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萊多高昂著自己的頭。
即便是死,他也要無愧於精靈王的身份戰死。
勸降無效,高塔法師們立即對埃爾萊多實施圍殺。
雷元素法師將腰間的細劍抽出來,全身化作一道電光,向著埃爾萊多射去。
土元素法師腳下的巨型石人,將右手變成一柄戰錘,對著護衛埃爾萊多的精靈英雄橫掃。
其他的高塔法師也是各自使出攻擊魔法。
要用一次集火解決掉他們此次出擊要斬首的目標。
但是一顆子彈從上空射來,擦著土元素法師的身側,鑽進巨型石人的腦袋裡。
石人的腦袋炸開,戰錘還沒有碰觸到精靈,就變成了一堆碎石灑落在英雄們撐起的護盾上。
尋著電光飛竄來的雷元素法師,在埃爾萊多的面前顯露出身影。剎那間,她手中的細劍帶著紫色的電光對著埃爾萊多斬落。
而就在此刻,一個黑影從後面貨車的上方衝下來。她手中的長槍突刺,銳化的槍頭外放出一米長的鋒芒。
雷元素法師不敢在這裡拼的兩敗俱傷,她及時的化作一道電流後跳,躲過了自上而下的槍刺。
一往無前的長槍深深刺入泥土中,唐娜落在地上,多層護盾在她身前展開,將飛射來的魔法全部擋在外面。
接著唐娜一腳踢在槍桿上,埋入地下的槍頭上揚,勁力在地上犁出一條深溝。
「唐娜!」埃爾萊多認出了擋在自己前面的女孩:「你怎麼在這裡?」
唐娜舞了一個槍花,持槍擺出一個防禦姿勢。
不回頭的對埃爾萊多回答道:「陛下,你可是給我家老爺惹了一個大麻煩。不僅僅永恆領空軍傾巢而出,就連我家老爺都親自來救你了。」
「彥行老爺也來了!」
埃爾萊多大為震驚。
這裡可是蠻荒腹地,周圍根本不知道有多少獸人,不知道還殘存多少精靈。彥行這個時候來救自己,簡直就是冒著天大的風險。
「來了。」
唐娜往天上一指,幾個人影從天而降重重的落在地上。
「好在是及時趕到,埃爾萊多準備撤離。」
彥行帶著自己的超級戰術小隊隊員,將埃爾萊多保護在中間。
在他們面前,是將自己籠罩在迷霧裡面的高塔法師們。
他們都接受過安德森的訓練,清楚的知道那天在風暴城城主府廊橋上都發生了什麼。
元素法師莫夫琳被神射手一槍打爆了頭。
多個高塔法師被那名神射手相繼爆頭。
那武器非常霸道,多層護盾在它面前就如同蛋殼一般鬆脆。
因此在看到這些身穿銀色特殊戰甲的人出現後,高塔法師依照安德森教的,先釋放戰爭迷霧再做其他應對。
地面上,散碎的石頭重新組合起來。
還沒有完全復原,巨型石人就向彥行他們發起了衝鋒。它咆哮著揮舞著雙臂,如同發狂的巨猿一般。
希貝爾躍起擋在巨型石人的面前。
她身在半空中,右手抽刀向前方揮斬。
那一刀白光如煉,斬開空間與刀痕之處撕開一條黑洞般的裂縫。
巨型石人被攔腰斬開,動作靜止停在當場。
接著石人的身體崩壞坍塌,又被那道裂縫強行吸了進去。
等最後一塊石頭被黑洞吞噬後,裂縫閉合,希貝爾落在地上收刀。
氣流混著硝煙吹拂她的長髮,仿佛那條裂縫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這驚艷的一刀,讓時間都仿佛靜止。
所有人都楞在當場,就連彥行也不禁的半張嘴巴,露出驚嘆之色。
這就是超級武裝的威力嗎?
