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獄 第509章 殺戮山脈

    眾人依照羅豐以未來星宿法占算出來的路線前進，身處異域，再小心也不為過，他們沒有驅使飛行法器，而是施展擁有隱蔽氣息效果的遁術，為此哪怕多花些時間也值得。｛首發｝

    九幽冥界是死人的世界，亦是鬼魂的世界，可以想像得到是何等的荒涼和幽寂，陰森中帶有些許恐怖，給人以精神上的壓抑，不過尋路的五人皆是心性堅定、意志頑強之輩，不會因此就受影響，反倒當成了一種磨鍊。

    羅豐將之與尚未淨化的夜摩天對比，覺得少了幾分詭異，空氣也清新得多，就是有種直透靈魂的冷，宛若永世的孤寂。

    冥界的天空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地面上飄浮著一蓬蓬若隱若現的磷火，儘管偏向黯淡，對修士來說倒也足夠了。

    假如遇上頗為明耀的光源，不用懷疑，那必定是某位高階鬼道生物的魂火，事實上眾人在途中曾碰見過天人級數的鬼物，好在對方並沒有特意遮掩氣息，遠遠就能感受到其存在，於是眾人小心的避了過去，沒有引起對方的注意。

    雖說真打起來，未必不是對手，可節外生枝的麻煩事，能免則免，若真有興趣，大可在將目的完成後，無後顧之憂的去探索，羅豐行事向來是直奔目標，那種明明定下了計劃，卻偏偏管不住自己的嘴和手，非要在途中惹點是非出來的風格，可不合他的性子。

    沒有參照物，眾人也不知趕了多少天的路，只覺得頭腦都變得麻木，對外界的反應顯得遲鈍起來，其中司鏡不知為何，倒是受益良多，竟而將體內的千載玄冰精融化掉許多，修為直奔七重巔峰，日益精進。

    「若沒有強者特意誤導天機，那麼按照占算卦象的指示，前方十里處就是我們要尋找的絕陽無生山脈。」羅豐說出了讓大夥心情稍稍變得愉快的話，接著他又轉頭詢問素媚，「等會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素媚想了想，道：「有是有，但我覺得，比起用說的，親眼見證會更加方便。」

    果然，等靠近絕陽無生山脈後，眾人皆明白為何她要故弄玄虛。

    「好濃郁的殺戮之氣！」

    只見方圓百里的山脈，籠罩在一層灰濛渾濁的霧氣之中，和冥界的漆黑陰冷環境不同，偶爾閃現出幾道慘敗的亮光，透露出令人心悸的氣息。

    「附近的靈機被攪得一塌糊塗，除非是極道強者親臨，否則不可能占算得到半點預示。」

    羅豐剛起卦，就感到一股尖銳的鋒芒直刺眉心而來，全身驟起雞皮疙瘩，宛如有一名絕世劍客在用劍意威脅著他，哪還敢繼續占算下去，連忙棄卦。

    他忙以靈識暗中詢問素媚：「九幽祖師當年在此地留了什麼？」

    素媚一半自豪一半敬仰的說道：「為了遮掩生死薄的根腳，當年九幽祖師收集了不少蘊含先天殺戮之氣的殺生石，在這處山脈中布下了戮仙陣。」

    「……戮仙陣是那個戮仙陣？」羅豐回過神來，有些驚訝的問，實是被那陣法名頭嚇了一跳。

    哪怕語意含糊，素媚也聽得出對方所指為何，笑著承認道：「正是號稱諸天萬界第一殺陣的誅仙劍陣中的戮仙陣。」

    通天古書也愣了一愣：「開玩笑的吧，我封印的這段時期里，玉洲出了這麼個狠角色？記得誅仙劍陣在上古時代就斷了傳承，整個中古時代都沒聽說過哪方大千世界出現過它的蹤影，以至於很多人懷疑，真正的誅仙劍陣傳承落入魔族手裡，致使寶物蒙塵唯有內行人知曉，魔族布誅仙劍陣是要遭反噬的。」

    羅豐好奇其中原因，但知曉此時不適合詢問，權且按下。

    素媚陷入憧憬的回憶中，帶著由衷的嚮往道：「昔年九幽祖師前往一處即將毀滅的大千世界中體驗終結和死亡大道的真意，結果遭遇億萬域外天魔入侵，她將為首的自號『滅道』的天魔王擊殺後，從其身上取得了一張模仿真正的誅仙陣圖而煉製的劍陣圖，隨後她以億萬天魔為祭品，重新煉製了這件法寶，洞悉到了幾分誅仙劍陣的真意。」

    通天古書聞言，稍稍收起驚詫之意，根據傳說，布置真正的誅仙劍陣一共需要五件法寶，除去四口斬天絕地的飛劍外，還需要一張陣圖，而從素媚的闡述來看，九幽*得到的僅僅是誅仙陣圖的仿製物，距離真正的誅仙劍陣相差甚遠，哪怕領悟了幾分真意，只怕也頂多還原出十之一二的水準。

