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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眼見藍皮人沉入水中,一身綠衣,嘴唇青紫的青年大聲悲呼道。
「元兇已經伏誅,你們還惡得出來嗎?」鐵扇中年手中鐵扇或合或展,反轉之間帶出刀刀寒風,厲聲喝道。
「老大,節哀順便!」一旁,正和守鼎一方使用鐵扇的中年男子顫抖,渾身包裹在一層黑色的皮甲當中,只露出一雙眼睛與艷紅的嘴唇,以及一雙白皙細膩的雙手的女子與空隙中勸解道「留得青山在,他日再為帥爺報仇!」
「好,今日放過你這班奴才!」回過神來,綠衣青年恨道一聲,邊撤邊丟下場面話道「豬童,撤遲!」
身材魁梧肥碩,不管是穿著打扮還是長相模樣都很似一屠戶的豬童連忙抽身後退,一邊隨著黑衣女和綠衣男向殿外奔去,一邊心有餘悸的暗道「好險……再遲些我就捱不住了……」
然而奇怪的是,之前一直和他們拼死拼活的敵人卻是全然沒有追擊,反倒反身退回了大殿之中,只是其中那身穿寬袍,頭頂高冠,有著一臉濃密落腮鬍子的中年男子眼框含淚,神色間充滿了至親逝去的悲痛,奇怪非常。
「天殺的,遲早也要找你們算帳!」同時,高冠男子恨聲說道。
與此同時,等了片刻依舊不見藍皮人浮出,心下認定的藍皮人必被強酸之水蝕骨消肉,成了死人的英偉男子轉過身,神情呆楞的看著眼前布滿銅鼎碎片與殘肢鮮血的地面,說不一句話來。
「嗚嗚,發兒啊……」到是旁邊,一勁裝女子突然跪倒在地,雙手捧著一截殘肢嗚嗚痛哭。
「夫人,死的不是二公子!」這時,鐵扇男子以輕功落到女子身邊。斷言道。
夫人聞言神色一驚,連忙急聲追問道「什麼?那……這孩子是誰?」
「鼎中人其實是樂將的兒子,為怕候爺不允李代桃僵,故瞞著把孩子掉了包。」鐵扇男色面容暗淡的說道。至於他口中的樂將,想來便是那同樣虎目含淚的中年男子了,也難怪他神情如此悲痛,聲音如此憤怒。
「二公子其實安置在下面的靈殿。」鐵扇男子接著說道。
「嚇!是樂將這子……小豆子!」聞言。一旁的英偉男子猛的回過神來,雙眼大睜,驚愕道。
「微臣擅作主張,懇請侯爺恕罪!」神情悲痛的中年男子——樂將來到英偉男子身邊,抱拳行禮請罪道「妖帥所毀的只是假鼎,真正主鼎是放在下面的靈殿。」
「噓。攔不住那三個凶人,險些被宰了!」這時,伴隨著一陣氣喘之聲,一名身材略顯肥碩,穿著土黃色的錦袍,光頭,圓滾滾的臉上長有些許的皺紋。下頜處須著一捧蒼色長須的老者跑過來道。
然後連忙催促道「快開機關,看主鼎和二公於是否安好!」
聽到來人之言,樂將連忙走到一旁的巨象石象旁邊,雙手前伸,用力扭動起了巨象的後足,瞬時間,只聽「喀嚓、喀嚓」一陣亂響,一個直徑一米多些的圓形孔洞便自平台中間的陰陽魚圖案之中露了出來。
「樂卿大恩大德。折煞本候……」心中對用自家孩子救了自己兒子的樂將充滿感激之情的英偉男子不顧君臣之別,飛身奔到機關旁的樂將身邊,做勢下拜道。
「侯爺,為人臣者理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吾子能代二公子脫難,是他的光榮!」樂將見狀。連忙先英偉男子一步跪倒下來,誠聲說道。
其之忠心就算是一旁觀看的伊藤成也不由得升起一股淡淡的佩服之情,但更多的卻是無語,點是什麼樣的恩情忠義才能讓他甘願違背天倫之理。拿自己的孩子去換別人家的孩子?
