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會稽山莊的密室里。一筆閣 www.yibige.com
洪允志配合莊主歐陽仁,在大小堂主的眾目睽睽之下,與葉氏父子就截殺三眼黑熊未果;以蠱毒控制堂主萬澤園、賈立剛;陰險奪取玉佩;欲殺洪允志滅口;間接阻撓洪允志為千金歐陽敏慧治頭之病,這五件事為依據——同葉氏父子展開心理與智力,舌辯與功法的對峙。
最終,洪允志憑藉一己之力,迫使葉氏父子心理防線崩塌,以至於亡命逃跑。
其中,那狡猾的葉聖之成功脫逃。
而其長子葉振山,被洪允志力大沉猛的混元一氣掌氣擊中,當即大口嘔血倒地,昏死過去。
隨即,密室外大雨傾盆,洪允志向莊主歐陽仁承諾,先以葉振山的傳承血脈,為萬、賈兩位堂主解除「滴血養蠱」之毒。
然後,利用這無根天水,和合三眼黑熊的頭毛,為千金歐陽敏慧根治頑疾。
為此,莊主歐陽仁對洪允志大家讚賞。
那在場的大小堂主對洪允志,也是暗挑大拇指,予以肯定,若是常人早已興奮得忘乎所以。
然而,洪允志心底卻有一絲無名紛擾,撥弄著心弦。
洪允志深知,這神醫葉聖之逃出「升天」,將來必定會拉幫結夥、捲土重來,是一個十足的心腹大患。
因此,洪允志暗中自我鞭策,一定要繼續苦練功法,以更強的硬實力和智慧,迎接更加殘酷的挑戰,完成初期復國大業。
可是,人生的路上,總要面對太多抉擇,只有富有理想、勇敢果斷、心懷博愛的有心人,才能迎難而上,化險為夷,堅定不移地付出一生熱情,把生命獻給最廣博的熱土之上。
而路就在腳下,做到問心無愧,就是最大的安慰。
……
……
當夜子時,黑夜達到極致。
天空之雨還在沐浴著整個大地。
陰冷的空氣中,散發著泥土的「腥臊」之氣,充滿著自然法則,和那不可撼動的偉大力量。
此刻,整個會稽山莊裡燈火通明。
只見,山莊裡身披蓑衣,頭戴斗笠的校尉韓丹奎騎馬挎刀,帶領騎兵,疾縱在山莊的泥濘土路上,狂野的馬蹄濺起地面雨積的水花,揮灑著野蠻和不羈。
隨即,馬隊停在歐陽仁的府邸外,那一臉雨水的校尉韓丹奎,帶領眾兵卒下馬,大步走上台階,和守門侍衛通報。
韓丹奎「校尉韓丹奎受洪允志之託,去往陽氣旺盛之地,接下無根水,送到莊主府上為千金小姐治療頑疾,備用。」
侍衛甲、乙朝韓丹奎一點頭,抬手示意,異口同聲。
侍衛甲、乙「請!」
韓丹奎說句「多謝」,帶兵卒疾步跨入府門。
而就在韓丹奎獨自一人,背負裝有無根水的大口葫蘆,進入府內客廳之際,碰到了急匆匆走出客廳後屋的,管家石開山。
韓丹奎「石大管家,你這著急忙慌的……出什麼事了?」
石開山跺腳急語「唉,別提了,莊主千金的頭疼病又犯了,疼得要尋死,四個丫鬟剛剛把她摁倒床上,我得找莊主想想辦法啊!」
韓丹奎趕緊說「石管家莫要急躁」,說著,解下下背負的裝無根水的葫蘆,遞給了石開山。
韓丹奎「把無根水放好,我去密室稟告莊主,你看好千金小姐,等我的消息。」
石開山接過葫蘆,叮囑韓丹奎。
石開山「速去速歸。」
韓丹奎一點頭,轉頭走了。
石開山望向韓丹奎遠去的背影,自言自語。
石開山「連神醫葉聖之都治不好千金小姐的病,這年紀輕輕的洪允志卻自告奮勇,包治此病」,接著看向自己懷抱的大葫蘆「這無根水,有點兒懸啊。」
……
……
會稽山莊的密室里。
莊主歐陽仁同大小堂主,三眼黑熊,目不轉睛看向手端水晶小酒盅的洪允志,走到了躺著堂主萬澤園、賈立剛的石床前。
只見,洪允志將酒盅里的,葉振山傳承之血,分別滴到了萬、賈二人的掌心之內。
瞬間血滴如同水漬洇透紙張一般,如同樹葉紋理,以血絲狀態蔓延開來,直達萬、賈二人的臉部,持續了好一會兒,這血脈紋理才消失不見。
「唰唰!」萬、賈二人相繼睜開了眼睛。
周圍圍觀的大小堂主,看到這裡,興奮得互相對視,議論開來。
莊主歐陽仁手捋鬍鬚,表情嚴肅,面向石床看去,審視甦醒的萬、賈二人的精神狀況。
