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酒館 第十七章 黑龍藥劑和體制變化

    零拿著不知哪裡找來的火把走在前面，通往地下室的迴廊陰暗潮濕，充斥著一股難聞的金屬氣味，此刻和零身上那淡淡的體香結合在一起，形成一種十分古怪的味道。

    走在迴廊中，白夜總覺得像是走向電影裡中世紀那種幽暗恐怖的監獄中一般，不過此時這些都不重要，他的心依舊在劇烈的跳個不停，要不是零在關鍵時刻拉著他從房間裡出來。

    狂暴化的女皇也許會殺死自己吧。

    不就是粉紅色的白夜聳了聳肩，沒想到會引起女皇這麼大的反應，不過這也側面證實了他的一個推斷。

    女皇極有可能比他認知的人工智慧要高級的多，她太真實了，除了沒有實體以外，就和一個活生生的人一樣，有智商，有情緒，能思考，完全無解的思維方式。

    如果僅僅是一個比較仿真的智能電腦，她應該不會對自己這般「輕佻」的話起反應，實際上正好相反，那一刻展現的暴怒以及情緒化的神態絕不是人工製造的表情。

    女皇有自己的思維，這直接宣告了白夜妄圖通過病毒之類的手段去控制女皇此類計劃的破產。看來不勞而獲的事情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都是不存在的。

    兩人終於走到了樓梯的底部，耳邊還有細碎的水滴聲，四周牆壁粗糙破敗，難以想像這和上面的酒館是同一個建築，這裡的風格簡直就是一個活生生的陰暗監獄，如果加上一些恐怖的聲音和生鏽的鐵柵門的話。

    零將他帶到一扇巨大的石門前，石門上雕刻著繁碎的符文圖案，應該跟所謂的奧術有關，上面的金鎖極其複雜，白夜難以想像這該是一把怎樣的鑰匙才可以開啟這扇大門。

    下一瞬，他的好奇心就被滿足了。

    零將纖細白嫩的右手食指插入鎖孔，像模像樣的一轉，石門轟然打開。

    這、這就是鑰匙麼？白夜有種想捧起零的手指好好研究的衝動。

    「館主，為什麼男人會對少女貼身的衣物有如此強烈的興趣？」零的聲音忽然在這幽閉的空間中響起，和奇異的回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怪異的風景。

    白夜尷尬的一笑，煞有介事地回答道：「咳咳，這就有追朔到人類的起源問題了。上帝創造了男女，兩者之間天生就對互相有所好奇，與其說是對少女的感興趣，不如說是對隱藏在裡面的曼妙部位好奇。這是一種無法克制的本能，並不是什麼猥瑣變態失禮的事情。」

    聽著他的一大通歪理零居然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歪著腦袋說道：「可是零就不會對館主身上的那個醜陋東西感到好奇，這又是為什麼呢？」

    白夜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他的漂亮女僕時常會有一些怪異的邏輯，他可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連忙邁步走進打開了大門的地下倉庫，這裡會是一個怎樣的地方呢？

    出現在眼前的景象讓他很失望，不過也在情理之中。所謂的地下倉庫是一個狹小的房間，除了正中央的一個圓台，什麼都沒了。

    預想中可能出現的玲琅滿目的貨物並不存在，孤零零的圓台上放置著一個透明的試管，裡面裝滿了藍黑色的粘稠液體，大概就是他通過185點酒館點數兌換來的黑龍藥劑吧。

    零上前取下藥劑交到白夜手中就率先舉著火把退了出去。

    白夜倒是沒急著離開，在四處摸索了下，然後又撫摸了下圓台的材質。無論是牆壁還是圓台，都和普通的並無差別，不過既然是在一個神秘奧術法陣封禁的房間內，必然會有一些不同。

    也許下一次他該考慮學習一些有關奧術的知識，白夜忽然覺得發掘一些酒館的秘密挺有意思，雖說自己身體原來的主人稀里糊塗就把靈魂出賣給了酒館，但怎麼也要弄清楚自己打工對象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吧？

    他和零重新走回原路，這一路上再沒什麼交談，零的身上仿佛籠罩了一層層迷霧，讓白夜想將它們逐漸揭開，可惜她和酒館不同，後者是死物，可以隨意探索。

    零則不同，和她的交往中白夜發現，零的心情好壞極度影響兩人之間的交流。

    獨自回房後，白夜立即坐到了書桌前，他鋪開了一張羊皮紙，立即開始記錄整理今日獲得的訊息。有了晶片，他只要將所得信息進行分析就能立即歸類儲存，這簡直就和開掛一般。

    有時很無聊他會想著若是自己早點得到晶片，會不會在原來的世界迅速走向人生巔峰？

    酒館點數為硬通貨，三種主要作用。目前看館主權限是所有功能的基礎，雖然女皇沒說館主權限是否會影響到他兌換東西和建造升級酒館，但從黑皮書中可以看出，是有極大的影響的。

