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如期來到傍晚,燕子歸巢,而且正如老人所言,尾巴翹動。
看到這一幕的石上麻呂趕快讓其他人去摸燕子窩尋找傳說中的子安貝。
然而,子安貝這個東西根本不存在在這裡,他們又怎麼能找得到呢?
燕子的子安貝,確實是有這個東西,但是這不是別人想像中的燕子用來安胎的子安貝,而是燕子送給恩人安胎的子安貝。
沒錯,這所謂的燕子的子安貝還是給人用的,不過是由燕子主動交給自己的恩人用的。
而懷有目的的尋找甚至是到燕子窩裡橫行,已經將燕子得罪的死死的了,更別說所謂的燕子的子安貝了。
中納言石上麻呂的行為,註定是徒勞。
如果僅僅如此也就算了,然而,他在過去為了打擊政敵而做的事情,近日卻要將他逼上末路!
在手下幾次嘗試都失敗之後,石上麻呂終於是忍不住了,親自上前坐在了籃子裡。
他沒有注意到,在眾人圍在繩索,注意力卻都集中在燕子身上的時候,一個佝僂的人影用手中一片刀片緩緩地移動著。
終於,燕子開始翹動尾巴,見到這一幕的人們開始拉動繩索,被割裂了一半的繩索發揮著最後的餘熱,將石上麻呂送到了半空。
伸手在燕子窩裡面的石上麻呂感覺手中似乎碰到了什麼硬物,當即開心地大喊:「啊,有了!有了!把我放下來吧!有了,有了!」
然而此時,那繩索終於是支撐不住,那本就斷裂了一半的切口,終於是在樹幹上不斷摩擦之後,突然斷裂!
懸在空中的石上麻呂和放置他的籃子,直接是從上空摔了下來,下面卻是一個不知何時擺在那裡的鐵鍋!
作為廚房,地面都是泥土,加上石上麻呂身下的竹籃子,還真不一定受到什麼重傷,可是加上這一口鍋就不一樣了。
重重在鐵鍋上一砸,石上麻呂當時就沒了生息。
周圍的僕人們趕緊圍了上去,發現石上麻呂整個人兩眼發白,呼吸也停止了。
這一下子就全慌了。身為主人的石上麻呂若是死了,他們這些今天陪石上麻呂一起出來的人,可都要陪葬!
看到這些人慌亂的樣子,做出了這一切的老人嘆了口氣。
害死他兒子的是這個石上麻呂,這些僕人都是無辜的。就算平時有些欺壓其他平民,卻也罪不至死。
他取來一些水灌進了石上麻呂的嘴裡,好一會之後,石上麻呂終於是甦醒過來。
看到石上麻呂醒了過來之後,眾人將石上麻呂抱了下來,到安全的地方之後,石上麻呂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但卻依舊開心地說道:「雖然腰還是沒感覺,不過子安貝已經牢牢抓住了!目的到了,不管別的,先把蠟燭拿來,我要好好看看這件寶貝!」
然而,石上麻呂還沒開心一會兒,殘酷的事實就讓他心神俱裂。
他的手中,只有一塊陳舊的燕子糞。
子安貝沒有取到,又折了腰部,實在是愚蠢,而且丟臉。
如果這樣的事情被別人知道了,被世人恥笑,他還有什麼臉活著?
他趕快失意自己的僕人把他悄悄帶回去。
就在石上麻呂走之後沒一會,一個黑影來到了天皇的身邊。
「哦?還真是一個好消息。那麼,就和我的國民們分享一下這個消息吧。」
黑影得令,即將離開的時候被天皇阻止了:「那個老人,給他一筆錢,讓他消失掉吧。」
老人的動作雖然隱秘,但是全部被黑影看在了眼裡,對這樣一位功臣,天皇還是很喜歡的,為了防止石上麻呂遷怒提出建議的老人,天皇讓黑影早早將人遣走。
看著昏暗的天空,天皇笑道:「還有三個。」
石上麻呂取貝失敗,並且弄傷了腰部的消息,漸漸在平城京中流傳,這天,打算去見輝夜的妹紅順路就聽到了這個消息,自然而然的,便在和輝夜玩鬧的時候告訴了妹紅。
「哦?這樣啊看來這位大人,是不可能取來寶物了。」
取出紙筆,輝夜在妹紅的注視下,揮灑書寫。
優美的字體躍然紙上。
經年杳杳無音信,定是貝兒取不成
「輝夜姐姐,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啊?」
「簡單來說,就是勸說對方死心的話。如此一來,你輝夜姐姐的求婚者,就只有四個人了呢。」
四個嗎
妹紅眼神有些黯淡,和輝夜相處的這些時日,她已經明白了輝夜的想法,這五個人,都不是對方想要嫁的人,包括她的父親。
一想到之後父親也會被如此拒絕,妹紅心中就有些莫名其妙的擔憂。
並不是為父親擔憂,實話說,她和藤原不比等的感情並不深。只是,對藤原家族和位於藤原家族內的母親的擔憂突然冒了出來。
對政治並不敏感的妹紅,並不清楚,如果藤原不比等就此倒台,那麼得罪很多人的藤原家族,將會是下一個被清算的對象,而最想做這件事情的,便是此刻位於皇宮中的掌權者!
「好了,小妹紅,把這個帶出去吧。」
輝夜將這個紙條交給妹紅。
如今,攝於五個大臣的威嚴,她的房間周圍已經沒什麼人來了。想要傳遞消息只好靠常常來此的妹紅。
接過紙條,妹紅點了點頭。
輝夜的詩句,被妹紅傳到了外界,傳著傳著,便傳到了石上麻呂的耳里。
聽到這句話,躺在床上的石上麻呂面如死灰。
既然輝夜能夠知道他的事情,說明他做的蠢事已經被所有人知道了,既然如此還有什麼活下去的意義?
強撐著身體來到桌邊,石上麻呂執筆也是書寫了一句:取貝不成詩取得,救命只須一見君
雖然便倒地身亡。
輝夜姬的五位求婚者之一,就此死亡。
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輝夜正在和妹紅玩弄一隻白皙的小兔子。
突然從妹紅嘴裡出現這個消息,輝夜也是愣了一下。
「那還真是抱歉了呢。」
道歉的話語,從輝夜的口中說出,但是若是細看,便能夠發現輝夜眼眸中的冷漠。
她是月之公主,地上人意圖以權勢來娶她,本就是對她的侮辱!
若不是為了自己的養父母,她早就親自動手了。
如今的妹紅還無法理解輝夜的神態,不過她卻本能地感到一絲寒意。
以為是錯覺的她搖了搖頭,再度沉浸在了和輝夜的玩鬧中,仿佛,這玩鬧的時光可以一直持續下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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