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玉真氣凝於舌間,微啟朱唇,口中發出一道清長奇特的哨聲。筆神閣 bishenge.com
噬元蟲聽到這個聲音,渾身猛一抖,似乎非常害怕般晃動著腦袋。
懷玉口中哨聲持續不斷,那噬元蟲很是痛苦的在天酋頭頂打滾,卻依然不放開嘴裡的元神。
懷玉皺起眉頭,停下口哨。
這口哨是前世向她敬獻噬元蟲的魔將所教,噬元蟲天生懼怕這個聲音,以真氣吹出,可以制蟲。可是眼前這個噬元蟲寧可身體忍受極大的痛苦,也不願背棄主人的命令,放開嘴裡的元神。
懷玉雙目凝視著噬元蟲,這丑蟲子倒是個愚忠的主兒。
噬元蟲的痛苦緩解了一些,那對紅眼戰戰兢兢的盯著懷玉的朱唇,生怕她再次吹響口哨。
洞淵問道「懷玉,這是怎麼回事?」
懷玉有幾分懊惱道「我答應花沖的條件時,料到他定會遺棄飛沉。正好,我也想借這個機會,狠狠的打擊飛沉的信念。」
洞淵道「你是想讓他能夠認清百骨老魔絕非可信賴的靠山,只有吐口說出百骨所藏之地,才能有活路。」
懷玉點頭道「不錯,再加上我懂一些馴噬元蟲之術,原以為即使花沖食言,這蟲子也能夠在我的掌控之中,天酋前輩不會有危險。沒想到的是,這蟲兒甚是倔強,對花沖很是忠心,寧死不願放開天酋的元神。是我失算了。」
洞淵安慰道「懷玉,你沒有錯,畢竟跟殺死花沖比起來,找到百骨老魔,停止他對巫屍的控制才是目前最要緊的。」
天酋的身子抖動的越來越劇烈,他元神祭出的封印金網不斷變淺變薄。
洞淵聲音焦灼,「天酋前輩的元神被這魔蟲咬離了陣眼,再不歸位,不但天酋會神魂俱滅,這凝神泉的封印也要被巫屍突破。」
懷玉深吸了一口氣,虛踏幾步,來到噬元蟲身前,她那精緻無暇的眉眼,綻出一絲冰冷如刀鋒的寒光,嚇得噬元蟲咬著天酋的元神後退數步。
她緩緩伸出右手到噬元蟲眼前,噬元蟲先是一愣,隨即似乎猜出懷玉的用意,它眯起紅眼睛,似乎在猶豫什麼。
洞淵一怔,「懷玉,你這是做什麼?」
懷玉眼底掠過一絲無奈,「既然它只聽命於主人,我便做它的新主人,噬元蟲天生無心,更無心魂,它吞噬別人的元神,也是為了能夠吸取元精,長出心魂來。我料花沖那個卑劣的性子,認主之時,定不會以珍貴的心血飼餵它,我已將一股心血導入中指,只要它食了我的中指血肉,就能長出心魂,但同時,它也必須認我為新主。」
洞淵聞言臉上肌肉一緊。
噬元蟲終於打定了主意,口中含著半個天酋元神,小心來到懷玉中指邊,張開上顎,露出鋼牙,準備下口。
懷玉眼前一花,竟被一股綿力卷到一丈之後,待她站定,只見洞淵左手中指已經在噬元蟲的口中。
噬元蟲貪婪的啃咬著洞淵中指血肉,鮮紅的血順著它的牙齒滴在天酋的元神上。
懷玉心中一痛,喚道「洞淵——」
轉眼間,洞淵收回血肉模糊的左手中指,施了個療傷術法止了血。
懷玉來到洞淵身側,握起洞淵的左手翻看,「你怎麼這麼傻,我不過被它咬幾口,並不疼的。」
洞淵反手握住她的手背,安撫道「但是我會心疼。」
噬元蟲雙目放光,迫不及待的將洞淵的血肉煉化,隨即黑油油的臉上發出異樣的光彩,它兩隻前腳下壓,恭敬的跪伏在洞淵身前。
洞淵肅然道「吐出天酋前輩的元神!」
噬元蟲十分順從,將身子反弓到極限,然後腹甲一陣痙攣,口中含著的元神連同腹中的半個,一股腦全部吐了出來。