「嘎吱,嘎吱……」
鑄鐵之門的內齒輪帶動鏈條,發出宛如巨獸啃咬獵物骨頭的可怖聲,恰似地獄鬼差伸出惡爪召喚。
眾人同時看向聲源處,發現穿蓑衣戴斗笠的校尉韓丹奎,滿臉雨水,表情因嚴峻急躁,擠壓出曲折綿長的皺紋,雨水順著臉上擁擠的皺紋,宛如流過江河大地,奔流不息,事態不容樂觀。
韓丹奎面向莊主歐陽仁,急語「莊主,不好了,大小姐頭疼病又犯了,得快些救治!」
「哦!」莊主歐陽仁驚訝得愣了一下,隨即看向洪允志。
歐陽仁「允志,你看……」
洪允志「莊主儘管放心」,接著面向韓丹奎和三眼黑熊「韓大人、三眼黑熊,速速隨我去藥室。」
韓丹奎、三眼黑熊眼神堅定無畏,沒有說話,只是一點頭,隨撐起竹傘的洪允志離開了密室。
歐陽仁看向他們的背影,自語。
歐陽仁「自古英雄出少年,如此忠義之輩實屬罕見,允志前途不可限量」,話落,歐陽仁面向大小堂主們「諸位照看萬、賈兩位堂主,我——去去就回。」
大小堂主們拱手抱拳,邊說「恭送莊主——」拱手抱拳,目送莊主歐陽仁被湧入的侍衛,撐傘護駕而去。
……
……
會稽山莊,燈火通明的藥室里。
只見,洪允志背手,使喚三眼黑熊和校尉韓丹奎,從一排排寫著藥材名稱的紫漆抽屜里,抓出一把把藥材,放入桌案上一個紫砂藥罐里。
洪允志不停地說著「當歸三錢,川芎三錢,細辛一錢,王不留行一錢,防風二錢,五味子一錢,烏頭……」
忙得流汗的韓丹奎,打開寫著「烏頭」二字的抽屜看去,發現是空的,於是打斷了洪允志的話語。
韓丹奎「等一等,允志啊,裝烏頭的抽屜是空的。」
洪允志不相信「怎麼可能?你再找找。」
韓丹奎一使勁,直接把抽屜拽了出來,立起來讓洪允志看。
韓丹奎「唉呀,我還能騙你不成,你看,你看啊……」
三眼黑熊也停止翻箱倒櫃,嘴裡不知在嚼些什麼,邊憨乎乎地詢問。
三眼黑熊「哎,韓大人,你什麼東西找不到了?」
韓丹奎一瞪三眼黑熊,沒有好氣,說「你耳朵不好使啊,允志要烏頭,烏頭你懂嗎?」
三眼黑熊看向韓丹奎手端的抽屜上——那「烏頭」二字,當即瞪大那雙不大點的小眼睛,不發一言。
韓丹奎就像查看地圖一樣,審視著愣神的三眼黑熊。
韓丹奎「你……你怎麼了?」
三眼黑熊自語「我……我把那根炮炙的烏頭給吃了。」
「啊!」洪允志、韓丹奎震驚到瞠目結舌。
三眼黑熊繼續咀嚼著烏頭,邊說「味道……還不錯。」
韓丹奎卻說「你瘋了,烏頭有劇毒,吃了會死人的。」
三眼黑熊莫名其妙,說「可我是禽獸!」
三眼黑熊話落,一翻白眼,邊說「藥效真不錯」,仰面倒地,嘴裡不停吐著白沫,抽搐起來。
洪允志趕緊扶起三眼黑熊,運行真氣,朝三眼黑熊後背,輕輕地拍了一下。
那承想三眼黑熊「哇!」一聲,把嚼得稀巴爛的烏頭吐了出來,噴了剛剛蹲身靠近的韓丹奎一臉。
韓丹奎抬手一抹臉,剛要數落三眼黑熊,發現三眼黑熊的右前爪里攥著一根烏頭。
韓丹奎指向熊爪,驚言「允志,它手裡還有一根烏頭!」
洪允志拿起熊爪里的烏頭,感嘆「把毒藥當美味,真是堪比神農啊!」
三眼黑熊醒來,急語「允志,莫要耽擱,把先前剪下的——我的頭毛炙烤、研磨,和合藥中煉製丹藥,救治莊主千金,快去!」
「哇」三眼黑熊再次吐出異物,噴了韓丹奎一臉。
韓丹奎抬手一抹臉,當即說「允志你快去吧,這牲口交給我來處理!」
洪允志「你說什麼?」
韓丹奎溫柔說「……把三眼黑熊仁兄交給我來照顧吧。」
洪允志一點頭,站了起來,抱起紫砂藥罐去向了煉丹室。
……
……
煉丹室里。
煉丹爐下,藍色火苗熊熊燃燒,這不是普通乾柴之火。
這是洪允志催動真氣鑄就的真氣之火。
這火焰深藍如浩渺長空,氣勢如馬上驍勇將軍,火苗狂舞如仙人飛升——炙烤丹爐。
丹爐被深藍真氣「煎熬」著,通紅一片,宛如紅紗燈籠,火氣正旺,純陽之氣猛如噴火麒麟。
再仔細看去,有兩道金色光柱,不停注入丹爐之下,催動火勢。
