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混搭低科技第十一章黑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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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爾還記得第一次聽老保姆講起魔法的存在時的嚮往，那時的他還是一個一無所有，什麼都不懂的小男孩。直到今天真的可以跟隨灰魔法師前往那個人們口中充滿著神奇色彩的城市，這一切都像是做夢一樣那麼不真實。

就連他的父親得到許可進宮來見他這個兒子，難得的對他露出笑容的時候，他還是害怕這不過是一場美夢，馬上就會被人叫醒。

收拾好行李，埃克第一次抱住伊爾像是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瓦利拉還在在一旁抽泣著不斷地用她那白色真絲手帕擦拭眼角，好像真擠出了幾滴眼淚。

艾倫昨晚把他帶到球場的草地那裡，和他聊天直到很晚，現在這麼早大概是起不來了，不過他倒是交代好了下人，帶了好多東西送過來。

昨天晚上艾倫和他聊了很多以前不曾觸碰的話題，愚蠢的貴族制度，貪婪的貴族們，強壓在人們身上的神權王權，伊爾在他的啟蒙下終於知道自己厭惡他們的緣由。

因為自己從出生就是被各層迫害的孤兒，孤兒院的小孩子們為了生活要去農田幫忙勞作換取一點點吃的，而這些人每天在家裡睡覺就能衣食無憂，真是諷刺。

帶著艾倫的期待，伊爾被灰帶走，終於踏上了學習魔法的道路。

路上，兩個人坐在寬敞的馬車上，王國的大路平坦，而且柔軟的墊子有效的降低了路途中的不適，伊爾挑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座背上，沒感覺到顛簸，他興奮的看著馬車外的風景，人對於未知神秘的事情天生就充滿好奇，這還是他第一次離開王城去往另一個新的城市。

面對這個興奮的張望著的窗外的男孩，灰的心中充滿了無奈與鬱悶，本來是設置了個不可能完成的測試，天知道這小鬼是怎麼成功的？咒語本來就是胡扯的，他肯定是用了別的方法，只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也不能直接說自己教的咒語是瞎扯的，那他的老臉不都丟光了？只能咽下這個結果。

但他又是如何成功的呢？

「灰老師，我們這就要去黑龍城了麼？咦，老師您是要休息了麼？」伊爾收回張望的眼神，自己對面的這個傳說中著名魔法師，正安靜閉著眼睛，他充滿疑惑，似乎連馬車嘎吱嘎吱的聲響他都聽不見，呼吸的頻率也很慢。

灰睜開眼睛，微微下陷的眼窩裡一雙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訴說著歲月的滄桑，可他的精神狀態卻一點都不像是頭髮全部花白的老人，臉色紅潤，發出爽朗的笑聲。「哈哈哈，孩子，我們現在就要去往那個偉大神奇的魔法師聚集地了，你老師我在那裡可是倍受人們尊敬。不過......有一件事我要問你，你必須老實的回答我。」

伊爾心裡咯噔一下，難道被老師發現了？

其實他的內心也很忐忑，自己念咒語試了好幾天，可那果汁根本一點反應都沒有，任他跪在地上給果汁磕頭都沒用，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沒有學習魔法的資格。

灰施過法的那碗果汁就安靜的放在一旁，研究來研究去都不知道自己的問題在哪裡，但他可一點都沒有懷疑這個咒語的真實性，只是怕自己是個天生不能使用魔法的體質。

看著澄清鮮亮顏色的果汁，伊爾想到了一個可以嘗試的方法。

他想到灰說的那幾句話，「純潔的蘋果被世界中存在的惡魔氣息侵染，所以變成了血漿的顏色。」「我已經對果汁施過法了，這些果汁已經不會再被惡魔的氣息侵蝕。」

灰擁有很強大的魔力，他施過法的這些果汁也一定擁有魔力的殘留，那麼我把灰老師施過法的果汁混在我的果汁里，是不是也有抵抗侵蝕的作用呢？想到這裡他就新弄了一份還沒變色的果汁倒在灰施法過的蘋果汁裡面，他等了一會兒，發現顏色果然沒什麼變化。

他大喜過望，又怕被人發現，悄悄地把果汁分成兩份，大聲念著咒語，然後大叫「成功了！我終於成功了！」

當他端著兩碗顏色鮮亮的蘋果汁出現在灰和國王的面前，灰驚訝的下巴都掉下來。國王顯然很高興，當即就下令準備一份新鮮的蘋果汁，等那份蘋果汁完全變為紅褐色，而伊爾帶來的兩碗果汁都沒有發生任何變化的時候，國王大大的讚賞了伊爾一番，又賜他好些東西。伊爾表面露出開心的笑容，心裡卻怕灰讓他當場再施法一次，那肯定就露餡兒了。

還好灰老師雖然很震驚，但並沒有讓他當場演示。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當時灰的心裡激烈掙扎著的是要不要告訴別人那個咒語不是真的，又想到的是難道這個臭小子已經發現他教他的咒語是騙他的了？所以才忽視了這個細節。

國王自然很願意讓伊爾跟著灰學習魔法，他才不在意伊爾有沒有動手腳，趕緊讓他給灰行禮叫老師，就這樣，灰騎虎難下，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收下了這個徒弟。

「那份蘋果汁，你沒有用我教給你的咒語施法吧。」灰收起笑容，淡淡的說。

伊爾的心藏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他咽了咽口水，低下頭不敢看灰的眼睛。

灰嘆了口氣，「你說吧，既然我已經答應收你做徒弟，就不會把你送回去了，我只想知道你是怎麼做的？」

伊爾這才敢抬頭，「老師，我，我發現自己念咒語念了好幾天，那果汁一點變化都沒有，我就把您施法的那份果汁混在新鮮的果汁里了......」

灰這才恍然大悟，一個勁兒在心裡罵自己失策，但看著眼前這個長得順眼又很聰明的孩子，心想自己這麼多年來也確實沒有一個繼承人，能收他做徒弟也算是緣分，心裡也就不再鬱悶。

伊爾見灰並沒有露出生氣或是鄙視他的表情，也安下心來。

趕了一周的路，兩個人終於來到了黑龍城。

黑龍城地處大陸東南角，靠海，王國重要港口之一，塔姆國供養的魔法師所在地，坐落在兩座大山相連處，據說在很久以前，這裡曾是一頭巨大黑龍的領地，屠龍的勇士來到這裡，與惡龍大戰三天三夜，終於斬下惡龍的頭顱，後來勇士跟他的朋友們得到了龍的財寶，在山下平坦的位置建立落腳的村子，後又慢慢發現成了現今的模樣。

在鬧市區，酒館、商店鱗次櫛比，呈現出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商店裡里外外擺滿了各種商品，從繡有各種美麗圖案的長袍，保暖適用與海上航行的「氈毛毯」，到鏗亮的嵌銀器皿，各種稀奇的水果，任人選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