洞淵立即將天酋的元神歸回陣眼,並施法增強元神的靈力。
凝神泉上的金網封印再次築牢,散發的金光將巫屍震出數十丈遠。
懷玉瞥了眼六識暫失,緊閉雙目的天酋,「洞淵,天酋前輩不會有事吧?」
洞淵道「幸虧天酋前輩的修為極高,剛才噬元蟲鬧了這一通,並未對他元神造成太大的損傷。」
懷玉放心下來,從懷中取出了個小竹筒,將噬元蟲收入竹筒中,「洞淵,這丑蟲子吃了你的血肉,既長出了心魂,又沾染了仙氣,想必不久後也能得個正果。先讓他在這竹筒里修煉一段時日吧。」
洞淵點頭同意。
這時,北斗七星君也壓著飛沉,降下身形,到了泉心。
搖光望了眼金網外的一堆巫屍,心中有所忌憚道「秦姐姐,這些巫屍不會來攻擊我們吧?」
懷玉道「暫時不會,百骨給他們的命令是闖入凝神泉,所以他們不會主動攻擊咱們。只要守住凝神泉入口便好。」
洞淵微微一挑如墨雙眉,望了飛沉一眼道「他吐口了嗎?」
幾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天樞嘆道「我們好話壞話說了一筐,他就是油鹽不進,不理不睬。」
搖光皺著眉道「飛沉也是天界資歷很老的上仙,為何對魔界如此忠心,寧死也不說出百骨的下落,難道他不怕天戮之刑嗎?」
懷玉心中生起一絲猜疑,她一甩手,符藤拍打在飛沉下巴上,迫使他的頭高高后仰,
飛沉瞪大雙眼,眼白處幾條黑絲遊走,一閃不見。
懷玉眸光微動,心中的猜想得到了驗證,冷笑道「他不是不怕死,而是天戮之刑死的更舒服一些!」
被捆縛的飛沉聽到此語,臉上肌肉劇烈跳動,發白的嘴唇抖抖索索。
搖光好奇問道「秦姐姐,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有比天戮之刑還要痛苦的死法?」
懷玉微轉靈眸,「飛沉之所以受制於百骨,是因為他中了魔界的盅魔之毒,盅魔之毒號稱魔界第一毒。中毒之人發作時,盅魔操縱體內元神將靈力真氣凝結,似刀片般一寸寸的割斷周身靈脈,而中毒之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元神一點點的殺死自己,沒有一點辦法!我想百骨必是定期給飛沉解藥,要鉗制他為內應,要不歸墟怎麼會這麼快的淪陷。」
懷玉的話讓眾人倒吸一口冷氣,飛沉的表情更是宛如一灘死灰。
懷玉接著道「他如今覺得自己肯定必死無疑,與其毒發慘死,不如天戮之刑死的更痛快!」
眾人這才明白飛沉的算計。
洞淵眸光烏黑,「懷玉,這盅魔之毒應該還有解吧?」
懷玉沖他淺笑道「還是你了解我,猜到我還有下話。這盅魔是由施毒之人的精血所化,只要殺死施毒之人,盅魔之毒就自解了。」
「你說的是真的!只要殺死百骨就可以解毒!?」一直沉默的飛沉突然激動的喊了起來。
懷玉眼底寒芒閃動,「這是自然。」
飛沉眼珠轉了轉,猶豫了半天,咬著牙道「好,我告訴你們百骨的下落。但是你們要幫我殺了他!」
洞淵沉聲道「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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