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讓玉祁山脈的異象更加絢爛,幾道色彩斑斕的霞光支撐著天地,將以雲夢山為中心的區域照射的夜如白晝。
「看這趨勢,寶物即將出世啊。」
黎昕、秋邈、霧風三人來到雲夢山,秋邈看著異象,說道。
黎昕微微一顫,對林間陰暗處說道:「怎麼這麼慢?」
只見從林間飛出一隻斑斕紫蝶,化出人形竟是姣鴉,他現出人形趕忙行禮,說道:「宗主,一接到您的召喚便趕來了。」
「也沒有怪你的意思,說說這裡目前的現狀吧?」黎昕問道。
「宗主讓我跟著巫毒先生果然沒錯,他們確實知道寶物所在,只是…」姣鴉看了看站在黎昕身旁的霧風,接著說道:「我在回來的路上看到了三重嵐的人。」
「三重嵐?誰?」黎昕的確沒有想到,三重嵐的人竟然來了,不過想想也能明白他們來的目的,道:「想必是琊雲門請來的。」
「有兩個人,其中一人是陳易雲。」姣鴉說道。
「走吧,帶我們去看看這寶物的真容。」黎昕露出一絲壞笑道。
幾人像密林深處走去,唯獨霧風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神散漫的注視著前方。
秋邈先感覺到了不對,對黎昕說道:「宗主,你看霧風。」
黎昕也不去看,低沉的說道:「霧風,還不跟上?」
霧風眼神一收,應了一聲,跟了上來,倒是一旁的秋邈有些不自在,心裡還想著這霧風會不會有了神志,若真是這樣,豈不是很危險。
「放心,這蠱蟲哪有這般輕易失效。」黎昕看出了秋邈的顧慮,說道。
※※※※
清晨天剛蒙蒙亮起,霧氣在晨風的吹拂下漸漸散去,捲起一兩片院落中的落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鐺,鐺,鐺,鐺,鐺…」
新人庭院的鑼聲響起,打破了清晨的寧靜,所有人都來到乾元廣場集合,按照甲乙的分組站在台下兩側。
五濁看台上的布局極為簡單,兩把椅子一張桌子,這也讓五濁感到捉摸不透,到底是要做什麼呢?
陸長遠見人已到齊,向前走了兩步,說道:「鑑於甲組勝出,『七星閣』會在甲組中多選三人進去最終的二十人名單,而選擇的方法嘛,就是『提氣號脈』,這方法不但公平,且可以留下最適合修習琊雲門劍訣的弟子。」
陸長遠的話剛一落下,台下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接下來竟用如此簡單且看上去有些草率的方法篩選弟子,一時間交談的沸沸揚揚。
「『提氣號脈』?這又是什麼?」
「難不成就跟郎中大夫那樣號脈?」
「大家安靜,我來說說提氣的方法,」林子瑜看台下反響很大,稍作停頓接著說道:「其實很簡單,你們只要將氣息在師父把脈的時候不斷向手臂運氣就好,誰的氣息強,有天賦和潛力,誰就有可能留下來。」
「五濁哥,你聽說過這樣的測試嗎?」張聞山一臉茫然的問道。
五濁輕輕搖頭,可以看出同樣覺得不可思議,道:「我也是第一次聽聞,既然不失公平,就沒什麼可以擔心的。」
張聞山覺得有道理,笑道:「還是五濁哥會分析。」
五濁白了張聞山一眼,道:「好了,看看接下來怎麼個號法就是了,不必擔心。」
「現在開始點名測試,叫到名字的來到台上,」林子瑜說著看了一眼手中的排序,道:「游孜。」
游孜上台向陸長遠鞠了一躬,坐在對面的椅子上,伸出一隻胳膊,置於桌台軟墊之上,陸長遠將右手搭在游孜伸出的手腕上,游孜運氣向手中傳輸,還沒等游孜反應過來,陸長遠已經將手撤下,與身旁的林子瑜低語了幾句,林子瑜隨後說道:「好,下一位金殿奎。」
