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安全問題,還是牌面問題,都不用擔心」
提姆大手一揮,毫不在意的搖了搖頭,並不在意蘭尼是不是真的更看重安全問題。
對於貴族牌面,提姆可不覺得尷尬,反而覺得這是很正常的,畢竟對於貴族這個身份,他可比蘭尼看的更重。
他的意思是,到時候只需要讓最近學會騎馬的幾個衛隊成員騎上馬匹拿上騎士劍,誰能看出來他們是平民?
甚至從某些方面來說,他覺得衛隊成員比埃爾芬很多騎士還更像騎士,畢竟騎士們一旦獲得認證通過,可沒人還有耐心去學什麼文化課。
而安全衛隊這些隊員則不同,不僅僅生活上要講紀律,每天晚上還要背誦條例,還要學習讀書認字。
單純從精氣神這方面來說,衛隊成員還真的要比一些騎士更顯得有精神,他們所缺少的也就是王國正式承認的身份,還有那一張註冊騎士證的紙而已。
「真的沒問題?」雖然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但蘭尼畢竟沒有真正的接觸過這方面,心裡還是有些打鼓。
「放心好了,到時候保證不會丟了你的面子」提姆大喇喇的擺擺手,表現得非常的有信心。
... ...
蘭尼在書房中和提姆討論貴族臉面問題的時候,有一個貴族卻也在為貴族臉面問題而憤怒。
房間外的烈陽正熱,躺在房間中的賴特卻是越想越氣,覺得心中的怒火猶如火山一般要噴發而出了。
看看看看,四周這低矮的房屋、簡陋的陳設,本就不大的房間還擺了三張單人床,居然還是連在一起的通鋪。
這些也就罷了,最讓他無法忍受的是自己居然要和兩個被稱為野蠻人的格魯曼俘虜被關在一個房間,這是自己這個貴族該有的待遇嗎?
雖然被蘭尼俘虜已經不是第一天了,自己也做好了為了保護家人而犧牲的準備,但這樣的條件和待遇,還是讓他覺得怒火中燒。
特別是最近被安排開始做那什麼魔法實驗後,每次被安排抱著個玻璃方塊被吸光魔力,他就有些壓不住自己的火氣----其實他自己也有些覺得,自己心裡恐怕更多的是驚懼而不是憤怒!
他知道這是正常的反應,畢竟自己那個死老頭導師也說過,魔法師的身體其實已經適應了魔力的存在,一旦失去它們身體便會有一些奇怪的反應。
但是即便如此,他還是有些無法忍受蘭尼對自己的漠視,自己被俘虜已經快一個月了吧?居然只短短的見了蘭尼幾面,也不知道他每天在那書房裡躲著弄啥,自己根本沒太多機會見到對方。
原本,他還打算再次見到蘭尼後和對方提一提呢,好歹自己還是個貴族,這待遇不是貴族體面啊!
但對方這段時間居然連面都不露了,這讓他怎麼提?
要說起來,他心裡對城堡還是很好奇的,隨著待得時間越來越長他的好奇就越來越重。
別的就不說了,就說那他誤以為是被蘭尼送過來的方塊,就讓他很是驚嘆、驚訝、驚懼。
感情很複雜,既有對這方塊那精巧結構的驚嘆,又有對蘭尼擁有如此神奇東西的驚訝,也有對這東西居然能主動吸乾魔法師體內魔力的驚懼,反正... ...就挺複雜!
現在他已經知道了,這東西外殼是一種叫玻璃的東西製作的,純淨的猶如寶石一般,閃著綠油油的光芒,看著就讓人愛不釋手,這要是能弄出去幾個,得賣不少錢吧?
如果這玻璃外殼讓他驚嘆,那這方塊裡邊的東西,或者說這玻璃方塊的作用,則是讓他震驚了。
這東西到底是什麼他並不清楚,能起到什麼作用他也說不明白,但就說這東西只需要被自己捧在手裡一頓飯的功夫,居然就能將自己花了兩三天才好不容易回復過來的魔力給吸收掉一大半,只要兩塊這東西,幾乎就能掏空自己的魔力。
光這一點,就讓他震驚的快說不出話來。
他自從離開家鄉,早已不認為自己是什麼魔法天才,見多識廣後才發現自己其實也就中人之姿而已,甚至後面他都懶得繼續修習魔法了,反正沒什麼希望成為大魔法師。
要不是因為傭兵生涯需要魔力的支持,他估計自己早已放棄了魔法師的身份,估計此時已經退化到了魔法學徒的境地吧?
但也是因為如此,他對魔法界的了解也算得上寬廣了,但他從未聽說過居然還有這樣的東西,居然能如此快速的憑空吸空魔法師體內的魔力。
他有時候甚至在想,這蘭尼不會也是暗黑魔法師吧,不然怎麼解釋如此詭異的東西呢?
