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崛起 18. 你只是我的墊腳石

    托馬斯面色一僵，心中暗道「不好，看這傢伙的樣子，難道阿德拉大教堂的神職人員都是天父教派的？」

    直接回答這個執事恐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托馬斯想了想，笑容不改道：「今天還要向阿德拉大教堂的財務人員上繳這個星期的捐獻金額，按照規定，我們這次要上繳一百個金幣。」

    無論在任何地方，錢都是最招人喜歡的，在這幾天看各種典籍中，托馬斯知道大教區主教有權利從下屬教堂移交的教徒捐款中截取一部分作為本地區教務發展的經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一個主教為了更好地開展工作，也必須要仰仗大教區中貢獻捐款最多的教堂，

    「什麼？你說多少？」果然，執事的反應在托馬斯的預料之中，他驚訝得連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欺騙可是神定下的大罪！」

    托馬斯拍了拍胸口的金幣袋子，裡面發出叮咚作響的清脆聲音，今天本來的任務就有上繳上次《西遊記》布道所獲得的捐款，只是托馬斯原本認為這個任務是次要的，而買厄里斯魔花才是主要的。

    教會有規定，捐款是一周一次，像加爾文接著托馬斯的西遊記進行布道後舉行了捐款，這周的彌撒就不會在舉行捐款了，教會也知道不可過分地要求信徒們奉獻。

    雜亂細碎的聲音代表錢袋裡的金幣數量不少，執事面色古怪地上下打量了托馬斯一番，似乎是要分辨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人類還是地獄裡來的惡魔，良久之後，執事才問道：「你真是法洛斯教堂的？」

    「是的，我這裡還有加爾文牧師開的介紹信。」

    「那，好吧，購買厄里斯魔花的聖品部從這裡左拐，然後筆直走……」

    執事把話說話就匆匆走了，走得時候似乎屁股上都著了火一般。

    沿著執事給自己指的方向，托馬斯走到了聖品部，站在藥品櫃旁的執事一開始和托馬斯說話的時候也是板著一副死人臉，但聽到托馬斯看似無意地說出：「這個星期要貢獻給主教大人一百金幣」的時候，死人臉立即變成了最熱情的服務員面孔，小跑著從藥櫃裡拿出一個酒壺大小的透明玻璃瓶。

    「金錢的力量已經超越了信仰啊！」托馬斯在心中感慨道。

    視線轉向聖品部執事手中晶瑩剔透的玻璃瓶，幾株淡紫色小花安靜地躺在瓶子裡，似乎在向托馬斯招手。

    「這就是厄里斯魔花？能夠刺激魔法容量和增加對魔網感知力的東西。」托馬斯咽了一口嘴中的唾沫，那美艷的花朵上似乎有股淡淡的力量傳來，讓人看了都覺得精神振奮，托馬斯恨不得直接把玻璃瓶搶過來。

    但這樣瘋狂的念頭還是被壓了下去。這裡是阿德拉大教堂，天知道這裡有多少強大的神父和主教，托馬斯笑了笑，從懷裡掏出二十個金幣和加爾文的介紹信遞給聖品部執事。

    三十個金幣看似很多，昨天吃飯就花了兩個，今天又要花二十個購買厄里斯魔花，托馬斯發現這錢簡直就是在自己手中一日游。

    「但這是值得的！掌握了強大的魔法，金錢自然就來了。」

    托馬斯在心中堅定地想到。

    笑呵呵地與從聖品部執事手中接過厄里斯魔花，好像一開始他對自己的冷漠都沒有發生，托馬斯不會把這點小事放到心上，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儘快提升自己的能力。

    拿到了兩株厄里斯魔花，小心翼翼地放進貼身內袋裡，托馬斯又跑去財務部上繳了這個星期得捐款，受到的待遇自然也是冰火兩重天，先冷漠後熱情，好在托馬斯有了兩次經歷也習慣了，面不改色地和財務部的人完成了手續，自然誰也沒有得罪。

    心情很激動，托馬斯一邊向外走，一邊想著回去後如何利用厄里斯魔花。

    「為了不引起加爾文的懷疑，第一次使用的時候，要在加爾文的指導下，和神網進行接觸，雖然要浪費一株厄里斯魔花，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現在還需要神職人員這層皮。」

    冷不丁，眼前一暗，托馬斯感覺自己撞上了一座肉山，鐵塔一樣的壯漢穿著堅硬的皮甲擋住自己的去路，而他身邊則站著陰沉著臉的魯伯特。

    「哎喲，這不是法洛斯教堂的天才托馬斯嘛，嘿嘿，老加爾文真是招了條好狗啊！」陰陽怪氣的語調和魯伯特威嚴的國字臉很不相符，但如果配合上他臉上的肉痣，卻又讓托馬斯有一種邪惡的和諧感。

