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謝君豪的電圈之中,周圍是一片奇特的靜默,至於遭受電擊的時候,更是全身都劇痛麻木,如同一萬根鋼針在自己全身不停地亂扎,更是對外界完全失去了感知能力。
但當謝君豪解除靜默,向他發問的時候,錢梨的回答卻前所有為的迅速。
「因為我對她說。」
「獅子當與獅子為伍。」
不同於錢櫻,在被發現的那一剎那,心中就在反覆思考對方會問哪些問題,而自己應當如何回答,唯一顧慮之處就在於,錢櫻會不會把軒一賣了。
但是錢梨卻又對錢櫻極為了解,深知自己的這位妹妹吃軟不吃硬,如果先前溫言勸導,那么妹妹鐵定會和盤托出,但是這樣對二人刑訊,妹妹反而不會坦白。
以及,所有人都時間有限,軒一便是顧慮到時間問題才把二人帶到這裡行險,那麼謝君豪他們的時間也定然不多,不會為了自己這小貓兩三隻耗費精力,一方面是他只能採取迅速刑訊的方式來獲取情報,但另一方面,他也不可能用水磨工夫,把自己帶在身邊反覆拷問,畢竟他們身上的情報也就那麼多。
謝君豪陷入了沉吟。
他無法理解這兩個人遇到蘭流焰那條大腿為什麼不死死抱住,所以他也無法想到錢梨在遇到蘭流焰之前會先遇到軒一,並且軒一同樣未對他們二人痛下殺手。
就像軒一所說的,他們兩個人一路上的運氣實在太好了,以至於現在運氣真的用光了。
而錢梨拒絕蘭流焰的理由也絕對詭異,像蘭流焰那樣的人,會認同錢梨的理念,但是謝君豪卻全然無法理解,也無法想像會有這樣的理由。
相對來說,現在這個理由反而合情合理一點。
他最終點了點頭,既然兩個人說法一致,那麼只能認為這兩個人是一對笨蛋,或者說是沒有理解這次試煉本質的笨蛋。
所以他一揮手,重新將錢梨周圍靜默下來,然後看向趙星鐸,慢慢說:「水。」
趙星鐸咬著嘴唇,卻又不敢不從地舉起手掌,嘴中念念有詞,幾乎在瞬間,他掌心處便浮現出一團水球,然後飛出打在錢櫻的臉上,將對方打醒。
錢櫻醒來之後有著稍微的迷茫,她怔怔看了謝君豪一眼,才慢慢意識到此時的狀況,雙手支地倒退兩步,慘聲說道:「我知道的我都說了,我知道的我都說了。」
謝君豪笑了笑,對她的反應非常滿意,那些口口聲聲要尋死覓活的人,只消稍微電上一電,便會老實許多。
所以他稍微有點溫聲說道:「那你們又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錢櫻神色悽慘道:「臨走之前,蘭流焰給我們指了條安全的路線,我們便順著路線走過來了。」
謝君豪信以為真,畢竟錢櫻現在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會說謊。
而且蘭流焰確實是那種會給別人指出自己行動路線的人。
這樣想著,謝君豪感覺關於蘭流焰這條線索幾乎已經邏輯自恰,這兩個人的大多數價值已經消耗殆盡,出於穩妥起見,他還是問了一句:「除了我們與蘭流焰之外,你們進來之後,還見過其他人嗎?」
錢櫻的瞳孔驟然收縮。
謝君豪本只是隨意一問,看到錢櫻這個反應,明白自己竟在無意間找到了大魚,於是他伸手又向著錢梨隨意一指,讓電光重新將錢梨籠罩,然後笑眯眯問道:「他們是誰?」
錢櫻用力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來,雙眼通紅地說道:「我,我不知道,他們看起來很兇,我們不敢和他們碰面。」
謝君豪的興趣越來越大,他邁步上前,來到了錢櫻面前,饒有興趣地撫摸著錢櫻雖然有些塵土但依舊柔嫩的臉蛋。
「那他們長什麼樣子?」
錢櫻絲毫不敢掙扎,輕聲說道:「沒有看清,只遠遠瞧見是三個人,兩個穿著黑色的緊身衣服,就像鬼一樣,另外一個則披著袍子,三個人都是一樣的銀髮,因為很少見,所以忘不掉。」
謝君豪冷哼一聲,語氣有些陰冷:「暗星的魔崽子們。」
這樣說著,他看向錢櫻:「還有沒有?」
錢櫻用力搖頭:「沒有了。」
話音未落,錢櫻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別殺我,好嗎,別殺我。」
謝君豪笑了笑,伸手捏住錢櫻的下巴,錢櫻被他捏的生疼,卻始終不敢吭聲。
「你我可以暫時不殺,晚上或許還有點用。」
「至於他嗎。」謝君豪淡淡望了錢梨一眼,然後伸手打了個想要再打一個響指,卻感覺左手一陣劇痛,低頭才發現,錢櫻竟然張嘴狠狠咬住了他的手指。
「你這小婊子!」謝君豪大怒,伸出右手,其上電光閃動,便要想將錢櫻斃於掌下。
錢櫻閉上了眼睛。
那一瞬間,她甚至來不及後悔,當初若是自己沒有叫出那一聲,她和哥哥是不是還縮在草叢裡,一動不敢動。
然後她聽到了一聲炸響,其聲如雷霆,氣若疾風。
錢櫻只感覺自己全身被淋上一頭一臉黏濕的液體,她心中還有些懵懂,心想難道是我的腦袋被謝君豪給拍碎了,那為什麼不疼呢?
然後聽得耳邊趙星鐸一聲尖叫,錢櫻還有些好笑,我死了你叫什麼,早幹什麼去了。
這樣想著,錢櫻突然意識到,如果自己腦袋碎了,那麼自己想或許是靈魂在想,可是自己又怎麼聽到聲音了呢?
這樣想著,錢櫻緩緩睜開了眼睛。
然後她看到了一具無頭的屍體站在她的面前。
謝君豪的屍體,卻沒有頭。
何止沒有頭,連半個肩膀都沒了。
他就這樣直直站在自己面前,錢櫻不知道他死前究竟是什麼表情,但想必十分的驚訝。
不知為何,錢櫻這是第一次見到屍體,卻一點都不感到害怕,甚至還有點開心。
她全身都是謝君豪身上的血肉,但是她卻一點都不感覺噁心,甚至想張嘴舔一舔對方的血。
不過她最終還是沒有這樣做,因為她看到了錢梨。
電圈已經消失了,但錢梨還是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全身都是詭異的紫色。
錢櫻甚至嗅到了一陣陣烤肉的香氣。
她終於噁心起來,跪倒在地上把早上吃的兔肉全部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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