但從周圍人那裡聽到的隻言片語來分析,這蘭尼似乎又不是魔法師,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有魔法的存在。
也就是自己被抓的那一晚露了一手火球術,安全衛隊那些年輕人知道得多一些,周圍的村民甚至壓根不知道有魔法這回事兒。
「賴特,我們去河裡洗個澡吧,天氣這麼大你不熱嗎?」
突然,房間裡響起了一個聲音打斷了賴特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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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懶散的抬頭瞥了眼,發現是自己同房間的另一個俘虜,似乎叫涅契卡?
MD,這些野蠻人怎麼名字都這麼奇怪?
對洗澡沒興趣的賴特再次將自己的頭重重的砸回床鋪上,心中卻是恨恨的如此想到。
「不是我說你,就是抱了抱那東西嘛,一副要死掉的樣子,至於嗎?」
見到他如此模樣,涅契卡卻是來了談興,挨著賴特的床邊坐了過來,一臉的八卦模樣「你可是被安排的最輕鬆的活兒,還這個要死不活的鬼樣子,總比我們好吧?」
「對吧,桑切羅夫?」涅契卡轉頭看了眼也同樣躺在床上的桑切羅夫,似乎想徵求他的贊同。
「嗯」桑切羅夫聲音悶悶的,說話的興致並不高。
今天太陽太大了,午飯後他和涅契卡有一小段的休息時間,他想趁著這點時間睡會兒,這涅契卡卻嘮嘮叨叨個沒完,讓人頭疼。
此時,他已經不復剛被俘虜那時一般桀驁不馴了,也逐漸適應了在城堡當俘虜的生活。
就算是俘虜,在城堡的生活其實還是不錯的。
每天不用出門打獵,不用去山裡和那些野獸搏鬥,每天只需要完成領主安排的活兒就可以吃飽穿暖,安排的那些活對於他來說並不繁重,甚至可以稱得上輕鬆,簡直太舒服了有沒有?
要說唯一讓人生氣的,恐怕就是這個後來的「室友」了。
大家都是俘虜,憑什麼這傢伙就可以不用乾重活兒,每天只是做點打打雜的事情?
就算每過三天領主就會讓人送來一個奇怪的綠色方塊給他,他也只需要抱在手裡一頓飯的功夫就完成了,憑什麼每次都一副被掏空了身子,半死不活的死樣子?
最讓他無法忍受的就是,既然同是俘虜,他憑什麼總是一副看野人的眼光看自己和涅契卡兩人?
就比如現在,聽到涅契卡的話他居然來了句「你們懂個屁!」
聽到這話,桑切羅夫可就忍不了了,蹭的一下就翻身下床,撰著拳頭對著賴特怒目而視「你再這麼說話,小心我揍你!」
賴特卻是眼皮一翻,對桑切羅夫這莽夫待理不理「揍我?等我... ...」
等我怎樣賴特並未說出口,此時他也反應了過來,自己上午才被吸光了魔力,這時候嘴硬怕是找死哦!
但要讓他給對方賠禮,那卻是萬萬不能的,貴族的面子哪兒放?魔法師的面子哪兒放?
乾脆他雙眼一閉,擺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見他這副模樣,桑切羅夫頓覺怒氣上涌,扭了扭手腕便抓向了對方的脖子。
「哎哎哎,你幹嘛呢!」涅契卡一抬手便攔住了桑切羅夫「好了好了,省點力氣吧,下午可還有活兒呢,科迪可是說了,要儘快把造紙坊給弄好的。」
對於掌管著工坊所有事務的科迪,桑切羅夫還是有些不敢違逆,雖然科迪看著文文靜靜的,即便他也有些犯怵!
別看科迪肯定打不過他,可科迪掌管一切工坊事務,到時候只需要給他多安排半天的活兒,他可不就麻煩了?
既然不能揍人了,他也只能狠狠地瞪了賴特一眼,轉身再次躺回了自己的床上,閉著眼生起了悶氣。
本想帶著兩人去洗澡涼快一下,結果討了個沒趣,涅契卡也不再多說,拿起身邊的毛巾搭在肩上走出了宿舍。
「要去哪裡?」
剛剛走出俘虜宿舍的涅契卡便被一個聲音給叫住了,他轉頭一看,原來是一名安全衛隊的隊員,好像名字叫黑鹿?
「黑鹿長官好」涅契卡點頭哈腰,露出了一副討好神色「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涅契卡願意為您效勞!」
黑鹿臉色不虞,看了眼對方肩膀上的毛巾癟了癟嘴「小心點,別淹死了!」
看著黑鹿轉身離開的背影,涅契卡直起腰,覺得自己的心情都變得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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