    托馬斯不想理會魯伯特這樣的人，對這樣的瘋狗，不理會就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可托馬斯顯然低估了魯伯特，打算往旁邊繞過壯漢，可壯漢卻順著托馬斯移動的方向移動，托馬斯向左，他向左，托馬斯向右，他向右。

    「弗朗哥，你可要小心哦，人家托馬斯可是很聰明的，一個星期就構思出了一本神奇的小說，小心被他坑死。」

    魯伯特繼續陰陽怪氣地說道，這個叫弗朗哥的壯漢露出森森白牙，臉上戾氣一閃，低沉地道：「聰明在絕對的力量之前是沒有用的，一個剛入門的執事對上一個頂峰的初級騎士，有勝算嗎？」

    這話雖然是對魯伯特問的，但托馬斯很清楚是他自己說的。

    這是威脅！

    明顯的威脅！

    托馬斯迅速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騎士，這個叫弗朗哥的騎士很高很壯，起碼有一米八高，鼓起來的肌肉把胸口的布料撐得緊繃繃，似乎隨時會裂開一樣。

    騎士也是有等級，正式的初級騎士是能夠和神父或者初級魔法師硬抗的，如果正面對抗，托馬斯不認為自己這個剛剛入門的魔法學徒能夠戰勝他。

    但是，托馬斯也不怕。

    這裡是阿德拉大教堂，阿德拉大教區的總部，就算是騎士也不可能在這裡放肆。

    托馬斯靜靜地站在弗朗哥面前，不害怕，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弗朗哥先是一愣，似乎沒有料到托馬斯是這樣的態度，冷哼一聲道：「托馬斯？哼哼！」

    弗朗哥的眼神帶著審視的味道，把托馬斯從腳打量到頭頂，「你可是讓我們聖約瑟芬大教堂受到了不小的損失！」

    弗朗哥如同小山一樣向托馬斯碾壓過來，噴薄欲出的氣勢有如實質，讓托馬斯感覺呼吸都發緊，那顆棕色眸子竟然像染了色一樣飛快地變成了紅色，只是瞪了托馬斯一眼就讓他感覺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如同自己處於地獄深處的人肉屠宰場，四周全是被屠夫砍成一塊塊的手和腳，人就像牲畜一樣在被宰殺。

    恐懼、害怕、噁心種種負面情緒襲來，讓托馬斯有種死亡就要來臨的感覺，動都不敢動一下。

    「要死了嗎？」

    「不！這只是幻覺，自己是在大教區總部里，這種地獄一樣的景象絕對不是真實的！」

    托馬斯乾脆閉上眼，用力地大吼：「弗朗哥！這裡是莊嚴的阿德拉大教堂，你讓我看到地獄一樣的場景想做什麼，難道你背棄了神的榮耀嗎？」

    噁心、恐怖的感覺迅速消退，當托馬斯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阿德拉教堂里複雜奢華的大廳又重新出現，原本來往走動的神職人員一個個停下腳步，皺眉看過來。

    魯伯特連忙站出來哈哈對四周笑道：「各位，真是抱歉，弗朗哥剛剛晉升為初級騎士，對力量的掌控還不是很熟悉，不小心散發出了他的血瞳天賦，現在已經收了回去，對各位造成的困擾，聖約瑟芬大教堂深表歉意。」

    原本有些不高興的神職人員一聽到「聖約瑟芬大教堂」幾個字後，立即把臉上的不快衝散了，紛紛笑著向魯伯特點點頭，表示並不介意。

    原本停下來的人們又開始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托馬斯看到魯伯特得意洋洋的走過來，囂張地一甩頭道：「擺清楚你的位置，螻蟻！有些人不是你惹得起的，」

    說完魯伯特看也不看托馬斯就向外走去，弗朗哥也跟著魯伯特向前走，在經過托馬斯的時候，已經變回棕色眼睛瞪了他一眼，緊接著，托馬斯感覺胸口穿了一陣巨力，身體裡得內臟似乎都被這巨力撞得翻滾起來。

    弗朗哥一甩自己的肩膀，冷哼著轉身離開，隨著魯伯特遠去，高大的身影一點點消失在阿拉德大教堂外的陽光中。

    在看著魯伯特他們消失的時候，托馬斯很恰當地表現出了一個受盡欺負的小執事憤怒的樣子，怒睜雙眼，兩手握拳，可內心裡卻非常平淡。

    無論魯伯特怎麼威脅，自己和聖約瑟芬教堂之間的關係只會越來越緊張，為了爭奪信眾，最終恐怕會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只是在這之前，自己需要儘可能多地提升能力。

    至於害怕？

    托馬斯收斂了自己臉上的「憤怒」，嘴角勾勒出一絲彎彎的笑意。

    「魯伯特只是我生命旅程中的一個墊腳石，如果連他都不能超越，想在這個世界活得更就是空話！」

    托馬斯心中默默想到，手拍了拍胸口的厄里斯魔花，那柔軟的花瓣似乎有股強大的力量透過手心傳遞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