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神洲的玄門正宗,為道門鼻祖,開萬教之源。但樹有枯榮,花有開謝,世上無長盛不衰之物,縱使道源玄宗亦有滅門之劫,大難將臨之際,為續宗門道統,不使傳承斷流,其分遣門中三位長老,各領一批弟子,擇玄宗根本經文,前往諸天萬界開枝散葉,另開支脈。
太上教的開山祖師就是當年三位長老中的一人,其延續的根本經文便是《太上道德經》與《萬屠誅邪錄》,後五千年,太上宗大興,門下弟子探游諸天萬界,尋找玄門正宗後人。
歷經千年,終尋得昔年三支脈之一,因遭魔劫而導致人才凋零,遺失不少道統傳承的無相宗,於是兩宗合璧,太上宗再添一部鎮教經文《無相玄功》。
逾兩千年,太上宗改名太上教。」
葉知秋侃侃而談,敘述著六道宗內找不到記載的過往歷史。
「玄門都領袖,道隱玄宗的名聲傳揚諸天萬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太上教的傳承跟玄宗有關,多多少少也是聽聞過的,本來還以為只是奇遇下得到了傳承,沒想到有這麼一層淵源在……不過玄宗已經隱沒歷史長河之中,就連中土神洲都找不到他們的蹤跡,只偶爾會冒出一兩個自稱玄宗門徒的傢伙。」
通天古書年歲悠久,聽到的消息不少,只是真真假假,連他都分不清,現在被葉知秋給出了主線,倒是釐清了不少疑雲。
他忍不住問:「你所說的道種文字出自哪部經文?想來當是《太上道德經》,這部經文傳聞是聖人所著,其品階在各大宗門的鎮教經文之上。」在提問後,他自己又迅速給出了答案,覺得應當如此。
然而,葉知秋卻道:「你猜錯了,我說的道種文字其實和玄宗的功法傳承無關。」
通天古書不滿的吼道:「那你還說個屁啊!拖拖拉拉說這麼一大通,結果都是無關緊要的廢話,太上教的歷史誰會在意啊,我們又不是太上教的弟子。」
葉知秋道:「雖然不是源自玄宗傳承,卻和玄宗有關,當初吸納無相宗時,除去那一本《無相玄功》,另外還有七頁《荒神錄》。」
「《荒神錄》?不曾聽聞的名字。」
通天古書回憶了一遍,沒有任何印象。
葉知秋露出略微迷惘的表情:「不曾聽聞是正常的,因為《荒神錄》非常古怪,每個人看見的內容都不相同,有的人看見的是白紙一張,沒有文字,有的人看見是塗鴉一片,如出自小兒手筆,有的人看見的甚至是《三字經》、鄉間兒歌等內容,總之毫無規律可言。
迄今為止,太上教中只有我僥倖看懂了一頁,其餘便是連虛空強者,也不知道上面的內容為何,很是神秘,因為數千年來都不曾有人看懂,所以《荒神錄》被束之高閣,教中弟子習慣稱它為莫名天書。」
羅豐敏銳的把握到一點:「你說『太上教只有你看懂』,如此說來,莫非其他宗門有人看懂了?」
「唉,一個不小心,透露出沒必要的情報了,在你面前真是大意不得。」
說是這麼說,但葉知秋並沒有隱瞞的意思,坦然道:「三十多年前,太上教曾鬧出過奸細盜經一事,始作俑者乃是天庭,他們趁著本教的掌教和幾位太上長老外出之時,企圖潛入道藏閣,偷取本教的經文寶典,雖是中途暴露馬腳,但還是被盜取了一部分不怎麼重要的經文,《荒神錄》就在其中——因為這部經文誰也看不懂。
事後太上教派出了諸多強者追殺,成功將絕大部分被盜取的經文取回,只有一小部分流失,其中就有兩頁《荒神錄》,由於誰也不清楚這部經文的真實價值,加上道藏閣中這般稀奇古怪的經文也不在少數,而對方偷走的只有兩頁,教中認為即便瞎貓遇上死耗子,叫他們看懂了,也只是殘缺的內容,不足為慮。
事後天庭自然是矢口否認,斷言此事與他們無關,並將當日偷盜經文的幾人擊斃,將屍體給了太上教,作為妥協的代價。考慮到被偷走的功法最高不過玄級,對不缺乏功法的天庭來說毫無價值,畢竟他們不可能堂而皇之將太上教的武學據為己有,於是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羅豐篤定道:「兩頁經文,有一頁落到了你手中。」
「真是敏銳的直覺,」葉知秋無奈的搖頭,承認道,「沒錯,那一場混亂的追殺中,我僥倖碰到了一名重傷逃亡的天庭修士,使計將他陷殺後,把他盜取的功法經文都記在腦中,而唯一沒辦法記住的,就是那一頁莫名天書。
改變我整個人生的奇遇就在我接觸莫名天書的那一瞬間,整張紙突然散發光芒,接著就融入了我的身體中,帶著無數玄之又玄,妙不可言的大道法則沖入我的識海,它顯示的內容我一點都看不懂,只記得最後凝聚成了一個字,而當我清醒過來後,整個世界都改變了!
