螻蟻,幾乎可說是在生物鏈的最底層之狹縫之中生存的一個弱勢動物群體,也是地位極盡卑微的一類生命物種。
螻蟻的存在,幾乎不為強者所關注的。
故而,縱然,螻蟻它們的志向遠大,精神飽滿,在強者的眼裡,也僅僅是一群有理想有鬥志的螻蟻而已,除此之外,實在喚不醒強者的興趣。
所以,高南秋搖了搖頭,一聲輕嘆,道:「看來,你們是太過關注了我的職業,反而把我真正的身份給忘掉啦。也罷,為了給世人提個醒,我高某不僅是一代開鎖巧匠,更是一名武林高手,說不得,只好拿你們三虎門開刀罷。」
他雙手一抬,雙斧輪空,劃出兩道璀璨的光華,一聲沉喝:「虎大爺,麻煩你們作以見證。」
他嘴上慢里斯條的說著,而他的手上雙斧卻宛若颶風鼓動的風車瘋狂的旋轉著,盪起的勁風過處,七八條手臂離開了它們主人的身體,更有三個腦袋被活活劈開兩半。
螻蟻就是螻蟻,在強者面前,那種蟻多咬死象的現象,只是一種遙不可及的傳說。
眼看僅僅只是瞬息之間,自家的兄弟最少七八個喪失了戰鬥力,更有三個身首異處,虎大爺赤紅了眼,一聲怒吼,寶劍一遞,完全沒有任何章法的向高南秋當胸刺去,完完全全純碎的拼命打法。
胡宇翔眼裡極快掠過一絲黯然,他明白,如果按正常的配合打法,或許,他和虎大爺聯手之下,可以抵擋上百招,但是,虎大爺顯然已經被怒火屏蔽了心智,不顧一切的只想擊殺高南秋,放棄了任何防守後手,那是相當危險的!
如此,生死,只是在瞬息之間!
然而,事已至此,胡宇翔也沒有了任何的選擇,當下寶劍一揮,也不管不顧的劈之下去!
錚錚!!
高南秋雙臂一合,左右雙斧交錯輪過,左手斧砍斷了他們二人的兩把寶劍,右手斧將虎大爺的身軀攔腰斬斷,余勁未了,劃斷了胡宇翔的喉嚨。
本來,兩個大佬雖然被殘忍的秒殺,但是,他們該要給其餘三虎門還有戰鬥力的門徒爭取到一些時間,他們原本可以趁機對高南秋實施打擊,即便是不能確定把他殺死,至少也可以給他的身體製造某些傷害的。
然而,讓人遺憾的是,那些門徒看見了兩個大佬眨眼之間被秒殺之後,竟然集體的斷片了,發呆了,好像被夢魘壓住了身體,一動不動的等待著夢的醒來。
世間,有一種喚醒,它的名字,叫做,死亡。
雖然以死亡方式喚醒某些人有點殘酷,類似劊子手之殘忍,但是,高南秋並不介意,在某種時刻,客串一個劊子手之角色。
雙斧無情揮舞處,抹掉了三虎門所有的生命。
一甩雙斧,甩掉血漬,目露寒光,向樹林深處瞥了一眼,冷冷一笑,喃喃道:「大少,你以為,你可以走出我的手掌心麼?嘿嘿」
雖然,剛才經過了一場惡戰,但對高南秋而言,卻貌似完全沒有壓力,他擁有足夠的精力去關注小安的去向,故此,他並不著急。也沒有使用輕功躡蹤而上,而是很瀟灑的甩開大步,邁步前行。
奇的是,他並沒有把雙斧插回腰間,而是提著金燦燦卻閃爍著煞氣蕭冷的雙斧徑直走著。或許,在他心裡,有著如此一個念頭:哄騙小孩子的方式,不外兩種,要麼,使用糖果誘惑,要麼,便是施以恐懼壓迫。
如果這樣的話,高南秋該是採取第二個方案對付小安吧。
憑感覺,高南秋已經猜測到了小安沒有再跑動而是躲藏在一片草叢裡面。
他笑了,他知道小安何故不再跑了,因為,那片草叢外不足丈處,便是深達數十丈的斷崖,也就是說,小安已經無路可逃了。
高南秋大奇,忍不住想著,小安明明可以從左右兩邊逃跑的,為何卻什麼都不做而隱藏在這裡呢?