希貝爾此時身上穿著的正是永恆領研發出來的第一套超級武裝。
被命名為「斷罪」
威力從剛剛那一擊就可以看出,比魔導武器強的不是一星半點。
只是在外觀上看起來還有些毛糙,與彥行他們裝備的魔導武器沒什麼差別。
主要是因為這套超級武裝剛剛完成製造和第三輪測試,沒有來得及進行外觀美化和裝飾,就被彥行拉了出來。
這次可是深入敵後營救作戰,當然是要把最強的戰鬥力帶上。
剛剛希貝爾揮出的那一道威懾力十足。
讓高塔法師們半天都沒有下一步動作。雖然不知道他們躲在迷霧裡面在想什麼,但肯定都被嚇到了。
這一刀,自己能擋得住嗎?
法師們都對自己提出一個疑問。
對方穿著同類型的鎧甲,是不是代表他們都具備此等武力?
這是第二個疑問。
這裡除了土元素法師和雷元素法師具有與此等武力一較高下的能力,其他低級的高塔法師就是送死的份。
廊橋上六名高塔法師被殺。
面對相同的一批敵人,高塔法師們不禁的露出怯意。
彥行見高塔法師們都躲在戰爭迷霧中沒有行動,就暗中命令超級戰術小隊有序撤退。
在這裡與高塔法師對峙,沒有任何意思。
打只會給自己增加不必要的風險。
奧爾夫接到命令,收起自己的武器,抓著埃爾萊多和一名精靈護衛起飛。
空中有神怪試圖攔截,結果就是被阿蘭達一槍一個斃落。
奧爾夫在把埃爾萊多送到運輸機上後,飛下來繼續帶著其他精靈護衛向運輸機轉移。
期間彥行帶著他的超級戰術小隊的成員圍成圈,將高塔法師擋在外面。
對方不動,己方也不動。
很快,奧爾夫就將要救的精靈全部送到運輸機上。
彥行帶著自己的隊員們同時起飛,在保持警戒的同時,不做任何會引發戰鬥的舉動。
就這樣,超級戰術小隊成功的救出埃爾萊多。
等潛伏的盜賊奈斯克也返回運輸機後,機群向北轉進離開戰場。
高塔法師們此刻才敢散去戰爭迷霧。
他們看著遠遠離去的永恆領機群,心中頓時產生了一種無力感。
「我們贏下了這場戰爭,但也沒有贏下這場戰爭。我們不知道雷鳴沼澤還有多少這種強大的戰士,但接受訓練的高塔法師數量是遠遠不夠的。
我們距離一名戰士的標準還有很長的路。
安德森說的對,我們沒有一顆與我們實力匹配的戰心。下次再遭遇他們,我們有走出迷霧與之一戰的勇氣嗎?」
在運輸機上。
解除魔導武器的彥行與埃爾萊多相對而坐。
埃爾萊多將自己蜷縮在大衣裡面,眼睛無神的望著窗外。
天空中雙方的空中單位還在纏鬥著。
吹吹將兩杯水放在兩人中間的桌子上,輕聲對彥行說道:「主人,我們的機群正在從戰場上返程。等它們完成補給補給返回戰場,要在十二個小時以後,如果天氣不好的話需要更久。」
彥行點頭回道:「我知道了……這段時間,需要我們的精靈盟友們硬撐下來。
我相信只要我們盡全力支援他們,還是會有相當一部分精靈戰士可以返回雪地。
給那些精靈護衛們拿張毛毯,天快黑了……夜裡涼。」
「是,主人。」
等吹吹離開後,彥行對默不作聲的埃爾萊多說道:「對不起,我救不了更多的精靈。你的近衛師,現在只能依靠他們自己。」
精神有些奔潰的埃爾萊多說道:「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如果我聽你的話,就不會出現這種事。
這可是有史以來雪地所擁有的最強的軍隊,是我親自挑選的最好的戰士。
結果因為我的自大和愚蠢,使他們葬送這片遠離家鄉的土地上。
我不配做他們的王。」
「是的,你不配做他們的王。」
彥行的回答有些出乎埃爾萊多的意料。
他終於看向彥行,苦笑的說道:「我以為你會安慰我。」
彥行好笑道:「我安慰你,誰來安慰我?我的飛機和士兵又有多少留在了這裡?
這是一場本來就不應該發生的戰爭。
如果不是因為雪地實在沒有一個比你更能勝任王的精靈,我絕對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來救你。」
「對不起……我……對不起……」
埃爾萊多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只能不停的道歉。
「道歉挽救不了已經死去的生命。如果你真的想要做一個合格的精靈王,下次你再做重大決定的時候,考慮好……以雪地的人口,能夠承受失敗的損失嗎?
