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秦皓昕當場就傻了眼,愣著不知所措,但心中卻是怒火高燃,他們可以凌辱折磨他,可以隨意的毒打他,但絕對不能就這麼作踐他,他拼命的反抗掙扎著,最後以死相逼,才讓秦皓雲放棄了意圖,但他卻並沒有就這麼放過他,而是找著種種藉口開始對他拳腳相加,秦皓昕不敢抵抗,只能默默承受,像今天這種情況,若非是秦皓雲被秦皓月叫走,還不知道又會玩出什麼花樣來。
想到這裡,秦皓昕忙匆匆的收拾了屋子,然後就快步走了出去,能不見著秦皓雲,就儘量的避開他。秦皓華最多還只是把他吊起來鞭打,而秦皓雲卻會玩著新鮮花樣的折磨他,比如說罰跪,讓他跪在推拉式門凸凹的槽口上,那玩意比古代的跪鐵鏈還要殘酷,有一次他被迫跪了兩個小時,痛得幾乎暈過去,後來他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走出秦皓雲的房間的,似乎,他是半爬著出來的,他腿上的淤青足足一個多月都沒有能夠消退,每走一步路,都覺得膝蓋處的骨頭痛得幾乎要裂開。
秦皓雲住在了雲霞閣,秦家家大業大,雖然在世界各地都有他們的房產,比如在歐洲,秦家就買下了好幾座古堡,至於另外的房產,更是不計其數,但他的主宅,卻在中國,利用幾乎無人能夠比擬的龐大的經濟實力,當然,秦家在軍方也有著龐大的影響力,弄到了偌大的地皮,建下了園林式的住宅房。整的家園大得幾乎離譜,偌大的園子,一幢幢造型別致的樓台水榭,掩映在湖光山水中,顯得美倫美渙,穿過雲霞閣,拐過議事廳,再過兩幢樓才到藏書樓,秦皓昕今天還有一本書沒有抄完,得加緊時間才是,至於秦皓雲,既然秦意楠回來了,他應該沒有時間再找他的麻煩,至少今天不會有時間找他的麻煩了。秦皓昕在心中想著。
經過議事廳的時候,他本能的向里看了看,當然是什麼也看不到的,但在議事廳門口的廣場上,卻停著一架軍用的直升飛機,想來秦意楠回來得很急,竟然是直接用軍用飛機回來的,平時他並不喜歡如此的招搖。
雖然奇怪,但不關他的事,他也絕對沒有資格過問秦家家主的任何事情,於是他匆匆的趕往了藏書樓。
當然,他不知道,在議事廳里,一個關於著他的提議,正在召開。
卻說秦皓雲和秦皓月匆匆忙忙的趕到了議事廳,卻見大總管與秦意楠的四個貼身保鏢都在,還有就是秦意楠的隨行醫生黃天衍,秦皓華和秦皓辰卻比他們倆早一步到了議事廳,這個時候都垂手站立著,只是不見秦意楠。
秦皓華畢竟是長子,國子臉,臥蠶眉,身高大概有一米九,肌肉發達,臉上的線條剛毅無比,如同斧鑿石刻,一眼看過去,就知道這人絕對不是善良之輩,他平時脾氣暴躁,性格粗獷,家中的下人是人人畏懼,在整個秦家中,除了秦意楠與幾個長輩外,還沒有人是他放在眼中的,但他卻對秦皓月寵愛非常,甚至比秦意楠更是喜歡這個小妹,平時只要秦皓月開了口,就算她要天上的月亮星星,他也會想辦法給她弄過來,秦皓月有一輛寶藍色的跑車,就是他在德國給她訂製的,至於價格,不問自知,那是普通人努力一輩子也無法爭取到的天文數字。
秦皓辰與秦皓雲到底是親兄弟,相貌甚是相似,都英俊挺拔,秦家的子孫,個個都是出色異常的。
「黃醫師,大家都到齊了,你有什麼話也可以說了?我父親呢?」秦皓華發問道。
黃天衍四十出頭,身材中等,臉面白淨,額頭上有著深深的皺紋,鼻子上架著金絲眼鏡,一付知識分子的樣子,但他醫術超絕,自小就在秦家長大,從學校畢業後,就一直為秦家服務。秦家每隔三年,就從各地的孤兒院領養一批優秀的孩童,然後花費大量的金錢供其讀書識字,等到學業有成,就得給秦家打一輩子的工,等於是賣身給了秦家,因為秦家家業太大,實在不可能事事都靠自己人做,必須要找出優秀的人才來承擔各個崗位的工作。
黃天衍是這樣的一個人,而大總管唐振山也一樣,所不同的是,唐振山的父親就曾經是秦家的大總管,他算是子承父業,從小他最大的願望就是像父親一樣,做秦家的大總管,因此父親在五年前告老退了下去後,十二個大總管中,他是最出色的,自然而已就繼承了父親的職位,才得以陪侍在秦意楠身邊。
