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中的精靈前鋒如驚弓之鳥的擺出了戰鬥姿態,永恆領的隊伍反應也極其迅速。
卡車從後面開到前方,車體橫放組成一道鋼鐵防線。
車廂裡面的狼人勇士下車,在前方用盾牌再構建出一道防線。車廂內的狼人射手,半蹲端著火槍指向精靈陣列。
人類騎兵布置在陣列的兩翼。
狼人突騎在遠離陣列的側面集結成突擊隊形,隨時準備迂迴作戰。
隨軍來的毒蠅藏在草叢中。
少量獅鷲在空中盤旋。
狼嚎聲在隊伍中接連響起,狼人英雄用戰嚎為戰士加持增益戰鬥狀態。
場面異常緊張,戰鬥似乎一觸即發。
好在卡蘿夫人及時站出來,她走出車廂,用擴音魔法向有些敏感的精靈喊話:「精靈朋友們,我們是雷鳴沼澤的隊伍,前來迎接你們進入沼澤。
埃爾萊多王子在不在?
告訴他……卡蘿和永恆領的代表在這裡。」
卡蘿的話讓劍拔弩張的局勢略微緩和了一些,但精靈依然沒有放鬆。
雙方的軍隊繼續對峙著。
過了一會兒,一支鎧甲亮麗的銀色飛馬降落在中間的空地上。
一身綠色軍大衣的埃爾萊多王子從銀飛馬背上跳下來,帶著自己的衛隊向著永恆領的隊伍走來。
他見到站在軍陣前方的卡蘿夫人,遠遠的就說道:「讓雷鳴沼澤給我一支僕從軍,我可以把霜葉城奪回來。」
卡蘿夫人站在那裡沒有回答。
阿蘭達站在卡蘿夫人的身邊,她看著精靈族至高無上的王子,卑微感讓她想要下拜。
但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
她代表的是永恆領,代表的彥行大人。
阿蘭達整理著自己的衣衫,等著埃爾萊多王子到來。
沒有得到卡蘿的回應,走進的埃爾萊多生氣的說道:「紐塔城封城,我被人追殺。就在這個時間點上,獸人偷襲了我們的霜葉城。
是你們泄漏了情報造成了這一切,你要付全部責任!
現在獸人剛剛攻下霜葉城,我還有機會……
讓雷鳴沼澤給我一支兩萬規模的僕從軍!」
阿蘭達站出來對埃爾萊多說道:「尊敬的四王子殿下……雷鳴沼澤在狂風高地上遵循中立的原則。
我們不願意與任何人為敵。
……」
不等阿蘭達說完,埃爾萊多就訓斥道:「低等精靈,這裡沒有你說話的資格。
退下!」
阿蘭達被懟的憋紅了臉,精靈固化的等級讓她不知道如何面對一位王族精靈。
卡蘿夫人這個時候笑著對埃爾萊多王子說道:「你可不能趕阿蘭達大人走。
我來介紹一下吧。
這位是阿蘭達·翡翠,永恆領移民署署長,彥行領主內閣大臣。
阿蘭達大人此次代表彥行領主,負責接待來自雪地的朋友到雷鳴沼澤做客。」
埃爾萊多的表情變的凝固。
精靈需要沼澤庇護,已經讓這位精靈王子感到自己很沒面子。現在接待自己的竟然還是一個低等精靈,堂堂精靈王子要向一個劣等種族、低等精靈低頭。
真是雙重打擊。
埃爾萊多對阿蘭達說道:「精靈,你要知道你來自雪地。現在,卑鄙的獸人偷襲了我們的霜葉城。
高貴的精靈一定要將霜葉城奪回來。
既然你是永恆領的內閣大臣,就組織一支沼澤僕從軍,跟我去反攻霜葉城吧。」
丟失霜葉城對於埃爾萊多王子來說是極其嚴重的打擊。
雪地王庭精靈王年邁,對王位繼承權的爭奪逐步進入白熱化。
善戰的埃爾萊多王子是王位的有力競爭者。
此次與銀鬃公國結盟,再攻下獸人的高山城。
不僅對獸人形成戰略優勢,還能每年從盟友手中得到一大筆過冬費。
如此功勞絕對能讓埃爾萊多王子的屁股蹭到王位的邊上。
可是……
自己把霜葉城丟了。
獸人反對雪地形成了戰略優勢。
而且自己率領的精靈精銳還成了一直隨時被吃掉的孤軍,造成雪地精靈國力大損。
如果就這麼逃回雪地,等待自己的就是一場牢獄之災。等新王登基,自己最好的下場也是流放極北。
埃爾萊多王子不甘心。
一路走來,他無時無刻不想著如何反攻霜葉城。
但幾率不高。
不過若有兩三萬炮灰,或許可以打一打。
因此埃爾萊多王子才反覆的想要雷鳴沼澤出一支僕從軍。
甚至面對阿蘭達,他還拿出了王子精靈的威勢。
阿蘭達回道:「不好意思,王子殿下……我剛剛說了,雷鳴沼澤不願意與任何人為敵。
永恆領帶著善意接納精靈,也希望殿下您尊重我們。
今天的沼澤不是你想像中的沼澤。
你身上穿的衣物,就是我們永恆領的物品……」
埃爾萊多王子愣住了,他看向卡蘿。
卡蘿夫人聳聳肩說道:「阿蘭達大人說的沒錯。雷鳴沼澤已經不是我們認知的沼澤,您身上穿的衣服是永恆領提供的。
收回傲慢,帶著一個平常心進入沼澤,你才不會受到太大的打擊。
都把武器收起來了,我們一起進入沼澤。
再說句朋友才會說的話。
殿下您現在需要考慮的不是反攻霜葉城,而是如何保住這支軍隊。
有這支軍隊,你才有未來。」
卡蘿夫人的話讓埃爾萊多王子噪亂的心終於平靜下來。
事情已經發生。
抱怨和問責盟友,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保住這支軍隊。
趁著與雪地失去聯繫,牢牢抓住這支精靈精銳的軍心。
那麼在王位的競爭中,自己還有機會。
若這個時候強攻霜葉城,即便打下來,對自己的處境也不會有太多的改善。
隱忍也是一位君王必備的品德。
「阿蘭達大人,剛剛冒犯了。請帶我們進入沼澤,我會約束我的部下,不會給你們添麻煩……」
軍令下達,雙方的戰士解除戰鬥姿態。
精靈大軍跟著永恆領的車隊向雷鳴沼澤大道行進。
……
現實世界。
童以彤被轉移到了一個鐵籠監牢裡,周圍有警衛站立,從四面對她監視著。
鐵籠監牢裡面什麼都沒有,童以彤盤腿坐在地上,全身滿是血跡。
她的手中拿著一個粘著血的戒指。
由於戒指是男士的,內徑稍大。她在手上試了一遍,才勉強套在大拇指上。
接著童以彤好像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處境般,欣賞起戒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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