順光柱探尋源頭,看到洪允志雙掌向前平推,邊噴涌真氣,邊口中振振有詞念動箴言。
洪允志「五行清奇互盈虧,坎位水門居魁首,六壬甲乙蓋乾坤,奇門遁甲悟天機,樞璇璣權衡開搖,斗柄星移七星轉,東春南夏西北冬,八卦陰柔猛如剛,急急如律令——」
洪允志咒語念罷,繼續催動更強勁真氣注入爐下煉製丹藥。
突然間,煉丹爐開始晃動。
丹爐內一粒金色丹藥極其堅硬,宛如不安的跳蚤,上下左右跳動,越來越快,越來越急,越來越不穩定。
丹爐晃動得越來越頻繁。
「咣當咣當……」之聲「奪人」魂魄。
還在雙掌噴涌真氣煉丹的洪允志豆大汗珠滑落額頭。
洪允志自語一聲「時辰已到」,突然盤腿打坐的身體懸空,持握八卦太極圖直直飛射到丹爐前,將太極圖捧起老高,說句「去!」
只見八卦太極圖裹著金光——旋轉飛去,落到煉丹爐的蓋頂凹陷處,吻合結合。
隨即,一團幽幽藍光冷氣逼人,由煉丹爐頂如一陣旋風盤繞到爐底,一切恢復平靜。
「噗——」煉丹爐頂蓋的一個空洞,噴出強勁白色氣體,托著一粒金光閃閃的小小丹藥飛起,宛如夜明珠格外耀眼。
洪允志一個空中翻轉,「啪」一把抓住「金丹」,如輕輕鴻毛瀟灑落於地面,攤掌看去,臉色冷峻,自言自語。
洪允志「藥到病除!」
……
……
千金歐陽敏慧的臥室里。
床上,四個丫鬟「咬牙切齒」用盡全力,摁住歐陽敏慧的手腳。
歐陽敏慧只剩下腦袋是自由的,不!還有這張淡美的朱唇,一張一合地反抗者、嚎叫著、渴望被拯救,卻遙遙無期而絕望著。
歐陽敏慧「殺了我吧,爹,殺了我吧,我不想這樣痛苦的活著,爹——」
歐陽敏慧聲嘶力竭地喊著。
這聲音如驚濤駭浪,震撼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一個美麗動人的妙齡女子,一個僅僅想平平凡凡生活的孩子,一朵含苞待放的山茶花。
她嚮往著浪漫的愛情,一直忍受痛苦,而現在誰可以拯救她?
床邊,莊主歐陽仁看向床上痛苦嘶吼的女兒,不由得淚如雨下。
歐陽仁認為——只要能治癒女兒的絕症,自己什麼都可以失去,可以拋棄榮華富貴,功名利祿,即使過著清苦的田園生活,也心甘情願。
因為,歐陽仁並非純陽之身,即使艱苦修煉也不能羽化飛升,得道長生。
那麼,既然人生短暫,就要及時行樂,生要偉大,死要光榮。
突然間,洪允志疾步闖入臥室,大聲說了一句「敏慧,莫要放棄希望,丹藥在此!」
淚痕未乾的歐陽仁,望向洪允志手裡丹藥,激動地如同置身沙漠看到了綠洲。
大管家石開山揉了揉老眼,疾步走向洪允志接過丹藥。
四個丫鬟滿臉是汗,望著洪允志,如同受盡了苦難冤屈,莫名其妙地哭了。
歐陽敏慧則不在叫嚷,他發現洪允志的眼睛裡,充滿了倔強不甘,永不妥協的毫無修飾的正氣。
這時,大管家石開山把丹藥送到了歐陽敏慧的嘴裡。
歐陽敏慧咽下了金丹,頓時感到胸口有一股燥熱之氣直衝腦顱。
開始有些刺痛,似乎正在搜風除濕活血化瘀。
接著感到一陣陣迂迴於血管的滌盪之氣,通透開來。
最終,歐陽敏慧感到眼前事物越來越清晰,思緒越來越飛揚自由。
愉悅的心情隨消失的劇烈疼痛而露出笑容,笑得越來越自然。
歐陽敏慧突然站起來,面向歐陽仁,興奮地說「爹,我感覺全好了,希望能長久下去。」
洪允志面向歐陽仁抱拳「莊主,此藥乃傳世秘方,方才經丹爐真氣之火煉就,吃下一粒,藥到病除,永不再犯。」
「好!」歐陽仁話落,雙手搭在洪允志的肩頭,對洪允志這少年說不出的喜愛,審視半天說道「明日比武招親比賽,你一定能馬到成功,旗開得勝,不負敏慧重望。」
洪允志「我……」
洪允志欲言又止,惹得歐陽敏慧珊珊而動,捂嘴甜美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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