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酒館 第十三章 惡靈之眼和惡靈女王

    在這之前白夜從不相信有什麼實體化殺氣的鬼話，就算這個大陸和地球完全不同，有著諸多不可思議，但目前都在可控範圍內。

    直到眼前這個女人的出現，一切都被徹底顛覆了。

    這特麼的是什麼鬼東西。白夜心裡瘋狂吐槽，空氣中飄散著一絲絲詭異的黑色劍刃，明明很虛幻，但總讓人覺得落在身上就能劃開一道永遠無法治癒的傷口，這是「死亡」的感覺。

    「館主您最好不要亂動，否則這些殺氣一瞬間就會要了您的小命。」零依舊有些慵懶，無論何時，無論遇見什麼樣的客人，她都能保持一份懶散的優雅。

    即便白夜的生命受到了威脅，她似乎也無動於衷，這讓他很傷心也很抓狂，也許下一次用晶片贏她一盤會比較好。

    這個女人看起來年齡介於少女與少婦之間，她臉色極度蒼白，卻漂亮的不像話，一頭亞麻色的捲髮披肩而下，頭上罩著黑色兜帽，渾身只披著一件黑色斗篷，火爆的身材＂chi　o＂裸地隱藏在斗篷下。

    見鬼，魔女們都不喜歡穿衣服麼？白夜心裡繼續吐槽，晶片卻第一時間開始分析這個叫赫爾的女人的數據。

    魔女赫爾，力量：14，速度：16，體質：15。警告，對方擁有毀滅性極強的力場，最好不要靠近。

    結果讓白夜頗為驚訝，同樣是一名魔女，赫爾的數值和芬里厄以及斯庫爾完全不同，她僅僅擁有比常人稍微出色的身體素質，連之前的瑞特等人都不如，更不用說數值變態的芬里厄了。

    「你和芬里厄說的一樣，並不畏懼魔女。」赫爾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對著白夜行了一個標準的貴族禮，然後才優雅地坐在了吧檯前。她的身後，一個手握冰藍色闊劍的藍發小蘿莉正襟危立，像是一名守護女王的忠心騎士。

    斯庫爾則是和零站在一起，正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奇怪的酒館。

    我能說我已經嚇得動不了了麼？白夜忍不住在心裡吐槽，只是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總覺得只要是魔女，就一定不會傷害他。這該死的魔女好感度任務難道還會有心理暗示的作用？

    不過最該死是的他不僅沒有特別的緊張感，視線還無法從與先前不一樣的芬里厄身上移開。

    「你、你居然穿了衣服」這話一說出口白夜就後悔了，可這就是他的內心想法，早就把芬里厄看光光了的他現在看到穿戴整齊一臉嚴肅的可愛蘿莉總覺得異常怪異。

    在他心中，芬里厄原本是一隻不懂人倫常識的「小野狼」。

    芬里厄俏臉瞬間漲得通紅，揮舞了下小拳頭呲牙咧嘴地說道：「哼！壞、壞蛋！」

    看著一臉敵意的芬里厄，白夜擔心好感度直線下降連忙解釋道：「不、不，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可不要誤會哈。」

    芬里厄的臉蛋越來越紅，自己因為使用能力後陷入了混沌狀態，那時赤身的樣子被這個傢伙給看光過，現在總覺得好羞恥啊，偏偏又不能什麼都不管就偷偷離開。

    更何況一走進酒館，她的肚子就不爭氣地開始叫了起來。

    「好了，我們還是談一談正事吧，親愛的館主大人。」赫爾瞥了眼芬里厄，後者縮了縮頭與零她們站在了一起。

    「正事？」白夜有些好奇，雖然猜想過魔女們會再次找上門，不過目前看這個進度似乎遠比自己想像的要快許多。

    他扶了扶鬼面具，腦海中浮現出一些常規的分析，晶片能夠根據人的一言一行進行簡單的性格分析，這有助於他和奇怪善變的魔女們交談而防止踩到雷區，這種將他人建立模型並逐漸完善的功能非常好用。

    「先請容許我進行一番簡單的自我介紹。赫爾，惡靈之眼的首領，特地來此感謝館主您對我兩位姐妹的幫助，並且希望能和您進行進一步的合作。」赫爾用手指微微敲了敲桌面。

    「那是我應該做的事情，如您所說我並不畏懼魔女，因為在我眼中你們和普通人的區別不大。」白夜微笑著回應，儘量保持風度，「我有自己判斷事物的眼光。」

    「零，來幫我準備一下食材吧，她們來這裡應該還沒吃過飯，我們可以邊吃邊聊。」白夜招呼了一下零，他腦海中正飛速思考著如何儘可能多的從魔女口中套出有用的訊息。

    好感度任務是他當務之急，每一次和魔女們的接觸他都必須慎重對待。

    「哇哦嗷嗚！」斯庫爾拉著零的衣服一蹦一跳地跑來，精巧的臉頰上可愛的小嘴掛著幾條晶瑩的銀線，一下子就把她的目的給暴露出來了。

    她可忘不了那些白麵包的味道，那是至今為止她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

    「我、我也來。」芬里厄也腆著臉走來，手裡的冰霜巨劍在地板上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和她肚子不自覺的響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奇怪的音效。