唐振山和黃天衍年齡相仿,生得一張彌勒佛般的笑臉,任何時候,他的臉上都掛著笑容,給人一種和藹可親的感覺。
黃天衍聽到秦皓華發問,心中突兀的打了個鼓兒,對於這個秦家的大少爺,不知道為什麼,他心中也有幾成忌憚,想了想,組織了一下措辭,他開口道:「大少爺,實不相瞞,我們這次在南非出了點問題,你也看到了,老爺隨行的二十個保鏢,就回來了四個,其餘的,都光榮的殉職了。」說到這裡,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當時他正在英國開會,並沒有親臨其境,等到他接到電話,趕去的時候,秦意楠已經帶領眾人殺出了重圍,退到了安全之地,對方大概有三百多人,全都是荷槍實彈,重武力包裝,而他們卻只有二十幾個人,若非秦意楠本身就是難得一見的武術高手,只怕這次就真的栽在了南非那個小地方。但可以想像一下,二十多人對抗三百多人,這是怎樣的實力懸殊?當年秦始皇以武統一了六國,五千年的文化傳承,本身就得有一定的力量才行,在歷年的改朝換代中一脈相承到今天,那就是秦家本身從祖上流傳下來的武功絕學,讓它沒有在滾滾的歷史浪潮中湮滅。秦家的子孫可以不學無術,但必須要擁有著在絕處保命的本領,財產、名譽都是假的,只要人活著,一切都可以再來,秦家人都深深的知道這個道理。至於這次,是什麼人下的手,如今卻還在調查中,秦家這幾天風頭太鍵,遭人妒忌在所難免,有人刺殺也在情理之中。
秦皓華忍不住重重的捏了一下拳頭,手指的關節發出「劈啪」聲響:「知道誰幹的?為什麼不通知我們?」
黃天衍皺起了眉頭,原本頭上的皺紋就更深了許多,想了想終於道:「不通知少爺們並非我的本意,而是老爺的主意,主要原因是老爺雖然帶人殺出了重圍,但還是出了點事情,被人暗算了,如今情況極是危險,所以我才急著找幾個少爺商量對策!」
「父親怎麼了?」秦皓雲忍不住急問道。
「你們到門口去守著!」黃天衍打發走了幾個保鏢後,又對他們說道,「你們隨我來!」
議事廳的後面有一個小小的休息室,一張柔軟的大床上,如今正靜靜的躺著一個五十左右的中年人,這人相貌頗為英俊,雖然已經是五十開外,但如果單從外表上,幾乎懷疑他只有三十多歲,儘管他現在雙目緊閉,臉上更是一如死灰,但那挺直的懸膽鼻子,厚薄得當的嘴唇,以及飛入兩鬢劍眉,刻畫出了他曾經的霸氣與高傲,人的氣質,那是與生俱就的,再加上後天的培養,秦家的家主,給人的感覺,只要看上一眼,就知道他絕對不普通。
「父親!」秦皓華忍不住就要撲上去,還是第一次,見到父親如此無奈的躺在了床上。
「為什麼會這樣?父親怎麼了?」秦皓雲急問道,語氣中的焦急,甚至比秦皓華更有過之,他到不是惺惺作態,而是真的著急,因為照目前的這種狀態,要是秦意楠有個三長兩短的,秦皓華就是理所當然下一任的秦家家主,秦皓雲表面上看起來雖然荒唐,但並不代表著他就沒有野心,而他畢竟是二夫人所生,在本質上,已經輸了秦皓華一籌,而秦皓華又是長子,從目前的種種狀態來看,父親有意把下一任的家主之位傳給他,但天有不測風雲,若是再有個十年二十年的時間,他自信有把握改變這一切,就算父親不更改初衷,他也有了充足的時間去準備奪位,他是一個絕對不甘心居於人下的人。
黃天衍再次的看了他們一眼,終於道:「這次老爺在外遭人暗算,雖然眾保鏢拼命殺了出來,但老爺卻不慎中了一種我們都不了解的劇毒,我研究了一下,大概這應該是南非某個土族所造的劇毒,但卻又加入了一些我們完全不知道的東西,剛開始的時候,老爺自己有覺察到了不對勁,所以立刻把我招了過去,但我也慚愧得很,對這種劇毒,一無所知。因此,老爺自己運功護住了心脈,而我又用了十八根銀針暫時控制了毒素的繼續擴散,瞞著所有人急著趕回來,就是找眾位少爺商量對策。你們也知道,要是讓外界知道了老爺在南非出了事,只怕立刻就要人心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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