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月魔領邊境的其中一座高山上,一道帶著四個黑袍人的魔族男子居高臨下的望著下方的風景,臉上一直帶著溫文儒雅的笑容。
其背後,一個冷漠的聲音響起。
「你在這種地方幹什麼?」
說話的是一個無聲無息的接近到對方身後的女人。
女人擁有著冷艷的面容,氣息卻相當的柔和,有點像是一名從月上降到俗塵里來的仙子,只有一對眼眸略顯寒戾,令其周身帶上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危險氣息。
溫文儒雅的魔族男子臉上的笑容沒變,轉過身來的時候,那笑容卻是變成了做作的驚訝。
「原來你也來了嗎?」
男子好像感到很意外的樣子。
女人沒有理會他那做作的驚訝,神情依舊冰冷。
「首領已經下了命令,讓我等派出使徒和使者,在魔族的救援到來之前,搶先一步找到那個勇者和魅魔,你不去執行任務,待在這裡消耗時間是為了什麼?」
女人的語氣便充滿著對對方的質疑,乃至是懷疑。
那來勢洶洶的姿態,讓魔族男子趕緊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狀。
「別這樣嚇我,我可經不起你們這樣的極限級強者的威嚇。」魔族男子無奈般道:「我不是早就派出我麾下的使徒和使者去尋找了嗎?」
「那你呢?就留在這裡看戲?」女人沒有因為對方的示弱就放棄追究,反而更加咄咄逼人的開口,道:「你又想對首領的命令陽奉陰違?」
「冤枉啊。」魔族男子很是誇張的道:「我什麼時候對首領的命令陽奉陰違了?」
這句話,讓那個女人的氣息都變得開始起伏了。
「你以為你能瞞得過我嗎?」女人直視著對方,道:「不管是擅作主張的創建了一個【海市蜃樓】的舊魔族派也好,把邪神莉莉絲給放出來也罷,甚至推薦了一個我等毫不了解的帝國皇妃加入,表示可以讓她成為第四個大使徒,這些小動作,都和首領的最終目標毫無干係吧?」
魔族男子————達納斯頓時微微一笑,還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下來。
「確實,這些都是我擅作主張決定的,和父親...不,和首領的方針沒有任何干係。」達納斯施施然的道:「可這又怎麼樣?我做這些妨礙到組織了嗎?」
「......那【日】的事情又該怎麼說?」女人死死的盯著達納斯,冷聲道:「你既然和那個摩羅有來往,那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等,那個斬殺了摩羅的勇者擁有著超脫級別的戰力?」
說到這裡,女人的氣息都變得危險了起來。
「如果不是你隱而不報,首領的計劃就不會失敗,魅魔不會跑掉,而【日】也不會死得那麼冤枉了,這些責任,你該怎麼擔?」
說著,女人的魔力都滲透了出來,似乎是隨時準備對達納斯出手了。
對此,達納斯是苦笑不已。
「我真的不知道希恩·孛茲圖特居然這麼強。」達納斯滿臉苦澀的道:「摩羅根本沒有告訴我,她在帝都都做了什麼,我也不知道她居然是被擁有超脫級戰力的勇者給殺死的,我還以為摩羅就是個極限級的強者,那樣的她,就算被傳奇級的勇者給殺死,那亦一點都不奇怪吧?」
雖僅是傳奇級,可經過聖劍的加持,勇者想殺死一名極限級的強者,並不是辦不到。
達納斯就這麼表示。
「我真的不知道勇者已經擁有超脫級別的力量了啊。」
達納斯仰天長嘆。
看著這樣的達納斯,女人目光頻頻閃爍。
一會以後,女人才出聲。
「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女人冷冷的道:「包括摩羅在帝都做了什麼,那天帝都又都發生了什麼,以及那讓天空昏暗,讓大地赤紅的天地異象,這些異常發生的所有緣由,你都不知道?」
「是的。」達納斯迎著女人冰冷的視線,極為誠懇的道:「我只是覺得摩羅是個強大的助力,可以讓我等【原初惡魔】變得更加強大,才會和她搭上線,邀請她加入而已,誰知道她居然在暗中策劃著連我都不知道的事情。」
達納斯的語氣就顯得是那麼的掏心掏肺,悲憤失望。
「要是早知道她有異心,我說什麼都不會將十二隻傳奇級的魔人幼體借給她,現在,不單單她本人死了,還連累我損失了那麼多優秀的祭品,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向首領請罪了。」
聞言,女人終於陷入了完全的沉默。
良久,女人才冷哼了一聲。
「我就姑且先相信你吧。」女人冰冷冷的道:「你最好是沒有什么小心思,要不然...」
