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略微倒回一些。
奴良滑瓢使用自己的畏,將自己的存在從其他人的視線中抹除後。直接甩開京都妖怪的主力,在大阪城中急速穿行著。
他現在十分焦急,距離瓔姬被抓已經過去好長時間了,他也不知道瓔姬現在是否還活著,只是他下意識的不去想這個問題。
不然,或許他會直接崩潰吧。
再次躲開一個衛兵之後,奴良滑瓢來到了最上層的大廳之中,然後便看到了,羽衣狐攬著一位公主,正準備親上去的場景。
這可不是女性與女性之間的愛,羽衣狐可是生吃人肝的妖怪!這親吻,可是會要人命的!
而讓奴良滑瓢目眥欲裂的是,此刻在羽衣狐懷中的,正是讓他朝思暮想的少女瓔姬!
此刻奴良滑瓢哪裡還管的上隱藏自己的身形?他直接是拔出佩刀沖了上去!
急促的腳步聲在房間中迴響,讓羽衣狐停下了當前的動作。
她距離收集齊妖力只差一點了,對她來說,復活安倍晴明是最優先的選項,因此,她才讓麾下的妖怪衝出去為她爭取時間,而她則在這裡將剩下的少女全部食用。
沒想到,居然有妖怪能夠繞開京都那麼多妖怪,還有下方大阪城那麼多防衛,在她進食的時候來到這裡!
看著逐漸逼近自己的刀鋒,羽衣狐眼神變得冰冷起來,身後突然出現一條尾巴,阻擋住了刀刃。
見突襲失敗,奴良滑瓢轉身就又是一刀。
這裡可只有他和羽衣狐兩個妖怪,沒有必要顧忌什麼,只要不斷戰鬥,然後取得勝利就好!
然而,他的對手是羽衣狐。是通過數次轉世,登頂大妖怪這一級別的強大妖怪!
他的刀鋒還沒有靠近羽衣狐,第二條尾巴便擊中了他,將他整個人都擊飛了!
「向妾身揮動刀刃的妖怪有百年未曾見到了呢。」
身後數條尾巴擺動,羽衣狐冷哼一聲:「沒有自知之明的愚蠢之輩,用血肉為我表演一下餘興節目吧!」
看著妖力沸騰的羽衣狐,奴良滑瓢臉色難看。
那磅礴的妖力,讓他感覺壓力倍增!
就在奴良滑瓢和羽衣狐激戰的時候,白井月和花開院秀元終於是走進了大阪城,然而,白井月並沒有帶著花開院秀元直接沖向大阪城的頂部,而是就那樣一步步地朝著大阪城頂部走去。
「那個···白井閣下,我們是不是要加快點速度?」
站在白井月的身後,看著白井月輕描淡寫地將衝上來阻撓的妖怪一刀斬殺,花開院秀元有些焦急。
他沒有忘記,他們此刻能夠在這裡悠哉地戰鬥,是因為身後無數人類不斷地用犧牲為他們爭取時間!
白井月搖了搖頭。
「秀元,你知道,人類最大的敵人是誰嗎?」
白井月突然扯無關的事情,讓花開院秀元十分不解,不過他還是回答了自己的看法:「妖怪。」
白井月微微一笑。
「人類最大的敵人,自始自終,就只有一個。」
隨手斬殺了一個偽裝成人類的妖怪,白井月踏上通向第二層的階梯。
「那就是人類自己。」
白井月的說法,讓花開院秀元頓時一愣。他還真的沒想過這種說法。畢竟當前人類在妖怪的爪牙下苦苦支撐,怎麼看,人類目前的最大敵人都是妖怪才對啊。
白井月沒有解釋。實際上,妖怪從一開始就不是人類的對手。別忘了,某種程度上來說,神話時代將妖怪治得妥妥帖帖的眾多神明,有一大半都是人類的信仰製造的!
甚至,導致諸神盡沒的諸神黃昏,也是因為信仰不足才引起的!
而如今,妖怪們之所以強盛,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因為戰亂時期人類對戰亂的恐懼,對死亡的不甘,為妖怪們增加了力量。
人類的敵人很多,但是人類真正的敵人,只有自己!
「秀元,有些東西,只有站得夠高,才能夠看得清楚。你還差得遠呢。」
「是這樣嗎···難道,安倍家族,也是因為明白了什麼,所以才沒有參戰?」
對於安倍家族沒有參戰一事,花開院秀元一直耿耿於懷,如果說安倍家族看到了他們所沒有看到的東西,為了保存實力而沒有參戰,那麼倒也能說得過去。
對花開院秀元的這個猜想,知道真相的白井月有些好笑。他搖了搖頭,對花開院秀元說道:「不對哦,安倍家族和你們一樣,都屬於被眼前的事蒙蔽的人而已。至於他們為什麼不參戰,只是單純的,他和你們不是一方的。你沒忘記吧,我剛剛才說的,人類的敵人,只有人類自己。」
花開院秀元的臉色頓時一變。白井月的話語讓他有了什麼不好的聯想。
「你說,作為安倍晴明的後人,可能會不知道鵺嗎?可能會不知道京都妖怪的計劃嗎?那麼,他們為什麼不阻止鵺的復活,不阻止這數百年來,羽衣狐的行動?」
花開院秀元此刻面色蒼白,甚至連站立都有些不穩了。而白井月更加勁爆的話語緊隨其後:「我之所以如此慢,是因為我要等啊。等那群人忍不住了,主動暴露。與其擊敗一次羽衣狐,將這個問題留給後人,不如現在就解決掉呢。」
「到底···為什麼!?他們應該也是人類才對!他們應該知道鵺的存在意味著什麼!他們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小聲一點,我們快到了。」
一劍將面前一層的妖怪全部斬斷,白井月來到了通往最上層的階梯之前。
「那份記載著鵺的典籍,應該是你們的祖先,蘆屋道滿所寫吧?你有,好好理解那份典籍嗎?」
花開院秀元眉頭緊皺,好看的面容此刻變得有些猙獰。隨後,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看那份典籍時感到的違和感,究竟來自何處了。
他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剛剛冒出來的這個猜想,有些過於駭人,讓他一時間有些發愣。
「看樣子,你是想到了?有傳聞說,大陰陽師安倍晴明的母親是狐妖葛葉。那可,不僅僅是傳聞哦。」
花開院秀元身形一晃,安倍晴明,與傳說的妖怪鵺,居然是一個人?
這幾百年來,他們都生活在如此巨大的謊言之中嗎?
「怎麼?崩潰了?」
花開院秀元深呼一口氣,搖了搖頭。
「不···只是有點太震驚了。」
「那就好,那麼,現在也差不多了,讓我們去見見這位安倍晴明的母親吧,順手,讓我們送她去地獄。」
說著,白井月踏上了最後一層階梯。然後看到了,奴良滑瓢被羽衣狐吊打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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