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璃在一旁肉疼著,嘴裡念念不休,比劃著自己到底損失了多少本該屬於自己的戰利品。
圍攻羅豐的兩名修士的儲物法寶倒是完好無損,不過考慮對方是散修出身,羅豐也沒指望能得到多少好東西,一些修煉的功法更是瞧不上眼,略一清點便失了興趣。
那名使雷的修士倒是有幾張像樣的符籙和雷彈,在萬鬼鎮仙塔的巨壓下沒來得及用出,而御劍的修士窮得更徹底,只一柄飛劍和一道無形劍氣,身上的積蓄全用來淬鍊這兩件法寶,而那道無形劍氣也在前面戰鬥給封神寶光破掉了。
羅豐將無主的飛劍攝入掌心,細細打量:「只是一件上品法器,最初的根底材質很普通,連一點靈性都沒有醞釀出來,但是經過了成千上萬次的淬鍊,變得格外精純。」
用手指一碰劍刃,就給割出一道口子,這柄飛劍的鋒利程度,令他不由得讚嘆。
須知以羅豐如今的*強度,皮膚比牛革還要堅韌,別說輕輕一碰,就算用匕首狠扎,也未必能扎出傷口。
「拋棄內在神通,只修外在鋒芒,真是極端的想法,如果砍中目標,就能發揮出超乎想像的殺傷力,但是遇上針對法寶的術法就變得毫無抵抗。想來那人是見我年幼,境界低淺,所以犯了粗心大意的錯,輕易被封神寶光照中。」
羅豐想了一下,他雖然並不修劍術,但炎凰訣卻可以配合劍丸發揮出威力,正如當日羽化宗那幾名弟子所做的一樣。
「但我不懂煉器,如何將飛劍煉成劍丸,並完整保留原有的特性,可不是件簡單的事,這柄飛劍的價值就在它的鋒利上,倘若有所損失,那就變得一文不值……
權且擱置吧,炎凰訣也不能用一輩子,這畢竟是基礎功法,隨著我的修為提升,很快就會出現瓶頸,除非弄到羽化宗更上乘的功法,否則到了五重境,估計就會出現難以完全發揮自身修為的狀況。
若是在劍丸煉製成功前,我晉級了五重境,可就做了無用功。」
在羅豐思考如何合理利用戰利品的時候,他的手下們沒有停止搜刮的動作。
雖然秋璃一把火將人和法寶燒的乾乾淨淨,但*沒了,還有靈魂嘛!
螭龍焚世對神魂亦有傷害,但除非特意針對消滅,否則多多少少都會有殘魂逃逸出去。
鬼師念動召陰訣,將當場隕落的修士魂魄聚攏起來。
這些修士最低也是六重境,哪怕殘缺的魂魄失去了大半的魂力,剩下的部分里依然擁有著三元合一的精髓。
早已將魂力積累足夠的鬼蛇,只吞了一口,立即化量變為質變,突破關隘進階,長出了第四顆腦袋。
第六階作為修行路上的大難關,鬼蛇在突破後竟而領悟了吐出濁流的能力。
通天古書道:「九頭蛇的血脈共有兩種,一是九嬰,水火之怪,能噴水吐火,其叫聲如嬰兒啼哭,故而得名。它的生命力強悍,哪怕被射掉八頭,只要還留有一個腦袋,就能痊癒,神話中是被太古英雄羿以九箭連環射殺。
另一種九頭蛇是相柳,傳說中水神共工的臣子,因攪動水患作惡而被禹皇殺死,但是相柳的血液腥臭,流淌過的土地五穀不生,形成了巨大毒液沼澤,以禹皇之能,也沒能消除,三次填平沼澤卻三次塌陷,只好另開一地。
這兩種凶物都會驅水,而且也都會使毒,區別在於九嬰會噴火且能重生,而相柳更精於劇毒,能排進天下毒物的前十。
從目前覺醒的神通來看,尚不能確定你的鬼寵是走哪一條路子,不過照我估計,是九嬰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若是相柳的血脈,第一神通應該是毒氣才對。」
正分析間,另一邊的鬼將吸取了剩下的全部殘魂,同樣晉級第六階,先是一身雄渾冥氣高漲,體型也跟著擴大,足足漲到五倍有餘,才開始回落。
等到鬼將體型恢復正常時,那些濃厚的冥氣在它體表凝成暗色的鎧甲,幽暗深邃到連陽光都被吸收掉,並隨時隨地釋放著濃郁的黑氣,把鬼將藏匿在裡面,只偶爾會射出兩道碧綠的幽光。
這鎧甲雖然由無形的冥氣凝成,卻是化虛為實,並不輸給上品法器,尤其在鬼將的命火處,前後層層疊疊豎著六面護心鏡。
通天古書瞧了一眼,評價道:「你這鬼將看來是要走統帥的路子,而非戰將,否則此時凝聚的就是兵器而非鎧甲,以後你若學了陣法,可交由它來指揮萬鬼布陣,至於那頭偷奸耍滑的鬼師,抽冷子陰人在行,對陰鬼的指揮上就是一團漿糊。