    羅豐心道：「十之一二足夠滅殺四方了，按照古籍記載，隕落在誅仙劍陣中的虛空強者累積超過二十位，其餘號稱諸天萬界排名前十的陣法加起來都沒它多，連一名神魂成聖的半聖都被斬了肉身，被逼得自我封印。」

    「那是因為誅仙劍陣自身的特殊性，精擅殺伐之道，實則在其餘方面有所欠缺，比如論變化玄妙，比不得兩儀微塵陣，論氣勢磅礴，比不得周天星斗陣，論奇詭莫測，比不得太荒萬魔陣，只能說術業有專攻……」

    「人家戰績彪炳，殺了二十多個虛空強者。」

    「又不是能殺人的就強，你看其餘排名前十的大陣都有鎮壓氣運之效，唯獨誅仙劍陣不具備，可見其偏科嚴重。要說的話，還是我魔門的太荒萬魔陣能力全面，困敵、殺伐、鎮運、問道心……」

    「人家凶威赫赫，半聖見了都得跪。」

    「跟你這臭小子說不通啦！」

    通天古書被羅豐一根筋式的胡攪蠻纏弄得大怒，偏偏是實打實的戰績，沒辦法直辯，只能一邊生悶氣去了。

    素媚不知變故，繼續道：「儘管得了誅仙陣圖，可惜九幽祖師並不長於陣法，總共也只動用過三次，而且誅仙、戮仙、陷仙、絕仙四陣中，她最擅長戮仙陣。」

    羅豐覺得理所當然，戮仙陣儘管不是四陣中最強的一陣，卻是殺性最烈的一陣，就九幽祖師的作風來看，喜歡此陣才是正常的。

    他不得不提醒道：「該怎麼避開此殺陣，你該有萬全的準備吧？若是不小心觸發了陣式，可就是十死無生的下場。」

    素媚笑著寬慰道：「放心吧，戮仙陣可不是一直在運行，否則萬年下來，再多的先天殺戮之氣也給耗光了。尋常情況下，戮仙陣處於睡眠狀態，直到我們接近生死簿千丈距離後，才會開啟，此處的殺戮之氣，不過是陣式泄露出來的氣息罷了。」

    兩人以靈識暗中交流，並沒有告知另外三人，不過他倆做得太明顯，沒有特意遮掩「我們有秘密瞞著你們」一事，故而端木正等人早已瞧出幾分端倪，知曉此行絕不只是為了幫助羅豐取得天罡地煞，正主反倒是素媚的可能更大一些。

    只是，羅豐的態度已經表明，他不好說出真相，同時也不願意欺騙你們，所以乾脆通過暗示有難言之隱，願者自留。

    既然如此，端木正等人便不再詢問真正的目的，讓兩人為難，而且基於過往的交情，他們皆選擇了信任。

    由素媚在前方帶路，眾人進入了灰白黯淡的霧氣中，感受到那股攝人的殺氣，每個人都繃緊了神經，提高注意力。

    行了約莫半個時辰的路，霧氣變得越來越濃，漸漸影響了視界，而且瀰漫的殺戮之氣嚴重干擾了靈識，令眾人只能依賴雙目來觀察，前進速度不由得緩下來。

    忽然間，羅豐抬掌往側旁拍出一道勁氣，只聽得一聲金鳴，某種重物被反震而回。

    「怎麼回事？有敵人？」

    其餘四人瞬間屏住了呼吸，在羅豐動手之際，他們居然毫無察覺，觀勁氣震盪的位置，竟然已被接近五丈範圍。

    羅豐告誡道：「注意了，這裡不僅靈識受到壓制，連視覺也遭到迷惑，雙眼看見的未必是真相，不要依賴視覺，也不要相信聽覺，去感應氣機的變化和空氣的流動，敵人就在我們四周。」

    他的雙目雖然恢復了，但得益於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反倒更擅長用身心去感知外界，所以才能提前察覺到危險。

    眾人聞言，紛紛動用各種手段去偵察外界。

    司鏡釋放寒氣，形成一種微型冰寒領域，方月儀周身勁氣勃發，形成壓縮的力場，兩人的手段在本質上頗為相近，凡有敵人入侵，就會得到回饋。

    素媚動用燭照九幽生死魂眼，任何有形無形之物，在天人級數的瞳術觀測下皆是一覽無餘，端木正用手按著眉心，印堂穴散發出乳白色的光芒，同樣凝出一隻眼睛。

    以他們的本領，只要提前做了準備，別人再難偷襲得手，即便是方才，如果羅豐沒有出手，他們也頂多是負些輕傷，和當初出征掌天世界時相比，各自成長了許多。

    「在這裡！」

    端木正首先發現了偷襲者的蹤影，屈指一彈，一片片澄心方絮飛揚而出，向著對方纏去。

    偷襲者躍然一驚，隨即迸發出數百道銳利勁氣，嗖嗖破空，但擊在澄心方絮上，卻似泥牛入海，除了在紙張上蕩漾開一圈圈漣漪外，沒有半分作用。

    澄心方絮向前一裹，竟而落空！

    偷襲者使用了某種遁術，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真身則遁逃而出。比奇提示：如何快速搜自己要找的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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