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禁之萬物凍結 第2545章 有劍與無劍

    「正如大友陣老師所言，這次行動的規模很大啊。」

    午飯時間，在空曠的庭院裡圍坐享用午飯的眾人回想起早上的搜捕行動，不禁感慨。

    這邊他們還在上課呢，那邊咒搜部的人就衝進了目黑支局的辦公樓內，逮捕了好幾個人，根據大連寺鈴鹿的內部情報，這樣的場景全鈤本幾乎每個陰陽廳支部都在上演，有的地方甚至出現了雙角會成員以支部為據點和陰陽廳咒搜部對抗的場面。

    只是很奇怪，都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了，為什麼媒體卻一點動靜都沒呢？

    「大概是因為，被封鎖了吧。」

    大連寺鈴鹿一邊啃著白某人隨手卷的飯糰，一邊給對尚且還有些天真的眾人解說道：「陰陽廳內部出現嚴重問題，甚至發展到近乎分裂的地步，這種事情若是被大眾知道了，可是會對陰陽廳造成很大影響的——本來就有很多人反映，陰陽廳、超災對策室、星宿寺這樣相關除凶去秧的組織有些過於臃腫了。」

    「臃腫？可是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土御門春虎無法想像，仙台會戰、上巳大祓、上巳再祓、神久夜復甦，這種種事件若是沒有陰陽師，會出現多少死傷。

    然而……

    「陰陽師引起的犯罪在他們看來也屬於陰陽師過多所造成的。隨著靈災和妖怪逐漸被壓制，陰陽師無用論已經很多人提及了，還有……陰陽師其實才是禍亂根源的說法，也開始流傳。」

    目瞪口呆，土御門春虎下意識地看向土御門夏目，希望土御門夏目佐證這種說法的荒謬，但是，土御門夏目移開了目光。

    這種說法，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自從學園都市那些除靈武器和部分觀測設備外流，這種說法就更是塵上甚囂，

    要知道，可不止是陰陽廳從學園都市哪裡購買武器，超災對策室和陰陽廳加起來的購買量，都不如鈤本官方部門的購買量。

    也就是制式武器對超過一定限度的妖怪和靈災沒有用處，陰陽師對靈力的細緻操作也不是制式武器可以替代的，不然現在陰陽廳的局勢會更糟糕。

    雙角會的興盛，和這樣的局勢也有一定關係，他們渴望一個能夠強大到徹底改變現今局勢的強者來帶領他們。

    安倍晴明？太遙遠了。

    近在咫尺並且很大概率已經轉生成功只是記憶沒有覺醒的土御門夜光更加符合他們的心意。

    至於倉橋源司……

    和普通陰陽師不同，作為陰陽廳的最高長官，他得到了來自安倍家的招攬，既然陰陽師之【神】即將復活，那麼一個土御門夜光又算什麼呢？於是，他選擇了安倍晴明。

    就這種意義上來看，其實倉橋源司和雙角會這些陰陽師也沒什麼區別。

    當然，倉橋源司是不承認這個的，他自認為自己走在正確的道路上，而雙角會這些狂信徒則是已經完成了自己任務、需要被清除掉的過期工具。

    這邊，土御門春虎第一次了解到陰陽師所面臨的困局，他眼中帶著疑惑。

    以前的他，只是為了土御門夏目而學習陰陽術，想著去成為真正的陰陽師，至於學有所成後做什麼，他完全沒有考慮過。

    時至今日，土御門春虎經歷了很多，對陰陽師的存在意義有了自己的思考，可是他沒想到，他理解得還是太淺了，陰陽師竟已發展到這種地步嗎？

    最讓土御門春虎揪心的，真要追究起來，那最糟糕的觀點並非虛假，這一件件影響頗大的事件，除了神久夜之外，還真全是由陰陽師為了自己的目標而引起的。

    什麼守護人類的職責，什麼鎮壓妖邪的追求，在利益面前，竟是變得如此脆弱。

    不僅僅是土御門春虎，涉世未深的眾人對這樣的現實都有些戚戚然，對未來不禁變得有些迷茫。

    「不用想那麼多。」

    大連寺鈴鹿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翹著腿，目光看向遠處的青空。

    「我們是人類，有著自己的私裕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這並不妨礙我們在滿足自己私裕的同時履行屬於陰陽師的使命，只要我們不用非法的方式滿足私裕即可。」

    大連寺鈴鹿內心嗤笑一聲。

    沒想到，這會是她說出來的話。

    她曾經是有想過的，只要能夠復活她的哥哥，她不惜一切。畢竟當初的她學習陰陽術本就不是自己的意願，所以，無所謂職責或者使命，她的眼中只有那個關愛自己的哥哥，其他的一切存在都不過是浮雲。

    如果沒有白井月的話，她就會是那個引導土御門春虎進入陰陽界、作死舉行泰山府君祭的反派吧……

    但，沒有如果。

    現在的她，是陰陽廳最年輕的十二神將，是作為陰陽廳的代表、偶像而存在，指引眾多有資質之人走向陰陽師之路的道標。

    亦是，他的身邊人……

    倉橋京子見大連寺鈴鹿陷入回憶、一副傻笑的模樣，翻了個白眼，補充道：「陰陽師無用論和禍源論這兩種說法，其實是一種偷換概念。或許看上去差別很大，但其實陰陽術和普通人手中的槍械沒有什麼區別，持有者用其為善或者作惡，與手中的武器是什麼，沒有任何關係。」

    和幾百年前不同，那時的陰陽師是真正的人類的守護者，他們經常與妖邪戰鬥，失敗就是死亡，勝利了一場還有下一場戰鬥，空餘時間則是要為能夠在下一場戰鬥獲勝而修行，他們根本沒有餘力去想著自己的私裕。

    不像現在，陰陽師已經有點類似於現代的警差，演變成一種職業了。

    有好警差，也有壞警差，只是相對於普通警差，有著陰陽術的陰陽師破壞力度要更大些罷了。

    可要是沒有警差……

    誰能保證，那些野路子陰陽師裡面不會冒出個想要搞事情的天才？

    某位偉人曾說過，手中無劍，和手中有劍不用，是兩種概念。

    若是真的把陰陽廳相關的機構全部撤裁，不要一個星期，整個鈤本都會亂成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