六階的鬼將,走戰將的路子稱作鬼校尉,走統帥的路子則是鬼郎將,雖然在戰鬥能力上,鬼郎將遠非鬼校尉對手,但它擁有訓練陰鬼的能力,能將一群戰力弱小的陰鬼訓練成鬼卒,而且你可以煉製一面鬼道軍旗,賜給它從而加強訓練的效果。」
秋璃瞧見這一幕,不滿道:「嘿,這一趟的好處全給你小子撿去了!操練鬼將來吸收魂魄,哎呀,我怎麼就沒想到這方法呢?這群廢物身上明明還有許多好處可以壓榨,全給浪費了!」
羅豐擔心這位心血來潮,想要學習御鬼之法,忙轉換話題:「師姐,可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秋璃擺擺手,大咧咧道:「放心吧,但你別忘了留出三顆暗月冰魄丹,畢竟我也不好白拿人家的東西,如果你煉製成功後還有多餘的,也給我一顆,權當跑腿費。」
羅豐好奇的問:「師姐你修煉的是火屬功法,要這寒屬的丹藥做什麼?」
「四柱神煞經里也有一些與冰凍相關的劫功,我又不會寒屬真氣,想修煉就得從外物著手。總之你別管,退一百步講,就算不能練功,我也可以拿來賣啊,暗月冰魄丹可是跟地劫炎雲丹同一層次的丹藥。罷了,為了讓你小子盡力,我現在就去索要暗月果好了。」
秋璃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因為嫌羅豐的風行雙翼速度太慢,便叫羅豐自個兒慢慢回去,她則駕著無影金梭,先行一步離開。
一路飛行穿梭,秋璃來到距玄冥谷三十里外的一處溪谷中,只見佳木蘢蔥,奇花閃灼,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曲折瀉於石隙之下。
沿著溪水前行,一路可見許多梨花、海棠、劍菊等花季不同的植物,按照一種特定的規律排布,瀰漫的芳香中透著攝人心魂的氣息。
秋璃從空中落下,摸著下巴道:「這回是萬花無蝶陣嗎?嘿,幸好上次離開時,順手摸了陣圖,否則眼下就要吃閉門羹了。」
她從乾坤鐲里拿出一張圖紙,攤開後,依照著上面指示,時而行左,時而行右,甚至前進三步後,又退回五步,這般曲折縈迂的行了半刻鐘,花香忽然變淡,眼前出現了一處竹院。
竹院門口立著一顆迎客松,院牆內栽種著許多梅花樹,一塊青石立於路旁,上書「歲寒苑」三字,字跡連綿,柔中帶剛,蘊含著堅忍不拔,自強不息的意境。
踏進院子後,可見一方洗劍池,沿著走過一道長廊,就見欄杆兩側各書著一排字跡,連起來是「青冥亦自守,軟弱強扶持。味苦夏蟲避,叢卑春鳥疑。軒墀會不重,翦伐欲無辭。幸近幽人屋,霜根結在茲。清晨止亭下,獨愛此幽篁。」
「好友,貴客駕臨,蓬蓽生輝,還不趕緊拿上好的點心來招待!」
秋璃一點也不客氣,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大聲嚷嚷著推門進入。
一名丫鬟打扮的妙齡少女迎接道:「秋前輩,主人正在沐浴,還且稍等片刻。」
「沒關係,有采芹你招待我就行了。唔,好香的味道!」
秋璃的鼻子聳了聳,眼睛一亮,繞到內廳里,端起方桌上正冒著熱氣的香茶。
采芹慌忙道:「秋前輩,這是主人吩咐,在她沐浴後要享用的百蕊茶,要反覆斟泡九遍才能逼出香氣,我用了一上午才準備好的。」
「沒事沒事,我跟你家主人是啥關係呀,這東西進我的肚子,就跟進她的肚子一樣。」
秋璃端起茶放在鼻子前聞了一下,頓感神清氣爽,念頭舒暢,一股暖流洋溢在經脈里,好不舒坦。
「嗯,光是聞氣味就有這般享受,味道一定更佳。」
她迫不及待的拿起茶杯,咕嚕咕嚕就飲了一下去。
「呼——果然好茶!水味甘醇,入口爽滑,更奇妙的是一杯茶里醞釀著不同的香味,感覺現在連毛孔都透著花香,直叫人回味無窮啊!」
這時,就聽一冷冰冰的聲音諷刺道:「這香茗是給人品的,不是給牛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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