我和你一樣,都承受不住重大的傷亡,因此我每一步走的都非常謹慎。每一個決定都會考慮好自己的優勢和劣勢,而不是把自己所有的家底放在一次豪賭上。」
彥行絲毫不顧精靈王的面子訓斥著埃爾萊多,發泄連日來因為精靈貿然的軍事行動而積攢的怨氣。
再發泄完後,他語氣才略微緩和的說道:「我知道你有壓力,想向雪地證明自己。否則以你的軍事指揮能力,不會犯下這種錯誤。
而你選擇證明自己的方向是錯的。
你現在不是一名統帥,而是精靈王。證明自己的地方,在王庭,在你的王座上。
戰場上的勝利只會給你的政敵帶來短暫的畏懼,戰場上的失敗反而會刺激他們的野心。你的戰場不在這裡,你的敵人也不在這裡。
以前我說這些,你未必能聽進去,我希望現在你能明白我說的話。」
此時的埃爾萊多冷靜的許多,聽完彥行的話,他問道:「是不是王庭出事了?」
「是的……一部分王族精靈在你被獸人包圍的時候發動了叛亂。我已經派軍隊配合你的留守部隊,對他們實施了鎮壓。
只要我們能守住邊境,不讓獸人北上,零星的叛軍不會構成太大的威脅。
還有……一部分地下種族被雲中高塔收買。雖然我做出了應對措施,但以後地下城匪徒肯定會成為雪地一個長久的麻煩。
你回王庭的任務很重。」
聽到彥行針對雪地的變化而採取了措施,埃爾萊多提起的心放了下來。
「感謝老爺對我的施救。請您放心,我知道以後該做什麼了。」
彥行說道:「這次戰爭如果能把你打醒,也不算完全的失敗。
放心的回王庭吧。
我的軍隊已經在向雪地邊境支援,空中會不間斷的為陷在蠻荒的精靈提供空投和掩護,我們會盡最大努力,把更多的精靈接回雪地。」
埃爾萊多站起來向彥行行禮:「再次向您表示感謝,我保證……」
彥行則說道:「我不聽你保證什麼,我只看你以後做什麼!如果你以後再做這種不通知盟友一意孤行的事,我未必能救你,也未必會酒你。」
今日彥行與埃爾萊多說話幾乎是不留任何情面。
他必須讓埃爾萊多深刻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而且「老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我明白,請老爺以後看我的行動吧。」
……
機群繼續向北飛行,隨著越來越多返程的飛機前來匯合,機群的規模越來越大。
太陽落到西方的地平線下,黑夜籠罩大地。
所有的飛機開啟領航燈,通信電波迴蕩在整片空域中。機群越過邊境山脈,很快就看到了燈火通明的前線機場。
能量少的戰鬥機優先降落,能量還多的飛機繼續向北飛,尋找近處的機場降落。
彥行乘坐的運輸機落地後,埃爾萊多與他告別,帶著自己的護衛登上了飛往精靈王庭的飛機。
前線機場繁忙一片。
不停接受降落的飛機,不停的安排補充完能量的飛機起飛。
還有一部分從屬精靈的飛機,在加裝好彈藥後,飛往南邊的蠻荒。
地面上各種後勤,補給車來回穿梭著。
精靈、狼人、人類、地精、煉金機器人奔波在各個崗位之間。
飛機的轟鳴聲響徹整個機場,機翼下的領航燈把天空照出了別樣的美景。
彥行坐在一座營房的屋頂上,抽著煙欣賞著這片屬於自己的壯闊景色。
希貝爾走了上來。
她解除了超級武裝,身上穿著搭配超級武裝的戰鬥服,緊身的設計凸顯出她的好身材。
希貝爾在彥行的身邊坐下,同樣看著飛機起起落落的天空。
「你正在改變這個世界。一年前,我無法想像戰爭會是這種模樣。它陌生也更加的壯觀,同時也讓我有些害怕它。
它對生命的殺戮效率,遠遠超過歷史上的任何一場戰爭。
我以為安吉克堡戰爭就夠慘烈了,但與我今天所見相比……那簡直就是野蠻人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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