經驗,全靠直覺閃躲,若不是他體質超然,早以被劍氣所傷。
「要如何破他靈甲?」軒銘一邊疲於閃避,一邊問仙羽。
「靈甲文被他練入體內心脈,與本源脈紋相互鏈接,除非你能震懾他的心脈,或者殺了他。」仙羽越看越是覺得吃驚,心道『這小傢伙不但有八皇魔心,還得了不世仙紋,果真逆天,若是尋常人遇到那寒中天,來一千個也不是對手。』
軒銘苦笑一聲,方才因為自己占了先機,在寒中天沒有展現真正實力之前才能僥倖獲勝,可現在自己憑什麼取勝?
「震懾心脈,震懾心脈,要如何才能震懾他的心脈?」
就在這時,軒銘腦海中忽的記得方才仙羽破開萬年寒冰的時候,顯現的那道異象,那巨大的異象仿佛妖神降臨,威勢鋪天蓋地,讓人僅看一眼便能讓人失去對心神的控制。
「若是能夠將那異象顯化,就算僅能顯出形狀或許也能將寒中天震住,沁靈決雖是魔決卻能將意境真實的顯現出來,或者能夠做到。」
軒銘打定主意,再次將寒中天手中的靈劍斬斷之後,一個轉身用盡所有的力氣全速奔跑。
寒中天大叫一聲:「休想。」而後定住身形,將手中靈劍拋入空中,靈劍離體便失去了與寒中天本源脈紋的聯繫,逐漸淡化,不過在淡化之際卻化作一團靈氣勾動了天上的風雪。
只見天上有成千上萬朵雪花從軌跡中跳脫開來,逆風而上,化作一根三米左右的箭矢直指軒銘而去。
軒銘一邊跑一邊在心中刻畫仙羽之前的妖神異象,他動用了沁靈決,卻受到體內魔心的抗拒,讓他的步伐出現了凌亂,他知道若是無法召出異象只有死路一條,可他的沒有辦法,無比的劇痛讓他想跑也跑不動了。
軒銘從小喜愛讀書,練就了過目不忘的本領,對圖像文字尤為記心。
他跑不了,索性乾脆停了下來,一邊忍著劇痛一邊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刻畫那妖神異象,軒銘腦海中的妖神圖像原本空白一片,卻隨著刻畫將那些空白的地方漸漸填滿,細緻入微。
當軒銘最後將妖狐異象的雙目刻畫完畢的時候,那妖狐緊閉的雙目陡然睜了開來,他仿佛正在黑暗中獨自面對那尊巨大的妖神一般,高如山嶽,一股震懾心神的精光讓得他這個刻畫的人都為之震動。
寒中天見他放棄逃跑,獰笑一聲:「哈哈哈,方才我一時大意,真以為我會輸給你?」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軒銘會死在那道箭羽下的時候,唯有仙羽露出了無比震驚的神色。
只見軒銘身上忽然衝出一股強大無比的氣息,一頭巨大的猶如妖神一般的媚狐異象憑空而生,如同山嶽一般,妖神只是睜開了雙目便是讓得那些修士失了神志,一個個跌倒在地,而寒中天也是如此,他的心神心脈已被徹底的震懾住了,眼神呆滯,向前倒了下去。
他體內的靈甲文失去與本源脈紋的連接,沉寂了下來,一身的靈甲靈劍也蕩然無存。
軒銘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眼前離自己只有不到半米的雪箭難得的流出一身冷汗,用力的吞了吐口水。雪箭無人控制之後形同虛設,一陣寒風吹來頓時又化成千片雪花隨風而去。
「我成功了?」
軒銘轉頭向上看了看,無比驚喜。
短暫的驚喜之後,軒銘又陷入痛苦之中,魔心越是受到壓迫,反抗就越是強烈,已經開始自主的侵入他的神識當中,他的眼中出現了一抹妖異的黑色。
軒銘在拼命的抵抗,幾近瘋狂,他方才召出的異象不是尋常之物,是無上妖神,雖然僅是刻畫了虛幻的影像,卻還是讓得他心力憔悴,險些讓魔心占據心神。
他雖然勝了,卻比寒中天更為痛苦,只見他跪在地上不斷的揮著拳頭捶打冰面,一陣又一陣的劇痛從手心傳來,唯有以痛止痛方能讓他保持清醒。
過了許久,魔心停止了入侵,他黑色的瞳孔也恢復了正常。
