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在要塞中的某條通往出口的走廊里,有一個少女發出了悲吟,身體不受控制地發著抖,顫抖的雙手連安分地張開都沒辦法。。
就在少女的前面,穿著運動服的吹寄像劍一樣筆直的站立在那兒,然而,只是純粹的站立,吹寄的身上瀰漫而出的恐怖感依舊侵蝕了少女的心中。
「……就只是這樣了嗎?」吹寄制理冷淡地說著。
「把【低周波振動治療器】拿掉,妳就只能在地上發抖了嗎?就不敢對自己進行移動了嗎?」
臉上瀰漫著恐懼神色的少女,上半身裸露著,僅有布條纏繞著胸部,外面披著冬季校服遮擋身體,這僅僅只是為了減少衣物和身體的摩擦。
因為少女是lv4的「坐標移動」,進行超越第三次元的空間轉移需要精確的計算,因此必須竭力的降低身體的負擔。
「妳...在說什麼?沒了那東西,要是移動失敗身體陷入了牆壁怎麼辦?」
將赤色的頭髮在頭後綁成兩束的少女結標淡希,恐懼的神色並未減輕。
「...就是為了讓妳忘記那些不必要的恐懼,所以我才會做這種事情,妳也懂的吧?繼續依賴設備欺騙自己的心靈,那永遠都無法從地獄般的場景走出來。」
——我不想聽。
面對咄咄逼人的吹寄制理,結標淡希忍不住後退,但是吹寄卻更加逼近往後退的結標。
「可是,只要結標妳願意站起來繼續戰鬥的話,就可以擺脫過去,繼續前進到過去看不到的地方,但繼續依賴那玩意妳就永遠只能停滯不前。」
——我不想聽妳講的鬼話!
結標的眼中露出了這樣的色彩。
「如果你不使用能力逃走,那我將會折斷你的手腳,我不會開玩笑。」
吹寄保持著平淡的語調逼近,身上散發著強烈的某種意志。
給新入生簡單講了一段話後,吹寄便匆匆忙忙的離開了教室,就是為了來見結標淡希。
或者說,吹寄一直在等這個時刻。
不這樣做,結標淡希永遠無法從過去中脫離,不這樣做,結標淡希永遠無法前進。
因為明白了這一點,所以吹寄制理將會毫不留情逼迫對方。
「如果你不使用能力逃走,那我將會折斷你的手腳。」——這句話清楚地傳進結標耳朵里。
結標用手壓住了嘴巴,強烈的吐著氣。
又來了,那種被大蛇緊緊纏繞的感覺出現了,隨時會被吞噬的恐懼感被千百倍的放大了。
第一滴眼淚衝破了防線,就在這一瞬間,眼淚終於像崩盤似的泄了出來,再也止不住了。
純粹的恐怖感,侵蝕了整個心中,身體不停地發著抖,顫抖的雙手連安分地伏在地上都沒辦法。
結標咬著嘴唇儘量不讓抽泣的聲音被吹寄聽見,因為一旦被聽見——那麼吹寄會更加的緊逼過來。
「你在害怕。」
站在背後抵著牆壁,已經無路可退的結標面前,吹寄又說話了。
「害怕自己的能力傷害到自己,沒有駕馭這能力的自信,你在恐懼這能力,哪怕只用那麼一次,就怕的差點吐出來,甚至一度無法使用能力,就像現在這樣,對吧?」
吹寄說著,將手上抓著的那個黑色的機械,不留餘地的捏成了碎片。
【低周波振動治療器】,就是黑色機械的正體,也是結標賴以發動能力的器械。
邊按住自己的嘴邊哭泣的結標,拼命地點頭。
——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快住手吧。
她已經連吹寄的話都沒辦法好好思考了,現在的她,只對『不使用能力』有關的話才能產生反應。
「如師匠所說,如果真的有怎麼也無法跨越的恐懼。」吹寄用平板的語調說著。
「那就用比那更加恐懼的情緒來習慣它。」語畢,結標感覺到自己的右手一陣激痛,啪咔,骨骼折斷的聲音響起了。
————————————
當結標被折斷右手手腕的第二秒,她便突然消失在了吹寄的面前,因為發現了這個事實讓吹寄錯愕了兩秒後。
吹寄隨即瘋狂地爆出笑聲來。
「哈哈哈!真有妳的!不愧是結標!你看,真的下定決心的話不也能做到嗎?」
看到好友朝跨越心理障礙的結局邁了一步,吹寄顯得十分開心,不斷地笑著。
「只要保持這樣的幹勁,結標妳將來一定很有出息!」
「差不多夠了吧?」低沉的聲音從吹寄左邊傳了出來,是結標。
真的很痛……眼淚差點就止不住了。
「突然做這些過分的事情...妳的目的是什麼?還是妳只是單純瘋了而已?」
「該思考的人是妳,結標。」
止住了笑聲的吹寄,吹寄恢復了一開始的堅決。
「你也知道這間學校的宗旨吧?不擇手段的進步就是唯一的規矩,既然你選擇了來這邊,是朋友的話我就有義務救妳。」
吹寄制理抱著雙手,從鼻子裡噴著氣。
「今天的排位賽只是今後一學期的縮寫,你所意想不到的狀況會不斷來臨,已經沒有時間慢慢做復甦訓練了,與其想辦法裝可憐,還不如給我趕緊從跌倒的地方站起來!聽到了沒有,在那裡哭鼻子的繃帶女!!」
被指名的結標「咕」的抖了下肩。
和眼前這個叫吹寄的女人認識已經半年了,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對於結標的事情,吹寄比誰都還要上心。
正因為如此,在這學期開學前,吹寄制理以開玩笑的方式,向結標說出【要不要來我們學校上學玩玩?】,那時結標就有種將會發生某種決定性的事情的預感。
然而她還是回應了吹寄的邀請,來到了這要塞學園。
可結標卻在來上學的第一天,就被自稱結標密友的吹寄制理爆踹了一腳,奪走了賴以生存的輔助器械,還不留情的折掉密友的手臂。
不用多說,在幹完這種暴力事件後,吹寄一定會咔吧熟練的把結標折斷的骨頭接回去,然後雙手合十用拜神的卑微姿態請求原諒,但是...只有在結標從陰影中站起來的時候,吹寄才會變回正常的吹寄。
在那之前,沒有任何手段可以阻止這個女人了。
唯一擺脫這局面的想法,就是使用能力將自己瞬移到其他地方。
結標露出絕望的表情,就在這時。
「那個人回來了?」吹寄突然停下了腳步,就像和誰通話一般,她用手捂著被頭髮掩蓋的微型耳機,就為了讓聲音更清晰一點。
「還有三分鐘,他就會到【大樓】嗎?嗯,我知道了,兩分鐘內我就會到,在那之前你們先清場吧。」
吹寄這樣說著,身體散發著讓結標感到很奇怪的氣氛。
「康復訓練做到一半我就離開真的很抱歉,不過不要擔心,我會很快解決掉瑣事回來繼續,你先等我一下吧。」吹寄面無表情的說完後,雙手按住了結標被折的手臂,咔吧一下就把手歸位了。
這突如其來的痛楚讓結標剛止住的眼淚又出來了,但是這時候的吹寄給了結標從未有過的沉重感,讓她連喊痛都不敢,只是在心裡抱怨著「千萬不要再繼續了!」一邊含著熱淚點頭。
吹寄說完後,就這樣轉身離開了,
可以肯定的是,吹寄露出來的神情和以往毫不相同,那完全是為了毀掉誰而露出來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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