「或許也是為了西歧那十數萬百姓吧。」伊藤成低聲嘆息道。
就他收集到資料所知,九鼎奇法,其之逆天之處雖有上改運易命之能,但其失敗的代價也同樣嚴重,那便是毀一國之國運,讓國境內的黎民百醒從此遭受兵災、天禍,顛沛流離,受那亂世之苦!也正是因為有著這個原因在,在明知道現在出手絕對可以賺到大量世界的情況下,伊藤成也依舊選擇了旁觀,靜待事情的發展。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使他沒有選擇現在出手存在,不過那是後事,與現在無關。
英偉男子,也就是西伯候姬昌連忙伸手扶起樂將,緊了緊手,一時間和樂將相繼沉默了下來。
好在並沒有持續多久,隨即就被光頭老者打斷,道「事不宜遲,我們快下去!」
於是幾人也不猶豫,紛紛施展輕功從洞口處落了下去。
這依舊是一間大殿,但和上面那顯得很是粗糙的殿室不同,這間大殿不僅被打造十分精緻,拱頂圓肚,條條精雕石龍浮現石牆,還做了一些簡單的布置,四根盤著金色神龍,表面也陰刻有漆黑龍紋雲圖的紅漆大柱按四時方位支立其中,好似兵馬俑一般的精緻石人和好似供庵一般的四方形石座沿著大殿的周邊間隔環立,一段段的數階石梯斜指中央,以做連同。
而在大殿中心的弧坑凹陷的中心,一座雙耳高支朝天,張著龍口,表面雙龍磷身交匯纏繞,體高超過兩米的暗色銅鼎屹立當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長久未開,還是其他什麼原因,一股森冷的寒氣在眾人落下的瞬間便涌動起來,籠罩住西伯侯等人的周身,刺得他們不由得精神一震,其中,那使指的錦衣女衛因為內力不高的關係更是在寒氣的刺激下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蟬。
與此同時,那原本分散開的五條異色神龍也好似找到了歸朝一般,隨同眾人一同從孔洞中飛射而下,直擊在下方的大鼎當中。
「寒氣如此厲害,發兒在裡面會否被凍僵了?」夫人見陰寒之氣如此厲害,擔心的問道。
而作為被她擔心的主角——姬發,則一臉安然的盤坐在大鼎當中,在腰腹處那枚伴他而生的紅色寶石散發的熾熱能量保護下,一臉傲然自語道「哼。再凍我姬發也不怕!」
但就在這時,一大片熾熱的火焰從大鼎下方地面上帶有的眾多孔洞中噴湧出來,燒向了大鼎。
「大家快遲開,九鼎奇法的至陰之氣,引動了地下至陽之氣——地火!」肥胖的老者見狀表情一變,一邊運使輕功抽身後退,一邊大聲提醒道。
其他人聞言不敢遲疑。也相繼運足輕功從鼎身周圍退了開。
而幾乎就在眾人退開的瞬時間,更多的火焰噴涌了出來,如燒大鍋般熾烤的中心的銅鼎。
沒過一會,原本還寒如冰室般的大殿便變得熱氣騰騰起來。
「陰陽交泰,是九鼎奇法的最高境界,力足運轉乾坤。挪移禍福。」肥胖老者一副聽天由命的口吻道。
「發兒在鼎內,冷熱交煎他怎受他得了?」夫人看向姬發,一臉焦急的問道。
「夫人,孩子有沒有福緣生存在世上,就要看他能否捱得過這次磨練。」雖然同樣丟鼎內的孩子充滿了擔心,但身為男人和主事者,自要有一份承擔的氣魄。因此姬昌面色不變的安慰道。
「夫人,二公子福大命大,一定挺得住,不用太擔心啊。」女裝的侍衛接口安慰道。
「現在是重要時候,只要能捱得這一刻鐘,九鼎奇法大功告成了!」肥胖老者面色肅然的說道。
「盼祖先庇佑,發兒和與十萬人民,齊脫此災劫!」姬昌抬頭看著眼前的五龍大鼎。祈禱道。
然而就在他話音落下沒過多久,一陣猖狂中充滿了得意的大笑聲在整個安靜的大殿中迴蕩開來。
「哈哈哈,你們這班蠢材,以為騙得了我嗎?老子將計就計,揭穿你們的把戲!看老子把這主鼎轟個粉碎!」本該死去的藍皮人——妖帥的身影驟然於洞口處出現,運聚功力,飛速向下方的大鼎轟落下來。