軒銘站了起來,看著倒在地上的寒中天和那數個人依舊沒有露出喜色。
他故作強硬的對著龍山問:「你為什麼還不逃,難道不怕嗎?」
龍山嘎嘎一笑:「你這些計量騙騙小孩也就算了,徒有其表而已,不過老子還真的很驚訝,因為剛才在看到那道妖神異象的時候我確實也感到害怕,只是後來我很好奇,為什麼如此震顫人心的異象竟會有風雪透過?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哈哈哈。」
「……」軒銘一陣苦笑,果然虛幻的東西,只要稍微是細心點的人都能察覺真假,他再次看了看那尊妖神,果然能夠看到風雪絲毫不受阻礙的穿透過去,僅維持了數十秒就消失了。
「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難道世人傳聞是真的,你體內當真有不世仙紋?老子可不信,那傳聞出自一個妖靈,這些畜生最為可惡,處處與我們修士做對,信不得,我猜你是假借婚約,實際上是偷學了妖月的不傳秘術,所以才逃出來對不對?」
軒銘聽到他如此說了一句話,心中暗自鬆了口氣,搖搖頭一副要看好戲的樣子,因為龍山罵了不該罵的人,那是一個修行了千年的狐妖。
仙羽聽了此話不怒反笑,從遠處一步步向著龍山走去,蓮步輕搖,嫵媚天下且人畜無害。
龍山當下注意起仙羽來,因為單單聽她方才所說的話,就知道必定不是等閒之輩,不過他也沒有怎麼在意,這些僅是粗淺的知識,而且這裡可是瓏瑤城,妖靈修士數不勝數,知道了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當下眼中又露出了貪婪之色:「小姑娘,你的夫君不但細皮嫩肉的,而且只會一些旁門左道,我可是堂堂胤天門門主的大弟子,你跟了我,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待仙羽走近了,龍山看的真切之後,更是無法按捺心中的渴望,恨不得立刻撲上去。
仙羽離龍山只有三步之遙,忽的轉頭對著遠處的軒銘,嫣然一笑問道:「夫君,我能殺了他嗎?」
軒銘搖了搖頭說道:「我並不想殺人,又不希望他辱沒了修仙之名,該如何是好?」
龍山上一刻還在留著口水,陡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突然一股莫名的恐懼猶然而生,他奇怪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害怕,眼前的女子應該沒有半點修為才是……還是說,她修為太高,高到自己無法觸及的地步?
他還沒有辦法理清思緒,還沒有辦法轉身逃離,甚至連求饒都還來不及開口,只見仙羽悠然的伸出一指,一根十分細小卻閃動著森然冷焰的東西插入自己的胸口。
當他瞪大雙目,感受到痛楚的時候,仙羽已經飄然離去,這次他看的很真切,仙羽並不是用走的,她的雙腳根本沒有碰及冰面。
接著,他發現全身上下急速暴漲,一股狂暴紊亂的靈氣左衝右突之後由體內衝出體外,每寸肌膚,每個毛孔都有細細的血紋流出,一聲磅礴的巨響震耳欲聾,伴隨著他恐懼不甘的慘叫聲從他的身體炸裂開來。
此刻,軒銘和仙羽已經走遠了。
軒銘好奇的問:「你對他做了什麼?不會真的殺了他吧?」
仙羽淺淺一笑,膩聲回答:「夫君不讓我殺,我哪敢殺?」
軒銘聽她口口聲聲叫自己夫君,面上一臉黑線:「那你把他怎樣了。」
「就廢了他的本源脈紋,其他真的什麼都沒做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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