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煞諒事宗天宮,三十日期限已到,六處擂台皆已決出最後的勝利者,六名弟子受召齊聚。
其餘有參與或沒有參與的弟子們也來湊個熱鬧,候在廣場上等待六人駕臨,雖說這次比斗決出的不是六道宗肉身境最強弟子,而是參加地皇陵的人選,可能在諸多八、九重境弟子中脫穎而出,本身就是一種實力的象徵,即便不能稱作最強六人,也必定是佼佼者,值得關注的風雲人物,不容忽視。
而且此番地皇陵之爭,是與其他三教五宗的天才弟子競逐高低,不管其他人承認與否,出征的六名弟子實質上已是代表了六道宗的年輕一輩,假若六人能技壓群雄,本門弟子亦是與有榮焉,假若輸得一敗塗地,兩手空空,他們也不免顏面掃地。
三教六宗是玉洲最頂尖的修行門派,在諸天萬界中也享有不弱的名聲,可總是被人放在一起評論,並稱「三教六宗」,要說彼此沒有分個高下的競爭之心,那便是自欺欺人了。
某種意義上甚至恰好相反,輸給別人可以,唯獨不能輸給其他三教五宗的弟子,六道宗內可不乏好勇鬥狠之輩。
一道身影從空中飄渺降下,落在殿堂門口,正是羅豐,他正了一下衣冠,踏進門內。
「這名弟子很陌生啊,不曾見過的面孔,看來是新起之秀,能夠占得名額,想來運氣不錯,說不定是最後時刻,奪下擂主之位,所以根本沒接受幾次挑戰。」
一名八重境弟子想當然的推理著,並解說給跟在他身後的幾名師弟師妹們,結果這番言論引來旁人一陣嗤笑,而且發笑者不是一個兩個,而是好些人,他立即意識到自己很可能弄錯了什麼,於是虛心問其中一人道:「不知這位師兄為何發笑。」
對方強忍著笑意,回答道:「能說出剛才的一番話,證明你根本沒關注這場地皇陵的人選爭鬥,否則只要稍一打聽,就不可能得出方才的無知言論。其他五人奪得擂主之位或許有運氣成分在,唯獨這位是靠著真材實料取得的,無可置疑,就因為他在比斗中的表現,地榜上的排名已經躍進前十了,且無人質疑,反而有不少弟子覺得排名低了。」
「哦,不知此人在比斗中擊敗了哪些強者,居然能得到如此高的評價?」
「要說強者,斷神鋒和燕昭蒙都敗在此人手上,可這都不算什麼,和他最後的一場戰鬥相比,皆是黯然失色,不值一提。」
不知情者聞言,紛紛倒吸一口冷氣,忙追問道:「他最後一場戰鬥的對手是誰,能將斷神鋒都比下去,難道是地榜前三的……」
「當然不是,他要是贏了地榜前三,排名肯定也進前三了,不會引來如此多的爭議。不過,照我看來,那一場戰鬥,比單挑地榜前三還要刺激。」
「師兄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呀,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嘿嘿,在第二十日,此人做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舉動他開啟陣法,將所有圍聚在島旁的弟子包裹住,悍然展開反擊!哈哈哈,在場的四百名弟子,沒一個猜到這樣的變故,明明他們是挑戰者,對方才是守擂者,結果他們反而遭到了挑戰,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只一照面就有無數人被這一陣奇襲擊倒,剩餘的弟子雖然進行了頑強的反擊,但直到最後也沒能破陣,盡數身亡!」
那些第一次聽聞的弟子們紛紛露出震驚的表情,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擂主主動攻擊挑戰者,簡直是歷史上的一大創舉,聞所未聞,真不知他是怎麼想到的?」