那樣子,他至少可以再走出一段路程耽擱他高南秋一番功夫的。
不過,高南秋終非尋常之輩,極快便明白了過來:顯然,小安之所以不繼續挑選某個方向逃跑,他的小心思無疑的縝密與大膽的在他的思路里,高南秋看見斷崖之後,應該是首先判斷他從哪個方向而作出追蹤,然後,他以反方向再逃跑之。
不錯!
能夠在如此短暫的時間之內作出決定和大膽的實行,對於一個年僅十歲的小孩子來說,委實難得!
高南秋暗暗一嘆,夢中游雖然被稱為方今天下武林第一人,但是,那始終只是一種或經過藝術加工的傳說,縹緲的如同神話,即便是對他的敬畏,多半是來自老一輩的渲染,未必當真使得人人恐懼嚇贊同。但是,如今,當高南秋實實在在遇上了他的兒子,一個年僅十歲的小孩,卻擁有那麼冷靜而縝密的智商,不得不承認了,一個擁有如此強大基因的小孩子,他的父親之厲害,可想而知!
只可惜了高南秋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輕輕搖頭:畢竟是小孩子,他當然不知道,也不了解,當一個真正的高手出現,在他的方圓十丈範圍之內,別說躲藏著一個大活人,即使是一隻蚊蟲的呼吸都逃不出靈敏的感官觸角當然,除非隱藏之人的功力要比搜索之人深厚的多,又或是懂得類似「龜息」等屏蔽氣息的特殊技能者除外。
顯然,小安不單不會「龜息」等屏蔽氣息技能,且不知道一個超強武林高手的感官觸角敏銳到了如何強悍之地步,所以,他才會作出近似天真的錯誤選擇。
高南秋心情大好,步伐輕鬆了起來,就差要引腔高歌一曲罷。
驀地
一股蕭冷的殺氣仿佛海嘯的洶湧浪濤猛地灌在他的身上,仿佛,要將他淹沒!
頓時,他不由自主的呼吸一窒,腳下失重踏空般一個趔趄,幾乎摔跤。
他大駭,霍然扭頭,一聲大喝:「什麼人,出來!裝神弄鬼的,不嫌失之身份麼!」
後面除了可見月華如水的安靜穿過空隙灑落地上一片銀白之外,暗黑的遠處,並不見半隻人影,不過,也不知是哪個方向傳過來,很輕很輕,卻是無比清晰,仿佛就在他的耳畔友好輕語:「高南秋,你如果再往前走一步,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你的鬼斧之名絕對會名副其實的,你會成為一個真正的鬼。」
高南秋咧了咧嘴想笑,卻笑不出來,因為,憑直覺,他相信,對方要自己死,說不定比宰一隻雞還要輕鬆隨意。他不甘心,卻也不敢拒絕,只是吶吶道:「我高南秋認栽,不過,你總該讓我知道栽在何人手上罷?」
那縹緲的聲音淡淡道:「你嘴巴說認栽,其實卻是心有不甘,想他日伺機找回場子對吧?」
高南秋沒有吭聲,間接表示他的認同。
「記住了,我姓向。」
高南秋一震,失聲道:「刀瘋子向作羽!」
「正是。好生記住啦。」
高南秋一聲苦笑,他的「斷魂斧」在武林獨樹一幟,他的江湖地位也是非同一般,可是,和黃衫派的四大金剛之中的「刀瘋子」向作羽相較,那是沒的比的,說句泄氣的話,他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高南秋一聲長嘆,道:「我走。」
暗處的向作羽沒有作聲,但是,高南秋知道黃衫派對於夢家大少的勢在必得,走在他們前邊尚可或圖分得一杯羹,被他們伸手之後,連湯也甭想喝上一口。
高南秋也是個老江湖了,自然懂得取捨,關涉到了生命的事情,毫無疑問的,生命當是首選。
於是,他果斷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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