女人伸出一隻纖纖玉手,點了一下旁邊的岩石。
下一秒鐘,那岩石立即被一陣柔和如月光般的光輝所籠罩,在光輝中直接粉碎沙化,化作了滿地的砂礫。
「要不然,這就是你的下場。」
留下這樣的話,女人身上亦是閃爍起月光,化作砂礫消失。
只剩下達納斯一人,看著那滿地的沙塵,臉上的悲憤失望消失得無影無蹤。
「真是可怕的一個女人。」達納斯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有餘悸般道:「果然,比起帕里恩那個空有野心卻沒有腦子的傢伙,這個女人要難纏得多。」
回應達納斯的這番話的是一個只在其耳邊迴蕩的稚嫩聲線。
「確實是挺厲害的一個女人,光是這一手,哪怕是在極限級里,能擋住的人都幾乎沒有吧?」
稚嫩的少女聲線便在感嘆著。
「算是吧。」達納斯沒有反對,還這麼說道:「至少,我個人認為,在極限級里,最強的估計就是她了。」
「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找到這種人才的。」少女感嘆道:「極限級存在本就稀少,魔族只有三個,神族只有三個,人族乾脆一個都沒有,光論數量,他們比超脫級存在都要來得少,結果一個成立了千年的舊魔族派里卻有兩個,看來,你那個父親確實有兩下子。」
「那是你不知道,這兩個極限級的出現,究竟伴隨了多大的代價。」達納斯不屑似的道:「帕里恩就不用說了,他不過是個只會做夢的小人,只是因為跟了我父親最久,得到了許多寶物的幫助才成功踏入極限級,要不是他有個【赤日地獄】的獨有技能還算出彩,估計他不會受到這樣的重視。」
「那個女人倒是靠自己才走到今天這一步,可當初,要不是為了她的誕生,極其寶貴的「魔王素體」也不會被遺棄。」
「可以說,這兩個極限級都是建立在巨大的代價上,或者是極大的犧牲上。」
達納斯的這番話,換來的是少女的輕笑。
「所以你才在私下建立數個煉魔儀式場所,利用【原初惡魔】的資源培養極限級的煉魔,再將極限級的煉魔當做材料,製作出同為極限級,卻對你唯命是從的魔鬥士嗎?」
少女揭開了這樣的隱秘。
「沒辦法,我自己是無法成就極限級的,只能在魔法生命上動動腦。」達納斯笑了笑,道:「父親能夠創造出兩個極限級的大使徒,我作為兒子,不創造出幾個極限級的魔鬥士,又怎麼說得過去呢?」
「你就不怕事情敗露,被你父親大義滅親嗎?」少女戲謔道:「幾個極限級的祭品,那對完成第七魔人肯定是有大幫助的,你當初居然還跟我的侍女說是經過了你父親的同意,現在看來,那簡直就是個彌天大謊啊。」
「可又有誰會知道呢?」達納斯一點都不感到羞愧,反而理所當然般道:「你以為我借給你的侍女,現在卻已經失蹤的那些魔人幼體現在在哪裡?」
聽到達納斯的話,少女頓時明白了。
「原來你是把那些魔人幼體換到你設下的儀式設施里,拿來濫竽充數,欺騙你父親的眼線了嗎?」
少女再次感嘆出聲。
「畢竟,沒人知道我培養的魔人幼體已經到極限級了啊。」達納斯意味深長般道:「只要把它們放進去,誰又知道那些傳奇級的魔人幼體不是我利用組織的資源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呢?」
「機靈的小傢伙。」少女啼笑皆非般道:「可惜,這樣被創造出來的極限級不過是空有力量罷了,絕無可能覺醒獨有技能,遇上真正的極限級強者,怕是根本不是對手。」
「那就用數量堆吧。」達納斯不以為意的道:「一個不行就兩個,兩個不行就四個,總能和真正的極限級抗衡。」
「但你別忘了。」少女提醒道:「你的最終目的可不單單只是極限級。」
「我知道。」達納斯輕笑道:「所以,我才不能讓我那個父親成功,將魅魔給吞食啊。」
「那你想好該怎麼應付你那個父親了嗎?」少女這般道:「損失了一個培養許久又得力的大使徒,經營了數百年的計劃又落空了,他肯定已經惱羞成怒,和剛剛那個【月】的小丫頭一樣,懷疑起你來了吧?」
「放心。」達納斯眯起眼睛,笑道:「我會在合適的時間裡,將希恩·孛茲圖特和魅魔夏芙涅的位置告訴他,好好的出把力,暫時打消他的懷疑的。」
眼看達納斯露出自信的笑容,一切亦都已經計劃好,少女輕笑一聲,不再開口。
達納斯這才重新看向前方。
「在這個世界上,超脫的機會實在是太渺茫了。」
「可我想要這個機會,只能選擇對不住你了。」
「我可憐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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