    比如那淡灰色的情報中心就是他現在擁有多少點數都無法開啟的隱藏設施。

    其次關於酒館的建設升級與兌換物品，前者明顯側重於經營，後者側重於自身。女皇如此設計必有深意，關鍵是白夜從不相信毫無代價的獲得。

    比如無法完成魔女好感度任務便300年不得離開酒館。

    這才是正常的，有所限制的。

    他懷疑酒館與自身之間，在不斷深入經營下去，兩者必然要找尋一個平衡點。零有意無意提及的懲罰必然不會那麼簡單，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也不太想去知道。

    最後，也是最關鍵的是酒館點數的計算。這一點女皇顯然沒有告知他，她是直接結算出數據給了白夜，略過了中間的計算過程，但這並非無法推算。

    白夜在羊皮紙上寫下一個加號和一個減號，計算無非這麼兩個步驟。酒館經營以及魔女好感度必然是加分項，減分項目前並不清楚，他推測自己這一次是沒有被扣分的。

    那麼385點酒館點數。白夜用手支撐著下巴開始思考：「魔女好感度，赫爾2點，芬里厄6點，斯庫爾10點；客人的話，一共來了探險家瑞特、王女莉莉安以及海盜老海爾三人，重複計算也就四人次，嗯，晶片幫我嘗試推算一下酒館點數的計算模型。」

    「酒館點數計算模型建立中建立成功。一共有七十六種可能方案，是否篩選可能性最高方案？」

    「是。」

    很快一個簡略的公式出現在了白夜的腦海中。魔女好感度的十倍為相應的酒館點數，每一名客人為30點，重複客人為15點，另外還有100點可能是試用期任務獎勵點數。

    白夜滿意的點頭，這個計算方式應該不離十，不過側面也體現出了一個問題——酒館點數越到後面越難輕易獲得，同時消耗不變，那之後甚至連提升權限都會十分困難，更不要說兌換什麼東西了。

    「算了，先不管它這麼多，來看看你到底有什麼好效果吧。」白夜伸手抓向桌上的試管，滿懷期待。

    打開木塞，一股不可名狀的怪味瞬間充斥了整個房間，白夜捏住鼻子開始猶豫真的要把這個液體給喝掉麼？所謂黑龍的血肉究竟是什麼玩意兒，他會成為第一個吃龍的人麼？

    糾結了一陣，想到了自己那可憐的三項數據以及孱弱不堪的身體，白夜閉著眼一口悶下了所有粘稠的藍黑色液體。

    入口冰涼，還帶有絲絲甜味。

    不過很快他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劇烈而鑽心的痛楚自胸口沸騰，仿佛灼熱的火焰將他整個人都點著了一般，渾身皮膚一下子變得通紅，熾熱的氣息一股股散發出來，壁爐上的火光倒映在他的臉上，展現出一個猙獰的表情。

    「呼」這樣的疼痛感一直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白夜只覺得這是自己人生中最漫長的一個小時，明明痛的死去活來，意識卻無比清醒，昏不過去就只能極力忍受。

    當疼痛感如潮水般迅速消弭後，他才長出了口氣，渾身都被汗水浸濕了，脫下衣服摸了摸皮膚，感覺皮膚表層生長出了一層奇怪的角質層。原本柔弱的身體也健碩了不少，關鍵是可以從肌肉中感受到的穿梭的力量，這絕對不是人類該有的東西吧？

    「晶片，重新檢測一下我的數據。」

    「宿主白夜，力量：16，速度：11，體質：12。警告：宿主心臟已被改造，逐步鑑定為黑龍心臟，今後身體極可能會產生未知變異！警告：宿主各元素親和力發生急劇變化，正在計算中」

    三項數據的提升並沒意料之中的大幅度，白夜立即明白即便依靠兌換來的物品，妄圖直接能提升到和老海爾他們一樣的強度也是非常困難的。看來三項數據代表著一個生命最基礎的屬性，很大程度會因其種族、天賦等各方面因素影響而會有極大的限制。

    想要提升改變也會異常艱難。可見老海爾他們在黯雅大陸必然不是泛泛之輩，這黑龍藥劑的強度不必說，即便如此也僅僅將白夜的數據提升到這個層次，與他們三倍左右於常人的數據依舊有不小差距。

    「計算完成。宿主白夜，暗元素親和力：10，生命元素親和力：9，精神元素親和力：9，空間元素親和力：8，時間元素親和力：7。」

    各元素親和力的大幅度改變還是讓白夜略微驚訝了一番，他的身體應該因為某些異變而朝著黑龍的方向而去，這些元素親和力應該也和黑龍有關吧，看來下次該去書房好好找一找關於黑龍的訊息了。

    黑龍藥劑給他帶來的效果還是令白夜非常滿意的，酒館未來的日子還不確定，先擁有一定的自保能力是最基礎的計劃。

    「明天，就跟零提下去外面逛逛吧。」也許是服用藥劑後消耗了大量的精力，白夜只覺得眼皮忽然變得沉重，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