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雅快忘記自己上次和男孩牽手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如果除卻和蘭竹聲那一類的老男孩在幾個節日與聚會中偶爾跳過的舞,那麼上一個牽手的男生都要追溯很久了。
雖然九公主從來都沒有過要守貞終生的規矩,但是由於葉青是死在婚禮之前的二十四歲,所以後世的最初幾位九公主甚至都自願服用了長生藥,這種以喪失生育能力為代價永葆青春的禁忌魔藥讓她們得以在世人面前維持永遠形如少女的絕美模樣。
時至今日,雖然服用長生藥這個陋習已經不再流傳,但是依然很少有九公主公然結婚生子,畢竟九公主一旦生子,便意味著下一代九公主可能從她自己的女兒中誕生。而按照慣例,九公主只能是當代蘭葉之皇最小的女兒,這保證第九軍團永遠與蘭葉皇室保持著緊密的聯繫,而不會出現君子之澤,五世而斬的悲劇。
比如自己的姑姑,當代九公主葉萱,雖然世人一直流傳她與自己的老師,上代俠詩酒杯有情愫在身,但是俠與九公主的傳承就像一股繩,早就擰在一起,近千年來分分合合。初代俠葛生是世人所知的葉青未婚夫,更在葉青死後遊歷天下,終生未娶,代替葉青執掌了數十年的第九軍團,並且收當時的九公主葉巧為徒,同時傳授她俠與九公主的功法,並最終將第九軍團交還到她的手裡。
但是葉巧同樣對這位養育自己數十年的老師情根深種,在明確遭到葛生拒絕之後才決絕服下長生藥,成為第一個嫁給帝國的九公主。而她所收下的第三代俠學劍,同樣受自己老師的影響終生,以至於他在選擇繼承者的時候,不顧天下人勸阻再次挑選了一位九公主,從此這便成為近乎傳統的存在。
歷任俠中,每隔一代便會有一個由九公主兼任的天下劍宗。
而每三位九公主,幾乎必有一代會被當時的俠收為門徒,在他死後入主滄浪迷殿,這種稍微有些畸形的師徒相傳,由於兩者的開山祖師葛生與葉青便是世人皆知的眷侶,導致之後更是嚼爛了無數人私底下的舌根。
這種背景下導致的直接後果,一方面就是對九公主的管教越來越嚴格,男女之防趨於嚴酷,而另一方面,無論是俠還是九公主,挑選下一代繼承人都開始慎之又慎。
便比如她隱隱知道葉萱姑姑最近剛剛找到合適的對象來繼承俠的道統,但是姑姑始終沒有讓她見這個師弟,便是多少有這方面的顧忌。
而另一方面,軒一則完全沒有這方面的許多心思,他一心只想著如何將這位貴族小姐儘快送走。
至於這位貴族小姐手有多軟,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昨天晚上抱她抱到只嫌棄太重好吧。
在這樣的心思中,軒一平平靜靜牽著對方的手,少女身量不高,軒一身量不矮,兩個實質上只相差了一歲的男女,走在一塊竟然剛好形成絕類兄妹的最萌身高差。
他不知道自己手中所牽的少女,整個星城有無數人願意付二十萬星元,只願和對方遠遠地在一個大廳里吃上一頓早餐,遠遠看上對方一眼。
而且,這價值二十萬星元的門票,只有這座城市最尊貴的那些貴族才有幸能夠掏出來送到蘭葉使館,稍微次一點的貴人想掏兩百萬都沒有門路進去。
如果評選這個世界身價最高的妓女,那麼葉雅一定會投九公主一票。
別的妓女需要出賣色相,再不濟也要彈曲獻聲,而她只需要在大廳稍微轉上一圈,吃一兩口味道不知好壞的食物,便有大把人爭先恐後把錢送上,卻連她身邊一百米都走不近。
不知道她逃走之後,星城裡現在是什麼局面。
葉雅淡淡想道。
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已經將整個星城翻了個底朝天。
這個自稱生活在塵埃中掙扎的男孩,昨晚就真的把自己這個大活人從全面戒嚴的星城中帶了出來。
他真的只是自己自稱的那樣只是個普通的男孩?
就像葉雅自己自稱是一個普通的蘭葉貴族那樣,只有標點符號值得稍微相信那麼一下。
……
……
星懷藥的辦公室里,兩個男人單膝跪在這位稍微謝頂的中年人面前。
星白帷低著頭靜靜報告:「從昨夜知事發出命令到現在,星城一直保持著絕對封鎖,但這樣的時間持續不了太久。」
「按照知事的吩咐,現在星城與外界切斷了一切聯繫,連普通的食物,藥品與材料都不能獲得,魔動列車在星城外已經停了三十九輛,數萬需要離開的居民同樣滯留在星城。」
「在這樣繼續下去,這座城市堅持不了多久。」
星懷藥冷冷笑了笑:「這些是工部和戶部的事,又與我何干。」
「我不要損失報告,我只想得到九公主葉雅的下落。」
「既然昨夜連一隻蒼蠅都沒有飛出去,那麼葉雅這個大活人是如何從我們的眼中消失的呢?」
這樣說著,他轉向另外一個男子:「執行司在你手裡那麼久,號稱固若金湯,鐵打的江山,如今連一個丫頭都找不到,為何不向我自刎謝罪?」
星斑豹是一個全身如鐵鑄一般的高大男子,身為執行司司長的他早已經跨過了那道天人之限,是明面上的暗部第二強者。
但是在眼前的這個男人面前,他謙卑的就像是站在班主任前的小學生。
「屬下已經發動了一切力量,連各大知事的官邸都盡數搜查過了,沒有找到關於葉雅的任何下落。」他低聲說道,話語冷漠卻謙卑:「屬下以為,九公主絕對不在星城之中,如果事後證明屬下辦事不力,不勞知事大人動手,在下自當自裁謝罪。」
「你們一個說絕對沒有人能夠出去。」星懷藥看著眼前的二人:「一個說如果在城裡那麼沒有人能夠瞞過你們的搜查。」
「我是不是可以這樣以為?」星懷藥露出殘忍的笑容。
「我在這裡把你們殺掉一個,那麼沒有冤枉的可能是二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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