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岳剛一站上高台,就聽對面傳來一聲低吼,身材魁梧的熊飛天,眼中殺氣騰騰,手中一柄長槍散發陣陣寒氣,直撲過來。
冰冷的氣息瞬間籠罩熊岳周身上下,地面出現一層白霜,長槍光芒璀璨,迸射刺目神光,升起一陣尖銳鳴嘯,好似一頭矯健的猛獸,張牙舞爪,威勢滔天,要將他撕成碎片。
雙眼微眯,熊岳伸出雙掌,其中金色光芒如瀑,傾瀉而下,化作半丈大小的兩塊盾牌,厚重如山,護在身前。
轟然爆響,虛空一陣顫動,險些破碎,滾滾無邊氣浪向四面八方衝去,聲勢駭人。百丈高台周邊騰起一層淡淡青芒,將其阻攔,消弭無形,這才讓圍觀的妖眾長舒一口氣。
光芒散盡,兩人各退一張多遠,相互對視。熊飛天第一次正視面前的對手,漆黑的瞳孔當中閃過一絲異芒。
原本以為不過普通妖族,在自己鐵槍之下,必定身受重傷,可如今看來,此人真氣雄厚,不是簡單人物。
「好厲害,以元嬰後期的修為,竟然抵擋住了熊飛天的一擊,想不到也是一位少有的妖族俊傑。」台下有人看清戰況,低聲驚呼。
「這個熊族的少年,天賦異稟,資質不凡,若是今日不死,前途不可限量啊。」
「那也未必,這位熊飛天可不是什麼善茬,不分生死,恐怕不會下台,可惜了如此一位妖族才俊啊。」有老妖嘆道。
「嘿嘿,我飛熊一族其實這種雜種熊能夠相比的,飛天大哥還未拿出全部實力,否則這頭蠻熊根本不堪一擊,直接被拍成肉泥。」
有飛熊族的青年囂張的大叫,不可一世,鄙視周圍之人。
台上兩人身上同時騰起奪目神光,沖向一起。金色光華與白色森冷白芒,好似煙花一般爭相綻放,炫麗非常。
兩人都是以力量見長的種族,法器撞在一起,響起震雷般的轟鳴,空氣劇烈顫動,發出爆鳴之聲,好似破碎一般。
強大的靈氣暴動,全部被戰台邊緣的蒙蒙青暈擋住,沖向高天,撕裂無數雲朵。
「恩,熊岳賢侄修為高強,與那飛熊族的青年不相上下,不會輕易落敗,熊哥可以放心了。」
戰台不遠之處,坐在半山處的袁成飛扭頭對熊霸天說道。
「不過初次交鋒,都在試探對手,不知那人用力幾分實力,但願這小子不會大意。」
此時霸氣無雙的老熊,滿臉焦慮,眉頭緊皺,兩隻漆黑的小眼,目光灼灼,盯著場中的變動,眼底深處有莫名的凝重。
這是熊岳幾人第一次接觸生死大戰,尤其是對方在修為上還高上一籌,即便是做好了各種防護,但飛熊族必定是妖中大族,秘術異寶無數,任何一點失誤都可能讓其陷入萬劫不復之地,落得魂飛魄散。
相隔不遠的火無咎,對面站著妖嬈的翼蛇族的美女,長發如瀑,媚眼如絲,賞心悅目,若非瞳孔深處的殺機洶湧,真讓人不忍心動手。
「哎,我那可憐的弟弟本就命苦,卻遇到了你這個狠心的傢伙,小女子無奈只能向公子討教幾招,還望公子手下留情。」
弱弱的聲音綿綿如水,好似**間的呢喃,但是出手卻是果斷而狠辣。火紅的衣衫飄動,如同鬼魅一般,迅疾而飄渺,眨眼間就到了火無咎的身前。
蔥白的玉指泛點晶瑩,射出五道尺長的血芒,鋒利如刀,散發森冷氣息,割裂大片虛空,招招致命,形成一片虛影,籠罩火無咎全身要害之處。…
台下一片驚呼,那位英俊的火鴉少年竟然一動不動,呆在原地,莫非嚇傻了不成?
赤紅的手指划過火無咎站立之處,此女臉上閃過一分愕然,豎立的瞳孔陡然炸開,身子一矮,化作湍急流水倒射十丈開外。
「叮叮叮……」
只見原先站立之處,數十根赤色火羽,閃爍金色光澤,深深插入戰台。心中頓時一凜,看向對面的瞳孔急劇收縮,若非剛才躲的及時,足以讓她當場喪命。
「這少年了不得啊,速度不下翼蝶兒,竟然還能反擊,算得上我妖族中的翹楚。」
「不錯,要不然也不可能殺了她弟弟,那可是化神境的高手。」
「那個為非作歹的傢伙,作惡多端,不知禍害了多少無辜少女,本就該殺,若不是顧忌他背後的實力龐大,早被人碎屍萬段了。」
「噓,小點聲,你也知道翼蛇族勢力強大,山中秘術多不勝數,尤其這個翼蝶兒,據說天賦超越先祖,血脈純淨,實力深不可測,比那化神的弟弟都要厲害。」
……
翼蛇一族本就善於突襲暗殺,身法迅疾如電,在無盡山脈當中也是一絕。
當下翼蝶兒身形閃動,如同一道紅色的閃電,圍繞火無咎急速旋轉,尋找可乘之機,施以辣手。
火無咎神色不變,全身三千火羽化作漫天火焰,在周身十餘丈內熊熊燃燒,如同一尊上古火神,屹立赤色領域當中,光芒萬丈,睥睨天下。
只是翼蛇族的速度實在太快,難以捕捉對手的身形,但是每一次試探靠近,都被翎羽感應,火海當中隱隱傳出聲聲長吟,恐怖的氣勢散發出來,好似俯臥著一頭真龍,隨時準備雷霆一擊。
「火老弟,俺見無咎侄兒火焰當中帶著赤金之色,難道他把那朵太陽金焰煉化入體了?」牛鈺面帶驚色,悄悄傳音,不敢高聲呼喊。
「不錯,這幾日,我以全身修為將其封印,勉強置於咎兒丹田之中,可以放出一縷微弱火苗,看來他也沒有浪費,竟然煉入赤羽當中,出乎意料啊。」
火慕雲拇指與食指間捻著下頜的短須,神色凝重,瞳孔當中火焰升騰,穿透無盡虛空,注視著火無咎的一舉一動。
最為詭異的是袁空與陸鼎的戰台,兩人不似其他人那樣見面就生死相搏,反而相距不遠低聲交談。
周圍因為有禁制阻礙,外人也不知道說的什麼,但是見到袁空手舞足蹈,情緒激動,臉上露出憤怒之色。
而對面的陸鼎神色平靜,偶爾才問上兩句,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聽袁空說話,偶爾點點頭,眼中閃過幾分傷感。
雖然大多數人都能猜到,應該是陸鼎在詢問秘境當中的事情,但七彩鹿族全軍覆沒,恐怕不是簡單解說幾句,就能解決的。
逝去的生命,終究還需要鮮血的祭奠,否認那些死者的親屬也不同意,導致離心背德,族群零落,這是各大妖族最不能容忍之事。
因此很多時候,為了維護族內的團結,無論是非對錯,也必定也要為死去之人報仇雪恨,甚至不惜舉族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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