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穆宇路就帶著楊乃武,為了表示自己身無餘財,這次特地租了輛牛車,拉著顧水如昨夜留下的驅蟲草,再次登門拜訪秦府。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這次看門的兵丁倒是非常客氣,不肯收銀子,反倒第一時間就把兩人請到了門房歇著,派人稟報去了。
過了一會,就有一位師爺打扮的人前來帶路,「穆案首,幸會幸會,我是呂主薄,將軍正好在府上,我這就帶你去見他。」
秦副將身著便服,黝黑的臉龐上長著一對牛眼,看上去不怒自威,他見到穆宇路進來,臉上的橫肉動了動,擠出了一絲微笑,「穆賢侄來了,坐吧,你爹身子還好吧。」
「回秦將軍,家父還好。」穆宇路拿出了一封信,雙手呈給呂主薄,「這是我棋院的顧師兄的手書,他對那天發生的事很遺憾,托我來慰問秦公子。」
「說起來,那天的事還是我兒子有錯在先,賢侄還要代我向顧水如轉告我的歉意。」秦副將已經收到京城的消息,所以現在不想多事,「你爹這幾年勤於職守,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昨天已經簽好了提拔你爹為八品都尉的將令,今天早上就派人快馬發往了點蒼縣,想必過幾天他就收到了。」
「那我就先替家父多謝秦將軍賞識了。」穆宇路行了個軍禮。
「呵呵,我聽說你這次考上了點蒼縣的童生案首,還頗受錢縣令的喜愛?」秦副將竭力和顏悅色得說話,「將門子弟里出了你這樣的文化人,還真是稀罕。」
「僥倖而已,是在小侄身體單薄,受不了軍營的辛苦,只能投機取巧,在科舉上博一下出身了。」穆宇路把姿態擺的底底的,反正自己的豆沙包正在挖他秦家的牆角,自己暫且糊弄這個老賊一番吧。
「聽說你還要參加梁知府辦的那個什麼會?」
「是,錢縣令就推薦了我一個人代表點蒼縣參加,我只能硬著頭皮來了。」
「嗯,好好畫,不要丟了我們將門中人的臉。」秦副將端起了茶杯,穆宇路見狀就起身告辭,帶著楊乃武離開了秦府。
來到了上次的那個街角,楊乃武有意開口問道,「少爺,你這次還作詩嗎?」
「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塌了!」穆宇路回頭看了一眼秦府,隨口低聲唱了一句,「他這次沒收錢就把我爹升了官,提成八品都尉了。」
「老爺早就應該提八品了,他是兒子被揍,現在想做點好事積陰德嗎?」楊乃武吐槽了一句,「現在街上還有人說是死在秦副將手裡的怨鬼作祟,回來找他兒子報仇來了。」
「市井流言真是又愚昧有可怕,以為講評書呢。」穆宇路很不滿這個怨鬼作祟的說法,「你這次院試報名了沒有?可別讓我一直催你。」
「我已經報好了。」楊乃武有些心虛得回答,隨後忍不住問道,「你是怎麼算出我未來會娶個姓白的女子的?」
「因為山羊喜歡吃白菜啊,你不覺得楊乃武和小白菜很般配嗎?」穆宇路怪笑了幾聲,「反正我覺得你會娶個姓白的姑娘。」
「真是無稽之談。」楊乃武翻了個白眼。
穆宇路聳聳肩膀,正準備去道場找顧水如的時候,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廝在他面前停了下來行禮,「請問您是穆案首吧,我家公子柯世傑在那邊的酒樓里擺下了一桌酒席,想請你移步小敘,不知穆案首肯賞臉否?」
「原來是柯大師,還請帶路。」穆宇路昨天才見了曹大師,現在也有點期待,想看看這位驕傲的柯大師是什麼模樣,所以就跟著小廝上了酒樓雅間,看見了一位身穿雪白袍子,眉眼冷峻的青年書生。
「柯大師,久仰久仰。」小廝和楊乃武停在了雅間外面,穆宇路獨自坐到他面前,「不知請晚輩過來,有何吩咐?」
「昨天曹無傷來找我,抱怨你不是君子,我問他究竟,他卻不肯細說。」柯大師說起話來倒是和風細雨,跟他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才打發僕人一早就候在貴府門前,現在又邀你上樓一見,還望穆案首不要見怪。」
「能見到柯大師是我的榮幸,您大客氣了。」穆宇路客套了一句,「我見你年少有為,想必也不耐煩那些繁文縟節,我以後稱呼你為柯兄可好?」
「呃。」柯世傑楞了,稍微猶豫了一會才微微點了點頭,「穆案首請隨意稱呼,我不在意這些的。」
「其實我對圍棋沒什麼興趣,因為需要步步為營,斤斤計較,是在太費神了。」穆宇路話鋒一轉,「我這個人啊,琴棋書畫只是略通一二,最擅長的還是戰場廝殺和喝酒,不知柯兄可願跟小弟拼酒啊?」
「這。」柯世傑又愣住了,「我幾乎滴酒不沾,恐怕不能陪穆案首暢飲了。」
「我原來以為柯兄邀我來酒樓,乃是同道中人,是我孟浪了。」穆宇路拱手致歉,「莫非柯兄是想就六月院試來指點小弟一番?那我就多謝你的好意了。」
「呵呵,穆案首說笑了,你這次院試十拿九穩,又跟張子壽交好,科舉一事哪裡需要我來指點。」柯世傑定了定神,決定不再跟著穆宇路的節奏走,「實不相瞞,我是好奇聶大師收你做關門弟子,所以這才想親眼見你一面。」
「柯兄可比曹無傷那老小子客氣多了。」穆宇路含笑點頭,「家父從小對我管教甚嚴,絕不允許我跟跟賭沾邊,所以昨天曹無傷開口閉口要跟我賭一把,小弟我年輕氣盛之下,忍不住就動手教訓了他一下,倒不是真的對他有什麼成見。」
「原來是誤會。」柯世傑笑了一下,「雖說外人把我和曹無傷跟聶大師放到一起,並稱為圍棋三傑,但我和小曹兩人一直都對聶大師執晚輩之禮的,從來沒有怠慢過令師,更沒有什麼爭名奪利的心思,這一點還請穆案首明白。」
「昨天我正在街上教訓兩個隨從,禁止他們去賭坊胡鬧,這時候突然就冒出來一個人,自稱賭神,非要跟我打賭。」穆宇路笑著替自己的行為辯解,「那我只好動手,小小懲戒了他一番,否則我以後還怎麼管教下人?此中事由,非是小弟對兩位有什麼偏見,還請柯兄明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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