對於此班變故眾人全然沒有防備。待到想要攔截時,已然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妖帥的雙掌轟排在大鼎之上。
「轟!」
瞬時間只聽得一聲巨響響起,大片深款可怖的漆黑裂紋浮現於鼎身。但好在並未能一擊將鼎擊碎,大鼎還勉強的保持著一個基本的形態。
勁氣四溢,將鼎下的地火吹散開來。
眼見妖帥如此猖狂,姬昌哪裡還忍得住,當即不顧地火之威,飛身衝到鼎旁,一掌拍向了妖帥。妖帥功運腳小,虛空一踏,如踩雲端般靈巧的閃過了姬昌的雷霆一擊。
「再過一會,就成功了,不能給妖帥破壞!」一旁的肥胖老者大聲說道,同時使輕功縱身跳起,攻向了半空中的妖帥。
旁邊的樂將和使鐵扇的男子也不遲疑,雙雙運勁於掌端,飛身攻擊。
妖帥不愧是妖帥,完全對得起他名號中的那個『妖』字,只見根本不理會三臣的攻擊,狂吼一聲,再次將強勁的內力轟拍在了眼看便要碎裂開的大鼎之上。
「轟!」
「砰砰砰。」
而同樣,三臣的攻擊也毫無錯漏的落在了妖帥的身上。
大鼎也不愧是為九鼎奇法所鑄的主鼎,其身堅固異常,連續挨了妖帥兩次狂猛的攻擊,鼎身依舊能勉強的保持住一個完整的樣子,沒有如外鼎那般碎裂開來。
與此同時,姬昌回身反攻,掌心因自身功力和元氣的交互幻化出一個易數的褂象圖案,帶著強猛勢威拍打向了妖帥。
「他`媽`的,恃人多嗎?」妖帥屑聲說道。但在心裡卻是打定注意,哪怕拼著重傷,也要借著姬昌的掌力毀掉大鼎,使奇法無成,完成王上交代的任務。
隨即右手拄住鼎身,左臂揮揚,迎上了姬發。
霎時間,就聽「嘭」的一聲悶響,妖帥的身體一震,他右掌之下的大鼎終於不堪多次的大力轟擊,徹底的碎裂開來,碎片化做勁矢,飛射向了四周。
而後烈焰狂噴,與半空中寒氣神龍交匯在一處,將從鼎中暴露出來的少年姬發包裹了住。
「我的天!這九鼎大法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眼見如此奇景,一旁的眾人不由得目瞪口呆的低呼道。
「發兒,發兒……」反到是夫人,因為擔心兒子的安慰,沒有受到奇景所惑,不顧一切的沖向了姬發。冷不防之下,當即被自空中重新落下的妖帥一掌轟中天靈。
「砰!」
受此掌擊的夫人立時雙目大睜,從七孔中流出了姻姻鮮血。
「娘!」夫人前方的姬發見此情景大聲叫道。接著「戕」的一聲湊出手中入鼎前姬昌給予的護身短劍,果決將利刃刺入了妖帥的腹中。
「噗。」
「打我娘親,和你拼命!」姬發氣哼哼的說道,一副稚子幼童的模樣,與他此時那副十二、三歲的少年身形完全不相符合。
「喔,臭小於竟會突襲。」冷不防被刺中的妖帥冷笑一聲,揮手一掌又拍打在了姬發的身上。
別看姬發身壯,但壯又能壯得過那青銅大鼎?當即在妖帥那隨手一擊中骨骼寸寸斷裂,五臟紛紛移位,從七孔中流出了暗色的鮮血,飛體如飛石一般飛速射向了旁邊的地面。
「姬昌,他日再來取你狗命!」對於自己那一掌萬分自信,認定姬發絕難活命的妖帥不在逞能,立刻妖法一運,在半空中旋轉個圈,一邊丟下一句場面話,一邊飛速向上方的孔洞沖射了過去。
沒一會就消失在了大殿當中。
「暫且在留你一會。」目送妖帥遠遁的伊藤成心中暗道,接著又守侯起了姬昌。
果然沒過多久,神情悲痛的姬昌一行人從地宮中飛身出了來,接著,姬昌交代好樂將、肥胖老者、使扇中年和女裝侍衛處好了這裡的事情,收整同伴的屍骨,自己則抱過姬發,大步走出山腹地宮來到外間,使輕功奔到山下,取過一匹健馬,急速向遠方馳去。
眼見姬昌出行的伊藤成也不再在地宮中逗留,使展身法,如煙似霧般的吊在了姬昌的背後,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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