「比起天馬行空的想法,他一個人擊敗了四百名弟子,這才叫人震驚。雖然有奇襲和陣法的效果,但他面對的可不是山野散修,而是同階修士,其中有不少都是本門中驚才艷艷的人物,那麼多人聯手居然也奈何他不得,他的修為到底有多強?」
不少人更是思忖,即便換成地榜前三的弟子,只怕也做不到這一點,畢竟彼此的實力差距還沒有大到無法以數量彌補的程度,四百名九重境弟子,論數量已勝過那些二十八派中的任意一派。
「肯定沒你想的那麼誇張,據說他能取勝利用的都是血術、咒術、毒術等邪門手段,而不是正面交鋒,所以才沒讓他坐上地榜首席,這種手段若是提前有了防備,便沒想像中那麼可怕,但是在不知情的前提下,又配合陣法的遮掩迷惑,天人修士也要認栽。據說,那些敗在他手裡的弟子們,已經給他起了個稱號,叫『邪君』,便是承認他的邪術手段,已臻至肉身境的極限。」
「為什麼是邪君,不是邪王,邪帝呢?」
「據說是他的口才非常出眾,經常說些違背正論的真理,瞎說實話,有邪道君子之風。」
……
羅豐進入宗天宮,就見兩旁坐著的是長輩,站在正殿中間的有三名弟子,顯然是先自己一步抵達,而這三人中,竟有一位熟人。
「羅公子你的事跡已傳揚整個六道宗,人人都在討論你別出心裁的壯舉,身為擂主卻主動進攻挑戰者,還是以一敵百,簡直瘋狂,連宗門長輩都在考慮著,要不要增加一條守擂者不准主動攻擊挑戰者的規定,妾身也聽得痴迷了,邪君的稱號,果真名副其實。」
說話者正是素媚,她瞧見羅豐後,便笑吟吟的迎上來,雙手握拳放在胸口,作小女子崇拜之姿。
外人見狀,倒也沒放心上,畢竟素媚修煉魅惑之術的傳聞人盡皆知,而且她的情感流露向來露骨和誇張,加上和羅豐熟識,有這般熱情也是理所當然的,正因為不加掩飾,反倒沒人當真。
唯獨羅豐清楚是怎麼回事,因為素媚來到他身前的時候,特意用傳音入密的方法道:「聽聞郎君大發神威,遙想當時萬夫莫敵的場景,奴家都忍不住濕了。」
羅豐只覺得無比頭疼,因為他發現,當素媚親近他的時候,提前抵達的兩名弟子中,相貌粗獷,虎背熊腰的那位正以充滿嫉妒的兇狠目光瞪著他。
通天古書調侃道:「就像是一頭為了爭奪雌性好感的大猩猩。」
羅豐倒是不太在意,沒必要過於理會一個陌生人對他的喜惡,而且這種擺在明面上的*裸的敵意,可比隱匿在暗處,鬼鬼祟祟想著算計人的行為好對付得多。
若因此而遠離自己的朋友,未免太愚蠢了當然似素媚這般的熱情還是讓他有些吃不消。
「人道盟之後便不曾聽聞你的消息,只知道你外出歷練,尋找機緣,沒想到你不僅晉級九重境,而且還奪得了地皇陵的名額,真是不意外的意外。」
素媚能奪得名額,雖然在羅豐的意料之外,但仔細想想並非不可能,自從她覺醒九幽*的記憶後,就有了無盡的魂力儲備,受限制的反而是她自身的潛力,可以說她的極限在哪裡,魂力修為就能達到哪裡,就像是擁有了一個巨大的水庫做後盾,她要考慮的不再是從何處取水,而是想辦法拓展自身的水缸容量,有多大的容量,就能填充多少的水。
素媚全然不需要考慮積累修為一事,只需專注在境界突破上,而有了一名極道強者的修行經驗作為參考,她便有了高屋建瓴的眼光,任何瓶頸任何困難皆是一目了然。
不缺功法,不缺積累,不缺經驗,不缺悟性,除非懶得像頭豬,否則三年時間足夠她修煉到九重巔峰。
誠然,此事有利有弊,但弊端需得等她達到九幽*昔年的層次後,才會凸顯出來,這對現在的素媚而言,未免太遙遠了,哪怕晉級天人後,再來思考「自力更生」的事情也不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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