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懸命峰的房間中,羅豐和素媚商量探尋九幽冥界的相關事宜,包括遇到危險時該如何行動,以及迷路、失散時要怎樣匯合。(首發)
末了,羅豐問道:「你便對我如此有信心,居然將道器的消息都告訴我,不怕我見寶起異嗎?」
「你問這個問題,真傷臣妾的心。」素媚捂著胸口,故作悲傷,如同被皇帝打入冷宮的妃子,目光中充滿了幽怨,「你我結識多年,出生入死,並肩作戰,加上四年來朝夕相處,早已是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的關係了。」
羅豐平靜道:「背叛你的人總是最接近你的人,唯有如此才能捅傷你,正如你能傷害的人,也唯有那些重視你的人。」
素媚伸出手,對望長空,如泣如訴:「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問你,你一定要騙我。不管你心裡有多麼不願意,你都不要告訴我,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
如果有朝一日你遇上了危險,需要犧牲我的性命才能拯救你,我也會義無反顧的獻出生命。
心動,總是無來由,而情動,就在於日久相處和欣賞促成。哪怕滄海桑田,流年暗換,不復昔年的神采飛揚,唯一不曾改變的是我對你的依戀。」
羅豐冷眼相覷,建議道:「台詞不錯,就是感情投入得不夠,內在不足用外在補,這個時候再加幾滴眼淚,會更逼真一些,而現在的表演頂多五十五分。」
「唉,還是以前總是閉著眼睛的羅師弟好,最多只是冷言冷語,不像現在冷眼冷語,感覺諷刺人的水準倍增了,真叫人心傷……誒,不知怎麼的,奴家對此似乎並不討厭,甚至還有幾分發自內心的愉悅,難道是萌發了奇怪的癖好?」
素媚歪著腦袋,用蔥手戳著軟乎乎的臉蛋,向內微微凹陷下去,這表情格外的清純,偏偏她天生媚態,做任何動作都有一種誘惑人的感覺,兩種摻雜在一起,叫人又憐又愛。
「你不願回答,我便幫你回答。」羅豐見對方將話題扯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去了,只得主動站出來扳回正題,「你有意將《六道輪迴法》告知我,便是想讓我以正統的法門修得生死大道,不必依賴外物,而且生死薄是九幽*為轉世後重新合道而準備的本命法寶,上面肯定留有禁制,極道強者能不能破解禁制暫且不談,未至天人的我肯定無法強奪,故而你寧肯冒險找我幫忙,也不願找門中長輩。」
素媚見被戳破真相,自暴自棄道:「本來麼,我在六道宗內能相信的人就不多,有實力有智慧的就更少了,師傅是一個,你是一個,其他人我可不敢信任。師傅要為我遮掩天機,輕易出不得門,而一個人去九幽冥界又沒什麼把握,心裡慎得慌,權衡利弊下,只能選擇相信你了,你可別辜負我的信任哦。」
另一理由她沒有說,其實她覺得羅豐是個行事很有原則的人,或者說道心非常堅定的人,行事極其明確,凡是自己需要的東西,便會竭盡全力去取得,凡是不需要的東西,哪怕再珍貴也不會看上一眼。
生死薄正屬此列,縱然是先天道器,於他無用,便棄之如履。
當然,正如羅豐猜測的那樣,生死薄上有九幽*留下的印記,唯有神魂氣息相同的素媚才能煉化,提前說出來便可絕了此類念頭,儘管很相信羅豐的人品,她也不想去考驗對方的道心,那種行為太蠢了。
見素媚承認,羅豐便沒有再抓著這個話題不放,轉而道:「九幽冥界危機四伏,僅憑你我兩人未免有捉襟見肘之慮,不妨再多找幾名幫手?」
「你覺得還有誰可以相信?」素媚遲疑道。
羅豐道:「必須是你我都認識,且能夠信任人品的人,如此範圍就很縮得很小了,目前能騰出手來的無非方月儀、司鏡、端木正三人。」
「他們三個啊……倒不是說我不信任他們,只是終究事關先天道器,此乃問道之物,以此來考驗他們的道心,合適嗎?」
素媚有些猶豫,儘管她信任這三位的品行,但尚未到能託付性命的程度,而且和羅豐不同,他們三人屬於正常人的範疇,有煩惱、有*、有衝動,可能會因為一時理智不清,而犯下錯誤,她可不願拿自己的成道之寶來做測驗。