    她俏臉通紅，卻也顧不得面子飛速朝著吧檯內側跑來。她們實在是餓壞了，魔女們的食量本來就大，更何況「家」里一直都稀缺食物，挨餓是常有的事情。

    「赫爾大人，您可以先說一下合作的事情，看一看我能幫到你們什麼。」白夜讓零將這兩個聲稱幫忙實則偷吃的傢伙安排妥當，對著赫爾悠悠說道，「我不能保證一定能幫到你們。」

    「食物。」簡答明了的回答。

    赫爾抬頭與他對視，空氣中依舊飄散著那些詭異的黑色劍刃，它們漂浮著，似乎隨時都會加速刺穿一切。

    「我希望館主能為我們惡靈之眼提供食物。您應該聽說過惡靈之眼吧，我們是一個強大的魔女組織，擁有六名成員，同時在大陸上惡名昭著。」赫爾淡笑，忽然揚起左手上的衣物，露出白皙的手臂還有鐫刻在上面的一個大大的暗黑色羅馬數字「1」。

    那周邊還有許多奇異的花紋，隱隱涌動著極強的能量，晶片解析說那不是常見的奧術能量。或者說魔女們身上已經不具備所謂的奧能元素了，她們擁有另一種神秘的力量。

    晶片的解析顯示需要一百多年的時間才能數量化這種能量單位，將它徹底解讀。

    「很漂亮的刺青。」白夜只能這麼說。

    「撲哧——」塞滿了一嘴白麵包的芬里厄差點噎死，她哭笑不得一臉奇異地看向白夜，這、這個傢伙在想什麼？

    漂亮的刺青？難道他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麼？

    赫爾也是一臉茫然，旋即微微一笑收攏袖口繼續說道：「謝謝您的誇耀，若是從別人嘴裡說出，我一定會認為是對我們的諷刺。看來您真的不懼怕我們，或者說您並不知曉魔女的恐怖？這個符號標記無法偽裝，代表著我是真正的惡靈之眼成員，上面也表示著我的排名。」

    「在大陸，它更多的被理解為死神的印記。因為惡靈之眼是以刺殺為名的組織！我們刺殺人類國家的一些大人物，他們打壓魔女，是造成我們現狀的罪魁禍首。」赫爾目露凶光，說起這個她顯然無法平靜，「而維持這些工作，我們需要食物的支持。」

    這就是所謂的合作和正事麼？白夜立即醒悟過來，他確實不理解魔女，甚至並不了解黯雅大陸。他至今還未離開過酒館，對於外界的認知全部來自於客人和書房，難免和現狀會產生一些誤差。

    當然他也理解了現在的情況，芬里厄把她們組織的老大帶到了自己的面前，她應該覺得自己這裡也許能得到食物的供給，畢竟願意給魔女提供幫助的人，大陸上應該是找不出第二個了。

    同時他也了解了這個所謂的惡靈之眼組織，由六名魔女組成，專職於刺殺，她們大概想要通過這種方式進行反抗，來為自己的存在正名，就像是一個恐怖組織。

    而現在這個恐怖組織的老大找上了自己，要他成為她們的後勤部長。

    白夜的心情稍微有些微妙，他其實打心底里不喜歡這種做事方式的，恐怖組織一般都會死得很慘，因為他們自始自終都沒能明白一個淺顯的道理。

    使她們遭受不幸和不公的並不是那些掌權者，而是這個時代。聽王女的說辭，教廷影響了輿論，左右了人民的思想，也埋下了魔女邪惡論的種子，到現在的程度已經是長成一棵參天大樹。

    你們拼命地去修剪枝椏又如何能夠影響整棵巨樹？

    當然她們的思維存在局限性，白夜不奢求她們能夠理解這麼深奧的問題。該怎麼辦呢？這是個大問題。

    腦海中浮現了赫爾的好感度，1，認識。

    他知道回答不好很可能不僅僅是下降好感度那麼簡單，從一開始就飄忽在空氣里的黑色劍刃就已經替他做好了決定。

    期望一直使用暴力手段解決問題的女人來和你講道理，白夜沒那麼天真。

    「容我拒絕。」不過他還是得這麼回答。

    空氣瞬間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