在此之前的我,體弱多病,先天虧損,修煉天賦固然不差,卻也稱不上天才,至少和太上教的天才標準相差甚遠。十二歲那年因為遭人下毒,致使境界停滯,直到十八歲都未有半分進步,在族裡被人蔑稱為廢物,常年受人欺負,連帶家父也為之受辱,為了維持生計,家母做出了不少犧牲……最終因為落下病根而早早去世。
這一切都在我得到《荒神錄》的一頁紙後徹底改變!」
仿佛回憶起了當時的心情,葉知秋的情緒變得高昂起來,帶著壓抑不住的欣喜之情:「當我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發現能看見的東西多出了一件,常人眼中的世界只有空間,而我眼中的世界卻還有時間!
沒錯,我能看到時間的線,過去的時間是一條直線,現在的時間是一個不停閃爍的點,未來的時間是模糊的分支線,當現在的時間點進入未來的分支點,就必須選擇其中一條線前進,選擇的未來線將會和過去線平行,被放棄的分支線則會消失——這就是我眼中的世界!
我不能改變真實的時間,但我可以改變眼睛看到的時間點,當我將代表現在的光點移動到過去的時間線時,就會重現出那個時間點發生的場景,這種效果類似『時空回溯』,只是細節上更為精確,能由我隨心所欲的調整時間點,於是前人留下的遺蹟,暗中交談的秘密,甚至長輩對弟子的獨門傳授,在我眼中都沒有*可言,除非是特意用大神通遮掩了,而且必須是天人以上的實力。
當我將現在的光點移動到未來的分支線時,就能看見對應分支線上的未來場景,這就是你們認知中,我擅長占算之術的原因了。之後我通過修行發現,配合占算之術,可以讓未來的時間線變得清晰,也能夠分辨哪一條分支線被選擇的可能性更大,於是就在占算一道上更加用心了。」
羅豐默默聽著,心中則是感慨,葉知秋奇遇收穫的最大好處,並不是常人眼中的占算天賦,而是對過去場景的重現,藉助這一異能,可以收穫的好處數不勝數,比如可以偷學他人的秘傳功法,只要潛入相應的練功房間,又比如闖遺蹟時,輕鬆就能破解設計者留下的機關,還能找到前人藏寶的位置。
這才是其異能的最大好處,相比之下,對未來占算的助益只能算是添頭。
至於相同效果的「時空回溯」是天人層次的術法不說,而且還有著諸多限制,不是想看見什麼就能看見什麼,遠遠比不得葉知秋的能力。
「其實,用道種文字來形容《荒神錄》並不準確,只是我也不知道該如何用言語描述,這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荒神錄》的玄妙之處在於,它並不是傳授你某種修煉的神通或功法,和正常認知中的經文功法毫無關聯,不涉及三千大道,也無法以品階來評價它,只是它會在更本源的層次予以改變,就像改變了天賦一樣。」
說到這裡,葉知秋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另一頁被盜走的《荒神錄》在曾經的天庭弟子司空玄的身上,想必他也有某種超乎常人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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