羅豐道:「我們沒必要告訴他們此行真正的目的,只說是助我尋得地煞之氣,為突破九重境做準備,事實上這的確是我此行的目的之一,算不得欺騙,頂多是沒告知全部的真相,生死薄之事可以在取得之後再告訴他們,又或者乾脆隱瞞下來。人越多,越能掩飾住你真正的目的,以正常思維去想,你會在取道器的時候,號召一大堆人來幫忙嗎?」
素媚假想了一番,不得不承認:「的確,攸關道器之事,唯恐被人知曉,哪裡敢興師動眾?如果我看見別人如此作為,絕對只當成是一次普通的外出歷練,而不會聯想到重寶上,這種事本就該偷偷摸摸的進行。最後一個問題,這三人會答應幫忙嗎?我可沒有足夠人情能請動他們一起冒險,九幽冥界的兇險不必多言,三教六宗的面子在那兒可不起作用。」
羅豐保證道:「放心,此事便交予我吧。」
方月儀和他是過命的交情,無需客套,司鏡還欠他一次救命之恩,同樣不難請動,至於剩下的端木正,可以用人道盟之事作為條件來邀請他。
儘管人道盟本來就是羅豐欲除的目標,可他不介意將這件商品重新賣上一回,誰叫端木正想剷除人道盟的決心比他更堅定呢。
這事就跟愛情一樣,更在乎的一方是輸家,羅豐想消滅人道盟只為了讓念頭通暢,而端木正則是為了心中的正義,堅定道心的修行。
素媚見此,再無異議,每次和羅豐合作她都覺得頗為輕鬆,因為麻煩事都給提前解決了,將諸多瑣事處理得井井有條,相處久了人都會懈怠下來,產生依賴性。
三日後,到了約定出發的時辰,素媚早早的來到了懸命峰,而羅豐則在抓緊時間修習《六道輪迴法》。
僅憑數日的光陰就想上手這門功法,自然是千難萬難,但僅僅是按照口訣搬運真氣,衍化輪迴之意,從而驅使輪迴轉業塔,卻是不難。
此功法配合輪迴轉業塔,可謂相得益彰,修煉功法能幫助掌握佛寶,而通過佛寶的輪迴之氣又能加速修行輪迴大道,互為助益的影響下,羅豐每日都能清楚看見自己的進步。
不多時,三道疾馳天空的光芒依次降落到懸命峰上,其中粉色的光芒在即將著陸前,趕超了另外兩道,並反手打出一道沛然拳勁,襲向散發著浩然氣的白色光芒,逼得對方倉促閃躲,可惜事發突然,仍被勁力擦到了少許,被迫向下墜落。
「哈哈,大清早起來打蒼蠅,最是神清氣爽。」
粉色光芒消散,現出了方月儀的身影,她雙手叉腰,臉上洋溢著抑制不止的得意笑容。
司鏡緊跟著降臨,帶起一抹不知該作何評論的笑容,然後望向羅豐,在驚愕對方的修行境界後,微微點頭,打過招呼。
最後登場的是端木正,他的左袖被撕爛成碎布條,雖未受傷,卻顯得格外狼狽,一落地便惡狠狠的瞪著方月儀,殺意滿溢:「你這女人,簡直不可理喻!還以為四年的光陰,就算是你,多少也會變得成熟懂事,沒想到半分長進也沒有!」
方月儀用手放在耳邊,故意做出傾聽的動作:「誒,剛才那一陣汪汪聲是什麼,負犬的哀嚎嗎?真是愚昧啊,評價一個修行者是否有長進,不是看他成熟不成熟,而是看他的修為增長了多少,四年不見,你的本事似乎退步許多。」
端木正恨得牙癢,但講道理他在行,鬥嘴皮子卻不是他所長,何況他注重個人修養,豈能跟方月儀這個瘋女人一樣,在別人的道府上恣意胡鬧。
其實,若換成其他同門的地盤,方月儀或許會收斂一二,但既然是羅豐的地盤,便不需要太拘束,相比之下,端木正和羅豐的關係要淡上許多,頂多算君子之交。
羅豐略微觀察三人的狀況,方月儀和端木正皆是七重巔峰,前者曾於一次試煉中得到一具渡劫失敗後的蛟龍遺骸,從而將《擎海妖龍訣》這門武學推衍到大成,後者據聞在機緣巧合下,開啟了一間上古儒道大師的遺府,獲得了親筆所寫的丹青玉卷,根基日益精進。
司鏡相比下略輸一分,目前只是七重境中期,但她曾於半年前,前往北方極寒之地磨練劍法,並取得千載玄冰精,納入自身功體,目前正在緩慢的消解中,順帶以極寒之氣消除體內的殘渣,洗髓煉骨,試圖以激發先天凍絕真氣來突破八重化神境,此法要比尋常大眾的晉級法門艱難許多,頗耗精力。
尚未煉化完全的結果就是,司鏡周身竅穴都散發著冰寒的氣息,宛如化身冰雕寒穴,叫人難以靠近,否則有凍氣入體的危險。比奇提示:如何快速搜自己要找的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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