游孜一愣,道:「林師兄,這就完了?」
林子瑜拍了拍游孜的肩膀,道:「這項測試很快,你先下去等結果吧。」
就這樣懷著忐忑的心情,所有人都完成了『提氣號脈』,陸長遠沒有即刻站起來,他望向台下眾人期待的眼神,道:「大家不必心急,今日下午便會將入選名單張榜出來,大家先回去吧。」
台下又是一片喧譁,林子瑜有些不解的問道:「師父,不是隨即便宣布結果嗎?為何又等到下午,難道這其中有需要商榷的地方?」
「你隨我來。」陸長遠起身向台下走去,道。
看著陸長遠和林子瑜離去的背影,五濁的心裡一點底都沒有,剛才陸師父給他號脈時微微皺了眉頭,是不是發現了自己體內的『合氣丹』?若是發現了體內的違禁藥品想必自己是無法留在琊雲門了,想著想著五濁深深的嘆了口氣。
一旁的張聞山同樣擔憂著自己,迎合著五濁的嘆氣自己也哀聲連連,五濁瞥了一眼張聞山,問道:「聞山,你這唉聲嘆氣的,可不像你的性子啊。」
「五濁哥,我是替你嘆的氣。」張聞山眯著小眼巴巴的瞅著五濁,一臉正經的說道。
「替我?你知道我為何嘆氣?」五濁摸了摸張聞山的頭,忍不住笑道。
張聞山哈哈一笑,推著五濁的背就走,連聲說道:「五濁哥,你的心思我都明白,別想那麼多,即使通過不了,也說明不了咱們不行啊。」
五濁任由張聞山推搡著前行,道:「看不出來,你個小胖子還挺看得開的嘛。」
「那是,就是沒有顧慮,要不我怎麼能吃的這麼胖。」張聞山樂道。
※※※※
陸長遠的書房內,林子瑜關上了書房的門,迫不及待的問道:「師父,為何不直接宣布結果呢?」
陸長遠捋著鬍鬚,眉頭微皺,走到暗金書桌旁,拿起桌上的字條,道:「你看看這個。」
林子瑜有些疑惑的接過陸長遠遞上來的字條,片刻後林子瑜更加困惑的抬起了頭,問道:「師父,難不成,這字條上所說,和你號脈摸到的一樣?」
陸長遠點了點頭,林子瑜又問道:「那這字條師父是從何而來?」
陸長遠從袖口取出一枚雕刻著奇異紋飾的黑鐵鏢,道:「這鏢就刺在書房的門上。」
林子瑜接過那枚黑鐵鏢,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不解的問道:「師父,你可知這上面的圖紋是出自何門何派?」
「這奇異的圖紋為師我似曾相識,卻又記不得在哪裡見過,待來日得空去讓你的幾位師叔伯看看。」陸長遠稍作停頓接著說道:「先不說事件是否屬實,此人可在琊雲門內神出鬼沒,出入自如想必不是泛泛之輩,依我看,既然他將此秘密透露給我們,是不想我們將這名弟子收入門下。」
「可是師父,依我這段時間對他的觀察,這名弟子絕不是字條中所描述的樣子,既然不想讓我們收入門下,我們何不偏偏將他收入門下。」林子瑜將自己的想法道了出來。
「你與我的想法不謀而合,我本想將此事與掌門和諸位閣主商榷一番,此刻我倒有了別的想法。」陸長遠示意林子瑜靠近一些,對其耳語了幾句,道:「就這樣去做吧。」
林子瑜會意的點了點頭,離開了陸長遠的書房。
片刻後,陸長遠慢步走到窗前,推開緊閉的窗扇,望向遠方霧氣瀰漫的山巒,微微嘆息。
不知方才的決策。
到底是對呢?還是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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